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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小说】离奇的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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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叫做:布尔诺的奇怪罪行


IP属地:北京1楼2010-05-24 17:16回复

         “请您帮个忙,告诉我怎样去格雷农舍吗?”基德以那民族的特有礼貌问道,“据我所知,博尔诺斯先生就住那儿。”
         红头发人抽了一口雪茄,回答道。“沿着这条路下去,几十码就到了,一会儿我也要经过那儿,不过我是去彭德拉根邸园的,想去找点乐趣。”
         “彭德拉根邸园是……?”卡尔霍恩·基德不解地问。
         “克劳德·钱皮恩爵士的地方——您来这儿不也是为了这个吗?”那个同行抬起头来,“你是个记者,对吗?”
         “我来这儿是采访博尔诺斯先生的。”基德说。
         “我来这儿是采访博尔诺斯夫人的。”另一个回答道,“但是我不应该在她家里与她会面。”
         他闷闷不乐地笑了下。
         “你对灾难主义没兴趣吗?”那美国佬感到很奇怪。
         “我对灾难有兴趣。灾难很快就要来了。”那人含糊不清地回答道,“我的灾难是一笔肮脏的交易,我永不会去掩饰它。”
         说着说着,他向地板上狠狠地啐了一口。但即使这样,他的言行还是在各方面都让人一下子就意识到他是个受过良好教养的人。
         美国记者更仔细地打量了那人一番。常沉迷于酒色的苍白的脸,预示着怒气爆发的表情已慢慢松弛;同样地,那也是一张机智敏感的脸。他的衣料粗糙,衣着随便,细长的手指上却戴着一只挺不错的标志戒指。从刚才的谈话中,基德得知他的名字叫詹姆斯·达尔诺,是爱尔兰一个破产地主的儿子。他在一家名为《时髦社会》的报社工作,一名采访记者,同时痛苦地担任相当于间谍的角色。他对报社满心不屑。
         遗憾的是,《时髦社会》对博尔诺斯关于达尔文的文章丝毫不感兴趣,恰好相反,对于《西方太阳日报》的头脑人物来说,这正是他们兴趣所在的独家采访的权利。达尔诺到这儿来以后似乎嗅到了一股气息,一股互相诽谤的气息,正弥漫在格雷农舍和彭德拉根邸园之间,看来这事只有在离婚法庭上才能很好地解决。
         《西方太阳日报》的读者对克劳德·钱皮恩爵士是很熟悉的,就如同熟悉博尔诺斯先生一样。这同人们以前熟悉蒲柏和德比·温纳差不多。当基德得知钱皮恩和博尔诺斯之间亲密的私人关系时,心中感觉十分烦恼。他己听说(也曾写过,不懂装懂地写过)克劳德·钱皮恩爵士是“英国上流社会十大最有前途最富有的人物之一”,是个伟大的运动家,曾乘着游艇环游世界,是个杰出的旅游家,还写了本关于喜马拉雅山脉的书;他是个政治家,提出过令人吃惊的合并保守党和民主党的方法,并因此而吓走了选民,在美术、音乐、文学方面,他也有一手。总而言之,这些身份都是体体面面的。除了在芙国人眼里之外,克劳德爵士在人们眼里是很不错的人。这位文艺复兴风格的王子在多元化的修养和无休止的宣传方面还确实有点厉害,他不仅有着很好的业余爱好,还爱好得挺狂热。但,即使在他身上没有一点古物研究家的轻率,我们还是只能用“半瓶醋的业余者”来形容他。
         对于那幅画着同意大利人一样的黑紫色眼睛的猎鹰的画,有些记者赶快为《时髦社会》和《西方太阳日报》两份报纸拍了快照。那幅画给人留下的印象是一个人被自己的野心吞没了,犹如被吞没在一场大火中,甚至是一场灾难中。虽然基德对克劳德爵士知道得很多——事实上,比人们所知道的多得多——但是他做梦也不会把这么引人注目的一个贵族和一个刚被挖掘出来的“灾难主义”创始人联系在一块儿,更不用说会猜到他们俩是对亲密的朋友了。但在达尔诺看来,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他们俩在中学、大学就常在一块儿研究学习。即使两人在社会上的命运截然不同(因为,钱皮恩是个大地主,差不多是个百万富翁,而博尔诺斯则一直是个贫穷的、默默无闻的学者,直到最近才有所改变),他们还一直保持密切的往来。其实,博尔诺斯的农舍就挨着彭德拉根邸园。
    


    IP属地:北京3楼2010-05-24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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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尔霍恩先生大声地喊人。又一次,他像是听到了那幽灵般的脚步声,接下来,就发现另一个身影已经靠近了他。他知道那是谁,但还是被吓了一跳。那自称达尔诺、闲游浪荡的家伙有着可怕的沉着;如果说博尔诺斯没有遵守说好的约定的话,达尔诺却信守了一个没有说好的约定,脸上还是一副阴险的样子。月光让万物变色:衬着达尔诺红色的头发,他愁苦的面容也不是那么苍白地泛青了。
           这一切恐怖的情景刺激了基德,他粗鲁地、又毫无道理地大喊:“是你干的?你这魔鬼!”
           詹姆斯苦笑了一下,他还来不及开口,那摔倒在地的人又动了动胳膊,隐约地指向剑掉下的地方;伴着一声呻吟,他努力地想开口说话:
           “博尔诺斯……博尔诺斯,我说……是博尔诺斯干的……妒嫉我……他妒嫉,他是、他是……”
           基德弯下腰,想听清楚些,他勉强抓住了几个词,“博尔诺斯……用我的剑……他扔的……”
           他渐渐瘫软的胳膊又指了指剑,然后僵直地砰然落下了。这时,基德的内心深处出现了一个尖刻的古怪念头,那是他种族特有的认真办事的奇怪态度。
           “喂,”他尖锐地命令道,“你必须带个医生回来。这人死了。”
           “我想,还应该有个神父,”达尔诺以一种无法解释的风度说道,“钱皮恩一家都是天主教徒。”
           基德跪在僵直的身体旁,探了探心跳,然后支撑起他的脑袋,想最后努力一下,维待住那逐渐微弱的生命。当另一个记者带着医生和神父出现的时候,他有些埋怨他们来得迟了些。
           “你不也迟了吗?”那留着撬和腮须、结实富态的医生边问边用灵活的眼睛怀疑地打量着基德。
           《西方太阳日报》的记者故意拖长了语凋:“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是太迟了,没来得及救这个人。但是,我想,我还是及时地听到了一些重耍的事情。我听到了这人指责凶手。”
           医生皱起了眉头:“他说凶手是谁?”
           基德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名字:“博尔诺斯。”
           医生的脸涨红了,他幽暗地瞪着基德,却没有反驳。比医生还矮的神父站在一个偏僻处,他温和地说:“我知道博尔诺斯今晚没有到邸园来。”
           美国佬冷冷地开腔了:“看来,我又耍提供一些真相了。阁下,约翰·博尔诺斯是要在邸园呆上一晚上的。他本来与我有个约会,却又改变了主意。他家的佣人告诉我,一两个小时前,他突然一个人离开了家,到这个该死的邸园来了。我想,我们抓住了线索,正是那些智慧十足的警察所需的线索——你们还没通知他们吗?”
           “通知了,但没惊动其他人。”医生说。
           “博尔诺斯夫人知道了吗?”詹姆斯·达尔诺问。基德心中又升起了那种不理智的欲望,想一拳打在他扭曲的嘴上。
           医生粗声粗气地说:“还没有。警察到了。”
           矮个神父已走到主道上去了,他捡起剑又走回来。剑佩在他矮胖的身上显得那么可笑、那么戏剧化。只见神父很快在备忘录上记了些什么。“得在警察赶到之前,”他解释道,“有人带火了吗?”
           美国记者掏出口袋里的手电筒,神父把它举到剑刃的中间部分照着,他眨着眼仔仔细细地审视了一番,然后看都没看剑尖和剑柄,就把它递给了医生。
           神父短促地叹了口气:“恐怕我在这儿是派不上用场了。各位,再见了。”他转身走上了那条黑洞洞的林荫道,手紧握着背在身后,大脑袋垂着,显然在想一些事情。
      


      IP属地:北京6楼2010-05-24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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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几个人疾步走向了门房,那里一个检查员和两个警官正询问看门人。而神父在那阴暗的松林道上越走越慢,最后在房子的台阶上索性停了下来。这是他向那悄悄靠近的人打招呼的方式,这时出现的正是基德不断寻找的、美丽而高贵的“鬼魂”。那年轻女人穿着文艺复兴时期的银缎衣服,她的金色发亮的头发分成两股,头发下的脸苍白得令人吃惊。她整个人如同是用象牙和金子做出来的一样,就像古希腊的雕像,但她的眼睛明亮照人。她说话时嗓音虽低,却很沉着:
             “是布朗神父?”
             “是博尔诺斯夫人?”他面有忧色,看着她直率地说,“我想你已经知道克劳德爵士的事了。”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了?”她的声音很稳定。
             布朗神父没有回答,却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看见你丈夫了吗?”
             “我丈夫在家里,他跟这事没有关系。”
             布朗神父还是没有回应,那女的走近些,脸上带有奇特的紧张表情。
             “我应该多告诉你一些,是吗?”她脸上的笑容有点骇人,“我认为他不会这么干的,你也是这么认为的,是吗?”
             布朗神父迎着她的注视,严肃地凝视了她很长一段时间,然后,点了点头,但脸色更凝重了。
             “布朗神父,我准备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但我先请求你帮个忙。你能告诉我,为何你没有如同其他人那样,匆匆得出结论,说是可怜的博尔诺斯犯的罪呢?请不要顾忌你所说的话,我知道外面的流言萤语和形势对他都很不利。”
             布朗神父看上去真的很为难,他把手举过前额,说道:
             “两件很小的事情。起码,一件是很微小平常的事,一件是很模糊的事。但,尽管如此,它们已足以证明博尔诺斯先生不是凶手。”
             他抬起茫然的圆脸,面对星空,继续漫不经心地说:
             “先说那个模糊的想法吧。我捕捉到了许多重要的事来证实这个想法,而这些事都是那些不是。证据,的事情,让我确信博尔诺斯先生是无辜的。我想,良心上的不可能犯罪才是最不可能犯罪的。我对你丈夫了解甚少,但我敢肯定他是属于那种良心上不可能犯罪的类型。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不是说博尔诺斯先生不会这么坏。每个人都可以变坏——可以坏到他自己愿意的程度。我们可以支配自己的良心意愿,却一般不可能改变自己本能的爱好和做事的方法。博尔诺斯也许会杀人,却不会是钱皮恩。他不会从浪漫的剑鞘里拔出罗密欧之剑;不会像在祭坛上一样把敌人杀死在日暑仪上;不会把尸体留在攻瑰花丛中;更不会把剑从树林中扔出来。如果博尔诺斯杀人的话,他会悄悄地、沉闷地干,就像他干其他事一样——喝第十杯葡萄酒,或读一本未装订的希腊诗人的诗集。不,出事地点的浪漫的布景不像是博尔诺斯的作风,却像是钱皮恩的。”
             “啊!”她盯着他的眼睛,那眼睛如宝石般熠熠生辉。“那件小事是这样的。在那把剑上有手指印。如果在光滑的表面,比如说,玻璃或是钢的表面留了手指印,很长一段时间后还是能看出来。那把剑上的手指印在剑刃的中段靠下面点,我无法说出那到底是谁的,但谁会握剑握在中下部分呢?那是把长剑,但以它的剩下的长度来说,刺死仇人己绰绰有佘。起码,可以刺死大多数的仇人。所有的人除了一个。”
             “除了一个!”她重复了一遍。
             “只杀一个人用短剑比用长剑容易得多。”
             “我知道了,是他自己。”
        


        IP属地:北京7楼2010-05-24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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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想知道:夫人和克劳德爵士到底有没有奸情


          IP属地:江苏10楼2018-02-14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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