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杭
我想他应该是什么都知道的,我的心思或许早已在他面前暴露无遗,只不过他还留着最后一点体面,我和他之间的体面,贺家的体面。
:七哥……
我脑袋抵在他的肩头,又好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的样子,但我也确实知道我和他不可能在回到过去了。
:你还是先想的贺北行。
我的声音压在嗓子里,不是在抱怨,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从他成婚后到现在开始存在的事实。我被他排到了后面,我不清楚为什么,但这也确实是事实。
:我会告诉他的,会告诉他家里一切都好,七哥除了管教惠远甚至还有心情关心他远在营州业已成家的弟弟。一定盯着他让他把这份感激之情写够三千字,才会放过他。这样子可以吗?
:嗯,你要觉得不行,我也没办法了。三千字家书已经很难为他了,再加码可能他也写不出了。
我再抬头去看他,就像是很多年前我想让他带我出去玩一样的去看着他,从前他总会同意,但我没有把握这次他会不会在和曾经一样对我说“好”。我一次又一次用这种方式去试探他的底线,试探他究竟能容忍我到什么地步。
我很过分,我利用他对我的不忍心这么做了许多次,可是他好像不清楚我的所作所为一样,总是答应我的要求。
:我能照顾好我自己,你清楚的。就算我一个人我也能照顾好我自己,可我回了长安,我总觉得,我总觉得……
长安也好,长安不会不好,只是我在长安没有那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