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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人间有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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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1-07-30 11:28回复
    “北都的风太烈,苏地的温荷移至此处怕都要噤蕊含羞了。”
    (武泰元年的冬雪来得极盛,远远望去紫禁城的红墙碧瓦统统都被掩埋在玉色里,让人不免笑着揣度起,会冻死多少娇花艳朵)
    (四海初定,九州三十二郡便忙不迭的选女朝贡,而我此前素未谋面的父亲,也在此时恰好想起他在曲肆里默然生长的女儿:不过同雅妓一夜风流的产物,哪里配在高门里教养呢)
    (他故作出的慈父模样使我在迎合的空隙里,想起母亲记忆里的那位翩翩少年,可惜围囿在人心诡谲里太久,他的骨肉同皮囊,皆散发着腐朽的恶臭)
    (金陵萧氏的期望里,我或许应该长成一株好看的娇姝,温柔娴静,替他们在帝王枕侧吹送心风,只可惜,我是貌美的毒蛇)
    (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1-07-30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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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识得她,游园花灯下,我见过这张面孔。】
      萧——
      【那也只是识得她的姓氏。我去扬州已是七八年前的故事了,大约是五岁,又或许是六岁,我父亲调任扬州,作起来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儿,连我也捎带上,携家带口的,投奔他岳丈、我姥爷去了。扬州不比得北京城,人家不肯听我们“旗人规矩”,要我乖顺的作家女,说话要柔柔的,走路要弱弱的。那些唐时、宋时的仪态通通都要捡起来。】
      【我算烦透了。】
      【是在游园时见她。我整日里都要写字,都要绣花,稍作歇息,也要陪着夫人们游园,那时候再列的,便有萧氏。只是我真正见她,却不在九曲回廊,也不在楼阁台榭,是在假山池水的后面,悄无人的去处,我与一位民人丫头扭打在一起,我的脚正踩在那丫头的脖颈上,而丫头怒斥我不过是“大奴才生的小奴才”。见有人来,我们才收了手,又立下盟誓,要等到秋来,再发作一次才行。就是在这时候,我遇见的她。】
      哦,是萧妩。【从女从元,是很美好的样子。】


      6楼2021-07-30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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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骡车在牲畜咴儿咴儿的鼻息声里穿过朱门碾入宫城,那一场霰雨便是藏在车檐下偷渡进来的,米雪躲在骡睫下、嚼头里,总归是极刁钻的隐蔽地,阴云则摇身一变,化作尺把宽的靛蓝车帘,在佩刀侍卫眼皮底下闯了龙穴——)
        (有它裹乱,怪不得撩帘回望的秀女都濡湿了眼眶,还要被嬷嬷训诫:哭不得,这都是福泽哩。)
        (伊分明是偷偷而来,但入宫门,胆儿又倏然撑得溜圆,扑扑打在尚未收起的棉门帘上,试图进去湮灭还有最后一点儿火星子的炉火,忍冬被这奇袭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慌慌张张拿身子去抵半开的门,又试图拯救终于只剩半口灰烟吞吐的碳盆,想从中挑几块一息尚存的炭块充进手炉。)
        不必管他,(幸而我不在乎这些,探头看了看天,估摸再晚就要赶上隔壁厢满人格格出门教习的时辰了,我不爱与她们碰面,索性弃了手炉,抄着袖儿下了游廊,一路只盼己身处于无人境,偏又在这儿碰见两位娇客。)
        (腼腆的笑。)萧格格、汤格格。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1-07-30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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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其实并不喜欢与旧人相见,他们仿佛在时刻提醒我,那些我所刻意遗忘的曾经,确如刀刻斧劈般在我的人生中存在过。才下回廊,便与汤氏小女不期而遇,不似扬州时的憨莽稚气,如今的汤雁玉出落得娉婷丽质,秀挺的鼻梁停在柳眉间,天造的桀然与倨傲跃然在那双清丽的美目里)
          (并无久别再会的寒暄,两人默契地将往事隐于彼此礼貌的问安中,如风回溯。我抬头看向眼前的最高处,金乌凌空,炙热的光正迫使紫禁展露他巍峨的全貌。我笑着回眸,面上泛起一滟梨涡,绯色的唇如同娇艳的玫瑰,这是青春给予华龄的赠礼)不知千鲤池上的冰是否化了,否则拥裘赏鱼也算一件趣事。
          (话音刚落,汤氏的答还未送至,一声软糯的娇音即叩耳扉,不消抬头业已泰半猜出来人姓名:太医姜氏独女。她客居的厢房与我临窗相对,我有时月下轻歌也会撞见怀抱琵琶的她。 眼波漫向她指尖轻扫,稍稍停留后,探向她眸间)姜格格安,这是要往哪里去?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1-07-31 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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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时分明是在走神的,我在想扬州,回忆那些有的没的,我不怎么爱扬州,这地不叫我怎么痛快,所以扬州不是什么吉祥地。我还是喜欢北京城多一些,在这里可作威作福,那些扬州真正的汉人有脊梁,骂人实在太难听,他们看我就像在北京城里我看民人,多都是不屑的。】
            【那又能怎样?】鱼?什么鱼,昨儿才吃了鱼,今儿不兴擀面条吃吗?我想吃白水羊肉了。
            【宫里的伙食也不怎么行。】姜——问您安。【她的名字最难写,像借了九龙壁上的五条龙,分明两个字我都识得——我真识得,我在扬州吃的苦不是白受下——裹在一起我就要想一想才能念出口。】
            【我开始想念北京城了,不拘哪里,从东四到朝阳门大街在去西四,还能看剥羊皮的热闹,宫里?宫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愁着脸看我的嬷嬷,那太可怕了。但这时我又活了起来,连带眼睛都从新亮了起来,我未必能选上呢!皇上要喜欢,会喜欢萧妧,姜犀雉这样的,连我都喜欢,凭什么他不喜欢?】
            能去的拢共就这点儿地方,敞开了玩儿,能去哪里?


            9楼2021-07-31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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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多美女!!!!!都是我老婆!!!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1-07-31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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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怕的来试试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1-07-31 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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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1
                  (骡车在牲畜咴儿咴儿的鼻息声里穿过朱门碾入宫城,那一场霰雨便是藏在车檐下偷渡进来的,米雪躲在骡睫下、嚼头里,总归是极刁钻的隐蔽地,阴云则摇身一变,化作尺把宽的靛蓝车帘,在佩刀侍卫眼皮底下闯了龙穴——)
                  (有它裹乱,怪不得撩帘回望的秀女都濡湿了眼眶,还要被嬷嬷训诫:哭不得,这都是福泽哩。)
                  (伊分明是偷偷而来,但入宫门,胆儿又倏然撑得溜圆,扑扑打在尚未收起的棉门帘上,试图进去湮灭还有最后一点儿火星子的炉火,忍冬被这奇袭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慌慌张张拿身子去抵半开的门,又试图拯救终于只剩半口灰烟吞吐的碳盆,想从中挑几块一息尚存的炭块充进手炉。)
                  不必管他,(幸而我不在乎这些,探头看了看天,估摸再晚就要赶上隔壁厢满人格格出门教习的时辰了,我不爱与她们碰面,索性弃了手炉,抄着袖儿下了游廊,一路只盼己身处于无人境,偏又在这儿碰见两位娇客。)
                  (腼腆的笑。)萧格格、汤格格。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1-07-31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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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芬第二贴


                    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21-07-31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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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好似并未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汤雁玉似乎仍旧是扬州雅宴上躲在假山池后与人角力的少女,还是那副做派,而我却莫名地揣度起她其下的本心是否如初)
                      (我看过太多善变的东西,他们通常极擅伪装,天真无邪的面孔不过是用来征战杀伐的利器。垂首默然一笑,玉足漫着婀娜的莲步上前,摊开掌心接过掉落的雪,忽然想起白乐天那句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却不过瞬尔,便覆手洒落一壁冰凉)千鲤池的鱼可比你平素吃的红翘要圆润,你得——备个宽硕些的网。
                      (只是顽笑话罢了,哪里做得真)
                      那样的地方应是智者的天堂,可惜我不甚通文墨。(微一倾首,却看不出多少惋惜。较之故人汤氏,对于眼前的眉眼温柔的太医女,我反而更加好奇。她总是沈静地拨弄着她的琵琶,分明曲意里满是用心,却充满凛气:俗客不配当她的座上宾)
                      (我随母亲学得如何将昆曲唱的婉转动听,如何将舞姿练的妩媚动人,却始终不曾将转轴拨弦学得精稔。不同于闺秀们的献艺,仅是为了心上人投来的一目,那些少女时代的心心相印,青涩而美好,是情爱里亮眼的军功章。而坊间的献艺,是为了活着,更好地活着……)
                      (不够完美的东西,不配出现在众人眼前——)
                      雪停了。(我淡淡地说)


                      来自iPhone客户端20楼2021-07-31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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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于“压弯横梁”这样的地方并不多感兴趣,以至于听的也乏乏。这些东西多不是压弯横梁,而是压弯我的脊梁。他们说着阳春白雪,又文墨是诗词,我满脑子是祈年大街上的洪记白水羊头肉,是下里巴人。】
                        【我不适合这里,我终究是得回去的。】
                        那晒书一定很麻烦。【这是我能唯一得出的结论。】那样多书,要搬出来,还得抬回去。【不晒不行,还得发霉,长虫子——连虫子都爱啃书,我却不肯,可见我不如虫子。】不智慧的人,就不许拿那里作天堂了么。
                        【这道理叫人讨厌。】
                        千鲤池的鱼?【我想要反驳她,却只留下那么一丁点儿志得意满的嗤笑——她肯定没见过那么大那么肥的,千里池的瘦西施,哪里肯与菜市口的活鱼比?】
                        雪停了,那咋们走吧,去教习处。


                        23楼2021-07-31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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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了,我只有这个符号用错的ID能用……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21-07-31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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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一出口便悔了,既恐人家追问来源何处,又怕对方笑我见识无多。“高至屋顶”?“压弯横梁”?这样夸张的修辞,很有神话里拿来比拟仙境的味道,不必说,又是父亲酒至酣时信口吐露,我时常厌弃其不分青红皂白地吹捧,却不得不承认,这也在我心底埋下向往的火苗,宫城……生死勿论,再没有比留在这里更好的去处了。)
                            (“可惜我不甚通文墨”、“那晒书一定很麻烦”)
                            (一个温柔、一个狡黠,但总归是拒绝了我,扯了扯略显僵硬的唇角,羡慕这两位偶尔露出的熟稔,不似我,与宫墙、与宫人,都是局外客。当两位已经初初显露出日后为妃为主模样的娇娥一并将目光投来,我好似被父亲附身一般地、下意识低了头颅,仍不能将自己当做一位同她们一样正待飞上青云枝的大气运者自居。)
                            (蚊蚋曰。)……走吧。
                            (那位满目权势且为之狂热的医士父亲呀,这辈子与富贵荣华挨得最近的时候,大抵就是送小姜氏上骡车的那刻。)


                            IP属地:山东26楼2021-07-31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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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图存图!!



                              IP属地:山东27楼2021-07-31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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