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之中奉上的大红袍是热性的,冒出的烟也容易教人浑沌,忘却了自己身处何地,而绝断这些的是突然而至的凛风一阵,皂靴一双,带着引人清醒的雪粟和截利的隼光,即便有绡帐作隔,却不能尽掩其徵神气概。侍茶的下人卫氏颇觉不满,更在那一番索问过罢,表露出一副鄙夷之色,“买的时候不看仔细,又来耍无赖昏招,无裂不成玉的道理,竟不懂吗?”且由她口内唔囔,不敢人前交锋,自己因便啜茶带笑,不置可否】
【一盏未尽,正听这钱掌柜翻来覆去地带人识辨裂、绵、水线,林林总总,只从古玉辨中粗略,且听来便忘,只欲先行离去,不过须臾功夫,又从帐后溜出来个店内的伙计,说这位「二少爷」手中之玉,恰是公主属意之玉,心旌一摇,便生了些顺势而为的念头,卫氏看出我踌躇未定,颇是不解地,“您只须说是您是荣国公主,整家店不过是张张嘴的事儿,一块臂搁,他什么二少爷、二老爷、二将军地,还不是得拱手奉上”】
【但听此言,公主急了,但又没完全急,只是樨龄不在,斗室中的诸人,俱不能从怀庸的吐息当中捕捉到这些,毕竟她仍是笑盈盈地,永远岿然不动似的】你这么会当公主,天公无眼,怎么不许你个公主当当?
【在宫外自然要用宫外的对策,而对于宫内人情尚做不到如鱼得水的自己,待宫外未能谋面的、不知其性情、来由与喜好的另一人,更是无技可施,虽待卫氏献策回绝得极快,再想出一条定能成事的妙计却难如登天,玩弄着手中文着杏花的瓷杯,轻轻开口】依你们宫外的法子,需怎样才愿将原属自己的东西拱手相让?
【只因方才的公主一说,包括卫氏在内,一干人偃息立壁,不敢妄言,所幸我也非当真寄望于人,须臾便道】算了,你只用说有这么一位客人,至于金银、玉帛…如何交换,便由他来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