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当街调戏 陈瑾屏若是知道今天那么倒霉就不会出门了,没想到他一个男的竟然也会被调戏,对方竟然也是个男的。黄历上明明说了今天宜出门,怎么会遇上那么倒霉的事情呢,果然封建迷信的糟粕要去除。 陈瑾屏是陈家最小的孩子,上面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陈家世代中医,却偏偏出了个陈瑾屏这个崇洋媚外的货,非要去学什么西洋人的玩意儿。今天跑去剧场拉个大幕,明儿跑去影院观看刚上映的电影,虽说电影那玩意儿没有声音,但是陈瑾屏却依然看的津津有味。都说人生如戏,他陈瑾屏也是人生如戏,游戏的戏,今朝有酒今朝醉,浪得几日是几日。陈家出了这么个另类,陈老爷子气的差点拿棍子打死他,奈何,亲生的还真能打死不成?最后知道由了他的性子,陈家虽算不得什么大富大贵,但在这桃源县家境也算相当殷实,只要陈瑾屏这混账小子不惹出什么大事,让他一生吃喝不愁,陈家也还是能做到的。然而,就在今天,刚满十七岁的陈瑾屏竟然在街上被人当街调戏,事情是这样的,陈小公子今日在街上观看别人斗蛐蛐,竟然会遇上一群土匪下山,现在世道不太平,老百姓看到土匪都跟没了魂似的四处逃窜,偏偏陈小公子倒霉,逃窜过程中摔了一跤,好巧不巧摔了个下跪的姿势。他刚想爬起来继续跑,却觉得肩膀一沉,一只大手压在了他的肩膀上,只听耳边传来“刚见面就行如此大礼?还是说你希望我跪下和你对拜?”。这话分明是把他当成了拜堂的女人,这让陈小少爷要气炸了,虽然他模样生的俊俏,但也不至于让人分不清性别。可是当他抬头望向来人时候,却忽然泄了气,这人分明就是刚刚的土匪头子,自己好死不死摔在了土匪头子脚下,还给人行了个跪拜礼,这一刻陈瑾屏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就那么相当我的压寨夫人?”只见前方的人语气轻佻,妥妥的登徒子。然而长得却颇为周正,那乌黑的眸子,薄薄的嘴唇,不似其他土匪那样的凶神恶煞,眼里竟然有些许笑意,右边耳朵上有个耳洞,带了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耳钉,阳光照射下一闪一闪,煞是好看。若是怀春的女子看了,定会一脸娇羞,春心荡漾。然而陈瑾屏顾不得欣赏这人的容貌,因为遇见土匪已经完全丧失了行为能力,他很想大声喊出来“我是男的,做你哪门子的压寨夫人”。奈何声带早已不听自己使唤,两腿一直哆嗦,最后只能愣在那里,默不吱声。“今天呢,我们就是下山置办点货物,你也不必怕成这样。你这模样生的倒是好看,做出那么怂的表情,白白糟蹋了这副好模样。”眼里掩饰不住的轻蔑,让陈瑾屏更是难堪。待那人跨上马,随着一群土匪离去。可怜的陈小公子这才发觉原来裤子底下一阵凉意,原来他竟然被吓尿了裤子。虽是刚入秋的天气,恰好微风阵阵,冷暖正适宜,可是陈小公子现在却觉得心里拔凉拔凉,因为已经有周围路人发现了他裤子湿了。大人们还好,不会当面议论,可是路过的小孩就没有那么含蓄了,直接跑上来嘲笑他尿裤子。陈瑾屏气的都快要冒烟了。陈小少爷长那么大,从来没有过那么丢人,当众尿裤子,这样他感觉到无比羞耻,但又奈何不了始作俑者,只能自己认了倒霉。回家途中有人看到他湿了的裤子,陈小少爷就一脸豪横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掉水里呀?”,那理直气壮的语气,让人有种错怪他的错觉。然而,回到家里后,陈小少爷就直奔自己房间,锁上房门,一头钻进被窝,丢了八辈子人了,当众尿裤子,这要传出去,他陈小少爷的威名何在,都怪那死土匪头子,不仅调戏他,还让他丢了那么大的人。可是他又知道,陈家那点家底根本不敢惹这些舞刀弄枪的,只能自认倒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