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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极云雪漫漫,惨栗北风似乎要将跳丸日月一并冻煞,使得冬候岁月愈发稠。雪线又向南近了五尺有馀,鹤氅早不够御寒。常年驻守江边的士卒将陶瓦炉嗣而葺之,而刻下我同文王试玄连辔,一行驰马破风,往嫩江边境一线喀伦勘察。】
【与郡王在京里之谊叙不足一盏,多是些浮文套语,直至边关在望,才随之怅然一叹,附和道】
是矣,旗务民事之外,防范沙俄狼子野心,也正是黑龙江将军镇守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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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鸣人声在兹地近乎绝迹,真当是幽阒辽夐的一处,仅有的是铁马与将将冻竭的江水声苦。冰雪马堪迟,及我二人来,已届两班边防守御交班换岗的时候。先在鞍上向一道来迎的长官拱手,再滚身下马,引人往避风处寒暄。正吩咐不必招待,一切如常,便听到试玄所说】
什么?【昂目望去,除却远山莽莽银蛇,未见其他,摆首道】臣不曾看到,想是王爷在雪地久了,一时晃眼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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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缰引马缀在郡王爷身后。历代官兵在常设卡伦不辍修筑雉堞,如今已然俨似一座边地小城。至此,马蹄踩雪之声,才终于生出几分“冬宜密雪,有碎玉声”的风致来。营平群峰在此地已伏身下拜,这里便就是高岭。】
【察观行伍与先前所巡视的别无二致,俱是将军治下一贯的严明风纪。才欲引人去看巡逻鄂博,却见试玄停步,便也随往】
如今霜杀萋草,征途难以去转,想来没甚么大碍。听闻当今有意东巡,不知有意驾临此地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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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与尘粒裹挟出漠漠光景,冬阳在江上、雪地里反复折射,刺得招子一痛,比起觱发朔风与鹰视外敌,或许雪盲才是镇守边关更基础且严峻的关隘。只得暂且背过身去,借甲胄换一换视野。巡逻换岗的哨兵肃容,浑似一列碾玉修罗途径。】
【眼见其人筹牌将才交换出手,变故突生:但见一高鼻卷发的沙俄人径直闯入关卡,守备却似罔闻,本欲开声去阻,却先递一眼到试玄身上】
王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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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试玄先声,便在一旁负手默然。伊是佩金带紫的公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然比我这一他营佐领之令来得通顺。两国交境虽因战事频生龃龉,但边民时有贸易,也是关乎民生之计,悍然阻截未必是良策,是以兹事事体可大可小。横眉一斥】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还不快将此人驱出。
【冬雷震震,随后仍有行程,不便在此处多加逗留。见士卒得令业已将来人驱离,另吩咐几句寻常场面话,便与试玄先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