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有叶氏宗族子弟来报,说松阳卯山的通天宫与紫霞宫,遭到了一群人围攻。围攻者中有一名天竺番僧,名金刚上智,与武林盟下左使费通,带领着一群中原江湖人士,声称要从魔教手中,保护叶天师遗迹。紫霞宫中净是坤道,通天宫中,虽是乾道,但以老弱居多。卯山此时,形势危急。附近叶氏宗亲,想要去卯山帮忙,但见武林盟左使费通,拿出盟主令旗,众人逡巡,莫敢上前。
上善山庄的庄主叶战得知消息,稍与小凤说了几句,便带着庄中几十名弟子,前往卯山去助阵。小凤嘱咐身边的叶鸮,要让庄中下人,严守上善山庄各要害处。果然不多时,叶鸮回报,说庄中弟子,连夜用暗器和弓弩,射下了五名试图潜入的黑衣人。经过盘查,发现这些人竟然使的是东瀛忍术的路子。
第二日,金刚上智,带着一队随从,前来要人了。
小凤与樊静道长和叶鸮,带着庄中十几个随从,将金刚上智一行人,阻在了庄外。另在庄内各处墙后,埋伏了弓弩手和暗器手。
庄前,金刚上智起单掌做合十状,虽然行礼,眼中却满是倨傲,他先宣了一句洪亮的佛号:“无量寿佛!听闻昨夜,贵庄无故拿了我教五名弟子,老衲今此,特来请贵庄放人。”
聂小凤巧笑着说:“阁下既然贵为天竺高僧,教出的高徒,又怎会被敝庄拿住呢。昨夜我庄上自抓东瀛探子,与你何干?”
金刚上智说:“姑娘有所不知,我派乃天竺密宗,传至大唐,始有唐密,又传至东瀛,始有东密。昨夜贵庄抓的那五人,便是我教东密真言宗的人。”
聂小凤玩弄着自己垂下的一缕鬓发,玩味着说:“想不到,番密和东密的人,都到这里了,好大的阵仗啊。昨夜他们无故闯宅,却不知高僧你以何理由要人?”
那金刚上智,又宣了一声佛号,说:“无量寿佛!姑娘有所不知,这叶法善菩萨的故居,被魔教盯上已久。一百年前,叶菩萨曾和我派祖师,有过交流,当时未分胜负,如今,他的故居被魔教盯上,我教中弟子,不过是来探查,看他老人家的故居,有无被魔教侵占。另外,”金刚上智顿了顿,又缓慢而用内力带着威压说,“今日,如果贵庄胜不过老衲,那便说明,叶氏后人,无力守护叶菩萨故居,那便莫怪我教,要暂为代管了!”
小凤柳眉倒竖,嗔道:“一口一个叶菩萨,你骂谁呢!我中原华夏叶天师,也是你这个番秃污蔑得!还想来侵占天师故居,百年前汝教婆罗门僧已被叶天师打退,今日又想来自取其辱么!”
小凤这番话,暗中也加了内力,破了那番僧的内力对全场的压制。
金刚上智旁边武林盟的金善仁忙说:“你个小姑娘家,莫要胡说,菩萨那自然是夸人的话。还有,你们庄上的大人呢,怎么派你个小姑娘出来说话?”
小凤叉腰问:“你又是给胡僧带路的哪个?我家庄上的大人,不是被你们调虎离山到卯山去了吗?”
小凤一语说破对方的计谋,金善仁顿时脸上有点挂不住,没好气地说:“你家大人没告诉你,大人说话不要插嘴吗?来来来,你出来,叔叔今天教教你。”说着,金善仁便拔剑要出列。
叶鸮和樊静道长,纷纷举剑,护住了小凤。
金善仁见叶鸮黑毡蒙面,一身劲装,蜂腰狼背,又见樊静道长一身清气,显然是个玄门高手,顿时没有了往前走的气势,只得说:“刚才谁说话,谁就是管事的,你们其他人,没资格出手。”
金刚上智上前两步说:“没错,小姑娘,你今天既然代表叶氏出来说话,却不知能不能接得我一掌?”
小凤屏住左右的人,自己微笑着站上前。
那金刚上智行礼毕,猛地抬头,以一招“拈花微笑”的密宗掌法,朝小凤拍来。小凤迎着掌风向前,踏出平平无奇的一步,左手在袖中掐起了罡诀,右手拍出了一招“洞罡太玄”。正是前日叶庄主给她演示的“步罡礼斗”掌法中的一招。
僧袍激荡飞扬。片刻后,金刚智终于撤去掌力,单掌合十说:“三日后,卯山通天宫,会有一场三比三的公平对决。老衲希望到时候,能在那里,见到姑娘。”
说完,金刚上智带着一群人,便走了。金善仁虽有不甘,却也只得跟着退却。
叶鸮叹说:“想不到聂姑娘才看了步罡礼斗掌没几日,便使得如此醇熟。”
小凤说:“惭愧,其实,形虽是叶家步罡礼斗掌的形,但几日之间,未练出内力,刚才对掌,只得暗用上哀牢山内家玄功的内力,希望叶庄主知道了,莫要责怪。”
樊静道长说:“早听闻哀牢山的先天罡气,乃玄门正宗,聂姑娘有罗大侠做师父,内功根基,与玄门叶家的掌法,却也相合。”
小凤想说,师父还没有教她《先天罡气》,只是教了一些基础的内练功夫,不过想想这事,对外人不说也罢,便也不再往下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