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宫时,天际一线憋出来一片紫红,由远及近,沉默又嚣张地盖在人头顶。这突现的景观,不知是在神气什么?我恶狠狠剜了一眼,摔下轿帘。)
(好事——方才我是这样回应的——当然是好事,回应一句当然不够,就如小石块投入湖心,不起波澜,我还需要再加几回肯定,添补上“皇胄贵女、天作之合”类似的话,再等茶碗凉在手心,等着风再起时,我才动身离开。诚然,这件事不能算是意料之外,甚至能说“情理之中”,以一位姑姑的身份,祝福的话语应当说出口的。)
(但在辉和折拢面前,我是她的母亲。)
(小泰山只有院子里点着灯,两三侍女在门口守着,见到我来吱唔着不知该怎么开口,一个劲儿地朝里屋递眼神。我将她们挥退,推开屋门。屋内只剩影子,摆件的、人的、以及窗外投射进来的。方格与斜线交织,轮廓与黑夜相融,这又是一出沉默,但又嚣张的闹剧。)
(我并没有说一句,只是沉默着将屋内的灯点起一盏、两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