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虽然看似简单,但是却有种莫名的力量将自己的思绪成功牵引,原因大概不止是墨色的经久不退。
哼,颜色现在看起来都比纸新,该死的家伙到底用了什么东方的技术。G努力使自己愠怒起来,但是非但没有,连刚才还沉着的心情也静了不少。
因为他也喜欢那种风格的景致,可是为什么画出来的是那个混蛋……
可恶,现在的表现如果让他看见了就坏事了,他一定又会装傻然后很白痴地笑着用看似疑惑实际上明显带着故意色彩的语气说:“我的画果然能让人心平气和呢,离美的标准又近了一步。”
“啧……”他颇为恼恨地暗自骂了对方不少遍,然后干脆一头仰进铺着毛皮的座椅里。
从很久前……不对,是从刚认识那家伙开始,自己就总是感觉有什么被看透,甚至连脾气动向也被摸得一清楚,而且……
啊啊,而且连注意力也被无声地带走了,我真是只能活在尴尬里的人……西西里人要有享乐精神要有反抗能量更要保持对外人的震慑力啊!彭哥列的第一任暴风守护者望天无语。
遇见朝利雨月的经历其实很奇妙,G想起来就颇想感叹世事无常。
“那场不光彩的战役该说是宙斯的惩罚还是马尔斯的玩笑呢……”他无奈地揉了揉眼角,下了决心准备回忆某些记忆到底。
他们的见面要追溯到彭哥列刚创建时某个丢脸的战役,原因有可能归功于Giotto任意地到处寻找家族成员。
哼……那是首领经验不足,我承认他的确计划失误了,但是首领你也没什么好丢脸的!人都是在不断成长。
在心里开始疯狂碎碎念的G心情又激动起来了,他涨红着脸郑重地望向地中海的远处,仿佛要把自己万年不变的忠诚通过空气传到已经身处遥远东方的Giotto面前,虽然地中海的那边离东国还很遥远,甚至方向都有可能偏差。
而且,在同是观赏日出为目的的旁人看来,那个激动地望向远方的人不过是被日出的壮丽所吸引,人们只是抱以理解和友善的态度笑了,有那么一瞬间,沿海渔船上正在准备出海的渔夫以及港口路边悠然享受着工作前愉悦的民众们感到了某个奇妙的气场。
“……”好吧,首领对不起我激动了,请理解为属下被晴天霹雳击中……不对那不是这时候该用的……终于意识到了违和感,G红着脸继续沉默,又开始了“回忆旅程”
咳,总之那个时候彭哥列也不是纯粹的黑手党,只是抵抗性质的秘密集会,事实上那些古老的家族很多都是在当时为了抵抗外来的侵略和内在的压迫成丨立的,只是到了后来不得已朝黑手党进化。
总之呢,那次失败是因为消息走漏,结果彭哥列被迫转移阵地,支持他的领主的土地大片沦陷于政丨府和与其狼狈为奸的教会还有侵略者手里,其中包括属于蓝宝父亲的地方。
当时只有三名守护者的Giotto下了个不知道有没有前途的决定:准备东渡寻找先进技术,因为家族目前的势力太过弱小,几乎可以说难以生存,因为意大利南部除了疑似自卫队的存在,真正的犯罪团体也不少,政丨府的腐败以及教会和侵略者的干涉也一直在威胁着他们。
这一举动意料中地没有遭到多数人反对,因为东方对于人们来说几乎是天堂的世界,那里什么技术都有,神秘而强大,但是未知数也是无限的。
结果他们一行四个人乔装后隐匿在远航的商船里,经过一系列尴尬的境遇终于在多次晕船的折磨下踏上了东国之一,日本的领土。
然后他们遇见了险些被那里的居民当成天狗祭祀起来的朝利雨月,也就是未来的雨之守护者。
他其实也是个痴人,对音乐和美感的着迷程度几乎到了疯狂的境地,而那种疯狂是不露表面地深入骨髓,他为一切美丽的事物沉醉,为了一切值得去做的事情倾尽全力,那样的东方人是强韧的,也是可怕的。G从一见到他开始就感到不妙,这样一个人,深不见底。
如果是敌人就糟糕了,不如早些远离,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可是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东方文化的Giotto却并不这样想,他觉得如此性情的人应该作为西西里人的好兄弟,结果在蓝宝和纳克尔有意无意中的怂恿下,朝利雨月比想象中顺利地加入了彭哥列,G对此只有无话可说,他仅能天天与那位在自己看来非常应该被抹消的诡异乐师不停地争吵用以提醒Giotto东方人不好驾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