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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吴绡
晨初的时候醒了一回,即便情知是梦,仍坐着久久无言……外面的人知是皇后醒了,候在殿门外的两行宫女鱼贯行入,侍奉梳洗,期间医官(太监)来过一回,照例回禀脉案用药,皇后今日起先见他时还有一笑,及至他回毕话已是冷声冷情。后来再见德妃时,连些微笑意也无,持着茶盅淡淡吃着,静等下文。
德妃
起先还有两句寒暄,见皇后声色冷淡,遂将茶盅放下:王守忠妾已不预备再用,妾已再四请求,即便娘娘要说我不懂事,今次也准许妾不懂事一回吧。
皇后·吴绡
思绪不知被牵引至何处,片刻之后淡然答道:我不记得我几时回绝过你。
德妃
一时觉得无可答言,笑意淡去,最终捏着裙角站起身来,向皇后福了福身:妾深知眼下实非什么好时机,可是大哥儿年纪一日大似一日,他已知善恶,王守忠此人心术不正,早已不堪再用,娘娘若以子嗣来日休戚为计,便应早做打算,可况……这于娘娘来说,实非难事不是么?
皇后·吴绡
德妃的话不可谓不严厉,皇后面色由青白转红,直直看了她半晌:看来我是助纣为虐的嫡母,你是一心一计为大哥儿考量的母妃。冷冷一笑:还等什么呢?你这话有理有据,我听了也深以为是,你就拿这话回了爷,咱们就此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