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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山西1楼2022-02-18 16:51回复
    (今年草原上的冬日似乎格外的长,刚入冬时落了好几场雪,冻死了成片的牛羊。白昼转瞬即逝,茫茫无边的草原被笼罩在黑幕之中,这样的黑暗令人惴惴不安。夜里入梦的是狼群幽幽的眼睛,似乎还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儿,阿兄说我们如今就是群狼环伺,即便是做了大汗,他说的时候我们并肩立在大帐外,一轮弯月挂在天边,散着清冷的光,风夹着雪粒子吹过脸颊,刀割似的疼。)
    阿兄,阿布和额吉会保佑我们的吧
    (不待他说自己先笑了,笑自己仍存的天真,我们的阿布和额吉早就去了长生天那里,转身掩起发红的眼眶先步入帐内)
    不知春天何时才能来,我答应了小阿桑,春暖花开时就教他骑马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2-02-18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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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将比白天更为艰难。此夜长明长寂,或诞出一具死亡的骸骨,或生祭一个活着的亡灵】
      【长生天的箴言在此处应验,我从何处夺来的,终将往何处失去。群山在灵识内压沉,即便艰难入睡,我也常常从晦梦中惊醒,纵然冬日萧瑟清冷,汗水淋漓。令草原闻风丧胆的骁骑、所向披靡的长弩和弓炮、耀目的金色王勋、臣服的子民士兵,这些我曾痛快得到过,也将在眼下瞬失去,我对命运一些无声的诘问,因晦涩而喑哑,只消弭在风里】
      【血腥是浓重的,涤荡住草原的长风。草原上的英雄很难去辨清生死的意义,但只要闻见格桑花在引途的馨香,就会结结实实的明白,生命是不朽的,“死亡”是活着的延续,是一种奇异的、需要感激的转途。而在浓重的血腥味里,我渐渐闻到了格桑花的花香,我并未去以中原惯爱的说辞去敷衍,而是眼见为实地告诉殊兰】阿布和额吉正在迎接我终途的路上。【我去抚摸她颅顶柔软的发辫,如伺位前夕那个不安的夜里。似乎每件大事都发生在长夜,人与人的纷争是无效的,只有黑夜是不眠的猛兽,永恒地伏定,永恒地跃起,只要一口,就可以把疏忽将息的喉管咬出汩汩的鲜血来,看他挣扎、平息,在众望所归中死去】
      【已有草原的骑兵们唱起哀哀的挽歌,天明或还有一场征战,纵然它是徒劳的。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等待死亡,但殊兰不是,她是我对敌人最后的祈求和怜悯】
      等到春草再绿的时候,【并未低身随她进帐,一帐之隔,煎熬着,颓靡着,仍然这样坚实的允诺】
      你仍会在草原上骑马。
      【我无暇顾及阿桑,也无暇顾及大多人,他们终将和我一起,在战||场上流血死去。月高高悬着,在永远触及不到的穹顶,而它仍专注而温柔的照着帐前一株爬地菊,掀开毡帐,很少见的笑一笑,我说】
      我会让阿吉带着你走,等到子夜就动身,你远远地走,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许回头。


      IP属地:安徽3楼2022-02-26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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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将比白天更为艰难。此夜长明长寂,或诞出一具死亡的骸骨,或生祭一个活着的亡灵】
        【长生天的箴言在此处应验,我从何处夺来的,终将往何处失去。群山在灵识内压沉,即便艰难入睡,我也常常从晦梦中惊醒,纵然冬日萧瑟清冷,汗水淋漓。令草原闻风丧胆的骁骑、所向披靡的长弩和弓炮、耀目的金色王勋、臣服的子民士兵,这些我曾痛快得到过,也将在眼下瞬失去,我对命运一些无声的诘问,因晦涩而喑哑,只消弭在风里】
        【血腥是浓重的,涤荡住草原的长风。草原上的英雄很难去辨清生死的意义,但只要闻见格桑花在引途的馨香,就会结结实实的明白,生命是不朽的,“死亡”是活着的延续,是一种奇异的、需要感激的转途。而在浓重的血腥味里,我渐渐闻到了格桑花的花香,我并未去以中原惯爱的说辞去敷衍,而是眼见为实地告诉殊兰】阿布和额吉正在迎接我终途的路上。【我去抚摸她颅顶柔软的发辫,如伺位前夕那个不安的夜里。似乎每件大事都发生在长夜,人与人的纷争是无效的,只有黑夜是不眠的猛兽,永恒地伏定,永恒地跃起,只要一口,就可以把疏忽将息的喉管咬出汩汩的鲜血来,看他挣扎、平息,在众望所归中死去】
        【已有草原的骑兵们唱起哀哀的挽歌,天明或还有一场征战,纵然它是徒劳的。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等待死亡,但殊兰不是,她是我对敌人良知最后的祈求和怜悯】
        等到春草再绿的时候,【并未低身随她进帐,一帐之隔,煎熬着,颓靡着,仍然这样坚实的允诺】
        你仍会在草原上骑马。
        【我无暇顾及阿桑,也无暇顾及大多人,他们终将和我一起,在战||场上流血死去。月高高悬着,在永远触及不到的穹顶,而它仍专注而温柔的照着帐前一株爬地菊,掀开毡帐,很少见的笑一笑,我说】
        我会让阿吉带着你走,等到子夜就动身,你远远地走,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许回头。


        IP属地:安徽4楼2022-02-26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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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弯月遥不可及,冷漠的以旁观者的角度俯视着这片土地上所发生的一切——或新生,或杀戮,我盼春日生机,但可见前路晦暗,长生天当真是慈悲而伟大的存在,阿兄没有再说什么空洞无用的安慰之言,我仰首看着他的侧脸,终是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在草原冬日的夜瞬间凝成一团白雾)
          如果途中阿兄看到格桑花,记得摘下开的最好的那一朵
          (等我来。)
          (最后三字不曾说出口,阿兄的掌心一如既往的厚实温暖,仿若回到了从前相依为命的日日夜夜。哀吟的音笼罩着整片营地,或许我们明日都将会一起走上开满格桑花的归途。)
          阿兄
          (他的话语透过毡帐的缝隙随着风传入,转过身迎上他的笑,是如出一脉的面容与固执)
          我不走


          IP属地:山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2-02-26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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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晓殊兰的固执,因她与我一脉相承流有相同的血。在依次停留额吉腹宫的十月中,我想她也已明白她哥哥的秉性,同一根脐带输送来汩汩的血肉,再落地成歪斜着站立的羔羊、掠夺汗位的勇士、或今日之后的阶下囚,一切都是腾格里的神祗,一切都是长生天的旨意】
            我昨夜梦到你在扶着一名孩童学步,我想那是你的将来,你是有将来的,殊兰,阿布、额吉和我都会护佑你。
            【我取出带体温的短匕,它镌刻着我的无助、阴谋和狠戾,镌刻着恶人和无辜人的血,镌刻着兽骨和食物在血肉时的形态,也镌刻着我此刻唯一的心愿。】殊兰,我本不想你沾染刀剑和鲜血,不想你碰这把匕首,不想让你听到部族在暗夜中的低泣,被他们搅得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可这是你的生机。
            【俯首贴近她的额头,如孩童时那样亲昵,即便是带着欺侮和伤疤、鲜血的头颅,也在这贴近中获得难得的安宁,这样,没有风能打乱我们兄妹的低语】
            殊兰,替阿布、额吉和我,替我们活下去。


            IP属地:安徽6楼2022-02-26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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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何时已泪盈于睫,泪珠砸在手背上,灼热滚烫,阿兄年长于我,那些多出的岁月使得我无法撼动他的固执,反而被他劝服。紧攥着他的衣袖,一如儿时,额吉与阿布对我而言是只存于阿兄口中的人,远不及他的真实。)
              我的将来是该有阿兄的,我不怕死,从来都不怕——
              (可我怕失去唯一血脉相连的人,怕未来难熬,沉浸于追忆的岁月。匕首触手温热,尚带着阿兄的体温,我握在掌心只觉无比沉重,它似是在叫嚣,深刻在刀槽中黑红的血曾也在某个鲜活的生命体中欢快的流淌。)我提过刀,见过血,阿兄,我早就不是只会躲在你羽翼下的殊兰了
              (在过去十几载的岁月中他亦兄亦父,护我无虞。今时今日,字字泣血,为我安排最后的退路,寻得一丝生机。展开双臂扑进他怀里,为这片刻的安宁,为今生血脉相通的既定,耳畔是他的低语,是心跳声,多想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握紧匕首,在他怀中呜咽)
              我会活着,会好好活着


              IP属地:山西7楼2022-02-27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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