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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复乘舟梦日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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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2-06-11 01:20回复
    (元草伏案,落笔犹如天降雪,轻,平,且稳。我初凝神读春秋,曰人受命于天,有善善恶恶之性,可养而不可改,可豫而不可去,视线一错,见他且画祁连山,笔锋一气呵成,墨似行云,再要低眉去看书,是故虽有至贤,能为君亲含容其恶,不能为君亲令无恶.....,便不再读下去了。)
    棠棣书廊下,前日飞来一只燕子,不知筑巢要用多久。
    (打断他的用笔,并兼令咯尔喀,准格尔与和硕特都等着。我问)此处真是这样吗,大明国土七百万,竟是区区的一张纸。(鞑靼因只画一半,便做枕戈状且住,我单手提书,用书脊指千里外)
    但我居深宫,不曾见过匈奴,你骗我,我是不知道的。


    2楼2022-10-06 0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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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犀,(王公开恩,允许我称他的字。我停下笔,让思绪短暂地潜回收藏着《职方大一统总图》的文华殿。太傅干缩如枯蛹的手指在纸本上次第滑过具名和未名的弯折山川,我循迹而落笔。)因为这纸之小,而舆图之广,力不能逮是常有的。骗,倒也谈不上
      不过,反正真假难辨,不如不疑它,免得失去一个朋友——对——不?
      (再次悬笔端详了片刻,在祁连山的右边添一撇,端正地写作:贺兰山。)
      你说燕子啊。(我全然不被他妨碍。)棠棣书廊朝北,去那儿作巢,冷呢


      IP属地:荷兰3楼2022-10-06 0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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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低眉看他写,贺,兰,撇与捺如兰锋。窗外竹声萧飒,风吹叶影斜斜,映得斑斑点点。)怀疑会让我更信任你,这是我们做朋友的前提。(我想了想,铺段新绢在案一侧,告诉他,我恨模棱两可。)
        欺骗我的朋友,就只能算作是弄臣,我不希望你是,至少,——舆图不应该是。
        (山脉勾连,横分南北,标注蝇头小楷,就是一段竹的影子,也堪将它给遮散了。)
        许是夜里读书,灯油热吧,但当开了春,面北也不冷了。


        4楼2022-10-06 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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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这样。不过怀疑怎么让你信任我呢,我只会伤心啊
          (我没有听懂,不过也懒得再问。况且,我觉得模棱两可也没什么不行。只是我从来经不住追问,并不是不想。睨了一眼那段白绢,搁下笔。)
          今天就画到这儿吧,明日再继续。之前有人送我一锭松烟墨,里面融了蝉丝,遇水不洇,胶法清透,并不比宫中用的金银龟差。你不喜欢模棱两可,我们换了它就是了。周阁老家的双胞胎邀了我下旬去秋狩,你想一起去么?


          5楼2022-10-08 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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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心与怀疑,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
            (墨迹渐干,沉降在绢纸上,终于可以触碰。纸间的贺兰山很渺小,寸余之地,大不过障目的一片叶子。我也新沾一枝笔,顺着地势向北,勾一片蒙古大漠。)
            松烟墨浓黑无光,深重难改,拿来画舆图,岂不是很可惜?黄河改道,亦或两军交锋,历朝边境国界,无有不变动者,不如替我画九州四方,不必框限于国家、民族之疆土。我要看一看,天地中国,何其以大敌环伺。
            (但这不急于一时,我有大把光阴,明日再续笔吧,我也撂下笔,折回身来看他。)
            他俩倒有好兴致,除了你,还有谁?


            6楼2022-10-08 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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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难应付得很
              (在四卷荷叶洗里淘去墨汁,随后用软布吸干水,妥帖包好。这支笔趁手,我很喜爱,但即便是普通成色,我也有珍惜器物的习惯。我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做着这些——在我的表达里,这已是一种抗议。接着,才恢复了笑脸,和煦一如往常。)
              讲到这些,你就飘忽不定,像块云一样,随时要飞过玉门关了
              (我知道怀犀胸中的抱负,却觉得也不必揪着潦草的戏笔不放过。西北的崇山高峻,大漠深远,在没有亲眼见过之前,与他争辩只显得无聊——不是不敢,虽然,我从未忘记自己侍御于前的谨慎。)
              还有些其他的子弟
              (朝廷不容臣子结党,却无法阻止孩子们偷偷玩在一起。我面不改色。)
              你如果不去,那我也不去好了


              IP属地:荷兰7楼2022-10-08 0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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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难应付得很
                (在四卷荷叶洗里淘去墨汁,随后用软布吸干水,妥帖包好。这支笔趁手,我很喜爱,但即便是普通成色,我也有珍惜器物的习惯。我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做着这些——在我的表达里,这已是一种抗议。接着,才恢复了笑脸,和煦一如往常。)
                讲到这些,你就飘忽不定,像块云一样,随时要飞过玉门关了
                (我知道怀犀胸中的抱负,却觉得也不必揪着潦草的戏笔不放过。西北的崇山高峻,大漠深远,在没有亲眼见过之前,与他争辩只显得无聊——不是不敢,虽然,我从未忘记自己侍御于前的谨慎。)
                还有些其他的子弟
                (朝廷不容臣子结党,却无法阻止孩子们偷偷玩在一起。我面不改色。)
                你如果不去,那我也不去好了


                8楼2022-10-09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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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去看看。燕雀湖的银杏黄了,很宜采来写别辞。(起身,舒一舒袖,我扫了王知寿一眼,也笑一声,命王去将窗打开。——天家内院,四季更迭得不明显,夏末秋初,树色不老不旧,映着爿琉璃色的明瓦。)
                  我只是在好奇,听说周世芳新得了一匹良驹,正值春风得意,不知他会邀谁同游,原来大家都去。
                  (他有时这样,故意地体面地逃避一些问题,我对此暂无多追究的意愿。)
                  (窗一开,门外的风和竹就都闯进来,比方才更直接。引着火,新点了支藏香,香炉盖下,悠悠的一股烟腾挪起,叫我看了一阵。)
                  去吧,什么时候,我也想瞧瞧那匹马。


                  9楼2022-10-09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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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着吧,留我多看几眼。(我自窗边折回身,撤开按住那舆图的石镇纸,将画举起平视。)
                    他有这个胆子,当日将那宝马制服,比秋荻要有趣。
                    (两只白玉小鹌鹑,周身有乖肥而蓬松的绒毛,因暂无可供其压制之物,便愤愤然,一头栽入经史中,踩在孟子二字的脑袋上。)元草(我将画搁回去,等他到窗边来,当然,他不来也可以。)
                    你会莳花吗,我廊下的一株花,看着似要死了。


                    12楼2022-10-09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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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附和怀犀,但不是对周世芳有龃龉,好像只是因为与后者更熟稔,才能说些玩笑话。)
                      他有这个本事,周阁老也不必怒其不争,急得要为他捐官了
                      (随他临窗眺望,这才发现那花不是不见了,只是瘫萎不振,病得半身不遂。花匠大概觉得无力回天,却不敢将它连根铲走,于是就这样任其零落。)
                      侍弄花草,会的。(母亲爱牡丹,放心叫我照养。我说了太多违心的话。)大概秋燥缺水,会慢慢活过来的


                      13楼2022-10-10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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