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jmh：女婿，来，吃东北铁锅炖
卓阳：乌乌，谢谢老丈人，今天怎么单独叫我吃饭
yjmh：唉女婿，是这样的，我这儿得了个宝贝，但是我留着没什么用，不如给你（掏出大宝贝）
卓阳：老丈人，我踏马谢谢你，但是这个东西，我应该怎么用
yjmh：你们这次来不是为了筹办太后生辰的吗，这次回去算是立功一件，太后生辰你不得表现表现？
卓阳：get了，但是要是卓一知道了，会不高兴吗？
yjmh：***管他呢，你善用这个东西就行了，还非要在意别人什么态度吗
卓阳：知道了老丈人，这次多谢你我们办事才这么顺利
yjmh：开玩笑，要谢谢我，咱爷俩就把这满屋子酒喝了
卓阳：？？？？？

1
【诸事既结，遂定返程之时，扬佳濯玉设下私宴，免不得亲自赴一回。高楼之上，远山迢迢，覆着终年不化的积雪，纵已是三月中，春意却很淡，仅桌案旁数枝含苞待放的桃花送来生机。拢紧鹤氅，向背对我的人略略拱手】
统领设宴邀我前来，我自然却之不恭，只是，【环顾周遭，轩室内除了他，仅一员琵琶奴缓缓拨弦，其声清若铮鸣，隐有肃杀之气。倒不觉这是场鸿门宴，仅在入席时踟蹰了片刻】
只是，怎么只有我？

2
【他避而不谈，反倒从怀中摸出只珐琅匣子，含着促狭看我。同他对视的瞬息，忽觉满腹心事俱在日光下昭彰无疑。实则刻下夕照俱被夜色掩埋，只余天尽头的深紫微光了，奉天的天幕是一片纯净的黑，宛如画布，故烂漫星河可在其中恣意挥洒。被人看透的感觉很不好，因此轻扯唇角，掩去了警惕】
我到奉天这一趟多受您照拂，还未来得及投桃报李，又怎好收您的东西呢？
【“况且”还未出口，匣子中的物件便已入眼，正是一对异形珠佛——东珠虽贵重，却也并非难求，但面前这一双正是可遇不可求的孤品，我幼时在宫中见过，但那一粒是拟态而不求真，这一双可称自然造化的极致】
这东西太金贵了，我是想要，【并不否认自己的欲望，伸手捏起一粒细细打谅】但怎么用，倒叫我犯难了。

3
【倘我故作矜持地推辞掉这得来不易的奇珍，扬佳濯玉应当不会再同我客气，他在这一回选中了我，安知下一次不是达山呢？我只好无奈地抖落满腹心事，暂时坦诚相待，口中应着】
喔，万寿……【实则每年万寿宴我都不耐烦再打太极，酒水喝了满腹，还要分出心神应付各种好意与恶意，实在很劳累。我的耐心在流水似的筵席中彻底告罄，余下平淡的日子里则都是刻薄寡恩的模样】那便多谢您的好意，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了。
【我过分警惕来自除母亲之外的人的好意，在真正领受之前，总免不得想问“那我该付出甚么”。琵琶奴调子蓦地一低，我将珠佛放回去，又小心翼翼盖上匣子】可若达山知晓，大约也会觉得我这兄长自私了。

4
【话说了半日，两人都没动筷，也是，官场上的筵席总含着某种目的，但无论是甚么目的，都不会是安安心心地吃一顿饭，享受肴核带来的纯粹饱腹的快乐。这会儿实在不宜再将一个“谢”自反反复复地说，他不耐烦听，我更张不开嘴】
那我收下了，待回京之后，我命人往山海关送些佳酿——您在边地苦寒，可喝一点暖暖身。【几壶酒就换来无价珍宝，天下间哪有这样好的买卖，我收好珐琅匣，往他的杯中添着酒水】希望您不要介意，是我亲手酿的。
【酿酒其实是一件很乏味的事，不算我的喜好，也很难和听雨、赏荷这类雅事相比，但或许有事可做，我便不会觉得自己身无可依】
说来这事有些上不得台面，但我很喜欢。

5
【琵琶奴弹完阳关调，他挥了挥手，这人就像影子一样贴着墙角离开了。我同没甚么听曲的兴致，却也在方才听出她弹错了两三个音，可扬佳濯玉没提，我便也适时的宽容了】
您想喝，那我陪着。
【他看起来兴致很高，即便我总是恹恹，也应当强打精神应付，好在他不会总提一些让人无聊的事，譬如今岁的考绩赋税，又或是某地出了位贪官——这是扬佳濯玉的好处，处处顾全，令人如沐春风】
【宴至三更，我伏在案上，眼神清明如鉴，我很难喝醉，所以好像失去了借酒浇愁与诉衷肠的机会】

1
【卓阳的字是显昭，我初听时觉得很讽刺，他这样一个阴郁深沉的人，如何能取一个光耀大地般的名字呢？但慨叹之余，并不妨碍我对其的欣赏——兄长有三位学生，个个尊荣，独这一个最像他】
今日只有你我，并无旁人，不必拘于礼数。【近处有个琵琶奴，我不擅乐理，听不出什么滋味，但想来显昭是喜欢的，他的目光着意在其身上停留了片刻，我回身一笑】过来罢，说起来我们早该认识，偏偏我常驻山海关，很难有回京的机会。

2
【他这问话我并不奇怪，但也仅低头笑笑，并不欲深谈】
自然只有你。
【对同行的另一位只字不提，至于张铎，他从来都是个极本分的人，听命办事，余下的眼观鼻、鼻观心也就过去了。待他入席，便也从怀中拨出那只珐琅匣子，往他手边一推】
这东西我留着没什么用，倒像个烫手山芋，你且看一看中不中意。

3
【见其打开匣子，面上微露讶异之色，自也从容提壶，往两只碧玉盏中倒着酒】
收与不收全在你，你不要，我自然也不会给旁人。【他想要，且很坦诚，我不由想到元晦——元晦想要什么从来都是拐弯抹角，要你主动给，还得把人捧到天上，若非如此定然不收，实在难以伺候】太后万寿将近，你们这一行不就是为此事而来么，眼下机会近在眼前，为何不牢牢抓住？你想立功，自然不能叫旁人分功。
【至于这位“旁人”是谁，不言自明】

4
【实则我也好好思索了一番这宝物应当给谁，但东北一行中，偏是眼前之人更合我心意，我若给另一位，是锦上添花，若予他，才是雪中送炭】
我哪里需要你的报答呢？【匣子尚呈在案上，其上添缀着颇多名贵宝石，在烛火映照下流光溢彩】这东西虽贵重难得，但若不“善用”，便是暴殄天物。
【独自喝下半盏酒，这酒极绵柔，后劲却大】至于“他”，旁人的言辞何须在意，你且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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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在借这个机会问几句兄长近况，话到嘴边却堪堪止住，他不会过得不好，元晦也是，但我更担心后者。眼下这件事自然了结，我的烫手山芋也送走了】
好，好【应了两声后，对上他的一双眼睛。的确很漂亮，但在烛照之下，仍泛着拒人千里的冷光，偏他又是个爱充作和善的人，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秉性出现在一人身上，稍显违和】你若是有心，便叫人往山海关送来，我自然会喝的。
【我的杯盏已空，又被徐徐添至气氛，澄澈的酒液香气淡若幽兰】喝酒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