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眼看向李怀野,中元之夜的光影将他裱画,多情的眉,眼,唇,底色是春。他邀我为他落款,用最锋利的犬牙磋磨牙关下的软肉,是以将唇舌都染成湿渍渍的朱砂。】
【仿佛要吃了我似的,凶得很。】
好,那殿下可要藏好,
【唇角牵起来,似笑非笑。】
锦衣夜行,常来与我相见。
【我摸索着解去李怀野的腰封,锦缎上的瑞兽委地,为他称臣。又忽而想起第一次见到李怀野的那天,崇文馆里只剩白日的暮尾,同龄郎君被他踩进湿漉漉的泥淖中,身后偏僻的院墙,涂满腐败般的铜绿。我为几年前的李怀野停下脚步,只是因为我极为熟悉那抹铜绿色:在左神策军的禁狱,中毒至深的人死去后,就是这种不为人知的颜色。那时我刚刚成为护军中尉,最喜欢反刍权利的滋味——哪怕它令人作呕。】
【这可真是一段煞风景的回忆。我可不希望,我的多情郎也用那种嘲弄的方式对待我。】
【冰冷的手指丈量李怀野的肌骨,最终停在他紧实的腹间。李怀野将我推倒在膳桌上,我在想,他如今长大了。】
如果这能让殿下高兴,那么,您说了算。
【——无论是心智,还是身体。】
【烛珲摇晃,窒息感折磨得眼尾嫣红,指尖还勾着他一片衣衫,片刻后,才轻飘飘地松了力气。与我肖想中的有所不同,李怀野的中衣几乎没有迷藏的熏香气味。】
需要我来教吗?
【双眸泛潮,喉间有满足的逸叹。】
毕竟武节帅在信中嘱咐我指点您,我回他——
【我眯着眼,用一种尖锐的、赞许的眼神看着李怀野。灯宵不为照亮他的脸,是为透出他的影子,光明的一侧燃烧情欲,暗黪的一侧却充满暴戾的力量。这只凶兽不是犬,而是狼,进食时不仅会撕咬,还会吃尽猎物的每一道骨缝。】
【轻笑一声,眉山都弯了。】
——贤侄见经识经……惹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