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士气
出了理政殿，顾不上早已疲惫不堪的身躯，我即刻乘坐马车行至军营。军营中，陈到早已等候多时了。我作揖道：“辛苦陈将军了。”陈到微微回礼：“世子，我已将将领们集合到点将台。”登上点将台，心中不免的有些许的紧张，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众将听令，本世子收父王嘱托，领军前往荆州，我命你们速速回营，各点五千精锐，随我出征”此言一出，却见台下各将无一人闻声而动。片刻，只见一校尉军衔的壮汉走出行列，抱拳道：“世子自幼便在宫中，未经沙场，末将认为以世子领兵不妥，恕在下难以从命。”闻言，我眉头一紧，不由得有些心惊，不知如何是好。踌躇间，耳旁传来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只见孔明先生踏步而来，羽扇清挥，说到：“来人，此贼扰乱军心，将他拖下去斩了。”闻言，我不由得大惊，想要说些什么，刚欲向前，手腕却被身后的陈到握住，只见陈到微微摇头，随即，我只能暗叹口气，转向王平，：“你也回世子府，挑选一百精锐，随我出战。”王平闻言大惊，连连摇头，忙说：“不可，这些都是太子的亲兵，不可随意调动。请世子三思呀。”我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是我年少言微，虽为主将，但仍无实权，若我发号施令，各个将领很难遵从，想必父王让孔明相随，也是想让我赚取名声，而非真的认为我有征战沙场的能力。而想想曹操的子嗣，勇有曹彰，文有曹植，可叹可叹。思考间，时光转瞬即逝，数个时辰过去，各军已陆陆续续集合，蜀军分置骑兵，步兵和弓兵。蜀地战马普遍矮小，相比于西凉铁骑，蜀地的骑兵更适于在山间作战，但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看着身旁的大槐树那苍黄的树叶在空中奋力的挣扎，树上那一两只不知名的鸟儿在无力的嘶叫。我叹道：“七月了。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随即，我传令三军，步兵与弓兵留在成都，骑兵由王平任先锋，只带十日粮草，其余粮草由路上各郡县供给，昼夜前进，进军江陵。命令刚下，三军轰动，议论纷纷，喧闹不止，孔明皱了皱眉头，问道：“何必如此着急？世子刚来军中，未曾建功，将士多有不服，而你却还将亲信随意任为先锋，非但如此，还让士卒急行军，恐乱军心，还请世子三思。”闻言，我立于台前，大喝道：“安静，我听说蜀中民风彪悍，以强者为尊，那我便设立擂台，谁能打败王平，即可担任先锋。”此刻，台下将士面露喜色，跃跃欲试，片刻之后，一名壮汉走了出来，喊道：“我名周济，现任裨将军，快让王平出来受死。言罢，便冲上了擂台。随着一声令下，周济全力冲了出去，右手一拳挥出，王平神色轻松，直接抬手格挡，随即一记鞭腿抽出，啪的一声，直中周济腹部，周济连连倒退，未带他停住，眼前王平的人影已经消失，破空声从周济背后袭来，王平一记直拳直击周济头部，随即一阵眩晕袭来，血混着汗水从周济头顶涌下，周济顿感面前漆黑一片，向前胡乱拍打，王平随即腰间猛地发力，一记过肩摔，周济魁梧的身体在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轰然倒地。见此，校场一片寂静。随即，叫好声不断。“来人，扶周将军回营。”我松了一口气，蜀地的战士不会因比试受伤而埋怨对方，在他们看来，只有弱者才会逞口舌之利，他们更信奉拳头。想让我服你，那便打倒我。王平立于擂台前，嘶吼。我拍了拍手，示意安静：将士们，关将军在前线率领荆州士兵建功立业，你们身为我天府之国的男儿难道甘心一辈子龟缩在蜀地，冲锋，让我巴蜀威名响彻天下，成为他们心中的梦魇。我以世子之名承诺，杀死一名士卒，赏银十两，杀死一名偏将军，赏银百两，杀死一名四方将军，赏金千两，封千户。若能取得统帅人头，赏金万两，赠食役万户，封万户侯。总之，夺得军功者，拜将封侯。“杀，杀，杀。”就这样，由王平统领的骑兵先于大部队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