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公主已被杖毙,她身上掉下一块玉,是您找了十年的那块。」
忽蓝可汗接过那块鱼型玉佩,抚案恸哭。
「叫我驸马。」
「可……汗……」
「叫我驸马!」
「是,驸马……爷……
可汗饶命……」侍者跪伏在地,一身冷汗。
「啊——」忽蓝仰天长吼,那声音如大漠里血染后的战马嘶鸣,凄厉得划破天际。闻者裂耳,却听不出几分悲,几分怒,几分不舍,几分愁苦。
他肩头的鹰振翅而起,在大帐的上空久久盘旋。
末了,他似又回到了往日那个铁血冷面的汉子,眼神直直得看着帐外,语气却充满了坚定。
「发兵。」
忽蓝绝忘不了那个汉女清澈的笑。
那年,他十二岁。随阿大进京朝贡。
临行之前,阿大千叮咛万嘱咐,去到京城不能顽皮。
这两年阿大的战事不利,朝廷步步紧逼。阿大无法,只能接受了朝廷的巨
额岁贡。
阿大好像不似以前的阿大了。
从前的他,意气风发,跨马饮血。那时阿大爱抱他在马背上,在大草原驰骋,冲着落日的方向大声呼嚎。阿大说这片草原,这片土地,这成百上千的牛羊,都会是他的。
那时阿大是狼,是战神,无往不胜。
阿大的眼睛里,总映着太阳的
光辉,能把生命中的荆棘全都砍碎。
但后来的阿大,眼里却多了许多浑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