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镜中的人,黄鸿升也被这样的自己吓到。
满脸胡渣,两眼无神,说是从战地回来也真的一样。哈哈,说是从战场回来也对,只是能活著回来不代表胜利。黄鸿升这一次,输得很惨。
前一阵子真的太忙,忙得连女朋友,不,是前女友变了心也不知道。大家都怕自己伤心、自己分心,所以瞒著不说,却都知道她已有新的快乐。
满怀希望的抱著新弄的蛋糕跑到她家去,开门时的闪烁眼光,背后传来的亲密叫声,急促的道歉,每个画面都像在心上割了一刀。没有透明的泪,只有鲜红的血,从心中流出。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过失已没有了弥补的资格。
向镜中的人做鬼脸,失恋的人没有请假的权利。不好好打起精神,一会的录影一定会被主任骂惨。洗把脸,换好衣服,黄鸿升戴上了墨镜跟帽子,就离开了那乱得一塌胡涂的家。
「征峰,我好了。麻烦你替我找一个清洁工来,我家快要长菇了。不过,只清理客厅就好,我把房门锁上了……」
回到摄影棚,黄鸿升一如平常的工作,可是今天的他没有如平日般爱耍宝,反而十分小心认真地re稿,看到罗志祥也只是说了一句「来了。」就没有再多聊下去。大家都猜到一二,可是谁也不敢去多提。
平静地完成今天的工作,好像成了各人心中共同的默契。大家都小心翼翼地保护著,那个温柔贴心的人。也许是因为流程今天特别顺畅,不到五点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录影。
「小鬼,好好回家休息吧。」
「祝哥,可是今天不是live吗⋯」
「先放录影的好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看你累得呐。」
「祝哥对不起⋯」
「傻小子,道歉甚麼?!你让大家今天早下班耶,不请你吃大餐才是我的不对呢。快快快,回家休息吧。」
「谢谢你,祝哥那我先走了。」
硬撑了一整天的录影,黄鸿升的力气早已透支,当可以放松的时候,他只感到整个人软下来。踏进休息室的一刻,腿下乏力,差一点就要趺倒。幸好身旁的征峰眼明手快,马上抓住那瘦削的身躯,黄鸿升才不用与那色迷迷的地板接吻。
「我们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不用了,我不饿,只是有点累而已。」
「征峰,把他交给我吧。我明天录影之前会把他还给你的。」
「主任⋯」
「可以吗?征峰。」
「小鬼你可以吗?」
「征峰,我ok。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
「好的⋯那你要小心。」
看著罗志祥和黄鸿升的背影,吴征峰知道,就算自己跟他共处的时间多长,黄鸿升对自己,永远都不会改变。
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已是注定。再努力,再妒忌,也只能在有限的框架内累积成长,而不可能从根本改变。
就算鱼有多麼想飞,也不可能跟鸟在天空中飞翔,这是命,不可逆转的天命。所以,他只希望那只鸟能快乐地飞翔。
「主任,我们去哪?」
「一个让你开心的地方。」
「我不想去夜(BD)店⋯⋯」
「⋯⋯谁说我们去夜(BD)店?!」
「那我们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嘛⋯⋯」
「⋯⋯好吧,只是不喝酒就可以了。」
罗志祥真的是越来越害怕这个小子。也许真的是默契太好,黄鸿升现在甚至不需任何的交集,已经可以猜出自己的心意。
有时候,罗志祥还没有察觉自己细微的情绪,黄鸿升已经给了自己安慰。当看到他那真诚的样子,罗志祥就会真正的放心,真正的放松,把最真实的情绪流露出来。罗志祥很怕,有一天,自己的情感也会这样,不知不觉的泄露出来。
如果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那待在他身边的权利,还可以继续拥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