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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9-20 13:18回复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09-20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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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序同人低语的方式不外乎是一冬的寒,间或于其中点缀雪子,或迟或早。今冬的雪来得晚,非要说哪一日的话,大约同嘉文殿受责那一日相近。
      雪是这样神奇的,非得化时才冷到极致,然而待它销声匿迹时,春就将来了。
      领着那几名宫人官牒往长阁去时,外衣被鞋高高顶起,又落在雪面上,将他们清扫出一道又一道痕迹。凉意很快侵染上来。
      而我的寒冷是会缓解的,长阁的暖炉烧得正好。
      “...嘉文殿虽不算偏僻,然平素鲜有人至。”
      我思索着,倘若此刻听禀的是圣人,会否因为自己的儿女并不多去嘉文而感到一丝气恼。
      “因而,算作他们口中的'香饽饽'、'清闲差事'。”


      IP属地:广东3楼2021-09-20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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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眠来时,闻道同闻韫在围坐在我的膝下,一人抱着一处炭火,在耳边像是夏日里的蝉鸣一般争吵不休。
        我的绣花针停在空中,闻道闻韫在鹤眠推开帘弄出声响的瞬间,极其默契的双双闭口不言,又一前一后出了长阁移到别处斗嘴了。
        闻道一叁韫的,他们四个的大氅,我总会不甘心的自己亲自动手,为他们四个添一件丑陋的、来自母亲的“工艺品”。
        “昆仑,上一盏姜茶。”
        又借此支开了宫人。
        “宫里头的孩子们都长大了,去嘉文殿的时候确实不多。鹤眠——坐下谈。”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09-20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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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珍妃的授意下,我正坐在王爷的座次上,纵然知晓椅间的温度是炭火的功劳,仍分了一些神思寄往他的身上,直到我同珍妃之间的沉默稍久了一些,这才归位。
          “宫中岁月长,有人热爱这样的清闲,偶尔的一时躲懒可以谅解,然您前一日所见的嬉戏打闹,便该严惩了。”
          自从秦司簿一事过后,我也不自觉地严厉起来,同往日相左,待自己更甚、待旁人也不再姑息。
          “严刑出不了供词,我托相熟的、面生的女官去旁敲侧击过,嘉文殿的宫人好机灵,将几位勤勉之人读书的时间记下,推出规律,余下的时候便尽是嬉闹——已有许多时日了。”


          IP属地:广东5楼2021-09-20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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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想什么?”
            鹤眠的沉默与停顿令我很难忽视。
            指尖贴在之前鹤眠未曾来到时宫人侍奉来的青花瓷上,摸索着茶盏的纹路,温热贴在掌心。
            “我未曾亲眼所见,不好责罚。层层追查下去,我恐怕所处罚之人也并非是我想要处罚的。”
            我坦然相告我的犹豫不决。
            “嘉文殿内的藏书已经破损的很厉害了,且不少书的编号也有问题。闻韫前夜去嘉文殿读书,按照编号寻找,竟然左找右找都不得踪迹。”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1-09-20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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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总是这样,寄望于不可得,而后顾影自怜。相较于我所鄙薄的,也只有后一项不在计划之内,使我聊以慰藉。而同珍妃对答时,这些自然全成了不可言说。
              “在想,究竟是否应当劝谏您作一名严厉之人。”
              即便是捏造,也有先后之分,这才称作顺理成章。
              “自然,还是您思虑周全。惩处嬉闹已成定局,宫正的处罚得当,然嘉文殿心再大,近来也不好拿捏把柄的。”
              我应答下来,又支了耳朵细细去听她话中的乾坤。
              “如此说来,渎职也未必不可治,您是如此打算的吗?”


              IP属地:广东7楼2021-10-01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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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似乎很难成为一位严厉的人。”
                我如此对答崔尚宫,并不以珍妃的姿态自居,此时此刻,眉眼里写尽的是郑葵的风流。柳叶眉一扬,转瞬间就将郑葵的模样与珍妃该有的仪态叠加在一起,重叠之间,又融为一体。
                “但,我想珍妃走到今日,也应该成为一个严厉的主位了。”
                我望向她的眼。
                “不错,司马公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民间也有谚语,被称之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想从这里下手,有宫规为依仗,算不得逾矩。”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1-10-01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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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在年少时,我同宫正聊起——诚然,那时她还没有这样的缘法,人间事事都该讲求公平二字,这样浅薄的言论得了宫正语焉不详的回答,笑我枉做崔女、生不该至明宫。往后的许多载明宫生活里,我深切认识到她话里剖析出的人情世故与道理。而一转眼,我就成了崔尚宫,她也将姓氏冠在宫正之前了。
                  珍妃讲的实在不错,她并不能成为一名严厉之人。这与我同王爷口中获悉的珍妃委实有别,又同我心目中的珍妃无限趋近。由此可得出一个只对于我来说悲凉的结论,我同王爷生来就相差千万,交集之后便得趋远——这不是一个应当出现在此时的杂念,使我不够冷静。
                  “算不得”三字一出,就无关于公平,只倚于尺度。
                  查处风纪的效果约莫只有一时,这是从往日至今朝的例子所作的推论。嘉文殿的宫人心思活络,前能熟记读书之人抵达的时候用以偷懒,后就能详推查处之人所至的时日。不论是从旁协助的宫正、宫令,还是主导此事的珍妃都只是人,并不能时时刻刻守着嘉文,而此事是不可拖沓的。
                  这才是计谋滋生的缘起。
                  “明昭昭的利诱太过浅显,或还要养出几条吞象之蛇。您若要用计,或许,欲盖弥彰才更具效用。”
                  我甚至没有问一问她究竟是如何作想的,那几册宫人官牒被我落在身后,此刻也没有出现的必要了。我只是问,“您需要我做什么吗?”
                  这才是她的目的。
                  (468)


                  IP属地:广东9楼2021-10-01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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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刑峻法,对我来说,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语气称不上冷静,只能说格外平稳。十分淡然的与崔尚宫,从前被我一直称之为鹤眠的“小小”少女,小小娘子谈论起深宫之事。
                    “我打算以宫规为尺利用训诫、罚俸等手段料理嘉文殿上下宫人。但,嘉文殿弊病已久,我恐积重难返,此间还得需要尚宫局的助力。”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1-10-01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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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至明宫时,时局同今日还有许多出入。蓬莱未易主,珍妃未主长阁,彼时四处的忧虑还可称为意味深长,一转眼,谋略已然成为所有人的傍身之计。
                      我见过许多矛盾,同旁人的、同自己的。眼下珍妃便如是,一席话中,严厉与否全是未知数。而这才是明宫常态。
                      宫规训诫已成欲盖弥彰的小事,珍妃如何请君入瓮,才是这一茬的重中之重。有时我想,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么如今我为什么呢?
                      “宫正佐您肃清嘉文必不会一帆风顺,有用得上的地方,你知会一声便是了。”
                      恰是昆仑携姜茶归来,帘声响动,一如方才我的到来。我谢过她,又状似平常地替珍妃与尚宫局交往过密寻一个借口——
                      “宫中岁月悠长,倘能陪您拉一拉昔日的家常,亦是鹤眠幸事。”


                      IP属地:广东11楼2021-10-01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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