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 徐大人救救我呜呜呜呜

已经连着下了五日的阴雨。连同中军都被笼罩在深秋阴霾里，连带着所有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许三郎撑着伞过来的，收的伞靠在墙角，顺着一溜儿水渍，屋里更潮湿。我向来见不得这个，皱着眉头喝他：
“拿出去！净把晦气往屋里带！”
许三一晒，又磨磨唧唧把伞放在外头，这才慢慢开口：
“都察院那边来人了，是徐修正。就在前头，请您也一同过去呢。”
闻言，也只是拿着帕子擦诛鸠，没搭他的话，许三也知道是为什么，大家在这屋里磨磨蹭蹭，不过是因为之前礼部奏请的事，原本也是没什么，要核便核，转头交去了都察院。可就是大家总憋得慌，这才有了这一出，诛鸠擦了擦，映出外头一片雪亮，拖不得事，先去瞧瞧。出门的时候拿了许三放在外头的拿把伞，一头闯入雨帘中，身上带着满身水气。
“徐修正？今日来查什么，郦某全力配合。”

阴暗的衙署掌了两盏灯，不知阴雨携着秋风从哪个窗缝溜了进来，夹带着外头的湿气，室内吹得一黯，人影悠晃。背着手进了明堂，又往案几上叩了叩，语气听不出异样：
来人，给徐修正，上茶。
这厢落了对坐，心里的憋闷都压住了，难得耐住性子，和他绕。论实话，蜀地这个情形，我是不大清楚，看到的，也不过是呈上来在桌头上的案卷，大家拉扯的，是明堂上天子的态度。
徐修正，别急。喝口茶暖暖，中军都督府在这儿，跑不了。

蜀地卫所当真只是人数核查那么简单？这种事年年都有，征得叛逃了，又或者有钱让没钱的顶上，按理来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里是这么大动干戈，头一次呀。可中军都督府统管着军营，断没有摘干净的道理。脑子里七想八想，总有什么跟这穿堂风一样，抓不住。
“许三，将核查好的卷宗呈报给徐修正。”
许三微微伏首，把那卷宗递了过去，逢这档口，琢磨着开了口试探:
“已按往三年之内核查，在册之人……却并无漏缺，往年亦有征兵，从未有过纰漏，徐修正给个准话，这礼部吹的什么风。”
除却跟在京畿的军营，其余那便是乱麻，天高皇帝远，剩下的也只能让州府核对，可这里头是个什么意思，那就各州府才明白了。
“徐修正，若是想要确切的，只怕得请旨，跟着我们一道去蜀地。”

也是一摊烂泥的事儿，我是不乐意管，不过若真是有事，不可能瞒过锦衣卫。若是锦衣卫知道，那父亲也该知道，总会给我透底，至于其他扑风捉影的个中原因，也只有徐修正知道。外头风紧，雨打在屋檐一片颓然。
“徐修正客气。”
他话尾提及太师，转过了身，浮起一丝隐晦的笑意，掩了窗，烛火不忍摇曳，稍是亮堂了起来。那左右更是烂不到我这儿了，一切自有老师頜父亲，天塌了个儿高的顶着，左右轮不上我。
“徐修正，外面雨大，且让许三撑伞送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