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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戏〗蓬萍书事:凡所难求皆绝好,及能如愿便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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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5-01 22:23回复
    〖前言〗
    (直到现在我都不太敢相信我居然是边发边写的…)
    距离蓬萍上次晒戏也有八个多月了,但其实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是准备元宵晒戏的(我在做什么梦),不知不觉就拖到现在…
    这八个月里呢,也发生了许多事,角色扮演人的缺失曾几度导致我们停下现有的剧情和进度。不过还好,还好,我一直都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因而我越来越能够相信,我们是可以走到正式杀青的那天的。
    那么,惯例还是要鸣谢:很有缘分的木羽,总在救场第一线的猫姐和龄君,神出鬼没瓜,表情包大户糖,未来程妃圈圈,备考加油董姐,绝地反击圆圆…以及那些,共同陪伴蓬萍走过一段路的你们。
    希望你们好,更希望最好的你们可以陪蓬萍长久快乐。
    ——被迫周礼的小弟
    一期晒戏:〖晒戏〗蓬萍书事:我行尽江南殷勤写你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05-01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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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6 09: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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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录〗
      【一】唐淑女 太子
      【二】唐承徽 太子妃
      【三】唐承徽 程昭训
      【四】太子妃 唐承徽 程昭训
      【五】程昭训 太子
      【六】袁昭训 董良娣
      【七】唐承徽 袁昭训
      【八】唐承徽 徐昭训
      【九】唐承徽 袁昭训
      【十】袁昭训 太子
      【十一】袁昭训 董良娣
      【十二】袁昭训 太子妃
      【十三】袁昭训 唐承徽
      【十四】太子妃 唐承徽 程昭训
      【十五】太子 袁昭训
      【十六】太子 唐承徽
      【十七】程昭训 太子
      【十八】唐淑女 袁淑女
      (如果发现中间被吞了,等几个小时之后就会吐出来了~)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05-02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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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景介绍〗
        上一次故事的结尾,晋王一大家子终于苦尽甘来、搬进了东宫。那么在东宫这个新的背景里,除去我们原有的几位主角之外,不可忽视的还有三个姐妹花,本次晒戏就是围绕着她们的故事展开的。
        先放一下相关人设:
        太子承徽,唐氏,平民女,崇化元年生人,父有才名,工诗文,不善经义策论,故屡试不第。其人善识记,且肯勤奋吃苦,懂得藏拙不冒尖。兼因负责教养的妃嫔乃昔日孝恭皇后病重时,同尚为贵妃的孙皇后一齐协理的庄妃,于崇化十五年年十二月入侍东宫,在位分上得以获封同期最高。
        太子昭训,袁氏,平民女,贞治二十七年生人,崇化十五年年十二月入侍东宫,册昭训。乡邻赞誉纯孝,有贤名,但进宫学规矩期间,学识眼界和同期的小官女儿比,还是有不小的落差,一度为此失落。没有预料到能中选填入东宫,但中选以后渐渐地认为自己这次和同期唐程在同一个起跑线,希望得到太子的关注,非常有上进意愿。
        太子昭训,程氏,正九品无实务官员女,崇化元年生人,从小顺风顺水,在小城玩得很开,生得又机灵讨喜,能识文通字,各方面素质在同期三位中属最上等,自认入选东宫必当有自己一份。崇化十五年十二月入侍东宫,册昭训。但抗打击能力弱,人生中第一次产生落差就是被同期封位压了一头。
        在群设定中,崇化十二年我们除了在一众贵女里择选出了我们的晋王妃——也就是如今的太子妃之外,内宫还下令在全国各地采选了一批十二三岁家世清白、姿容秀丽的女孩入宫教养,以备来日赐婚宗室。而我们的唐见贞、袁瑛和程绻,就是她们中的一员。她们于资历老派的内宫嫔妃处习礼、成长,并一同被孙皇后看中,填入东宫。
        从人设上我们可以知道,唐见贞和袁瑛出身相似,行事态度也有所重叠,在经年的相处下,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处;而程绻呢,也因为敬慕唐见贞的教养娘娘庄妃,从而与唐见贞走动颇多。但作为同期淑女里少有的官家姑娘,程绻习惯了被姐妹们捧着纵着,自然不满与袁瑛分享唐见贞的友情;如此,难道袁瑛就能够轻易舍弃与唐见贞经年累积的情谊吗——
        显然不能。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1-05-02 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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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唐淑女,太子
          时间:崇化十五年十二月初八
          剧情简介:不同于一般的秀女,打十二年入宫起,三年来唐见贞始终维持在习礼的这个状态上。在这个前提下,皇后、庄妃,甚至连我们的太子殿下都或许认为,她们一定早已为准备好了侍奉太子的这一天,但事实仿佛并非如此…
          淑女·唐见贞
          唐氏此刻静静坐在榻边,隔着帘子望着太子的身影愈来愈近,掩在宽袖下的手指攥紧复又松开。及至太子到跟前时,唐氏便半蹲了身为人脱靴,嗓音不自察地有些颤道:妾服侍殿下歇息吧。
          太子
          由唐氏脱靴后,太子盘腿坐在榻上:“这会儿不急,先与我说说话。”示意她在脚踏上坐了,随口问道:“你来之前,庄娘娘可跟你说什么了?”
          淑女·唐见贞
          这么坐下来以后,唐氏的视线就放在太子的膝盖上,两掌交叠搭在腿面,拇指不住摩挲着掌心,低垂着一弯鹄颈道:“用心侍奉您与娘娘的话打进宫就一直在说了,离开时其实就只有些告别话儿了。”说完后不由抬手捏了捏耳垂,是有些忧虑是否将话说的太实诚了,竟仿佛有些傻气。
          太子
          太子点了点头,因唐氏的动作,目光也随之落在她泛红的耳廓上,平和说起:“早年孝恭皇后在时,娘曾与庄娘娘分领庶务,而我彼时又尚未建府,平日里多有往来,她没跟你说起过么?”
          淑女·唐见贞
          来来回回说上几句话间,唐氏胸腔中强烈的鼓动也慢慢地趋于缓和了。因太子这一问,唐氏不由想起庄妃说过的好些话,其中不乏称赞太子是“好孩子”之言……便教唐氏一时有些语滞:这样的话,要怎么说呢?这么忖度了好一会儿,才正经回道:“说您、说您……”,当下脑海中翻滚过好些嘉词,此刻却抓不住一个,最末只好实话实说道,“庄娘娘夸您好孩子。”
          太子
          见唐氏面露迟疑之色,太子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并无半分催促、不耐的意思,未曾想等来的竟是这么一句,不禁攒眉:“你真当我是三岁孩子了?”唐氏听了,登时涨红了面皮,不敢作声。太子无奈一笑:“既然是好话,也不算对我一无所知,你又紧张什么?”
          淑女·唐见贞
          唐氏抬起手背来贴了贴有些发烫的两颊,因听过太子略带笑意的话,才稍稍敢抬头一眼,却仍不敢多么有底气地辩解道:“妾可没有这么想啊……是您问的、庄娘娘说的。”这时唐氏的目光便又挪到小腿边的靴子上去了,手底下悄悄地捻了捻边沿,憋红了鼻尖才道出一句:“殿下,您不紧张啊?”
          太子
          一时有些兴致缺缺,交手环于脑后,向后仰躺着:“你倒说说看,我紧张什么?”
          淑女·唐见贞
          太子躺下去后,唐氏就慢慢抬起头来了,视线逡巡在人下颌边沿上,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啊,您又不紧张的。”这时候再看太子,有一瞬的犹豫,到底还是伸手搭在了太子腿弯:“殿下,您累了就歇吧,这么躺着不舒服……”
          太子
          “算了,同你说不明白。”太子只说了这么一句,随即立起身来示意唐氏更衣,一面闭眼说道:“你跟妙珠同居一处吧,若论起伺候人上的功夫,你还有得学。”
          淑女·唐见贞
          轻轻地缩了一下脖子,就去为人更衣了,当下听着“妙珠”,又为这一句,大略就想到是那位一直随侍在侧的徐昭训了,轻轻嗯一声:“殿下说好好学,那妾就同徐姐姐好好学着。或许经年之后,您能这么说起妾就很好了。”
          太子
          太子没再接话,洗漱后便径自去榻上歇了。约莫小半刻钟后,就在太子将要入睡时,感知到了唐氏在身侧躺下的动静,却没睁眼,只翻了个身,面朝里侧睡了。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1-05-02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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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唐承徽,太子妃
            时间:崇化十五年十二月初十
            前情简介:三人初八搬入东宫,当天大礼叩拜太子妃时即有赏赐赠下,虽位份未定,但从当时的宫室安排来看,已是高下立现。果然,次日太子妃为三人录册,前一晚众人以为受太子“召幸”的唐淑女,受封三人组最高承徽。然而即使是在德高望重的庄妃膝下,唐承徽仍不免于侍寝太子失利。那么她是否可以另辟蹊径,通过亲近太子妃,来找回自己的节奏呢?
            承徽·唐见贞
            [就势目量一回袖腕,一时有些踟蹰,到底还是笑了笑]妾比之其他几位姐儿愚笨些,这些有心,原不过盼弥补一二罢了。[这么挪开眼,往桃里手上望去一目,耳根染红,面上有些赧意的]妾不会画画……不过前日里方读过几句稼轩词,此刻倒能想起来了:雪里温柔,水边明秀。[交叠的掌心里渗出些细汗来,因是头回说这样的话,还有几分难为情一般]……正如太子妃。

            对于唐见贞那句可以说是和太子妃毫不相干的吹捧,太子妃当下所表现出来的,便是让心腹丫头将那幅与唐见贞赏看的画收了。

            承徽·唐见贞
            [只消这一个动作,便已有几许体察,指甲尖儿掐着手心里,搔了几回才沉下心来回话]徐姐姐稳重,当然不会在妾跟前嘴巧啦……[故而提及庄妃时,更有些着急,到底没有在面上显出甚么来,依话说]教祖宗规制、礼节行度,与您同殿下的侍奉之道等……[这时轻轻地迎去一眼]娘娘,见贞愚笨,往后说什么、做什么,依旧要多仰仗您来教养。您说了,妾就会学的。

            [直至太子妃肃色散去,这才抿出星点笑]原也不过两日光景,妾是新妇,徐姐姐侍奉殿下有功,妾总要敬让一二的。相处得如何,还要往后看,总归不能为您添劳忧的。[此刻绞着的葱尖儿倏忽展开,平平摩挲了几回,才摊两掌去恭顺接来,提到耳畔比看]……这样吗?娘娘,见贞不很懂珠玉宝饰。您说的,妾就信了。[秾睫软软眼底覆在两尾长蚕,顾盼间皆是全数的崇赖之态]庄妃娘娘曾说,妾平民出身,通身最大的本事,不过胜在勤奋肯学。初八那日见您,是唐氏拜见太子妃……而今次,却是见贞怀着有如对长姐的恳信,来请您时时教、刻刻评。妾不怕您的责怪,更敬重这份爱护,好吗?
            太子妃
            复了两遍“不能添忧”,观人神色,倏然笑了:“是好看的…出身甚么的都不打紧,若是但求安稳无过,便是怎样官宦出身也不过如此。”长指剥了颗瓜子放在一旁瓷碟里,“古有伤仲永,也有凿壁偷光之说,若用心肯学,我又有甚么可责备你的呢?”
            承徽·唐见贞
            [因宝官儿在侧侍奉,这便十分珍重地将耳坠交由她手里,眼见人去收好。近坐几分,并不敢静看太子妃动作,故而一道去剥]妾是肯用心学的。而学却没有一蹴而就,中途多要弯弯绕绕……至于责备, [搁下手中瓜子,矮身一礼]譬如方才,是见贞自作聪明,说了多余的所谓漂亮话。而观娘娘形容,并不爱见贞如此。
            太子妃
            瞥她一眼:“惯爱绕弯子说漂亮话的,实则都拿不出甚么(成绩)来。这种人我见得多,倒不如务实些,听着也舒服。”让桃里给她装上一些厨房新制的小吃糕点,“你这点比旁人要强上许多了。行了,”顿了顿,“也不拘你在我这儿久坐了,回去歇着罢。”
            承徽·唐见贞
            [垂首听训,这便心底多出几分计较与思量来。宝官亦是一般无二的十足恭谨,自桃里手中接过。伏身拜退]娘娘教见贞的,明白了。
            [再一路往宜秋宫行去时,只对宝官、宝芝道]原来我只听贺兰嬷嬷说,太子妃行事果决、处断利落,今日才算见识,娘娘真是一位务实的人呀……不过这样也好,不必拘我腆着脸讨巧卖乖,只要踏实就好了,是吗?
            [实则并无肯定,盖因屈指可数的几面,寥寥几语,也只能探知一二罢了。只是将今日这趟话,默默记在心底,没有同袁、程二人提起过。]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1-05-02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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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唐承徽,程昭训
              时间:崇化十五年十二月十二
              前情简介:程昭训生于江南,刚入京时在风土人情方面自然有许许多多的不适应,而与人为善的北方姑娘唐氏则为她提供了许多生活上帮助。所以在程淑女与徐昭训介绍唐氏时,说的也是“那年她也不过十二岁,做起事来却总很周到”。但在她心里千好万好的唐淑女,却在初八这日住进了比她更好的宫室,这让课业向来拿头等的她,当下除了安慰自己“这是太子妃临时的安排”之外,并没有多思。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
              承徽·唐见贞
              [径直往门口去,彼时并无多话,只静静抿着嘴笑,看程氏在屋里的情形。在她将有一眼望过来时,才去同人挤在一处]小绻,我昨日刚同徐娘子学了怎么玩箔钱,我教你好不好呀?[其实这话里是显见的、对二人以往模样的仿照,究竟支不住笑开来]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奇怪。我居然也说要教你啦……不管你会不会,这会儿不许顶我噢。[此际偏首,眼波投递间,盈盈有十分的柔致]我只是在那时想起来,你以前常常教我的样子了。[打量了一圈周遭侍奉的下人们,凑上去轻轻道]这话可不敢让徐娘子知道,否则她是会伤心的。但我要同你讲的是,我还是觉得你教我的时候最开心了。
              昭训·程绻
              (从太子妃那请安回来就坐在炕上看一本围棋,实际也是心不在焉的,早就听见她疾走时裙裾间的扑朔之音。假托起书一翻页,实际在书后暗暗窥了一眼,果然就看见一抹翠色,正是唐氏早间请安穿的颜色。故而在她挤上来时早有准备地半侧过身子避着,微低螓首,还作认真研究棋谱的模样。心里又不想教唐氏觉得自己小气,在她问“怎么样”的时候,就在鼻子里不清不楚的“嗯”了一声。)
              (唐氏第二次提起徐娘子时不由想到初八那日与徐氏的会面,曾向她作约要领小唐去喝茶……可自初九册封下来后,程氏便一心避着唐氏,就连每日逃无可逃的请安,都宁愿早起一刻,以便同宫同往时,二人中间可以间隔一个徐昭训。想起这个,心里便泛起一阵委屈,先时是充当教导唐氏的角色,心里自认比她高出一头,怎么如今是人家越过了自己?神色愈发寡淡了。然而这些曲曲折折的心思终究在唐氏柔笑着回望自家时被狠狠压抑了下去,有些别扭地躲她的目光,等她说完后装作漫不经心地一偏头窥她,旋即就正对回书本,漫不经心地讲道)唐姐儿一定是先去教的她(袁),再来寻的我吧?从前就是我教你,你又教了她去。
              承徽·唐见贞
              [实则至初九以来,对程氏细微处的举动变化或多或少地有所感知,而其中缘由自不必分说。将心比心一回程氏,自觉也是应当。故而并没有生出旁的念头来,只是在她偶有这样时候,也只哄道]你怎么这样说……可我哪一回是先教过袁姐儿的?总是我肯向你学,她们又不是。所以我头一个顶顶的是想到我们小绻了呀……[一面凑头去瞧程氏掌中]围棋你也很会啊?我知道,你与我们是不同的。你爹爹是官爷,你又是入宫前就会那么多东西。不像我,是才向你同庄妃娘娘学……我是不是多此一举了呀?你应当早就会箔钱了罢。
              昭训·程绻
              (仍拿指甲盖拨着书页,不肯真正抬起头看唐氏。页角打在指腹上有“沙沙”的声音,指头微微发麻时已经不知是第几遍重新掂起底页了,低着头慢慢道)“所以我头一个顶顶的是想到我们小绻”——这话我可记下来了,若是你哪一天对我不好,我定拿着这话向你讨债。(这时心里委屈才渐渐地不发作了,剩余的这点不甘就留在心底微微发酸,再不拿出来了。程氏抬起书本轻轻拍了下她凑过来的头)人家都说你老实,我怎么就没见着。(合上书道)簸钱这游戏我年岁小的时候在家里玩过,进宫以后就没有再玩了,不晓得还会不会。徐娘子既然教你,她应当玩得很好了,怎么样,你会了么?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1-05-03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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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徽·唐见贞
                [因观程氏半晌形容,掩在袖里的手微微动了几回,欲伸又缩,到底在她合上书后抬了出去,盖在程氏手背上,再慢慢探去掌心里,一根一根掰平了握在手中,揉捏着指肚]好,你要一直记得才好,千万千万不要忘。[山根翕动,犹自小口地松着气]那是旁人说……我在你跟前,总是要有点不老实的样子,不像在庄妃娘娘面前那么严谨、不像在太子妃面前那么端肃、也不要像在徐娘子面前那样礼待,这样你才是独特的,不是吗?[这才说起后话]我又不懂,只是观她动作,应当很熟练了。但我只学了一回,因为不敢多说什么,怕她只是一时兴起,又厌烦我笨笨的学不会,不敢同在你跟前一样追着问。大概瞧了个样子,你若有点印象,你瞧瞧我学的对不对?[于是松手去做,实际善记铭心,早已将整套样子装在脑里,但此刻却故意卡在一处的,偏首去撇嘴]哎呀,小绻,这儿我想不起来了……
                昭训·程绻
                (由唐氏这么握着,说到“庄妃”时心里蓦地冒出一句“原是这样”,霎时就有些坦然了,不由松了口多日来与自己较劲的气,反握住她的手,捏着紧了紧,对她笑着连说了三个是。继而二人掷起簸钱,唐氏失误时自然地伸出手去帮她翻底下的铜钱,等这一轮结束了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她动作做得很娴熟,失误或许她是有意而为之。想到这里,心中仿佛打了一道橘色的光,向她笑了笑,假模假样地教授起来,一面问道)前几日我与徐娘子作约,要与你一齐去拜访她,你虽已经与她相见过了,但这约不能不作数,改日我们一道去寻徐娘子玩簸钱吧?
                承徽·唐见贞
                [盖因二人向来灵慧,此际不必多言,种种懂得便在一眼相视之中明了。有模有样地听程氏讲解,此后应下]我就知道你会想着我。[如此再叙过一些闲话不提,摸着那串十八子回了。]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1-05-03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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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6 08:5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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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太子妃,唐承徽,程昭训
                  时间:崇化十五年十二月十二
                  前情简介:太子昔年尚为晋王时,身边有两个通房大丫头,分别叫作“妙秋”“惠秋”,其中妙秋就是我们后来知道的徐昭训,而惠秋始终留守在她一等贴身侍女的位置上。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她被内侍抓住接济宫外。这以太子对她的宠信来说,或许不足以称之为什么大错,轻轻揭过便罢了。然而在严正的太子妃手下,向来不容一点猫腻,更何况是她初掌东宫的严峻情势下?但这些斟酌为难不见得能够使所有人理解,这当中,就有唐承徽一份。

                  太子妃
                  [这便应下了,想着两人皆还未曾用膳,便提议要用膳之事。待用完晚膳,就将惠秋庭杖十五,并赶出宫去的意思传下去,并有话传给各屋:如今爷才封太子,时刻有人要拿太子的短处,这节骨眼儿上,后院里万不可行差踏错,累太子之名。惠秋侍奉太子爷多年,已经是小惩大诫,从前如何尚且不论,打今儿起,各屋下人需每日研读宫规半个时辰,定时查验,倘或再有,即刻杖杀。]
                  承徽·唐见贞
                  实则东宫里就这样大的地方,这日用完膳也不过小半个时辰,承恩殿里的话便传来了。唐氏原本在用一盏清肺雪梨汤,这下慢慢地就搁了箸,一口也再咽不下去。只默默看着宝官儿收拾桌上,随后便由贺兰嬷嬷领着与下人们一道读宫规去了。这时候坐在宜秋宫中,很自然地,头一个并不会想到徐昭训,而是轻轻推开了程氏的门,面上全然是头一回遇到这样事情的惶惑,刻下勉强用仪态撑住罢了:“小绻,我仿佛听到(惠秋受刑的)声音了……”
                  昭训·程绻
                  (承恩殿来话后,嬷嬷便在昭训授意下领着宫人们教引着下去读宫规了。屋内寂寂,只有后面延绵不断的诵读宫规的窸窣声,见她来,不由解颐)这会儿是他们读书的声音,你别吓自个儿了。(二人端坐后,头次遇上这事,虽心中有些微鼓,却不在小唐面前流露出来,待与她看茶后问道)你是不是有点儿畏惧她(太子妃)了?
                  承徽·唐见贞
                  此时殿内没有下人伺候,唐氏静静坐着看程氏倒茶,两掌紧握在一起,胸中仿佛有许许多多的话要说,盖因这样的突然,都郁结在一处,一时竟不知从何开启了。抓来茶囫囵咽下一口,才轻轻松出一口气:“倒也不至畏惧……只是这样的事,让我有些发冷了。话是怎么传的——如若再有,即刻杖杀。”这时抬头瞧了一眼外头,是确保太子妃打发来的嬷嬷不在,才肯续说,“方才在贺兰面前,我不敢多说一句话。小绻,我好似此刻才明白,指派给我们的得力嬷嬷,原是这时候起作用的么?”用力闭了一下眼,“有回她留下我说话,我当时只觉得她厉害,却不曾料到,这样的生杀大事,这样轻易。”
                  昭训·程绻
                  (一时被她的话噎住了,不由朝外看了一眼太子妃指来的嬷嬷,才道)但你需想,不论是你那里的贺兰嬷嬷还是我这里的嬷嬷,都将底下人管治得极好不是吗?不然我们白纸一般的新入东宫,屋内乱糟糟的,处境该有多难。现下只需我们好好学就成了。(玉腕搁在桌上,身子稍倾,以此挨得离她近一些,轻轻叹了一口气)太子妃已算是温婉了。这事办起来有两个难处:一是惠秋事发在殿下刚刚入主东宫,时节十分微妙;二是惠秋久侍于殿下跟前,身份很难拿捏。太子妃处罚重了或轻了,都不好。她将惠秋的死罪免了,而杖十五,又肯将惠秋留一晚不至于一出去就死了,这已算很不错了。我还是很佩服她的,这样既杀鸡儆猴整肃了内宅,又不得罪太子殿下。(手肘撞了撞小唐,小声道)嗳,我们也可以学一学的。
                  承徽·唐见贞
                  在程氏这般条条缕缕道来之际,唐氏侧过半边身子对着她,一双眼盯着程氏不断张合的口,一面听,一面想,不断摩挲着茶盏的手,就渐渐地平定下来了。而在程氏靠近一分时,心下也骤然多出些融融的暖意,却仍有些犹疑不定地“嗯”出长长一声,才道:“这些我也是认的……只是小绻,我们当真往后也要学这样的手段么?从前我在家中时,四邻亲睦,平淡安稳。纵是后来在庄妃娘娘跟前,又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小绻,你家中是做官的,招了丫头小厮,你们主仆之间,也是这样吗?”面上仍是有些不解、敬畏之色,“……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昭训·程绻
                  (有些犹疑的“啊”了一声,随即摇摇头)当然不是啦……可是小唐,是惠秋犯错在先,这是她应当受的罚呀,况且她侍奉多年,这是明知故犯,这种风气是万般不可助长的。(轻拍了拍她有些颤然的手)我们该学的是对下赏罚分明的态度和处事得当合理的手腕。(轻轻摇头道)我想太子妃也并不想宫中见血的,可人就是得守着规矩活的,而规矩就是教人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做了,代价就是自己性命。小唐,这样的事,之后我们遇到的不会少。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1-05-03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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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徽·唐见贞
                    因有一问:真就罪该至死了么?也伴着程氏后话,压在喉里了,只随之不住点头,却不见得这应同中,到底有唐氏几分真心明了——到底不能够立时就消化这桩事的。但仍然将这番话铭记于心间,唐氏现下无法平静思虑的,留待三五日,总有定心时候,再做考量。只是随程氏说着说着,唐氏面色便渐渐肃穆了起来,沉沉一记目光与人相逢,竟仿佛自肌腻相触间,打了一个并不分明的寒噤,这下就真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唐氏一时灵海纷乱,一瞬在想这日里的种种,一瞬又在心底对程氏重新有了计较。刻下于一片寂静里,只闻外间下人们研读宫规的声音,然而在这之中,却仍仿佛夹杂几声痛苦的呻吟……唐氏不过勉力一笑:“小绻,你今日又教了我许多,只是这回,我可能要学得慢一些了。”
                    昭训·程绻
                    (此刻亦有一些默然,二人静静地坐了一会,程氏垂头长舒了一口,微笑着缓缓说道)是我讲的话太重了。(悄悄地挪近二人间的距离,两颗脑袋在旁人看来几乎挨在一起)我们小唐这么聪明,届时肯定会有比眼下更完满的办法。(“若换作你,你怎么办”这话便被按捺下去,仿若小唐几日前哄自己的口气)反正我总在你身旁的不是吗?
                    承徽·唐见贞
                    两相对坐,沉寂的片刻中,唐氏亦在默观程氏情态,于这样的事面前,只觉气度相形之下,自身仍有所不及。轻轻喟叹一声,在程氏靠近时,面上便有了微微的笑意,此情此景之下,唐氏心中与程氏便不自觉地更进一步,于这话,不过点头说道:“倘若真有那一日,也一定是小绻教得好。”一双滢目剔透地对上程氏,柔柔一笑,“那时你肯定也在我身旁……”其实此刻说到“倘若”之时,不同于往时提及以后的期盼,唐氏脑中更多是迷茫与后怕……只是这当中,是否有对于如此权柄的向往,也不十分晰楚了。这日里唐氏便在程氏屋里坐着直到宫灯上悬,才拖着沉沉的步子回去,贺兰同宝官儿已在门前奉迎,她们察觉相较于去时,唐氏似乎变了一些什么,但这细微之处,一时一刻也不能道明了。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1-05-03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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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程昭训,太子
                      时间:崇化十五年十二月十三
                      剧情简介:在这天之前,唐袁两个都已经和太子见过面了。其中唐氏侍寝失利,但并不为外人所知;袁氏呢,于十一日下午受召与太子碰了一面,并不曾留至晚间侍寝,其中详情同样不为人知。然而耐人寻味的是,程昭训起初虽同袁昭训一样不得受幸,甚至按照时间顺序,比袁还要不如些,但次日她便再次受召并成功侍寝。戏外的我们不免猜测,她在这当中做了什么努力呢?
                      昭训·程绻
                      (随着小黄门从门口进到光天殿内,期间不过四五十步路,被满心的遐想填得满满当当。然而真正面见太子与坐在随殿里听嬷嬷讲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程氏终是忍不住抬眼,趁太子低头写字的时候悄悄地窥了一眼当今东朝的容颜,尚未看出喜怒,便强摁着自己继续颔首低眉。终于走到太子跟前合适的位置,程氏眼观鼻鼻观心,拜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
                      手下正写完一篇,却不甚满意,只抬了抬手,便有近侍上前移开。这时方看向身侧:“你叫......”程氏很快接过话自报姓名,端起茶吹了吹茶烟:“刚才看出什么了?”
                      昭训·程绻
                      (因脑海里浮想联翩,故而其实未怎么仔细端详太子手下这篇,只将将在内侍接过纸张时瞟到一眼,隐约看见了个“红”,于是笑着说道)妾看见殿下的“红”字,写得好看,(赧然含笑)妾名字里的“绻”虽写了十几年了,偏首绞丝旁却总是很难写得漂亮。
                      太子
                      不由一乐:“谁问你这个了。”慢慢低头用了口茶:“我是说,你看我看出什么了?”
                      昭训·程绻
                      (想了一想,微侧着头有些疑惑地要说)我...看不出殿下看出什......(忽然觉察到他的意思,原本稍稍冷静下来的头脑又发起烫来,又怕他突然转头看到自己定然羞红的脸,心里为自己的不精明的偷窥和方才的蠢笨而羞恼起来,然后垂头又想,究竟看见了什么呢。方才短短一瞬看见的其实就只有太子一副微蹙的浓眉罢了,便着急说道)殿下的眉,很浓、很好看,蹩着的时候,好像要接到一起一般......
                      太子
                      太子原本挂着的一抹微笑已经淡去,良久匀了匀茶盖,仰靠在大圈椅上,仍旧和煦说道:“你方才这话,念在初次侍奉,孤先不治你的罪。会沏茶么?”
                      昭训·程绻
                      (“治罪”甫入耳中时,程氏心中还是不可控制地咯噔了一下。热度也随太子的话逐渐退去,做一个福身告罪谢恩,很快点头道)会,儿时父亲就教过,进宫后嬷嬷们也教导过。(鼓起勇气)殿下的茶快饮尽了,妾为殿下再沏一碗吧?(太子点头后,便有内侍送上一套茶具。程氏煮起水,期间则用茶则茶匙等物仔细理了理茶。须臾,壶盖扑棱起来,宛如振翅的鸟。程氏见状微微掀开一个小口,见沸水似碎玉惊滚,随后倒出一些滚水,扬汤止沸。不久之后,水汽又不断冲上壶盖,程氏会心一笑,才提壶,用水在一沸末、二沸始之际。水入碗中,有连珠落玉盘之声。因是绿茶,逼出的第一泡茶汤呈碧绿色,味道偏涩,因而经程氏小啜一口后便放在一旁。第二泡茶汤的汤色是青中带黄的,这一泡的味道正好,浓郁且不苦涩,程氏稍稍放凉后才被送到太子跟前)请殿下品一品,有何处不好,妾就学着改进。
                      太子
                      不多时已有人为程氏奉上茶具,期间太子撑颌坐在原处细看,待程氏奉茶时才问起:“宫中教法千篇一律,你这沏茶手艺,想必多半承自你父亲。”微笑道:“你父亲有教过你辨茶识茶么?”
                      昭训·程绻
                      (心里长舒一口气,跟着笑开来,眉弯眼娇)成品与宫中大人们的相比还是相形见绌了,殿下抬爱才不戳破妾。妾身家父确实兴此道,耳濡目染之下,也辨得些的。譬如殿下方才喝的,应是碧螺春吧?容妾一猜,应该还是洞庭珍品?
                      太子
                      听罢不过一笑,自低头吃了口茶:“要说吃茶,太子妃也算个行家,回头跟你们娘娘好好儿学。”程氏年岁尚小,这茶太子尝过一口已不再用,仰面靠在圈椅上问道:“除了会沏茶,还会什么?”
                      昭训·程绻
                      (心想:莫不是猜错了?见太子对自家那点手艺也不过小啜两口,赧然心诚道)妾明白了(绕到太子身后,为他揉肩,一面说道)妾还会断小六壬,殿下可要试试?!宫中善断这个的,或许只有妾一人呢。
                      太子
                      并不曾听过这个说法,因好奇问起,程氏方解释过一遍,正欲再问时,外面徐钧进来躬身叫了声小爷,因不再与程氏说下去,只是笑着拍了拍程氏的手:“今儿不巧的很,明儿吧,明儿再试试。”
                      昭训·程绻
                      (见徐钧进来时便晓得今日这一趟算是结束了,心里虽有一点小小的失落,也不过展颜一笑,带些不舍地点头说道)好,明日妾再为殿下演算,此刻便不耽误殿下议事了。(随后就由黄门领出光天殿,此时的天色已如久放的脆宣纸,浆上一层淡淡的黄色。程氏因记得方才的失言,这时仍提着一口气,含笑着客客气气谢过这位小大人。坐上轿辇后才微微松了松板紧的腰背。待回到宜秋,肖嬷嬷问及今日情形,便捡了一些要紧的说了,最后说道)嬷嬷,我还未和太子妃娘娘吃过茶......(肖嬷嬷即刻觉察出这里的意思,提点了几句注意事项,程氏全部默默记下。到夜里,程氏回忆起自己的失言,便不知道太子最后一句究竟做不做数。然而想起来时,仍旧期冀起来明日的开始。)


                      IP属地:吉林18楼2021-05-05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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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袁昭训,董良娣
                        时间:崇化十五年十二月十五
                        剧情简介:程昭训的成功无疑使得袁昭训的失败被无限放大,那个积极争进的她亦开始焦虑、自我怀疑起来。不过好在她所居宫室的主位是我们向来称之为知心大姐姐的董良娣,但凡是她开口,便有一种使人听信、宽解的魔力在。
                        昭训·袁瑛
                        [两掌依旧规矩地交叠放在一处,目光缓落在董氏座侧红木香几上的瓶身,小瑛的眉尖不自觉微微敛起,似隐含着几丝愁绪,及至耳畔传来几声轻唤,这才忽而回神,喉里极慢地滚出细声儿]嗯?[旋即便仿佛立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之举,悻悻垂下头告罪]方才不小心出神了,未曾听见您说什么,对不起.....
                        董良娣
                        董氏目光打量过她情容,没有怪罪意思:不是跟你计较这个……柔和一笑,下一句出口实则已不与方才闲谈相干,转道:我是在说,袁姐儿你心思细,有什么顾虑别一个人闷着。宜春平素不以上下分隔生疏,可认真说起来,我这个主位自然也有一份关心、引导你的职责在,你说是么?
                        昭训·袁瑛
                        [禁不住唇角微弯,衔出个温软安慰的笑,是很感念的]好.....[尔后便稍正身形,试探着先唤了声柔柔的“董姐姐”,不忘探目去询]是可以这样叫么...?
                        [及至从她眼中得到那份肯定,小瑛适才舒展双柳,姿态也逐渐较以往的拘谨恭顺转成多见几分亲昵的依赖来,由心而起,这是一种极其细微、自然的转变。彼时唔声有过两息思量,方缓缓接道]董姐姐,实则这几日,我....心里有些担心。
                        董良娣
                        面上闲和一笑,作为对袁氏询问的肯定,却没有出言打断,或者立时便在话尾追问,只是朝她点了点头,示意接着述说下去。
                        昭训·袁瑛
                        [那对出门时细细描过的黛眉分明是刚刚得现松展,此际却因着主人的忧伤再度捻起,彼时轻抿着唇,两指不安地捏着袖角,满腔自揣着难以开口的羞愧]许是我想事情较为狭窄了,我总担心,担心殿下是不喜欢我。
                        [话音甫落,未即敢去抬目相对,心中犹有三日前得聆太子妃训导的迷蒙及后怕,但对眼前的董氏,却无疑是那样相信,故而没有分毫欺瞒,急色骤显]董姐姐,小瑛不是喜欢比较的人,只是、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但这些话,除了您,我也不知还能同谁去说了。
                        董良娣
                        袁氏那句“殿下不喜欢我”甫一入耳,董氏便已淡下笑意,眉间微蹙,再度看向袁氏时,颜色复杂:你这是乱了方寸了,万不应当有这种揣测啊。心里因怜她的不安、急切而放缓声音:与其如此做想,你这两日又有没有自问过,我们为妃妾侍奉的要义所在呢?袁姐儿,现今不是仍在习礼受教的时候,嬷嬷们考校功课,一一为你们分出甲乙丙的等级出来,从此定论,你只管安心接受结果。上自侍奉殿下,娘娘,下到你我问候相处,要紧的是一份日有新得的恒心。你刚才的念头,既不敬殿下,也困束了你自己。想到什么,垂目一叹:凡肯进益,殿下他,并不吝予人机会,你记下这句吧。
                        昭训·袁瑛
                        [目光所及那缕淡淡笑意,小瑛近乎以为是这番话哪里惹得她厌烦,忙不迭就稍显急切地往前挪过半寸臀。直至细听来其言,渐渐转悟,不由轻喃道]是了,为这尚不能确定的、细小的心绪囿于一隅而忘却本分,是最不应当的。[待捉来那“不敬”二字,方意识到自个儿所犯的错处竟是严重至此,一时难掩自责,容色也隐隐慎重起来]嗯,董姐姐说的,小瑛都会记在心里,会回去细想一番、从而自省的。
                        [此刻董氏在小瑛心中的形象与过往得见的那些长辈趋向一般:都是所说所言总有道理,视野所及也总更宽阔。又因着本身是十分愿意听聆教诲的性子,是以便很认真地将她的话听进,且极其希望自己能够改善——这就是小瑛自幼而起的思量惯性了。至于对太子,实则也是对所谓喜欢的概念并未那样明确,先前的担忧更像是因惠秋事件而促及的自危多思,至少相比这些,眼下显然在意的反倒是上座人的情绪。小瑛压下半身,恳切又歉然地道]但愿姐姐不要恼我方才所犯,小瑛会学着管束自己的想法、变得懂事起来,好不让您多添忧虑的。
                        董良娣
                        莞尔:原来我在袁姐儿眼里一派严肃,很容易生恼么?安心吧,你选择开口坦诚告诉,着实要比将顾虑瞒在心底好得多。平淡绕开了这段插曲,没有多留袁昭训,体贴安抚几句便让她回去了。然而自袁氏离开而始,董氏面色却没能完全轻松下来,右手无意识抚上左手一枚戒指,慢慢转动,这是独处细思时惯有的小动作。后几日里,袁氏来主殿请安作陪,董氏待她仍是一向的和煦关照,并未因十五日这一番对话生出差别。
                        昭训·袁瑛
                        [董氏的话无疑是似定海针般地将心中浮沉随浪的涟漪平顺,是日告离,自此后便愈加勤勉,不仅往董良娣处更上心,凡有不懂也是自先钻研二三,方去亲询,相处间渐见一份真挚情谊;兼有在寻常请安间观察到太子妃所需,纵或是绵薄之力,却无不可窥尽心。而除却这些以外,也偶有走动,余下就都是在屋里独自研习刺绣等艺了.....]


                        IP属地:吉林19楼2021-05-05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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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唐承徽,袁昭训
                          时间:崇化十五年十二月十九
                          前情简介:自惠秋被赶出宫去徐昭训就病下了,兼之其曾因不满位份当着太子的面内涵太子妃,惹得太子十分不快,这一病除去同宫的唐程二人,竟也无人问津。但太子终究还是一个念旧的人,在十八这天他想起往年腊月二十徐氏的生日,从来都是他带着二秋一同贺过的,因教人将初病愈的徐氏接去留宿。可他和徐都不知道,当天正是唐承徽的生日。
                          承徽·唐见贞
                          打徐昭训门前而过,落下小像以后就往宜春宫去了。宝芝叩开西配殿的门时,唐氏手中捧着一方宝匣。只等二人坐下说话时分才笑着要人启开,然而细观唐氏容色,究竟笑得没有那么随心的。
                          昭训·袁瑛
                          目光落在小像上,很是惊讶,小心拿起来放在手心,稀奇道:真的很像诶。动作顿了顿。从果盘中捡了个浑圆的大金桔,玩笑道:我这会也没有什么旁物可以回礼,只能给你剥个桔子了,唐小主可要赏脸哦?
                          承徽·唐见贞
                          只是微微笑了笑:像不像的话,自打我们进宫以来,每年你都要说一回。总这么稀奇似的!便就着袁氏的话与她笑闹过,只一瓣瓣吃着桔子时,到底还是没有撑住堆积的忧思:小瑛,你知道昨夜里……是谁陪着爷么?
                          昭训·袁瑛
                          微微一窒,关上小像盒子,让福宝收下去:既然你知道了,还能有谁呢?想起那日在太子妃院中发生的事儿,类比唐氏昨日经历,忽然觉得心里一阵松快,却看见她忧虑神色,握住她的手:贞贞,你昨夜就该告诉我的,我若知道……哪怕宜春宫下钥了,我也会求娘娘放我过去陪你。
                          承徽·唐见贞
                          目光只是随着丫头的动作转来转去,不肯落在袁氏面容上:我当然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才没有讲啊…那样的话,旁人会怎么看我呢?极其轻微地抿了一下唇,这才同人四目相对,张口的动作很利落,然而话语却停滞过好几息,才出了很长一口气:其实,初八那日,爷并没有……我想,或是那段日子的境况,爷有正事要操心;但又其实,确是我头一回对着爷,全然失了分寸。总归,还是我没学会好好侍奉爷的。所以昨夜里才会…
                          昭训·袁瑛
                          心头如同被小锤子一阵乱敲,登时有些慌了:什么意思啊,什么乱了分寸?见二人身侧都是陪嫁的侍女,这才勉力镇定下来,脑中千回百转:贞贞,你别多想,我先问你,娘娘有没有因这事召你过去听训呢?
                          承徽·唐见贞
                          实则唐氏的容色却并没有多么大的变化,只是单看着袁氏如此,倒轻轻一笑,反而要去宽慰她了:你怕什么?其实说来倒也不是多么大的事,爷也并不曾因此怪罪我,只是让我多同徐昭训学着罢了。间隙中垂下眼帘,两颊略有些烧的,低低应道: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娘娘还不知道。
                          昭训·袁瑛
                          松了一口气:我不曾听到过什么,娘娘亦没训斥你,肯定也是不知的,这么想,爷可能没同旁人提起,怕是压根没往心里去呢。端起茶盏想饮用,到嘴边了,却又停下:我听说爷近来心绪不佳,你没来之前我还在想,兴许这阵见不到爷反而是好事,不然我这么冒失,指不定又要惹祸呢。眨了眨眼,俏皮一笑,这才小口小口地用起茶来。
                          承徽·唐见贞
                          也跟着眨了一下眼睛:因而我有时候又会想,其实爷也很体贴。但昨夜里…实则我很清楚,爷并不会记得我们的日子,但为什么就偏偏、偏偏是昨儿呢……?鸦睫不住地颤着,只随着袁氏后话淡淡一笑,良久才细声问道:小瑛,你说,从女孩子变成妾侍,需要多久呢?我好像真的想不到,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爷感到舒坦和欢心,就像徐昭训那样。
                          昭训·袁瑛
                          唐氏一通剖白,倒让袁氏不知如何作答,静默了一会儿:那……那就想想我们刚进宫的时候吧。那个时候,我看到皇后娘娘觉得害怕,看到庄妃娘娘也害怕,远远瞧见陛下的仪驾,便是路也不好走了……贞贞,你看咱们当初那个样子,不都过来了?而且,你还能让庄妃娘娘都那么喜欢你。坐得近了些,拿胳膊碰了碰她的:你哦……好好的,把我也给弄得心里不安起来了。
                          承徽·唐见贞
                          像是被劝住了,有好半晌的缄默,很久又轻轻地摇一摇头:到底是不一样的。在这肘腕相抵的时刻重又提起笑来:怪我,好啦,不说这个了,总归是急也急不来。你呢?娘娘和良娣,没同你讲过什么吧。
                          昭训·袁瑛
                          想了想,续言:这倒没说什么,无非是叮嘱我要勤谨,恭敬。用手勾了勾她的衣角:你没单独见过娘娘么?
                          承徽·唐见贞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只岔开话头,便从后答起了:我私下里只见过一回,左右还是讲了这些话。我总觉得这几位主子们不亲近……还是咱们这么一道长上来的好。
                          昭训·袁瑛
                          唐氏这话袁氏无比赞同,却在心里悄悄挤兑了不敢宣之于口的一句——没有程绻更好。面上点了点头:是呀……还是咱们好,娘娘对我再好,我始终觉得她是娘娘,永远不会同你我一般这样亲昵……话说我入府没几日,却觉得,仿佛娘娘们之间也是这样的,我也说不上来。低头细问:你瞧,徐昭训病了这么些时日,有几个人登门看过她的?
                          承徽·唐见贞
                          神色骤然一凛,偏头看了几个丫头,才动了动嘴唇:有时候我甚至会有些不知所措,这样太让我们底下的姐儿们难办了……我过来的时候,徐昭训还不曾回宜秋。现下我只在想,回去后又要如何面对她呢?小像,生辰…话尽却又有微微一笑:又或许是我多想了,她可能并不会对此上心的罢。
                          昭训·袁瑛
                          袁氏不过一笑:只要不被人挑出错,寻常态度即可。宽慰道:别太放心上,眼下快过年了,大伙儿忙着,都没什么空去做别的事。也不知规矩这么大,过年能不能围在一块儿吃团圆饭。
                          与唐氏絮言时,自己也在想,若过年能冲冲喜便好,不至于气氛如今一般死气沉沉的。亦提出留唐用膳。


                          IP属地:吉林20楼2021-05-06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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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唐承徽,徐昭训
                            时间:崇化十五年十二月十九
                            前情简介:唐承徽和袁昭训说话间尚提及“不知回去后该如何面对徐昭训”,却不知徐昭训打从光天殿回来,就早早地到唐屋里等她了。
                            承徽·唐见贞
                            实则凭借伺候太子的本事,来接徐昭训的软轿落地之声是极轻的,然而彼时唐氏正在门外的梅树上挂一张小像——今日是要过生的。贺兰姑姑也再不曾约束着自家去学,而是亲自煮雪烹茶,宝官也正并着膝盖挨坐门前…正就是雪地里一片寂寂中,这打破了主仆三人其乐融融的轿声,落在唐氏耳中,才显得极为厚重。或许是因着方才祈愿的时候,唐氏尚还想着:爷或许会记得今夜来瞧一回自己呢?当嘴角一弯月弧渐渐消下去时,大雪映衬着唐氏雪白的肌肤,便只剩下层层的冷意了。伴着贺兰絮絮的声音走进屋中,唐氏心中不禁想到初八那夜,太子曾说过的一些话,字句早已经都照应着今日的情形。故而才有在自家过生之时,接走徐昭训的一顶轿子。
                            当夜唐氏只是婉拒了程昭训要陪着过生的话儿,而为徐、程二人剪出的小像,一份交由丫头送去程氏屋中,另一份便悄悄地压在树下了。一直到第二日,唐氏才又重新剪了一纸,放到徐氏屋子里去了。
                            徐昭训
                            次日送达的小像似一张制布期待的信物,落到徐氏手心,又烫又美好。宝铃见徐昭训先悠悠地叹出一口气,接着把红纸重新放回桌上,歪斜着支靠手臂,半扇眉眼看向窗影上的枝桠微微摇摆,似乎沉溺在往事当中……约过了两盏茶,唐承徽屋前的棉帘发出轻微的磕碰声,旋即又消失不见。当屋内服侍的宫女前来看查时,徐昭训温润而因冬寒发红的脸庞还微微低垂,下一瞬,忙趋奉着笑起来,似乎在此处多时了。
                            承徽·唐见贞
                            宝扇自然先请徐昭训进屋用茶,而当唐氏走进宜秋宫时,原本尚在回念膳间与袁氏的几句玩笑,面上笑意还未散去。然而一面听春和低声禀报,一面打起帘子入内见到徐氏时,不自觉便有些淡淡的了。此刻面对徐氏,唐氏心情虽很复杂,却很快又笑起来:徐姐姐,你收到我的礼物啦,我画的像吗?
                            徐昭训
                            敛衽一礼:“唐娘子。”发髻间清丽的珠翠一抖,仿佛这声称应十分沉重,又仿佛是一声细微的叹息,自然有丫头上前布座,只是一张方正不大的绣墩:“像极了,我当时便浸了一盆水来,照一照,果真没有再妙的心思了。”半幅身子坐下,张开一只瘦长结实的手,要握她却停在咫尺的姿态:“都怨我。”
                            承徽·唐见贞
                            早从头回开始,唐氏面对徐昭训的时候便没有端过半分越过一级的架子,此刻亦然如此,仍是像从前一般避身扶人,两厢坐定之时,唐氏指尖微动,仅有一瞬的犹豫,便同徐氏握在一处了,眼睫垂下一分:徐姐姐…我哪里能怨你!谁也不知道的。说起来,我该为爷和姐姐感到高兴的。
                            徐昭训
                            手上一热,这话便落了地:“你怨一怨我才好。”侍奉徐昭训的宝铃处事机敏,向屋里侍奉的宝官两相一看,几记眼风,就一道退到碧纱橱后备着吩咐。此时,徐氏又回手朝自个的心口虚虚一揿:“娘子心无尘埃,我却不能这样想自己,要是再多想一些、多问一句呢?我的不妥贴,叫你不圆满了。”难免有一刻沉寂,阳光临窗直下,亮得仿似碎了一地琉璃,冬日假暖,叫后来的一句话也变得意犹未尽,像是说书人的开头:“其实,娘子与我还有一分缘分的。”
                            承徽·唐见贞
                            闻言只是笑了一下,其中只有自身能察觉的苦涩滋味。任下人们如此动作时,唐氏也没有说些什么,不过有些疲惫道:徐姐姐,不必再说了,这怪不了任何人。有人圆满,就该有人缺憾,这半月里的光阴,我也是看着姐姐过来的,所以我必须替姐姐高兴。此后勉强提起一丝笑来:实则我还有很多生辰能过,可有些事情却机不容失。即便姐姐你再多想一些,也该是为自己的。此时唐氏就慢慢收回了手,略偏过一侧头去,只觉二人这样相处的时光有些煎熬,并不很在意地应了一句:啊……
                            徐昭训
                            年轻娘子的逞强不出意外地收到眼底,视线落到腰间,边解开香囊束口边说:“那时刚搓成这最后一结,还未来得及亲手给娘子,你瞧一瞧。”一抹豆绿色宫绦翩然偎在手心,隐隐的勾金银丝线缠绕着双环结,玉兰花坠清幽,精巧绣工下还有份别具匠心,“上了轿子才发觉还在手里,匆忙放进去的,接着我似乎听到这么一句——‘难得想起昭训的生辰’,我就知道”,刚出病中的弱质,似乎目中一片莹莹:“姐儿,他们底下的擅自起意,叫这一切都错了。”徐氏自怀中把摸出一方手绢,在两眼下印了印,不肯再说了。
                            承徽·唐见贞
                            余光里窥见这一抹俏生生的绿,再听话中语意,究竟不忍地转回头来:姐姐,我心领你的好意,但又何必哄我呢。接过宫绦握在手中不住摩挲着,软下语气道:真好看……唐氏此时目光与徐昭训相遇,面容虽有落寞之色,却仍旧一如既往地真诚:徐姐姐,你不必想法子说这些话,是劝慰我也好,为其他也罢,我拎得清的。唐氏口中虽如此说到,眼神中却不由闪烁着一点希冀,攥紧了一缕流苏道:要我说不难过是假的,可我心中对徐姐姐仍很敬重。我也明白,此事与姐姐没有半点干系,可我还是我忍不住想、忍不住怨——为什么偏偏是这样一个日子呢?微微红了眼角,哑声问道:徐姐姐,我是不是很坏?
                            徐昭训
                            亦抽了抽鼻翼,拿手背朝脸面上揿着,不露痕迹地一攒眉道:“我何必用这样诛心的话来骗你、伤己呢?许多时候,旁人的眼底只是寻常不过的一天,是谁都没有分别。”薄薄的一声叹息,把手叠回膝上,口吻放的温然柔婉:“好姐儿,你哪有什么错处,至纯才有这样的难过。但千万不要怨到爷身上,日子还很长,到他心里有一门位置,一切都苦尽甘来了。”
                            承徽·唐见贞
                            眼尾仅余淡淡的红晕,不再反驳些什么,亦不见欢喜感激之色,只垂下眼点头道:好。姐姐愿意说,我就肯信。听至后话时鼻腔骤然一酸,张口欲问,只抬眼目光扫过徐氏的面容之后就止了。一时静默了有好半晌,唐氏才道:不会的。随后借口一句往宜春宫来去乏累,唐氏送走徐昭训以后便去歇了午觉——却辗转良久,空余一身疲惫,静静看着窗外出神罢了。


                            IP属地:吉林22楼2021-05-06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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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6 08:4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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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唐承徽,袁昭训
                              时间:崇化十五年十二月二十
                              前情简介:腊月十五周良媛偶遇唐承徽,两人约定了这一日到周屋里喝茶,于是唐早在进门前便先一步遣人同袁氏告诉了待会要过去的事。而袁程之间也早就说好互不打扰、各自安好。故而唐并不曾想到,自己交好的两个女孩,在同样身为她好友的袁昭训这里,俱都是不做好的。
                              承徽·唐见贞
                              只说是哪里还能厚着脸皮留饭,吃过最后一口茶就起身请辞了。出了东配殿后往西走,门口时宝官已在对袁氏笑了:昭训,这不是就来了么。
                              昭训·袁瑛
                              原是揽紧手炉立于殿外,双目始终像在捕寻什么,信意游移着,忽而随之闪过一抹光亮,不及抿出甜笑相迎,就听宝官趣得这一句,却佯嗔道:还真舍得教我好等哇。说罢即朝唐氏飞去一记眼风,随后自个儿先转身抬履往里进了,竟是丝毫没有要迎客的架势。
                              承徽·唐见贞
                              此刻唐氏面上有并不同于在东配殿时端方得体的笑容,而是神色飞扬地快步走进了屋内,恰好扳住袁氏一边瘦肩,将人按在座上,亲打侍女奉着的漆盘里端上一盏茶来,倾身道:唐丫头给小瑛赔不是了,还请我们等着了的瑛主子喝口茶,消消气哦?
                              昭训·袁瑛
                              [睁圆了一双秀目,微含着下巴望着她。半是无奈地接过了茶,在人注目下掀盖撇去茶叶,正往唇边送时忽而想到了什么,于是信手搁下了盏子]我就说怎么怪怪的,这强按牛头还不喝水呢,你……[别过脸去。]
                              承徽·唐见贞
                              这厢笑吟吟地正要落座,一时动作就僵住了,急得一甩袖子:哎呀!你都送到嘴边了,怎么还逗我呢?挤去袁氏身边坐着,抱来一只小臂,软声赖道:小瑛…你可不是哞哞叫的牛,你是我最亲最亲的好朋友啊!
                              昭训·袁瑛
                              [得意地勾起嘴角,拍了拍她的腿。望着地下的一小片阳光,心里暖融融的]好啦,不逗你了。刚刚都和董姐姐说什么啦?
                              承徽·唐见贞
                              敏感地捕捉到话中意味,当下只是回道:同董良娣只是惯常请过安罢了,今次主要是为应周良媛之约……怎么,你同她们二人,好像与良娣更亲些?
                              昭训·袁瑛
                              [手边是早先备好招待人的果盘,从中随手取过一颗冬枣递与她]倒也不是说更亲,只是董姐姐是主位,平常又很照顾我,我很敬慕她。[料想唐姐儿如此发问是因为自己话里未有提及周氏,因又笑着解释]我都想问的,但按次序,也是先问董姐姐嘛。不过,你和周良媛,[也拿起一颗枣,咬了一小口,语气有意淡下许多]是怎么一回事啊?
                              承徽·唐见贞
                              一腔疑虑就此散去,唐氏半点不以为袁氏会有敷衍自身的想法,只接过枣儿来吃,颇以为然地点点头,嘴里嚼过几回,像是不曾发觉地说道:我前些日子跟着贺兰学煮茶,采雪水的时候遇见周良媛了,她才请我喝茶的。此时笑一笑才又道:……我悄悄和你说的啊,我听下人们都说周良媛不大好相与。此次一回倒叫我改观了,果然谣言还是不能信的。
                              昭训·袁瑛
                              [颇为应和地点了点头]是啊,谣言不可信,周良媛也是很好说话的人……[心里却闷闷的:难道自家同贞娘交好竟还不是大家公认之事吗,那为何周良媛也不向自己提及此事,她寻日也从未表现过对自己有所不满啊……慢吞吞地嚼完了枣儿,将枣核吐进了一个小盅后问]那周良媛还教煮茶了吗?
                              承徽·唐见贞
                              因听得袁氏这话,心下对周氏的好感又加深了些许。却缘着二人自宫里相处至今的情谊,唐氏轻易便看出了袁氏并不自然的举动,才举到嘴边的冬枣就慢慢放下了,默默牵来人一只掌,摇了摇头才回问:是怎么了……?
                              昭训·袁瑛
                              [这些弯绕心思尚未得到验证,便不好意思说出,故而下意识地宽慰一笑]没怎么,我只是觉得这事听起来,还以为周良媛是煮茶的个中高手,一时好奇,问一问罢了。[未等她接口,便先无意似的提起]说起来,最近我在看花样呢,想着和你一起做些香囊作为新春礼物送与大家,如何?
                              承徽·唐见贞
                              唐氏状作了然地点一点头,便止步于此,不再深问了,只是顺话笑道:我虽没有得周姐姐教,但瞧得出来她的确很擅此道的,倒叫我也想起了小绻…这话说出口时就看去袁氏面上,只静静打量了一下,也便不再多提。对于二人的邀约先不曾置声,挑着后话回道:好么,什么花样子,咱们一道看一看?
                              昭训·袁瑛
                              [唐氏看过来时,自家也迎面对上去,抿着唇不见一丝笑意。再开口时,避而不答问语,像是突然回解过来似的,不可思议道]贞娘……你方才是在试探我吗?
                              承徽·唐见贞
                              这时候便放下了手中的枣子,转而去握住袁氏两掌,微微叹着气摇头道:你以为我是在试探你,可瞧瞧你现在的神情。小瑛,你是将答应过我的话忘掉了吗?适时连翘捧来各种花样子在前,唐氏捻起一个翻看后便说:小瑛的眼光从不会叫我失望,可是…目光挪去袁氏面上,眼中不无动容道:新进的姐儿不过三人,小瑛,且不说我要如何答应只与你做新春礼,便是做了,主子们收到后,又要如何看待啊……
                              昭训·袁瑛
                              [移开了眼,等连翘一行人见状退出去后,这才神情冷淡地望向她]贞娘,我话里话外并没拦着你和她的意思。我只是很厌恶,我们俩私下里,你还有意无意地提她。
                              承徽·唐见贞
                              [一时哑然,过了许久才慢慢说]可你知道,我也时常在她跟前提起你吗……?[重又挪开目光,缓缓吐过几息,提腮笑道]算了,怪没劲的。[比对起来手下的花样子]好了,快瞧吧,我觉得这个好看。你想好要给爷和几位姐姐们怎么做了吗?
                              昭训·袁瑛
                              [表情有一瞬的凝滞,然而也只是极为短暂的一瞬后,便重新提起了一层薄薄的笑容]是有一些想法,但有的我想亲手绘制,这样吧,过些日子,唔……大约五六天?再说这个吧。[唐氏应下后,自家便转口说起了别的。只是言谈中,情绪显然不如先时高涨。半个时辰后,却又是亲自去到宫门处送走了唐氏。回时仿佛极不经意地朝周氏居处瞥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再回到居所坐下时,连翘估量着主子心意,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自家深吸了一口气忍下泪意,干笑了两声后道]程氏能忍的我的的确确不行,她心里和口上,我大抵都是不如程氏了吧。


                              IP属地:吉林23楼2021-05-06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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