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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同喜欢启赭的人吗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7-24 20:49回复
    楔子
    一片帝王埋骨处,何来那个喊我字的人?
    秋雨绵绵,就这样在我的心里坐客了半生。
    (一)
    然思终究离去了,这世间也只我一只亡魂在漂泊。我依旧想念启赭。
    院里的雏菊抽出新瓣,雨声缠绕着茂竹。我竟有点怀念冬天。
    (二)
    启赭披着白色大氅,雪花大朵大朵的灌进他的脖子里。
    这孩子,咋这么任性,当年的他可不是这样的。那当年的他是怎么样的呢?我冥思苦想。一抬头,看见启赭浅浅的笑颜,在这大雪纷飞的季节温暖了我残破不堪的心。
    (三)
    “叔,为何在此?”
    我不知该怎样回答启赭,只含糊道:“我睡了一觉,醒来就看见你了。”
    启赭只是笑了笑,他不再是身着龙袍的九五之尊。现在的他,一袭白衣翩然来到我的世界里。我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四)
    “叔,还是朝中的……”
    我知道启赭想说“毒瘤”,但他没说。
    我发现自己穿的正是摄政王朝服。前朝传来恭贺新帝之声,歌舞升平,普天同庆。那启赭呢?
    “叔,我做不了君王。”启赭低垂着眼,雪花落到他的眼睫上,很白。
    梅花故去,人似当年。
    这是启赭,但也不全是。
    (五)
    我看见白雪滑过树梢寒梅怒放,我看见一场繁华盛世正在向你走来。
    启赭。
    启赭没做君王,做了个闲散王爷。我见他的机会越来越少。新帝登基,天下可谓欣欣向荣。
    (六)
    新帝是启檀。我从未想过这个跳脱的孩子会登上大典,但他做得很好。
    “皇叔。”
    我低着头,听见启檀唤我。思绪却随着三月的柳枝飘到了远方。
    云毓来我府中时,我正坐在后山的凉亭中喝酒。
    “王爷怎的一个人在此?”
    “且看柳相云郎”,我看到年轻的云大夫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我捻了一朵桃花,笑着道:“所思在远道。”
    (七)
    明德一年,举行选妃大典。
    望着启檀玄黄的龙袍,我有点期待他选上的姑娘。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一回神,瞥见启赭正向皇上行礼。启檀让他平身,上前说话。
    启赭从我身边走过,带着江南烟雨特有的韵味。
    #退朝后,启赭留下与皇上说话。朝中传来茂王选妃的消息。
    我约了云毓去月华阁喝酒。初到阁上,坐到我以前常坐的座上,我感到一一阵恍惚。
    (八)
    “王爷,您约臣来是……”
    “本王看这景色甚美,故约云公子小酌几杯。”本王饮尽了杯中酒,喉间一片辛辣。
    “王爷,您看——”
    我一转身,阁下的玄衣人正抬起头来。
    “叔。”
    我点点头,欲邀启赭共饮。
    “清荣兄,这边请。”
    启赭颔首,跟着那青衫男子去了。
    “王爷,良辰美景,是否缺个佳人常伴?”
    (九)
    六月中旬,选妃大典开始。
    启檀选中的是王太师家的千金。
    王小姐面容秀美,一身广袖流仙裙更添奇丽。
    启赭的府中换了批人,斯斯文文的,但有一个人例外。
    他身上有一股肃杀之气,让我很不舒服。
    我去茂王府时,启赭正在品茗。那个黑衣人坐在他旁边,面无表情。启赭却笑的开怀,他轻呷一口茶,脸上慢慢盈满笑意。
    启赭没有选妃。
    (十)
    明德三年,坊间流传着“且看柳相云郎”的美谈。
    时过境迁,我从江南办公回来时,然思已经是启檀的肱股之臣了,云毓也名声鹊起。
    启赭依旧是个闲散王爷,坊间也只知道有这样一位王爷。
    同年四月,启赭从北方回来。
    他穿了一身玄衣,与他身边之人所穿的极像。
    (十一)
    九月九日,最是登山赏菊品酒好时节。众大臣都聚在巫山上,谈天说地,好不热闹。
    “叔。”
    启赭拉着我的袖子,醉眼朦胧地道:“我走过许多地方,发现……”
    我正欲追问,他已丢下酒盏扬长而去。
    发现我还是想离你近点。
    (十二)
    最近本王心中甚烦,我侄启赭竟与朝中之臣交往密切。
    然思喜欢邀他赏诗作画,云毓常常约他骑马射箭,连王砚那个纨绔子弟都每每找他。
    本王还没出手,我侄就被那些臭小子带跑了。本王很不高兴,一定要让我侄主动来找我。
    (十三)
    天下太平,朝中无甚事。年轻的学子初闻朝中之事,心驰神往。
    皇上给启赭安排了个差事。
    “轻舟,你说那白衣人是谁?”
    陆白摇头道:“不知,看着像一位贵家公子,但他身边的玄衣人看着怪恐怖的。”
    顾洪附和道:“咱们离他们远点吧。”
    (十四)
    韵原书院的院长是个鹤发童颜的老头,人很和蔼,启赭很满意。
    “臣参见王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07-31 2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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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呜谢谢产粮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1-09-13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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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秋雨细密,浸透了泥土,山中红叶,触目一片殷红。
        我挖开泥土,将那青花瓷小瓮埋在碑边,碑上刻着——德宗皇帝顶骨之碑。
        本王惊醒,本王做噩梦了,本王想见启赭。
        “来人。”本王朝外喊道。
        “王爷。”本王看见小斯推门进来。
        “本王想见启赭。”
        小斯低着头,沙哑着嗓子道:“请王爷节哀。”
        本王看到小斯的身体在晃动,本王想让他出去,但本王眼前一黑,本王什么都不知道了。
        (十九)
        “叔。”本王又听见启赭在唤本王了,可是我侄启赭已经驾崩了。
        梁上的燕子离巢了,但它傍晚终究会归家。但本王已经在路上,马不停蹄,无处安家。
        (尾声)
        三月,江南的烟雨很有韵味。
        十一月,朔北的风格外的冷。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1-09-22 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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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花故
          (小皇帝重生文~~)
          (楔子)
          启赭感觉手火辣辣的,一低头瞥见自己的袖子湿了。有人拉过他的手,撩开袖子,臂上红通通的。
          启赭甩开内侍的手,喝骂道:“大胆。”内侍小心翼地退置一旁,低着头。
          有人跌跌撞撞跑到他身前,啪的一声跪下,“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另一人也扑通跪下,喊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所有人都跪下来,墙外刮来一阵风,怪冷的。
          启赭瞧了瞧石桌上摆放着的梅花,摆摆手,道:“都起来吧。”又道:“陈远,送云公子回去。”
          院里的梅花开得正浓,小瓣小瓣的挨在一起,梅花开得稀,却总是那么有神。
          正文
          殿里挂着明黄色的龙袍。启赭坐在床榻上,灯盏里的火明明暗暗的。
          启赭盯着灯盏,依旧恍惚。
          父皇驾崩,母后拉着他的手,红着眼对景卫邑道,“你是启赭的堂表叔,但你比亲叔还亲,你是启赭最亲的叔。启赭以后就要多多仰仗你了。”说罢放开景卫邑,又哭起来了。
          启赭抱着他的母后,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背,他道,“母后,一切有我。”
          皇后娘娘哭得更大声了。
          景卫邑看着这对母子,头一阵一阵的疼。这叫什么事啊,皇上驾崩,皇后夜宣怀王入宫,托子。
          皇上操劳一生,如今驾崩了,也就得以歇息了。这大概不算坏事吧。除了留下未及弱冠的太子殿下。
          景卫邑看着搂着皇后的太子,又看着太子明亮的双眸,只得应下。
          第二日,启赭顺利继位。众位大臣的脸上洋溢着喜悦,满朝欢喜。
          太后拉着启赭的手,语重心长道:“皇帝,你能顺利登基多亏你怀王叔,以后你们叔侄要一条心,共同造福百姓。”
          “是,朕定谨记母后教诲。”
          “臣定当不负太后所托,全力辅佐皇上。”
          新皇登基,因未及弱冠,故太后垂帘听政,怀王辅政。
          无哗战士衔枚勇,下笔春蚕食叶声。景和三年,柳桐倚名声大噪。同年三月,举行殿试。
          三月,启赭亲政。
          柳桐倚悄悄瞥了眼太和殿上端坐的少年天子。
          天生帝王,这是启赭,他的帝王。祖父说让他专心读书,将来全力辅佐皇上,为大雍朝尽一份绵薄之力。他行过许多路,也瞧过许多人,但这位少年帝王是无与伦比的。天子不及弱冠之年却已经亲政,朝堂上下无不心服口服。柳桐倚的心跳得很快,一下一下地撞击着他;他的血奔腾不息,一点一点地灼烧着他。他会和这位少年帝王一起开创一个亘古未有的盛世。
          如朱如玉的少年帝王瞧着他,脸上笑着却气势逼人。
          “你就是柳桐倚。”
          柳桐倚行礼,不卑不亢道:“是。”双十年华的柳相,启赭不是没见过,但他们不是一个人,他们不一样,启赭一眼就看出来了。
          “朕看好你。”启赭淡淡开口,脸上露出笑来。
          试题是选好的,自是层层审查,最后由皇上敲定。
          启赭不动如山,随意地扫视着殿上的人。怀王也在殿上,居于左首。怀王也随意地扫视殿上的人,他的确漫不经心。
          贡生们应试,他看着少年天子,总觉得他们不该这么疏远。怎么说他们也是叔侄,小时候他还领着启赭一起玩过,虽然启赭都是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玩。再说他放权放得可谓干净利落,不像太后那般拖泥带水。怎么说他也是他叔,但启赭对他总是冷冷淡淡的。
          少年天子的目光扫过来,怀王抿嘴一笑。三月的风带来些许微凉,吹淡了殿上紧张的氛围。
          启赭微微拧眉,在殿上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一个熟人。启赭有些记不清他的模样了,看了好久才发现那是云毓。
          他很年轻,是一个很潇洒肆意的公子哥。不止是他,柳桐倚、启檀、启礼,甚至是景卫邑,他们都很年轻。
          启赭的身体里住着的是一个苍老的灵魂。
          启赭喜欢桂花,那清清浅浅的幽香总能使他平静下来。
          时景和三年。五月,授柳桐倚中书侍郎,赐孔雀补子官服;任云毓都司,赐豹纹补子官服,二人即日就职。
          (注:中书侍郎:中央官员,是中书省的长官,副中书令,帮助中书令管理中书省的事务。)
          (都司:别称都指挥使,为地方最高军事长官。)
          “皇上,臣孤身已久,不懂照顾人,更遑论女人,再者臣嗜好独特,实在不敢祸害他人。臣恳请收回成命。”景卫邑说完,又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跪着。
          启赭唤道:“皇叔”,见怀王微微抬头,又道“朕不希望皇叔成亲,皇叔陪伴了朕这么久,朕希望皇叔可以一直陪着朕。”
          景卫邑猛地抬头,瞧见的是启赭闪耀的眸子。启赭勾勾唇,嘴角漾开一圈圈暖洋洋的波浪。
          “皇上此话当真。”怀王绛紫色的袖袍微微颤动着,他紧了紧袖袍,目不转睛地盯着启赭。
          启赭睫毛颤了颤,道:“皇叔不信朕?”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1-09-22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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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五中秋之夜,怀王府里的红妆还未散去,王府里风光无限好。明月亮晃晃的,荡着夜中人的心。
            怀王喝的醉醺醺的,他踉踉跄跄地进到新房里。红烛摇曳,床幔潋滟,氛围正好。
            怀王挑了新娘的盖头,这双腮胜火,恰烈焰红唇,新娘低垂着眉眼。怀王顿了顿,道:“李小姐今日累了,就好好歇息吧。”说罢拐进了另一间屋子。
            隔壁的屋子是启赭常来的。
            “浚郎”李小姐不甘地喊道。
            新房里的烛光晃悠了几下,幽幽灭了。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之四大乐事,启赭遇到了两件,但都是替别人遇的。
            景卫邑、柳桐倚、云毓……他们都是他的故人,却又不是,瞧着他们遇乐事,启赭偶尔也会感怀一下。
            八月十五中秋夜,极渊殿设宴。会怀王大婚,皇上准许其不赴宴。
            王太师端坐首位,身后是其夫人、王砚等人。云太傅于王太师对面,各据一方,泾渭分明。缘云毓在江南,未至,太傅身后只有其夫人。柳桐倚端坐中堂末梢,酌着酒。太后微微右斜,正瞧着皇上。
            “中秋佳节至,诸位爱卿皆要尽兴,不必拘谨。”
            “臣等遵旨。”
            “朕敬诸位。”
            “臣等敬皇上。”
            殿上灯火通明,乐师舞女齐聚一堂,歌舞升平。丝竹管弦,一觞一饮皆别有滋味。
            启赭一下一下地小酌,太后看着,说道:“皇上少饮些,酒伤身。”启赭仰着头,认真的看着他的母后,也曾在某个中秋佳节,他的母后因着某些原因让他饿着,是他的皇叔——承浚给了他好多吃的。醉眼朦胧,他记不清是何故了,只是承浚的脸迷迷糊糊的挤进脑袋中,然后轻飘飘地散了。
            柳桐倚一抬头,正巧瞧见了少年天子微红的眼尾。歌舞交加的殿上,那是一位风华正茂的少年郎,不是帝王,也不是谁,他只是个喝酒赏乐的人。他听见清清浅浅的声音,“陈远,去折枝桂花来放朕桌前。”
            桂花香是一点一点撺掇起来的,人做事是一步一步来的。
            江南里,小舟上,两三碟小菜,四五壶美酒。湖里的人儿倚在船头,明月游历九霄,喜悦之情从云层了淌出来。
            云毓至江南已有五月之久。八月里,他的小院外是挨挨挤挤的桂树。云毓更钟爱梅花。
            时景和五年,柳桐倚拜相,赐一品仙鹤朝服;云毓擢太尉,赐二品狮子朝服,择日归朝。
            圣旨一出,满朝哗然。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1-09-22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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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五中秋之夜,怀王府里的红妆还未散去,王府里风光无限好。明月亮晃晃的,荡着夜中人的心。
              怀王喝的醉醺醺的,他踉踉跄跄地进到新房里。红烛摇曳,床幔潋滟,氛围正好。
              怀王挑了新娘的盖头,这双腮胜火,恰烈焰红唇,新娘低垂着眉眼。怀王顿了顿,道:“李小姐今日累了,就好好歇息吧。”说罢拐进了另一间屋子。
              隔壁的屋子是启赭常来的。
              “浚郎”李小姐不甘地喊道。
              新房里的烛光晃悠了几下,幽幽灭了。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之四大乐事,启赭遇到了两件,但都是替别人遇的。
              景卫邑、柳桐倚、云毓……他们都是他的故人,却又不是,瞧着他们遇乐事,启赭偶尔也会感怀一下。
              八月十五中秋夜,极渊殿设宴。会怀王大婚,皇上准许其不赴宴。
              王太师端坐首位,身后是其夫人、王砚等人。云太傅于王太师对面,各据一方,泾渭分明。缘云毓在江南,未至,太傅身后只有其夫人。柳桐倚端坐中堂末梢,酌着酒。太后微微右斜,正瞧着皇上。
              “中秋佳节至,诸位爱卿皆要尽兴,不必拘谨。”
              “臣等遵旨。”
              “朕敬诸位。”
              “臣等敬皇上。”
              殿上灯火通明,乐师舞女齐聚一堂,歌舞升平。丝竹管弦,一觞一饮皆别有滋味。
              启赭一下一下地小酌,太后看着,说道:“皇上少饮些,酒伤身。”启赭仰着头,认真的看着他的母后,也曾在某个中秋佳节,他的母后因着某些原因让他饿着,是他的皇叔——承浚给了他好多吃的。醉眼朦胧,他记不清是何故了,只是承浚的脸迷迷糊糊的挤进脑袋中,然后轻飘飘地散了。
              柳桐倚一抬头,正巧瞧见了少年天子微红的眼尾。歌舞交加的殿上,那是一位风华正茂的少年郎,不是帝王,也不是谁,他只是个喝酒赏乐的人。他听见清清浅浅的声音,“陈远,去折枝桂花来放朕桌前。”
              桂花香是一点一点撺掇起来的,人做事是一步一步来的。
              江南里,小舟上,两三碟小菜,四五壶美酒。湖里的人儿倚在船头,明月游历九霄,喜悦之情从云层了淌出来。
              云毓至江南已有五月之久。八月里,他的小院外是挨挨挤挤的桂树。云毓更钟爱梅花。
              时景和五年,柳桐倚拜相,赐一品仙鹤朝服;云毓擢太尉,赐二品狮子朝服,择日归朝。
              圣旨一出,满朝哗然。
              启赭出宫了,身边除了羽林军就只有陈远了。白驹过隙间,年华留不住。启赭许久没有出过宫了。
              他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巷尾晃荡,他瞧见了月华阁上的怀王。
              那人背对着他,穿着不厚不薄的绛紫色蟒袍。
              启赭搓搓手,向月华阁走去。身后的陈远瞧了瞧那匾额,也跟上去了。
              阁里人瞧见一身着绣竹叶暗纹玄衣男子不急不缓地走来,连忙奔出门去,“不知公子需要些什么?”
              启赭微微一笑,道:“上最好的酒,来最好的肉,请最好的歌姬。”
              “好嘞,这就去给公子准备,公子楼上请。”说完侍者就迭迭准备去了。
              “陈远,去请怀王。”
              景卫邑到时,启赭正在吃太古熏鸽,他左手边还放着一碗桃花面。
              “叔,坐。”
              景卫邑坐在他对面。他们对视一瞬,景卫邑便撇开了视线,启赭还瞧了瞧他的脚。
              “叔过得可好?卯时可在陪娇妻?我已许久未于卯时瞧见叔了。”
              “我最近精神甚缺,故久不上殿。”
              冬日里,火盆中的炭正旺,景卫邑的衣袂滚滚。他嘴角噙着笑,看着格外有神。
              “叔是栋梁,我明日能瞧见你否?”启赭给景卫邑斟了一觞酒。
              “如你所愿。”
              对面的歌姬正演奏着《小城谣》,轻轻快快的,很欢乐。
              景和四年冬末,朝中流传着三大毒瘤之说。
              王勤巨贪,国库不满。云棠营私结党,吏政不廉。然怀王弄权,为百毒之首,危及皇权。先故怀王久不上朝,时下风雪无缺。
              朝廷危矣。
              “皇兄,前些天臣弟看上些古董赏玩,但小弟最近手头有点那啥……”
              “就是臣弟手头紧,捉襟见肘那种,皇兄借臣弟点银子吧。”启檀咬牙说完就耷着脑袋,样子有些沮丧。
              启赭说道:“朕也喜欢古董赏玩,但朕很少玩,幼时常常见你和皇叔及其他兄弟一起玩,羡煞我也。”
              启檀偷偷瞄了启赭一眼,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下头,道,“那都是些普普通通的小玩意,不配皇兄把玩。”
              “是啊,那时母后也常说那些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让朕不必放在心上,但朕依旧耿耿于怀。”
              “皇兄,皇兄”,启檀一连唤了启赭几声,正色道,“皇兄若不嫌弃,可到怀王府看看。怀王叔前些日得了张八仙宴饮桌,还常说选个日子给皇兄送来。”
              “是吗?”
              “当然了,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1-09-22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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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了,怀王叔总提起皇兄,而且他对皇兄是最好的。”
                启赭眸光闪了闪又暗下来,他道:“启檀,朕自然愿意给你钱买些玩意儿,但你也知道朝中国库短缺,局势紧张,朕也没多少钱给你。”
                “皇兄!”
                “不如这样,我带你去找皇叔借。”
                启檀斟酌再三,道:“好。皇兄出场,自是马到成功。”
                云毓摇着折扇,贺御史跟在后头。不用通报云毓一行人就畅通无阻地进了怀王府,见到了怀王。
                初春的景色不是很好,王府里刚刚冒出的草尖经风一吹又颤颤巍巍地缩回老巢。
                “王爷,贺御史是难得之才,只是尚且年少,阅历也浅,望王爷您日后多多关照。”云毓语罢又对贺御史道:“怀王虽是圣上的堂表叔,实际上却比亲叔还亲。”
                贺御史收到云毓眼色,正欲说几句话就听到院子外沸反盈天。
                怀王喜静,若无必要事王府里无人敢踏进此院,包括怀王妃。
                院里人头攒动,嘈嘈杂杂的脚步声源源不断地逼近。
                “王爷可是得罪了什么人?还是说是仇家上门?”云毓摇着扇子,眯着眼笑道。
                “本王……”
                “王爷,我有了,当然不是你的中。”王妃破门而入,身后的张管家仍在苦口婆心地劝说。
                有人瞠目结舌,有人依旧风度翩翩。
                景卫邑瞧了瞧门外五花大绑的何重,不动声色。
                “王爷王爷,圣上驾到!”
                贺小御史瞧着云毓,云毓瞧着怀王,怀王瞧着皇上,皇上摆弄着折扇。启檀抚椅憋笑。怀王妃一行人俯跪在地上。
                “皇上,那扇子是臣的。”
                “阿毓怎的这般小气?朕回头送你更好的。”
                “皇上金口玉言,那臣就静候佳物了。”
                景卫邑瞧着他们旁若无人地聊天,正色道:“皇上,此为臣的家事,臣……”
                “启禀皇上,臣女确实怀有身孕,也的确不是怀王的。”她端端正正地跪着,大家之气也显露出来,她依旧是大雍朝忠臣李玥之女。
                启赭瞧着她散乱的青丝,道:“你先去梳洗一番,酉时再和怀王细说吧。”
                她眼波流转,道:“是。”
                怀王妃退下了,跪着的一行人也退下了。
                “皇上,臣……”
                “皇兄,是不是该说我们此行目的了?”启檀欣喜地开口说道。
                启赭点头示意他继续。
                “皇叔,您也知道侄儿平时只好些古董珍玩,我最近瞧上一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1-09-22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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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您也知道侄儿平时只好些古董珍玩,我最近瞧上一些玩意儿,着实喜爱,您看您是否帮我一帮,借我点钱。”
                  “皇上”,景卫邑瞧着启赭放下折扇,正笑着看向他。他一晃神,眼里心里就什么也容不下了。他道:“皇叔自然愿意成人之美。”顿了顿又道,“不过臣对古董珍玩知之甚少,不如……”
                  “柳相涉略广泛,才华横溢,朕会令他陪你二人一道去。”
                  景和七年,怀王及云棠一党谋逆。丞相及太尉一众人等于京城边的小山上生擒怀王。云棠一党已伏诛,由嘉王押送入狱。
                  景和八年,怀王赐死,云棠贬为庶人,永不入京。丞相太尉平乱有功,各赏黄金万两,锦缎千匹,另赏太尉骏马千匹。
                  景和八年八月,赐死怀王。
                  御花园里种了许多桂花,启赭不论忙时闲时都会来这走一走,坐一坐。有时是他一人,有时两人,有时三人。丞相,太尉总是那么和他的意。
                  景和八年,太后于御花园设宴,邀众臣及其亲眷前来吃饼赏月。
                  启赭到御花园刚坐下,就觉察到有人毫不掩饰地盯着自己,目光是贪婪的、灼热的,犹如一头饿狼。
                  启赭对着他,板起了脸。宴席上启赭也没什么兴致,招了招手示意众臣随意,令那人跟着自己走了。
                  “你方唱罢我方登场,一场接一场。皇上设的珍珑局可真是令我大开眼见。”
                  启赭不动如山,只是又瞥了瞥他的脚。
                  “皇上不必如此看我,我完整得很,一双脚更是有力。”
                  “叔可是怨朕?”
                  “草民很欣赏皇上。成王败寇而已,我不放心上。我只是想问问你,可曾……可曾把我放在心上?”
                  “朕一直把叔当作至亲,叔知道的。”
                  景卫邑听到那句“至亲”,怒道,“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朕曾经喜欢过一人,朕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是放着他,还是拘着他?”
                  “皇上也曾喜欢过人?”
                  “朕常常唤他承浚。”
                  怀王,姓景,名卫邑,字承浚。
                  “皇上,我闻到桂花香了。”
                  启赭坐在宫墙边的石头上,黑夜里看不清什么人,只瞧见一人翻墙而过,绝尘而去。夜里清清浅浅的桂花香萦绕着,他的眼里、口里、鼻里甚至心里,都是那花香。他知道宫里的桂花都是嫩黄嫩黄的,他是真的喜欢桂花。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1-09-22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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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景和十二年。
                    怀王已诛,旧邸仍在,破破烂烂的匾额耷拉在门屏上方。王府里到处噼噼啪啪,风从未停息过。
                    院里的梅花开得正好,一朵挨一朵,花小却显得神采奕奕。
                    有人喜欢梅花,有人喜欢桂花。
                    梅花故,人已非。他喜欢的一直是承浚,他们已经很多年没见了。他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操劳一生,却于生命的尽头贪恋他的眉眼,渴望再见他一面。
                    他们未见到,这是好事。
                    恰如这一次,他本可以设计留下他,他不愿,他不能,没有人愿意作一只金丝雀。生命的尽头是什么,没人比他更清楚,他们只需要知道彼此于尘世间好好活着就好。
                    启赭想感慨些什么,只是雪大朵大朵的落下,怀王府里的白梅开得更浓了。


                    IP属地:贵州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1-09-22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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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爱启赭+1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1-12-12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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