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波海燕没有见过黑崎一护,一眼都没有。如果,真要算的话,那大概只有那次十刃战斗中,他透过第十刃的身体,清清楚楚的看到朽木露琪亚眼中倒映出的自己的身影……诶,那大概不算是自己的?因为那像极了向日葵色彩的发色根本不属于自己。
[这样子就行了,我只是在确定你是不是海燕大人。]
他听着朽木露琪亚的话心里莫名的感动,他的确和这种丑陋的东西不是一体,但却又觉得莫名的好笑,他抽动嘴角在十刃的身体笑的前仰后合,原因不明。于是第十刃也笑了不过是发自内心的那种轻蔑的笑,他笑她一个不知好歹的丫头敢口出狂言。
[我不会让你再侮辱海燕大人。]
呆呆的,他顿住了,眯起眼睛打量着朽木露琪亚那双连她本人都没有发现已经没有了自己身影的双瞳。不错呐。这种气势和口吻。不过到是意外的很让人讨厌。确切地说,海燕很讨厌那种拿别人当理由或是藉口来掩盖自己心理的人,虽然他知道朽木露琪亚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一点。
他只是单纯的厌恶、讨厌、或是好奇——这个占据了朽木露琪亚的心代替自己成为她精神支柱的家伙。
[……]
他面无表情看着第十刃的刀……呃,是自己的斩魄刀捩花一刀刺穿对方的身体丶,内心有些翻滚的激动。终于可以知道了,那个和自己除了发色与瞳色其余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的一切。
可是很遗憾,一瞬间被袖白雪切割开的头颅,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随后的不醒人事然后……与世长辞最后轮回。说到底什么为了他报仇。恐怕只是为自己想要为了那个他而战斗下去活下去不坦诚的理由吧。
话说回来,似乎黑崎一护也没有见过志波海燕。啊,是确实没有见过志波海燕,他只知道有个叫做“志波海燕”的男人对露琪亚很重要。仅此而已。
[而你那个时候呢,为什么来救我们,因为你也没有思考过吧。]
一护曾经询问过露琪亚救自己的原因,不过看着她低下的头,有些不自然颤动的眼睫毛,便自说自话般推了个叫做“因为你也没有思考过吧”的理由出来。嗯。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理由并不是这样。不过出于对这种尴尬和露琪亚不自然举动的无奈,黑崎一护很自觉的闭上了嘴巴对此事只字不提。
其实大概他心里清楚?虽然那天天气有些迷离的雾气,但透过朦朦胧胧的白色,他仍旧可以凭借自己的完美动态视力看到女孩眼中的倒影。一模一样的人,可惜发色和瞳色是那种令人产生莫名心安和依赖的黛青。大概,是因为他吧。
对一护来说,某些事情不值得他去深究,只当是出现了幻觉,一觉睡到第二天天明就什么都忘记了。
不过这很难。
在露琪亚眼中时时刻刻分分秒秒倒映出来的无不是那人的面容——异常欠扁的作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动作,说着一模一样的话,即使站在她面前的是他。黑崎一护生平第一次开始讨厌自己那双引以为傲视力5.2的眼睛。有些嫉妒,有些好奇,他猛然想要去了解有关那个人的一切。
最后在他向朽木白哉提及“志波海燕”这个名字的时候,一向冷静的对方尽然一脸惊异的看着他,不久恢复平静,伸出手指点了方向。
墓地的方向。
静静的站在远处看着默默站在某块碑墓面前的露琪亚,以及志波岩鹫。直至露琪亚回过头来疑惑的看向他,才慌慌张张扯开话题问起了有关回现世的问题。
有时候一护常常会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喜欢去深入了解一些问题呢。像是那次营救井上时,若是在感受到露琪亚极强的灵力震动后,听到那声与自己的声线极为相似的尖叫后,回过头去看一看,现在也不会感到遗憾了吧,嘛,算了。已经是以死之人了。
无论你我。
现在开始合二为一。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