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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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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1-08-21 09:34回复
    【第六幕】庆妃听闻风言后来探望宜妃,见宜妃果真起意想亲自向皇帝求情,不由斥宜妃头脑昏聩,称宜妃此去养心殿必是雪上加霜,甚会牵连自身,宜妃经此训斥冷静后细想,自古慈母多败儿,皇帝知其来意,未必再肯见宜妃。遂对谏言的怡妃心生不悦,认为她多是蓄意引导,不存好意。(宜妃沈若衷,庆妃沈和衷)


    2楼2021-08-21 0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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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济柔只身将珠箔拨乱,碎玉浮动的叮咚声响也在纷纭间敲向心盘,奈何膺中曲弦早已不睦不道,经这本不夸躁的动静一嚇,搦管偏毫,白宣中登时又落下一点饱硕的黑墨,洇氲将染过一幅尚未成型的古木寒鸦,半日晌后的静心沉意便随之付诸东流。只言称静心、又哪里有分毫心静之迹,这宸垣内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凄风挟向周寰时,便连恽师一幅陈年旧作也摹得失却了形韵】
      【囫囵将宣纸团在掌间,倘她踏履近前些,便可见黄梨木桌案下摊匿着数个如是令沈宜妃弃若敝履的绘作;然她果真近前时,便又如玉蟾拂开凉霄烟霭,将莹莹清辉罩拢向难平心绪的佳人。我在此刻怳觉,相较枯坐伏案,我更盼她来、更怕她不来】
      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想同你相商,先坐罢
      【纵使唤她对坐,眼下也难能稳束於一方,宋氏未撷奚侍鱼贯,只静而轻地奉上两盏温口的清茗,珠帘摆荡的余影随其身形迢去,俄才令焦郁攀上眼杪眉梢】
      济柔,我真的好着急
      @姜南柳


      3楼2021-08-22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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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蚕到死,缫丝成衣结霓裳。我从宫外姗姗归来,晏山业已被挟持在咸福,皇后懿令千钧重,使我不得翻身。未几,流言蜚语不胫而走,宫中议论若衷娇儿湛元请命裁减仁慧太后圣寿花销,犹如醒雷突兀炸响,令我亦心绪懆乱。亟往钟粹,便见地上狼藉,若衷焦愁。】
        【此程路上,我已腹稿许多申饬,缘何湛元要在此际冲犯太后。此前,若衷先后在仁慧太后门庭落罪,彼时因事小,太后亦能海涵宽宥,可今朝说稚子无心,然则到底是领职行走朝廷的少年,能为君父分忧解难。既有帝王明旨谕令操办,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韪贸然行忤逆不孝之举?与君心圣意背道而驰。但见若衷戚戚愁容,又怎堪我诘问责备。】
        愣头小子办错了事,赶紧去慈宁宫、养心殿磕个头认个错,都是小辈胡言,长辈还能铁石心肠问罪重罚不成?【即便帝王为安抚嫡母,扬言重罪稚子,太后焉能坐视不理,再使此事污浊了慈爱名声?】我晓得你不放心,但你仔细想想——他一个孩子,怎么敢……
        【怎么敢在风云激荡时生发此意,究竟何人在唆使操控,何人在设局请君入瓮。】
        【然则若衷心膺中关键,应该是解救稚子於危难,莫使小儿刑上躯体。偏靥欲吩咐宫娥将地上揉皱的纸团拾掇干净,无可奈何太息】我心中何尝不急,先是靖昌,再是湛元,哪个不是心头肉啊?【可事已至此,若无法斡旋转圜,唯有静观其变。】
        你可曾想过什么可行的法子,我起初听闻是不信的,但而今也不得不信了。


        IP属地:四川4楼2021-09-04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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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以为,萱堂所求不过儿女康乐无虞、安平顺遂便足矣,而今甫知,纵是这样自觉并无僭越奢想的小小冀愿业难妥帖周全。斑竹玉笋的笔管捏在掌心攒了又攒,不觉间已濡润一爿,直待济柔启声,临弦紧绷的神识俶然一松,方向笔掭中搁还,膺内却仍咂摸着她递询的两句,一时竟踌躇茫然。君王和慈壶待幼的仁心、小儿忤逆的缘由,桩桩件件俱是蒙昧】
          【曩昔小儿的心思浅得似一洼小池,跃跃的心绪未迨开口,便业教母亲、长姊揣个清楚,而今揆蠡半晌,也不知这其中情衷款曲如何分明,却只知受了申饬、领着责罚,一切都好似皆成定局。我倒不惧无端牵累,母子本是共生一体,惟惴惴小儿血性,如今堪能潜心思过】
          一道圣令,便将他罚跪后又钉在府中闭门罪己,纵使有心磕头认错,又怎好再度违逆君命,枯等个把月后,虽万岁与太后有气可消,只怕也无济于事了。
          【二人相顾对坐,垂目落向青玉砖上两道几欲相叠的丽影,未尽之语亦不消点明,业已灵犀相通地福至了然。伊始的肇端虽已难溯,倒是晓得两分小儿的脾性,便也兀一摇首】
          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亘来便是一副忠肠赤心,不懂三回六转,认定的事情不撞南墙不轻易回头,这次大约也是钻了牛角。【乌珠一旋,又迟滞向她】你说,倘若我去向万岁求情……


          5楼2021-09-05 0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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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生牛犊不谙世情,莽撞诳语,与帝王仁孝治国之衷情经略相去甚远。我始终不能深信湛元乃因偏执耿介而行荒唐,笃信此事系奸佞推波助澜。而若衷的言辞更教我惊诧】连你也以为湛元做这些是“忠肠赤心”?【若按私心依属来论,在世人谁不忠良?】
            什么才是忠?【神色端肃望向丽姝两眼满溢爱怜凄楚的瞳仁】为皇上出生入死,听令行事才是忠。湛元罔顾圣意,落在皇上眼里就是忤逆不孝,【幼穉小子因此扛负着滔天罪愆,便无怪震怒之下降下重罚惩治娇儿。】闭门自省已然是轻,不然朝堂上百口攻讦指摘,他受得住谁的诘问?届时跋前疐后,才真是无力斡旋转圜,抽身而退。
            【若衷已然为稚子焦心伤怀,我的确不能再雪上加霜似的指责,也柔软眸光,另作安抚。】
            【然则怯懦中是商榷、是试探、是犹疑的问询甫出口,便教我怔愣、隐怒、十二分焦灼於心膺发作】我的好姐姐,你果真是冲昏了头脑,什么法子都敢想。
            【若衷圣宠优渥,在内廷风光如意,伴君至今亦未能参破帝王喜怒心性,而今湛元已然受罚闭省,她何苦重蹈覆辙,将前程葬送己手。】
            你当真也昏聩了,且不说皇上正当气恼不怿,你贸然求情只怕适得其反。再者,此事系仁慧太后千秋圣寿,若有太后宽宥施恩,只怕还好说些。【心底亦知此法难比登天,太后既未替我接回靖昌,恐怕更会对湛元的祸殃袖手旁观。】你且定一定心神罢,不能一错再错。


            IP属地:四川6楼2021-09-05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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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才是忠?”】
              【惘思恍惚间,我也想亲口问一问幼子,在他心中,什么才是忠?是沾巾堕睫、披肝沥胆,还是谏言直往、耿介不阿?济柔声声诘问:连我也以为这是忠么?我当然知晓湛元一腔衷情,毋庸他做出怎样的抉择,小儿一颗许国许民的炽心和热血却不容质疑,只他或许不懂,君子之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而帝王家忠君事孝本即是一体,他横冲直撞、既赴南墙,我又如何置身事外与众人一并指摘攻讦】
              【便如月前亲蚕礼,纵使在济柔面前如何规谏、劝问,也终於文善不解的质询声中将她护在羽下,他二人俱是我的挚亲血脉,又要我如何能刚正自持地轻易吐露,错了、便是错了】
              【而在一派沈寂不知所向的怅然中,我又自滔浪颠簸中稳下了心绪,片刻也怳然窥得亲赴圣驾前的唐突与不便,此下反倒忆起这一荒诞想法的根源,元是那日宫甬中怡妃或有心或无意的“指点”,堪令萱堂忧子的沃土中促生一株孽根】元她是在这儿等着我……
              【心中本就不豫的阴翳再忝一重,而身居华阙中,更弗会将眼下困顿的境界归咎於馈施雨露天恩的君王或是慈壶,惟有本就不存好心的怡妃将这灾妄后的怒火尽数引身,教我难得地对甚么人生出些许忿恨、些许郁戾】罢了,只当我没提过这茬,更不会奢望太后宽宥施恩。
              【自然是指她一心孝奉的仁慧主儿,徒又闷闷地一叹】可我又能怎么办呢?


              7楼2021-09-05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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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华富贵、权名利禄裹挟世人好比山中激流冲撞巉岩,有的人经不住打磨迷失本性,有的人岿然守身持正。忠君体国,原本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小子既落草爱新觉罗氏,自然是替君父社稷考量,非因私利铤而走险。宸闱内,我与若衷尚可筹谋,而朝堂上事终究鞭长莫及,唯勉励膝下皇子谨言慎行,不可急功近利。】
                你说什么?【闻若衷细语喃喃,一句话却有头没尾的教人迷糊,偏靥睇看】皇上对湛元已经重罚严惩,太后应不会追究,等过两日我再替孩子说情罢。【吃一堑长一智,好使稚子再钻研参悟忠孝两字。事发突然,我也束手无策,只能静观其变。】
                要安抚太后,湛元少不得吃点苦头,年青小子正值历练,咱们贸然置喙,只怕皇上降责一体同罚,【母亲自然无畏与儿女同甘共苦,只是宫闱险恶,不容倾覆】届时怀梁怎么办?
                【以子嗣为筹码要挟、桎梏母亲,当真是天下最无耻龌龊的手段。】
                湛元是皇子,皇上哪能不心疼,对他严苛些,也是盼他成材,盼他迷途知返。


                IP属地:四川8楼2021-09-05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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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华富贵、权名利禄裹挟世人好比山中激流冲撞巉岩,有的人经不住打磨迷失本性,有的人岿然守身持正。忠君体国,原本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小子既落草爱新觉罗氏,自然是替君父社稷考量,非因私利铤而走险。宸闱内,我与若衷尚可筹谋,而朝堂上事终究鞭长莫及,唯勉励膝下皇子谨言慎行,不可急功近利。】
                  你说什么?【闻若衷细语喃喃,一句话却有头没尾的教人迷糊,偏靥睇看】皇上对湛元已经重罚严惩,太后应不会追究,等过两日我再替孩子说情罢。【吃一堑长一智,好使稚子再钻研参悟忠孝两字。事发突然,我也束手无策,只能静观其变。】
                  要安抚太后,湛元少不得吃点苦头,年青小子正值历练,咱们贸然置喙,只怕皇上降责一体同罚,【母亲自然无畏与儿女同甘共苦,只是宫闱险恶,不容倾覆】届时怀梁怎么办?
                  【以子嗣为筹码要挟、桎梏母亲,当真是天下最无耻龌龊的手段。】
                  湛元是皇子,皇上哪能不心疼,对他严苛些,也是盼他成材,盼他迷途知返。
                  【今年的春是很兴盛蓬勃,我与若衷皆有风光得意,而失意和落寞来得如此迅疾。或许命道都大同小异,只是各自挣扎,渴盼着或轻或重、或疾或徐的救赎。】


                  IP属地:四川9楼2021-09-05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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