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易祖筠的再次见面，是期待、生气、再到高兴的过程

笑死我了！这是什么默契的头像 我直呼好配

我觉得我在下周三可以开出戏来

【又是一年春深，满苑的芍药、粉樱次第而绽，锦簇葳蕤的春色亦渐渐浓稠起来。四季更迭的轮回里，便是此景最得心意，贯雪侍从也皆知每岁这时公主的欢喜是与日俱增，今朝要引相熟姊妹燕聚笑谈，明日便要往花木扶疏间的香径中探寻百花，择出看中的那一枝清养在窗台边，但隔几日便要换上更富有生机的一枝，公主乐此不疲，浩荡荡的去，欣欣然的回。】
【今日自辰时起的欣然，却不单单为着这令我欢喜的时季，更因我年岁适宜、能独自领侍从走出宫门，去见小筠。距她离宫，已过去三载之久，连贯雪阶前的小木都已抽条茁壮，有几分多年后参天葳蕤的苗头，我却不知易家的四姑娘、我的朋友——小筠出落成何模样。】
【着幼微细细置上好些小礼，有些寻常透着亲厚的小物，也有些是宫中常见之物，只因落个“皇”字便身价倍增。临出门时，又谴幼微细细核对后，才往正殿告知额娘今日去向，言辞里满是旧友相见的欢喜。不知是如何奔赴出咸福门，只乘着的车马在原地停住片刻后，才从欣喜里抽身，蹙眉看向幼微，待她拂开车帘问询一二后，才禀明一切。】那命……【生硬的转圜一词。】请人去帮帮前面那车，这般横搁在路中是什么样子
【而后便再幽闭的车中待了许久，久到心中已生烦闷，对幼微的宽解也充耳不闻。马蹄儿声儿渐渐归于寻常后，心境也并未平复，直至外间传来一句，“公主，易府到了。”】
【便是这么一声简单的禀告，瞬时将我从不快中抽离，稍有一瞬的愣神，在幼微拂开绣帘，躬身踏着木凳下了车马之际，余光里间府门前有一水蓝倩影，亦不知站了多久。】
【巨大的喜悦充斥而来，扶着幼微的手骤然收紧，抬起眼帘看去。】小筠——

（我读「最是一年春好处」，兀自添补一段「绝胜烟柳满易门」，因庆丽公主将莅临造访，万事万物俱憨态可掬了）
（酒暖花深的暮春时神递来惠笺，那是以上好的徽墨写就、泥金细贴铸造而成，精致的西洋钟摆至约契时刻，便迫不及待地似久困樊笼的鸟雀，哧啦一声跃下阶台，擎裙奔过月亮洞、垂花门、家和兴吉的照壁，势必要争做头春。一壁掠过门槛、一壁垂首侍弄腰间凌乱不堪的“玉兰”，于两畔家丁洞若似火的炯目注视下收敛形容，白嫩春纤交叠襟前，欲做个端淑的姑娘）
（古书载韶光容易将人抛，与小菩暌违一载有余，她会不会如四姑娘一般拢起泰半软茸茸的额发，插上更耀眼、名贵的钗环齿梳，又是否会褪去与四姑娘相类的浆果圆圆脸，抽条似的拔节长成国朝贤德的公主？一载辰光无谓短长，却足教百物更替，星月升沉数百遭、新奇燕戏层出不穷，禁庭的牡丹、石榴、金菊、腊梅业各自开过一轮回，这与小菩十几载春秋的年纪相较，终究是沧海一粟，她又会否结识更多的朋友：譬如女官格格们、新生的弟妹们......浮碧亭想必有了新鲤，雨花阁前必也展露新叶，公主的“小日春和”是怎般模样）
（我愈发深想，愈发尝得等待的苦滋味，府门檐边一道光斜斜打来，直教人陷进识海臆想的、乌云遍布的阴沉日子。瓢泼山雨骤然自檐边倾倒，连珠似的滴垂黄土，雨过天青的片刻并无弯悬的霓虹，更无有对其愿许的善男信女，只有袭珠句句劝慰）“姑娘，想必是昨夜落雨缘故，宫中娘娘忧心公主......”
（倔强地挺直背脊一意孤行静待，终在一尾飞燕掠空时，香车宝马缓辔驶至家门，春日的第一道“霓虹”在轻帘后露面，登时笑逐颜开地要奔向来人，又顾盼左右几对眸子，受桎梏般刻意放缓步履，乖巧地压下元宝手）
（旋即伸臂予她相扶）小菩！就知我没白等......

【小筠向我行来时，由快变慢，也从我熟悉的易家易四姑娘变成而今面上端庄清丽的格格，知在她伸手相扶的话音里，我又寻到了些昔日小筠的模样。望着眼前簪钗描眉的小筠，打量了好一会儿，有些确信——在我与她分别的辰光里，她出落成了另一番模样，或许那点娇气蛮横的小性也消退了几分。掌心向下搭上她相扶的臂弯，不动声色的问她。】
什么白等，难道你以为我今日不会来了吗？【望向远处天际渐散的阴霾。】我递了书信予你，才不会食言，只是来时的路上出了些小状态，耽误了片刻
你呢，又在这里等了我多久【并未因小筠有些变化便退怯，至今仍还记得我们在月下许的诺言，我想她也不会轻易忘掉。】易祖筠，你比之前更好看了些——
【连名带姓的称呼她，很郑重的赞美女孩的相貌，这绝非是什么轻浮之言，只因我许久不见她，她眉眼舒朗起来，连个子都往上窜了窜，还好我也并非“毫无长进”。】
【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她身后的那座府邸，门前同寻常宅院一般，立着两座威风凛凛的石刻，阶前尘埃不染，隐约能看到影壁上所刻的石纹，是一些家有吉庆的样子，好奇的视线飘了过去，在想里面垂花门、绿柳红缨是不是一切都像是小筠曾经描绘的那般秀致。】
【复又将视线落在咫尺的小筠身上，笑着问她。】你不请我进去吗？【拢起眉头，将近年学来的威严唬人做派用上。】小筠，你再不请我进府，便要怠慢公主啦
【试图在毫不生疏的语气亲近里，令她忘记我们原本几载未见，如今是骤然会面。】

不久，（我亮晶晶的眸子望向她，却不及细细打量暌违两载的殿下兼闺友。两人灵契的守诺之举由数十等信笺来章裱，四姑娘每一篇雁书或拓新花、或落新章，又十分磊落坦荡的寄予爱物，好求个「独乐乐」。弗曾会妄自揣度畴昔蕙情因乌飞兔走的匆匆有所殊异，无形中化成炙热的期待，终酿就成今日的妙果）我昨夜便辗转反侧、欣喜地不能寐，巴不得天早些亮，如此就能见到你......
前几日抖落了几场春雨，依德妃娘娘对你的爱惜，忧心一路泥泞崎岖，教你我改日再见。
（金枝此番轻车简从，并不摆开翠盖开道、侍从唯命的大排场，但羽衣上不菲的白玉与圆润的翠珠，无疑昭示着眼前人的贵不可言。我偏颐问）宝钞胡同很难寻罢，京中九大门、又数不清的胡同，往日出行时，我也做过这般傻事！
（我们俱与春结缘。初晤于暮春幽香满宫的御园，而今亦是好春，业从两节将将崭露头角的笋尖，变作两支亭亭容一握的柳条，春日馈赠众人永远是成长的欢喜与久别重逢的愉悦，无限生机跟随露水、青芽，驾驭一只只复苏的河豚、跃进竹外三两枝的桃花水里）
（凝她半晌）小菩，你比之前更有公主的样子（依样画葫芦的描摹一句，旋即端持不住由衷笑开，一壁伸臂作请）公主快请、前去我的汀芦馆小坐。
（凑近她眼前，笑吟吟地）我如今好似与你一齐高，（澹光投置在古朴庄厚的门庭，于小菩面前素来不拘素节，揉揉垂在襟前的罗衫摆，尔后又伸出一根葱指）你瞧，我们像不像一对并蒂的夏荷？

【在耳闻小筠夜不能寐，只盼相见的话里，显然更高兴了几分。眼睛也跟着笑作了月牙，浑然忘了前一刻还在撑着公主的气派，要“问罪”她的怠慢。】额娘最是体察人意，况且还是我，凭着近年来不断往来易府和咸福的花笺，她也不会拦着我，更何况只是几场春雨
【我最爱春日，春雨一浇催得阶前花蕊次第而放，檐下更有北归的燕儿，盎然的春意里无一不昭示着欣荣，而我能在此季与小筠再次相见，更是老天待我的优厚，也是我如此钟爱春日的馈赠，毕竟喜欢的一切若能汇聚一处，是多大的运道。春雨拦不住我、更阻不了我。】
往常只听你与兄长、姐姐们如此说，道是“京中胡同九曲十八弯，深处的更如迷宫”，那时还不大肯信呢，如今一见识，才知你们所言非虚【两个关系亲厚的女孩儿凑在一处，总有说不完的话，不光是时兴的钗环、衣裳，今日又遇见了什么有趣的事，还有这些日常的琐碎，恨不得将一日十二个时辰拆成一件件的事都细说个分明，大抵没有比这更可爱的事了。】
【捉住她相请的小臂，不让她在前引路，而成二人相携之姿。】是，分明你离开时，还未及我高呢，快说说是藏了什么秘诀没告知我吗？我记得去岁冬日的信里，你还说门前的小树都抽条，独你是姊妹里最玲珑秀致的，惹得你家老祖宗更疼你几分了——
【在这座熟悉又不甚熟悉的宅第里缓步走着，日光照下我们的影子，像是能隽永的投在石壁上。闻言作势又往她身边凑了凑，随之影子也更近了两分。】像，既你说我更有公主的样子，那公主金口玉言说我们更像是枝头池中的并蒂莲，要长长久久玩在一处

（识海里咸福德娘娘是个庄娴的妃御，向日居处四所的日夜总也受其爱屋及乌的拂煦，实则我待德娘娘是顶怀感念的心思，若非有德娘娘这般的神仙妃子、又何来小菩这般可爱玲珑的珠胎，冥冥之中遵循天意共四姑娘结成闺阁兰友；易宅内王大夫人亦是如此，或在女儿镇日喋喋不休中“结识与遥见”殿下，倘或换作我不惧风雨奔赴去寻友人，定也解意地首肯。我会心一笑）
昔日多得娘娘顾拂，小菩归宫时也要替我向娘娘问安，祖筠在宫外请娘娘玉安，祝祷娘娘绥康长乐、百福具臻！
（纵然实心贴意地于信尾勾勒宝钞胡同简图，大抵因弗是工笔擅画的翰院之师，竟教她周折如斯，两道眉倏地拧在一处，很快地松散开）熟能生巧，多来几次总弗会错。
（自星回夜与小菩抵肩而谈，揉碎在轻风中的细语心言，教我一门心意认定这是一种「亲密关系」，更坚定一份「可以畅所欲言」的心念，公主为四姑娘广开言路，方使“好言、谏言”悉数拨入毂中，今日的筠大人亦不拘小体的奏疏）公主若想知个中缘故，可有甚么（刻意顿过一息空当，偏颐相顾身后仆从，朝人摊摊掌）作为交换，或是公主有心求学，束脩礼是要早早儿备下的，如此——我才肯倾囊相授。
（四姑娘一向待好为人师敬而远之，今次主动请缨可谓司马昭之心。两人相偕笑谈亦不觉此路漫长而无味，反是涨潮的热络不曾消退，将头一扬）公主说甚么便是甚么，我遵令就是
（待至燕居处所，先端指为她拨云引路）那儿是汀芦馆，西南毗邻着一丛修修竹坐落，依祖母的话讲是暗合名讳里的“筠”字，也很是盼我修得君子之风......

架空在九年的春天或者八年的春天也行，也有可能写的是是七年也说不定

【亲近玩伴能得到额娘的认可是莫大的开心，就像此刻小筠神色认真的遥祝额娘百福具臻，我亦和食了蜜一般开怀。】额娘听到，定要同我说你乖巧可人，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呢
噢【拖着尝尝的尾音，故作理解道。】小筠是想我常来呢——
【睁大眼睛瞧着她旋了个身，悄悄的同我摊开掌心，直言要什么束修。我尚记得昔日的小筠会为宫侍几句不中听的编排，兀自跑到角楼掉眼泪，独自在哪儿思索她们凭什么，又或是纠结那宝珠又哪里不清白了，而今呢——春光下的四姑娘，明媚的弯着笑言，直言向公主讨要束修，果真是在家人的庇护下了，不似昔日她会认为那座宫城是她独自的修行，也是她“不如”三姑娘美谈的地方。笑盈盈的在她掌心一拍，嗔道。】好大胆的姑娘，敢问公主要束修
【又拢了她小臂，将她拉至身侧。】我早给你选好了，有几支时令的绢花，你可以分给你的姊妹们，你不是有个小妹妹名字里有兰？我特意让人备了一只兰花的，还有抹额，是想你送给你家老祖宗的，绣得是云纹，不晓得她老人家喜欢什么，便挑了个不出错的
还有你的母亲，我选了一套梅兰竹菊的茶具，我亲自选得茶饼，给你和你母亲闲时赏花时用
还有一些旁的，我也没有那么细致的章程，你替我送给她们吧【最后悄声附在她耳畔。】不过有一珍珠冠不许你送给旁人，那是我为你选的，我也有个差不离的样式
【易家的宅院修的精妙，一路行来纵然心思不在庭植，可偶尔一瞥也尽都成景。待行过回廊后，又闻小筠指路“汀芦馆”，原来她的名讳还有这么一重意义在。】你家祖母果真是疼你，把你宠得和个娇娇似的，还许你一桩正直、端方，又有秀逸、常青的溢美

我好似想见了娘娘神容（顽心甚重的朝她一闪眼。小菩有肖似德妃娘娘的杏眼与山眉，拓着帝王与妃御融凝的痕迹，惟独一双纯净的眸子与我交相辉映，刻下檐里春风拭得只余两位初亭少女。德娘娘位列国朝皇贵妃，所获所享莫不是尊贵与优容，所闻颂贺声亦不绝于耳，长春与福佑之类的吉词绵绵迭起，而我这声亦非礼节性的请词，只托小菩这“东风”如意）那可得请娘娘颁下赞许的玉言，最好派遣身边的得脸公公前来宣唱，好教祖母、爹爹、娘亲皆耳闻之，再不必道我憨痴、行动率性！
（乃至手心“轻轻”挨过一掌，不见恼羞）公主若亲自来，最是有力，（咧嘴一唤）好疼哩
（擎幼从未经受皮肉苦楚，遭此「喜欢的教育」亦是笑吟吟的坦然笑纳，畴昔虽未曾过问宫侍何以处置与落罪，到底弗曾忖及娇娇的殿下乃是快刀利落的施令者，蓦地又思：暌别良久的岁月光阴里，小菩可曾因何事、因何人而心生恼怒，又或也为人泯不平、泄怨愤？私心盼愿着她得以是受优宠、无别离的天之骄女，便愿春风垂怜，予小菩今日、明朝、千百日夜的好光景）
（娓娓的阐述是公主殿下捧来的真意，首冲即是空谷传香的幽兰，虽则同享山野清风，但试问本性难改、不知天高的七妹妹，又有几般肖兰的品行，倘今日同庭而立，也便高下立判）是挼兰，她可与兰相差甚远......祖母是顶慈蔼的人，大抵只剩“好、好、好”
小菩，你真周到！（雀跃地感叹一声，悄声私语润物细雨般散落）还当只记得我家中诸人，独独将我忘了，这珍珠冠既予我，可不兴再讨回去
（汀芦馆遍植绿竹亦缘自一桩往事，不加掩饰地一一道来）我元该唤祖竹，周岁拟讳时爹爹本是择了竹字，娘亲又嫌太过瘦美，反不似个端丽的女儿闺名，由祖母断这桩公案时，便做主取了筠为讳。幸未曾唤祖竹，竹竹、猪猪，好不恼人。只是爹爹如今往汀芦馆来，总望竹兴叹，可是在遗憾我文采平平，并非祖母与他所期许的君子之风，偏偏又不曾同我说。

【小筠一句“娘娘神容”深意自也不言而喻，我也泰然承下，更觉那是上天待我的馈赠，亦是我托生额娘腹中时的缘分，又闻小筠娇俏的一席话。】好呀，你不仅是胆子大了，竟还惦记起额娘的夸赞，难不成昔日额娘的话没传入你家中吗？我瞧小筠是想在独一份的疼宠里，再添一重呢，也不怕你的姊妹们追着你“打”，害的她们少了些宠溺
【见她咧嘴唤疼，起初还不信，但见她眉间堆蹙成小山，停留又十分久，这才偏首握住她皙白的掌。】你想让我“熟能生巧”，我也想厘清这九曲十八弯的胡同巷口，怎就不会常来
挼兰倒是很好听的名字，你们姊妹不是兰、便是竹，可见你家祖母殷殷期待，也并未看清你们是姑娘家呢，我从前常听人说外头人家喜欢给女儿取些珠啊、宝啊的名字
【虽未见她家祖母，但从素日里小筠提及的次数来看，定是位和蔼睿智的老人家，否则哪里来这般通透可爱的小筠。】那你待会儿替我引荐，我也想见见小筠顶顶慈爱的祖母
【庆丽公主待人好的方法实则十分简单，一是维护，二是将握在掌心的优渥分予她。像是从前的珠串、也像是今日的珍珠冠。又细细听了小筠名讳的故事，在听她嘟着嘴念叨“竹竹、猪猪”时，眉眼俱弯的笑开。】原还有这样的故事在里头呢，你家爹爹肯定是个儒雅的君子，才会要女儿也有君子之风呢，我却觉得你家爹爹心里头想的是，当日怎么就败北了呢
【捂着嘴笑了笑，小筠口中的家人皆是慈爱的长辈，这样温馨寻常的日子应每日都在这座宅院里头发生着，这才养就小筠这样好的性子，纯然娇俏，是家人温养的一颗明珠。】
你家里才是周到，便是择了筠做字，还是让你的小院里栽满了绿竹——
【很高兴听小筠同我说这些，又有些怅然。】你若是还像以前那样时时陪我就好了，咸福宫里不知谁栽了颗柿子树，我又多了些弟弟妹妹，嗳，我还有有许多事想和你说

（九五千金难免托生「天家气性」，像史书中所书端赖柔嘉，又似金玉堆的潢贵无两，但殿下既忧且愁的情状落进目中，教人不禁感慨：九天仙女竟也为筠姐儿下凡做起了贪七情、享六欲的俗人。易氏深深庭院几苗秀木各有所成，亦各有心知，至于怨念信宠之事，除却而今木木沈静的事香，大抵是无有人趋奉来祖母讨痴，莫不照见膺内袒露的伪善与虚行）
（反手将她柔荑一挽，避去多悬诸于口的嫡庶之论，只大咧咧笑去）这不好吗？哪个姊妹胆敢闹到祖母身前，祖母可是一张顶好的护身符，稍后我便遣人去秉祖母。
宝啊、珠呀，毗邻的多秦府两位姊姊便是如此，捧如手中珠，如怀中宝，同我们讲起长辈的疼宠不知多眉飞色舞，我虽也爱些珠玉宝串，并不愿与之长久相提并论，妆匣屉盒足以顽赏顶够了！改明生辰，要请母亲为我戴小菩送来的珍珠冠，（倏地眼眸一亮，抬手引小菩附耳，茸茸的发如春日初生蔓草，金箔似的碎光洒落，掩埋起来的尽数是少女的心事）爹爹原是个读书人，是书中所写“风姿详雅”的君子，母亲常同我说，爹爹是一方美玉，只是运道不好遭凄云蒙尘。可爹爹从不苛责于我，以严父来令我求学持正。
（四姑娘瞬时厘清些许人间世故，拔节似的抽穗）倘使爹爹有儿子，想来会要他赚取功名、出人头地，（低首半拎着罗裙，珠履轻盈地来回比划镜花般的涟漪）可惜我是女子。倘使爹爹持笏为朝官，也不比谁人差一头！
（耳闻小菩话中怅然，只摇了摇她手）小菩所说我皆爱听，我有许多好东西予你瞧，随我来！
（留庭花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