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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戏〗十洲云水:这是很长、很好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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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7-31 23:25回复
    没有END大家不要插楼,非常感谢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2-07-31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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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小蛮
      “蛮蛮——蛮蛮——”
      那头有弯远山捧着银盘小月,弯镰收下那段皎洁月影,化作一抹近乎苍青的蓝洇进了她的衣袂,牵着她向前去,不知倦的走去。
      她梦见有人在森林深处唤着她的小名,在那带着遮天蔽月气势的浓绿中,她听见一声叠着一声的呼唤,迎合着远处弯弯山间的隐约银月,铸就了她鬼使神差行下去的路。
      那条路仿佛永无止境,只那么一径深下去,可圆月依旧不近不远,已至等到呼唤若有若无时了,她才隐约望见一座高楼。
      在高楼初现之际,那殷切的呼唤便止息了。
      只听得高楼有清音靡乐,飞檐处的悬铃有响声入了耳,她遥遥看见一刃苍青伫立在檐角楼头,他身后是那银盘圆月,圆满到要亏欠。
      他是圆月亏下去时滴落人间的露。
      林海开始奔涌,朔风劲吹让她睁不开眼,抬袖遮面前她听见宴乐中钟鼓齐鸣是到了最热闹时节,于衣袖褶皱间,一眼望见那滴露坠落高楼。
      万声齐喑。
      开眼只见得青纱帐里悬着的鸳鸯香,昭儿还在外面忙着,她听得清楚,有人在讲。
      “三小姐,快快起来吧,去吃周府少奶奶儿子的满月酒啦。”
      宴席——方开么?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2-07-31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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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情:沈佛时被唆使当枪,准备对公主进行一些校园霸凌。
        无人敢去是指大家都畏惧她的身份,毕竟是公主。
        地点:皇家书院演武场
        时间:一个春风和暖的早晨

        沈佛时
        [自把剑眉一扬,青梅乌圆一双,澄滢续就金乌的光,是灼灼的年轻气,火燎一般烧开凝聚的氛围]若是无人敢去便我去!
        [夺了金弓便射箭,势如破风直入那公主靴边寸余,箭尾翎羽还未止,朗声]你怕了?

        赵绪秋
        [箭翎在侧,悄然掩去笑纹,转首时容色煞白如雪,受惊望去,果然是她。声有怯意。]绪秋怕了。
        [一派担惊受怕之色,独自曼步而来,身姿柔弱,恰如蒲柳,一汪秋水,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绪秋自知为众人所不喜,却不知,竟是惹人厌恶至此。

        沈佛时
        [将弓递予一旁的人,踱步近身,逆着光打量她,是沾了清露的花,欲折的脆弱。]
        我不信。
        [那是古井无波的眼,无畏缩亦无恐惧。躬身拾回那支金翎羽,寒刃相逼]他们说公主要在猎场夺魁首,如今怎么又说怕了。

        赵绪秋
        [心中低声冷笑,一脸惶然,分辩亦是软弱无力]我没有……你相信我……
        [一时气急,卷袖露出藕臂,手臂瘦弱苍白,单薄如同白纸,目中盈泪,却又紧咬下唇,忍住泪意]绪秋无扛鼎之膂力,如何能够拉弓?又怎么敢放出如此狂言?只是他人见我母妃出身卑微,恣意欺辱罢了。

        沈佛时
        [再逼近时,被说动几分,弱姿琼质一脉水盈盈,并不见是能挽弓射箭之辈。压了眉尾的锋利,含蓄下去,用很轻的声音在二人之中说]那就是说,她们骗我?那便——
        [回身掷了箭羽裂空,落地无声,亦无人敢语。拍手净了尘灰,背对她]我平生最厌谎言,谁欺(欺骗)我我便要欺(欺负)回去,不论富贵不论权势——[本就是一等的权势,嚣张了姿态,说予众人亦说予她。]

        赵绪秋
        [眼前似有光芒万丈,心忽地砰砰一跳,微微眨眼,掩去了眸中一瞬失神。]
        [秀美蹙起,睫毛翕动,是薄翼般的脆弱,似乎怯弱地有些不敢看她。]绪秋没有背景,亦无靠山,之于父皇而言,更是被视若无物。如何能像你一般?只怕如此做了,反而招惹仇恨非议,生活更不好过。
        [目光柔和,轻轻道]母亲说过,只要好好活着,就足够了。[目光复又黯淡]可是如今……她也已经歿去许久了。

        沈佛时
        [未经过风欺雪压,锦绣堆叠的命途,一脉娇蛮的劲。斥退了一众看热闹的公子贵女,回身俯视她,用本不该有的,高高在上的姿态]公主何谈无背景,若是无靠山,就应靠自己,你若是自己都轻视自己,那便是一点子意思也没有了。
        [不经哀苦,不懂愁难。只把眉山一蹙,阴翳入眸来,是不明,亦不解。]既要好好活着,又何必如此憋屈?
        [不擅解惑,振衣留话而去]十日后猎场有比,公主会来吧。

        赵绪秋
        [四面一片悄寂,阳光漏出花叶,静静映在面上,望了她背影许久,久到面上软弱的神色淡去,变成一片漠然。心中忽然闪过母亲病卧之时,所望见的那一张张丑恶面孔,突然冷笑一声,语气杀意凛冽]世人欺我,谤我,轻我,贱我,若不藏锋,若不忍辱,如何得以将之杀尽!
        [远方背影已不再,低头轻轻叹了一声]是啊,是啊,你是不懂得的。
        [振袖离去,低头缩颈的身形渐渐舒展,姿态挺拔,步伐有力。一路上飘落的桃花渐渐铺了满地,花树之下,那人正执白子,棋盘上黑白二子正相互交锋,难分胜负。睥睨棋盘,随手拾起黑子,压下心中思绪,笑问树下那人]下一步要灭的,便是沈家了罢?
        结。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2-07-31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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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林 季莲舟
          日头放晴,夏日间人总乏些,好些时日不曾出去瞧瞧,念着那千鲤跃福旁应凉快些,换了身水碧色衣裙,款款挪了莲步,去了千鲤跃福。
          日头虽大,却也不至叫人身上汗津津的腻着难受,筋骨都舒坦不少,立于石栏旁,瞧着鱼儿跃起又入水,荡起层层涟漪。叫小奴拿了鱼饵来,撒入池内,鱼儿纷纷游来夺食,噼啪作响,饶有兴味的瞧着。听人说这儿许愿倒是灵验,双手合十,闭了眸子却想不出有何愿想。
          “蕊官,你可有愿?如今到想不出自个该求些什么了。”

          贺兰
          分明是极艳的芙蓉贮丝长衫,盖因裹挟一副如玉肌骨,便是滕彩金乌下也不叫人徒增热意。
          徒握芙蓉纹象牙边柄团扇,一方握扇雪腕微抬,绸面略去部分丙火明光,狭目微眯,凑近几步观她合掌姿势,兀自递去一声嗤笑“任它什么愿,对着这一池子的鱼便能求来了?”
          轻摇小扇,又去瞧清池磷波下跃动不停的游鲤,声也清朗“当真可笑。”

          季莲舟
          见了人,只听其声便觉着不甚好相与,一身衣裳也华丽得很,虽不知哪位娘子,行一礼。“不知您是哪位,可这都说心诚则灵。莲舟瞧过了,这一条条的都是品种上成的锦鲤,可不是普通的什么鱼儿。”不想与人理论,拢了氅子,只轻轻言了句“信不信的全看自个儿,莲舟是信的,广结善缘总是没坏处的。”

          贺兰
          “不知本嫔是哪位?”
          附一记微凉香风抚面,已是全无耐心捕她话里字句,只是轻慢地挑眉蔑人,不屑多赐一句。
          雪满虚看神色,上前几步昂首嗤息“季娘子眼清目明,这一条条锦鲤瞧的清楚的很,怎么却连我们容华都不认得。”
          任由雪满诘问,末了纳罕附声“你不识得,你身边的人也不识得?”又扫一眼“好大一个摆设。”

          季莲舟
          既已全了礼数,怎的也不算是失礼,碍着人身份,只好伏小做低,唯唯称是。“妾方入宫,仍未见过各位,才不知您是哪位娘子,万万没有怠慢之意,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宽恕莲舟。”那婢子也是好没规矩,再怎的自个也是嫔御,怎的容她放肆。眼神瞟了一眼,如刀子剜人般,也不开口说话。听人指责蕊官,心下气火翻涌,压了压方开了口。“还望容华莫怪,这都是妾的家生丫头,认不得也是常有的。”

          贺兰
          冷眼看她敛下神色,字句恭敬,仍不掩饰不愉“本嫔有说怪罪了?”赤日炎威犹在,愈发催生一腔心火,两目落在人身上,话也不收燥郁“还是,轮得到你来擅自揣度本嫔了?”扬声“季宝林,胆子倒是不小啊。”
          不必人答,亦不再观她面色几变,自绕池边缓行慢看,倏地回首,似笑非笑地“你前头说甚么?这些个锦鲤——品种上、成?”

          季莲舟
          既是有意为难,自个无错倒也挺直了腰板儿,抚平了衣裳上的褶子,理了鬓发,双手交叠着放于小腹前。“您自是没说的,莲舟也是怕惹了您不快,这才说了。却不想竟是这话叫您不得劲,莲舟晓得了,日后必不再提。”不徐不慢的屈了膝盖,垂了眸子,叫人看不清神态。“莲舟不敢,您的心思妾是猜不透的。妾心思愚笨,从未想过去揣度旁的人心里如何去想的。”不随着人的脚步,只站在原处,听人诘难,也不多说。“您说这品种好就好,不好便是不好,妾不敢妄言。”

          贺兰
          面前一副绵软瘦躯,叫人一通燥火无处可泄,不满脱口“先前不是挺能说么?怎的现在又成了鸵鸟,畏畏缩缩,倒让旁人觉得是本嫔欺了你。”
          凝眉沉眼,自她乌鬓扫下,一字一句复述她话“广结善缘总没坏处么。也罢,本嫔今儿也来结个。不是你说的么?这池子锦鲤都不是凡品,只是这千鲤跃福离锦华太远,那——”目风堪堪凝滞在她连叠于腹的一双白嫩玉手,想一出是一出,冲她煞有介事的“以后你每逢朔望二日,便替本嫔捞上那么一二不似凡品的锦鲤好生奉养”自觉此主意甚妙,满意点头“也算本嫔同这一池子鱼儿的善缘了”
          懒于顾她反应,悠哉晃扇,由奴虚扶便离了。

          蝴蝶结。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2-07-31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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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张生这样说。舒女这样听。他们看彼此一眼,两人都低了头,藏着笑,好像有个心照不宣的答案。
            本来,确实是的——欲从喉咙里滚出来的话,将要吐露在唇外的心意,却实实在在地被咽到肚子里。
            他们的眼睛着实是亮晶晶的,他人不羡慕,都算是罔顾人伦闻所未闻匪夷所思。
            舒女咬红了唇,指尖勾着绑麻花辫的红绳。她的睫毛是黑扇,盖过了星光,喉咙咕噜一下,留下一句话:“我不认得观音是谁,你敢不敢与我何干。”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2-07-31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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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人衣衫褴褛,死在花海里。
              我的吟咏,我的高歌,学你招蜂引蝶。
              你的心是我所居的城,
              我要跌落在你的海里。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2-07-31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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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人.姬浓春
                雪掌去偎红炉,焰舌舔寒风,打了个哆嗦,往被子里缩了缩,翻了掌,轻声:
                “那后来呢?”

                嫔.雪里寒
                学廊下那只鹦鹉抱紧了羽翼,歪头靠在她肩头,火灼地人脸发红,沉默好久:
                “后来,后来就入了宫了。”
                暗了暗眸光,头更低了。
                “再没见过他。”
                “真的。”

                贵人.姬浓春
                “撒——谎——”
                伸臂揽过她,一阵夜风吹过,打了个哆嗦:
                “明明深夜里写了好多信的,我不信没有一封是他的。”
                似乎寻到了论证,高了声:
                “过年那天你们还见过。”

                嫔.雪里寒
                着急去捂她的嘴,一整个扑在她怀里,央求:
                “别说了别说了,再说,以后就不给你讲故事了。”
                抬眸看她,点点头:
                “我说真的。我看得到他,他看不到我。他是威震四方的大将军王,我又是什么呢?”

                贵人.姬浓春
                “好,不说就不说。”
                红梅舐雪,低首落吻,满满的暖意溢出来,笑开了:
                “那你是浓春的姐姐,最好的姐姐。”
                “你永远在浓春眼里,只有你,唯有你。”
                “不用管旁人呐。”

                嫔.雪里寒
                收了掌,低眉看她,月光缠着焰火,铺陈开一片胭脂敷在脸上,低低“嗯”了一声,却不知她听没听见。
                额头相抵,呼吸间缠绵:
                “那浓春会永远陪我,对不对。”
                她不需要回答,因为自己会拴着月亮,将那月光拽入火中去。

                结。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2-07-31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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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如明
                  [擒来一只手,又压下她瘦肩,不可置信:]你真要嫁?

                  禀英
                  [两眼含秋,反掌握他腕,拉近鼻息,薄唇长呵]嫁,如何不嫁?
                  [指尖于胸膛画圈,勾他下颚]莫不是你不想我嫁?

                  闻如明
                  [心沉,息渐深。借势逼问,重重入字,恨恨:]缘何是他?
                  [拦腰迫近,冷眼相峙,横眉怒目:]禀英,是孤太过纵你。

                  禀英
                  [雪掌抵至胸膛,止于一息,低声去疑]即使非他,亦会另有千万个。是他,是旁人,有何区别?
                  [指腹婆娑他眉骨,仍赋闲态,笑]你又何气之有?

                  闻如明
                  [愠色难消,直教她仰面去观,冷声哼笑:]孤、不准。
                  [钳皓腕,缓而慢走,乃至十指交握,剑眉一凛:]三日后,刺客夜袭长公主府,驸马拼死护驾,为匪徒所捉,不知所踪。即日起,公主暂住宫中。[摩挲一指葱尖,但笑:]驸马曝尸荒野、身首异处,护驾有功,追封二品大员,赐丹书铁券。
                  [恻恻:]阿英,三思而行,是你嫁,还是他生。

                  禀英
                  [字句犹有雷霆之势并走,直击胸膛,烟波撩动,冷呵]他是天臣,兢业于百姓,敬守于国家,你一句话,就叫臣为君死,薄情执拗如此。
                  [生息一顿,齿间相磨,恨:]实在叫人,叹、服。
                  [长存一气,良久拂去搭在腕上的手,婆娑红痕,吐]我由你,放他生。

                  闻如明
                  [伏瘦脊,叩脑于肩,缓缓吐息,是嗤]甚好。
                  [掌锢窄腰,褪亵衣,耳鬓厮磨,顿生一把笑嗓,在哄]听天命,是他的本分。
                  [侧面近看,狠捏两指下颌,留一道猩红眼尾,吻泪]孤是天,阿英的天。
                  [啮一只软耳,逗玉兔、捻紫珠,阖眼](他的)生死,在你一息之间。

                  禀英
                  [伏脑于肩,作势轻揉,两臂环他宽腰玉带,指尖微动,卸带去衣,仰头]天?何是天?
                  [任由温唇把咬耳垂,雪峰融于掌间,直教白雪染红,绯红攀上眼角,已然调情生欲]
                  [齿间不放一词,偏生从喉头溢出半分娇吟,掌探黄袍,送脊而上,软语]好哥哥,疼疼我。

                  闻如明
                  [只一瞬的怔然,回神戏看肥臀窄腰、拥雪玉山,自茸顶、乌藻、雪颈、香肩、玉脊、双趺无不以掌丈量、借吻描摹。潮起之际,贪恋桃红槐蕊一丛,山回路转,一萼春迟,探壑谷幽静,方见溪流旖旎、泉水缓淌。]

                  结。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2-08-01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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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人.姬浓春
                    雪掌去偎红炉,焰舌舔寒风,打了个哆嗦,往被子里缩了缩,翻了掌,轻声:
                    “那后来呢?”

                    皇帝-陈礼应
                    焰光灼眼,朦胧间皇帝将捧炉递过去,又极为周到地替她掖了掖被角,在榻沿坐了下来。是时,皇帝侧身借着昏黄烛影细细端详起眼前的玉人来,恍然中被牵去三分心神,眼风悲悯,既温也冷:她死了。死在一个冬天。一顿,半晌才道:和如今一样冷的冬天。

                    贵人.姬浓春
                    颅顶抵着他的下巴,将自己再变小些,暖意熏红了雪颊,点点头:“那真的好冷,浓春快被冻得说不出话来了。”
                    皱着脸,旋首回去看他,目光定定地,问:“那她哭了吗?这么冷,她哭了吗?”

                    皇帝-陈礼应
                    对于姬氏的问询皇帝并未给出明晰的答复,只是在对上姬氏的目光时默然地把下颌重新安放回她作乱的茸顶,就势再抱一把暖香,低睑涌笑:好在人间尚留她一魄,以皮囊作引渡在了一女子身上。此时皇帝用了几分气力环锢住了姬氏的瘦臂,以求与她皮肉相挨、肌肤相亲。平声:女子的香风吹来了储秀,(白月光)此去经年,朕终于又与旧人相逢。

                    贵人.姬浓春
                    瑟缩着,低声小心的“嗯”了一声。
                    呼吸的热沉在脖颈处,灼地心有些怕了,但是接着话去问:
                    “真的么?那她如今便不用怕冷了。”
                    呼吸有些紧了,攥着他衣袖:
                    “妾恭喜陛下,得偿所愿了。”
                    偎在他怀中,焰火熏的人昏昏:
                    “等到了春天,陛下便去寻她吧。”
                    带了委屈:
                    “到了春天,妾便也不怕冷了,妾便不用日日缠着陛下了。”
                    “所以,陛下会走么?”

                    皇帝-陈礼应
                    夜风掠进,乱了一豆烛火,皇帝连姬贵人的面容都几近看不真切了。恍然中,指腹欺唇压下,威慑、逼迫也有几分惩罚的意味,显然是噤声的意思:朕本以为,明年(第二年)的春天就这么死了,直到——浓春,是你为朕带来了春天。以额相抵、耳鬓厮磨之际,皇帝话锋一转,偏又情难自已:滢滢(白月光),你是朕的春天,是朕的得偿所愿。

                    贵人.姬浓春
                    抬手捧住那张面,抚摸上他的眉峰。
                    火舌似要卷尽苟延残喘的冬,往后是春光,是草长莺飞的盛况,可她现在只能嗅到冰的气息。
                    颤抖着:
                    “妾……是浓春,是您的——”
                    “姬贵人。”
                    额发绒绒,虚盈在火光下,
                    “不是滢滢。”

                    皇帝-陈礼应
                    以唇封缄,皇帝倾身烙下一个吻,是想搪塞去拆穿他梦境、赐予他真相的痴话,也是他日复一日,期待雁字回时、缺月重圆的守望。情动,声很懒:滢滢,休要胡言。
                    暮色正酣,闲情也浓,但观风与霜两相合璧,雪同月彼此交叠,影影绰绰、交缠不清,只余寒烛燃烬,长留至天明。

                    蝴蝶结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2-08-01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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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周问
                      [屏退众人只留她一个,待到暮色四合,金烧断,拨蜡点了盏小烛,任苗火自动,营了时辰,隐在暗中仄眉平声]长公主那边的消息,颦颦如何知。

                      后·苟玓
                      [风骨不折,春山四平八稳,指盖划过渡金如意,直视而去]陛下觉得了?
                      [椒房生香,叫人作呕,烛光摇曳,微眯了眼,转而目光垂直落在冠上的东珠上]阿胭先是您的妹妹,才是妾的小姑,为何嫡亲妹妹的消息您不知了?
                      [春山携笑,是三分逗弄七分嘲讽,嘴角弯弯,似道平常事]

                      帝·周问
                      [烛光照不亮他一目颓然,只叫阴暗肆虐,做了欲望奴隶。声色喑哑]她……她必是仍不谅解朕的。
                      [垂首暗淡,许是借了夜色昏沉,终是带了歉意]颦颦。
                      [欲牵人手]你知道朕的意思,长公主还小,诸事不懂,该有你这个长嫂教导。

                      后·苟玓
                      [听其声色喑哑,眸中闪过迟疑,而后定了心神]您是君,阿胭是臣,岂能不谅解。
                      [指尖捎力,将东珠放置掌心]妾十四为皇家妇,登坤极,能得陛下一场眷顾,是妾的福分,陛下不必如此。
                      [转而放置玉碟上,忙转身将绢帕递上,春山上扬]擦手罢,您的意思妾明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帝·周问
                      [惺然借过绢帕收手去,待她言尽,才道]于君之一字后,朕仍是兄长,是夫君。
                      [取盘中珠玉,握拳敛光,已然情颓时,示弱]三(虚数)载已过,皇后悉知君王之心,然颦颦如何?

                      后·苟玓
                      [烛光投下阴影,打在眼前人,或是失望或是心寒,却出口语调亲昵]长兄如父,阿胭该是最敬重您的。
                      [不提为君者,略显几分动容,只探手拉扯人的衣摆,佯装娇羞撒娇之态]颦颦亦知怀青之心,既为长嫂,便应尽其责,阿胭年幼,不善人伦纲常,颦颦定会好生教导,怀青可信得过我。

                      帝·周问
                      [许是字句也能为刀剑,她直面相逼,就此,狭路相逢。]
                      [天纲人伦束不住,他要权压苍天。]是、是。颦颦明理,难得、难得。
                      [反握人手,不再容推拒,豆烛颤动时明灭了面上阴暗。]即是如此,皇后便替朕多多上心,以解朕忧、解朕愁,[松了手]慰朕心。

                      后•苟玓
                      [与人做诛心之论,铿金霏玉道]颦颦一向如此,怀青可看清了。
                      [纤珪覆热,捎力而不得退,仰眸寻去]为皇上解忧,是妾的职责所在,更况妾与皇上少年夫妻,伉俪情深,更是最知君心。
                      [即得解脱,便持淑节]恭送皇上。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2-08-01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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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几时
                        【入夜清凉,斜斜往树上一躺。东风席卷耳畔,星子纷杂。不闻事态,不着修行,不念平生,不许痴缠。来人不见,见者不来。只贪半盏凉茶,漱我心头热血。】

                        曲妙因
                        【近他身窥他颜,刀剑举,素手欲剜心】杀你,慰我半生痴心。
                        【吻他眉头,剑锋映光寒了人面目,琼泪滴成满目红,不忍下手】你终究宁肯是负我不负她。

                        屈几时
                        【息渐近,眼未睁,剑眉微颤。只作半刻痴傻,我命当由天。寒光逼人,未动半分。呼吸一滞,吐口浊气,不敢上青云。缓缓吐字:】论罪当诛。
                        【露气袭来,去热除暑,仍未能解情,徒受半生苦寒之痛。唇吻凑近,眉上一凉,眼中凝霜。几分喑哑:】杀了我。

                        曲妙因
                        【起身,隐于树影之中。月色笼在身后,将他眉眼映照如初,远山难平】你认罪,只为她一人,便是罪加一等。
                        【珠玉乱滚,索性他瞧也不见,手中长剑嗡鸣,欲饱饮鲜血,剑指他咽喉】你对我,可曾,可曾有过半分情谊。
                        【剑尖刺入皮肉,月色如玉,声渐碎】可有半分。

                        屈几时
                        【瘦骨嶙峋,却在眉骨落清风。妄我一朝为神为仙,无福承受仙风道骨。也不若逍遥散仙,游得掌中江湖。平声:】别哭。
                        【面若浮冰碎雪,看不透阴晴。利剑抵喉,略略颔首,未等开口,痛至心头。面容无波,徐徐睁眼:】从未。
                        【迎她怒火,执念难寄,若我一命可解,也算积善行德。缓缓合眼,咬金断玉:】半分也无。

                        曲妙因
                        【身在江湖漂泊数年,见过风雪见过春山,全不如他。乘了月的幽深,多看他几眼。】
                        【咬碎银牙,不敢呜咽,长剑悲鸣,又入肉几分,呵】你不要再说了!
                        【拿袖抹去泪,剑气直入其灵,断其项颈,一串玉珠儿落,咬牙】住嘴。
                        【剑应声落地,跌下高树没入深草,全身脱力跪坐他身旁,颤手搂过人去,眼底幽微,哽咽难言。】龙谷万事安稳,新谷主不日便可上任,从今往后,你便只属我一人。

                        屈几时
                        【不曾躲闪,平躺于古树枝干任由剑及之处渗出血珠。喉中有话,隐约欲咳,微声规劝:】放下吧。
                        【混沌蒙眼,俗世藏胸。眼欲睁又罢,恨字难书。一剑封喉,应是最好归宿。兴许也该趁夜应劫了情,来生又可把酒言欢风流快活。】
                        【幽魂该随风,走向山月,是野墟炊烟,常伴夜色阑珊。】

                        曲妙因
                        【化了形,一声龙吟响彻天际,在青灰的暮夜之中,她将他吞吃入腹,向着天际离去。】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2-08-01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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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眉和
                          [风雪一更。雪地里踏着乱琼碎玉,背靠朔风,手撑一支素色小伞,呵一口仙气:]只准你一人偷闲,不许我踏雪寻梅了?
                          -
                          李月朗
                          [窥仙问月,小中亭饮酒为乐。]
                          [诗书散落,笔墨娟狂,举杯邀月,对影三人,落拓卧在青石凳上,看落雪簌簌,睡眼朦胧,啜澧饮玉]师妹哪里话?我客居宋家还能管得了宋大小姐不成。
                          -
                          宋眉和
                          [素纱断山,白玉息水。有云吻月,有月浸泉。]
                          [甫一抬眼,撇了撇嘴。收伞入亭,拂去肩上细雪,与他对坐。挑一边黛色眉山:]也不怕师父教训整日没个正形!
                          -
                          李月朗
                          [理了衣襟,正坐,将瓷杯掷在石案上,青案白瓷,金酿玉液,满案流香,宽袍盈了满袖风,笑]李还有机会再见师父?
                          [扬眉压目,乌珠渐沉,指尖凉,笑覆霜]师妹将李囿在宋家,不就是要断了李北上援军的心思么?
                          -
                          宋眉和
                          [闻声自是一怔,愣愣看他。待他话语完结,“噌”地站起了身,乌发蹁跹。怒目圆瞪,脱口而出:]你这是说的哪门子胡话![连“呸”三声,佯作掸尘灰污秽之意,恨他语出不详,又听得后话,一时气结:]胡…胡说!分明是缘于此处山美水肥养得一方人家,才邀你一同驻留。[鼓腮掐腰,摆足了大小姐脾性,只揣着明白装糊涂:]眉和不知何是北上援军,师兄竟误解与我,叫眉和好生气愤!
                          [觑他脸色,摁下心中慌乱,等他下文。]
                          -
                          李月朗
                          [问青天几何,京城动荡,军书急传,内忧外患。枕青石流水,饮佳酿香醴,落拓似仙人,扬眉平息]是不是胡话,师妹所学不是正中此地么?
                          [夺案上杯酒一饮而今,仰面闭目,烈酒入愁肠,长叹]误解不误解的,都在师妹哪儿定夺便是。
                          [收紧了袖中文书,扬眉定目]师妹若是问心无愧,月末好歹带李游一回这城。
                          -
                          宋眉和
                          [少顷,思衬二三,缓了缓情绪,柔了小脸。却始终拉不下颜面,哄慰人的虚话只吞在嘴里如鲠在喉。于是乎愤然落座,作别脸怄气的模样儿给他瞧,又恼他浑不说理、不懂人心意,忿忿:]你怎就不肯听我的![近乎咬牙切齿,翠尖紧紧拧着:]胜败都是两难,此去多凶险,你可知?[将音压下,仅容李宋二人闻得:]只怕来日,你就落下个莫须有的罪名!
                          -
                          李月朗
                          [旋身要走,却因声落得身形凝滞之苦,雪色玉色相合,人面天颜相衬,她惹一身雪色比天愁,天颜已悲,话至决绝]好男儿志在为国为民,忠君报主。
                          [留恋已无,抽身早离去,留下一言予人]师妹,李心意已决,莫要再劝了。

                          结。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2-08-01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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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陵下起岁尾的雪如碎玉时,柳初和是半睡着的。一目彼时如炬炯炯的乌珠,而今是陡然的残败,教眼皮半阖的笼住生气,连鼻息都单薄。
                            二两弱骨游丝,表里消无,一整岁隆冬,她都郁郁恹恹地半蜷于软如柳棉的床笫一隅,时时、日日、夜夜,把白驹钉死在了半个棺材模样、有一帘子厚重的床帷里。
                            伤冬景,由谁见来都要讲一说:此女时日无多。
                            窗棂蓄起蒙雾,把里外阻绝,但惭愧伺候人的丫头粗心,一时忘却了将边角压严,如今维扬落来霏霏雪,就严凉非凡了。
                            柳初和自混序无极的半痕梦中乍醒,张不过嘴,便亟切抬腕,想要扯动席边铜铃,却终究没能称意,怃然侵心。
                            “咳咳…”
                            她动不得,费劲周身力气,虚柔地咳出猫吟,心不定的丫头进来了,很急促,柳初和却再也不动,若非指尖颤微,恐旁人都辨不出她落在碧泉哪边。
                            柳初和想起闻予了。
                            想起他,便动不得,柳初和一身瘦骨嶙峋、吸人血气的毛病,便是因他而起。
                            那年的景致和现今的雪,像极。
                            唯一不尽相同的是,初和与他相知于早春,而与他落俗不得归,是晚冬。
                            陈旧的初遇,苍迂的桥段,雪地里将他捡起,重伤得医……这一折折清眼人都知晓的把戏,柳初和却当作了轸望,藏在雪里,连血肉并吞。
                            闻予是将军,大将军,还是当朝驸马,忠挚铭骨,披肝沥胆。他怎可能乱呢?
                            作为公主的柳初和不信,药石难医的柳初和亦是不信的。
                            只是广陵的雪,今岁有些无以名状的大过头了,连西风萧吟都同如悲鸣。
                            柳初和忽然又有了些气力,因为她许久不曾见过的父王、糖葫芦儿、王兄、还有离宫,居然又一次地出现在了她混沌的脑袋中:里头美满难拆,独独没有闻予。她又把闻予从一载红尘间却去,心病、疯病、身病就自然的好了。
                            殷红不合时宜地在此时顺着鼻腔向唇峰流淌、蜿蜒。苍白的面皮,与双目一并花了,提醒着她,轻快不再。柳初和却突兀的觉得自己如攀云崖。
                            她早已只剩空骨一具,再没什么能献祭给闻予了。
                            其实早该听父王的。柳初和想,人终究还是不能太恣肆,会得轮回果,会系宿命结。无痕、难逃。
                            回光返照的气力瞬间消殆一空,萦满死志的半生已然全全碾碎了她的病体通身。骨虚如羽,自然就盛不住绮丽容色。
                            如若覆水可收,破镜得圆,柳初和该哪般选?
                            空涩的目眦再盈不出泪,枯槁的白丝随着一点点带着活气的凉风起又伏,归无迹。她单薄的胸腔、糜烂萎缩的发紫的心,在普通的一个呼吸间停跳。
                            悲乐四起,百姓都说心善如佛的老公主仙逝了。
                            她这回死了吗?
                            大燕的公主早就死在了驸马叛乱的那一日,只是无世人知。
                            扬州蓄雪,是白盖住了满面的黑红。
                            也是白盖住了白。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2-08-01 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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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口〗

                              有情人的相逢处,便是离别地。
                              黎江,离渡,离人,万般都是“li”。

                              花镜枝
                              春山薄雾,起势,灭四野。
                              薄刃沾水,划过软水渡一波,层层渡去,漾到那人衣衫下。染指春色的杏花绣满了衣襟,堆叠成一寸杏花山小巧别在眉峰处,落下一弯软水刀,刃上惹了水汽,并那层水波漾成一味,最是娇花软水的四月天。
                              四月薄春尚冷,白杏花静落山林中,新绿带暖素,远山换瘦妆。我还未曾赏过满山遍野的春杏,竟是如此壮观,不似单看的素雅,别有一分庄重袭来,似有风吹成徵,响彻,只邀了一叶小舟,推水而去,橹打水页翻了几层新水湿裙角,洇成夏日模样来取暖。水涨接了岸,青翠冷色攀上那一片茶色渡口,白衣公子立在岸前,背着他的剑。那剑穗换成了我熬了三个日月打成的穗子,正红珠结换了往日黄绦,耷在素衣间分外显眼,春风一渡晃动了坠中珠,折春影入湖中,吻上我刀刃撩起的波。
                              推橹换刀,踏水而去,刀不眠鞘中,迎着白衣公子眸光所至处去,眼前水是东逝水,眼前人是离别人。我逆着碎光奔向他的怀,叫他看不清我眼中愁绪并离别,只见得襟上绣杏花一丛丛,压山塌。两瓣红樱桃抹地过分的腻了,是惯不会拾捯自己的人莽撞的试探,过了边界的红烧向这整个春天,烧的我心也慌慌,怕他不喜,成我惹郎愁。
                              刃光停驻,渡口流水声浓,初见时的枫叶落满离别渡,相遇即是离别处,我倒想恨天注定,把相遇搁这处。
                              那时山野尽是火烧色,一片彤云裁剪停成缠山绢,他是素衣白雪落人间,黎江酿成枫叶酒,叫我一饮心醉。彼时他是仗剑青葱少年郎,我也未握上雁翅刀的柄,只是一个棹舟行吟的渡船女,村野清丽姿容,不过借了黎江三分温柔色,活成了一抹倩影罢了。
                              行人来来去去,皆在我眼前,我见许多人泪洒黎江,也有驻足渡口立成望夫石的,也有拾绢沾泪写别书的,却未曾想过,带我入这江湖的少年郎也要从我手中走向彼岸。
                              “你要走啦——”
                              他曾告诫我,莫问离人去何处,离了家乡,便是漂萍。怔然清眉瘦目相叠,回想他出来时模样,原来此处也是他乡,他向来,视自己为漂萍。
                              “还会来看我吗?”
                              渡口落满了杏花,幸好,黎江两岸无梨树,一别便是苦,两别叠成愁,经不起这第三离了。
                              离渡,离渡。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2-08-01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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