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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散文】忆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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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于原野,草长莺飞;香飘于长空,花鸟相偕。溪流淙淙,低语声声。远处有人家,近处有春光。放眼望去,炊烟袅袅;转目一瞧,明媚横生。更有矮山簇簇,林木萧萧。人们置身此间,伴随往来,悠然闲适;有纸鸢飞起,有童稚声随,有笑语声和,有欢歌声闹……一只一只的燕子,也叽叽喳喳兴高采烈地,从水面掠过、在头顶盘旋、于树梢舞动,身姿翩然而灵动。花丛间、草枝上几只大花蝴蝶,也是穿梭飞舞、倏忽来去,竟丝毫不落于下风。
春日暖阳乘着微风带着微笑,跟随人们的脚步迤逦前行,山路弯弯而人们的笑声长长。山溪潺潺,徐徐而来悠然而去,水底有乱石堆簇,若有人去翻开石头摸索一番,兴许是能摸到几只螃蟹的。念及此处,一幕往事不由袭上心头--那是儿时难得的一次冒险经历,时值夏末,小雨淅沥时停时续,有见识多的小伙伴称,下雨天水里的螃蟹会爬上岸,随便捡随便逮!这可把一干小伙伴给兴奋坏了。要知道九十年代物资匮乏的农村,小孩们要想解解馋,就只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什么泥鳅螃蟹知了蝉、花鸟虫鱼野果子,但凡能进嘴的就没有能放过的。稍一合计,众伙伴就决定出发了。在北方河湖这样的去处是甚少见到的,要去有常年流水的地方,就只好是十多里外的山里了。由于离得远,难得去一次,所以山里对于我们来说,还是神秘的、陌生的、万分新奇加百倍刺激的。
远望青山如黛,待到近前,反倒失了颜色,现了原形,徒呼奈何!从一处河谷进山后,可谓一路坦途,并不需要费劲攀爬。虽山海茫茫,但只需顺着溪流沿着河谷,是不用担心迷路的。前行不久,就有小伙伴迫不及待准备下水,这时那位见识多的小伙伴又说话了,山口口这里是没有螃蟹的,得往深处走好久才会有。但说话间,拐了个弯的功夫,几个小伙伴就全都兴奋了,沿岸山坡上竟琳琅满目的挂满了红绿相间的野酸枣,要知道这玩意酸甜可口,在我们的野外食谱上,可算是珍馐级的美味了。只是这东西毕竟讲究时节,一旦稍微熟点,又很快会被哄抢一空,如今竟迎头撞上,这可丝毫不亚于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可能是山里气候原因吧,初秋才熟的东西,竟提早了这么久,不得不说天意弄人。
耽搁良久,终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得陇还想要望蜀,前面的螃蟹还是得去捡的。收拾心情,整装一番,在阴沉沉的天光映衬下,继续高歌踏步,冲向迷途。山一程水一程,爬石头涉水湾,少年人从不知疲累为何物,危岩绝壁也只若等闲,奈何天公不作美,这一半天并没有下雨,螃蟹也自然是没有上岸,那就只好下水去摸了。螃蟹一般是躲着藏着的,它们并不喜欢象鱼一样逛来逛去,所以你先得把它的家也就是石头给掀开,然后你瞪着眼睛找是寻不见的,因为水浑了,只能伸手去摸,运气好摸到了的话,就顺手捏住它背上的壳子。如果你害怕它的那对大钳子的话,那请放心,在水里被夹一下是不疼的,但如果在外面,那人家的大钳子就不是吃素的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10-26 04:32回复
    且行且收获的每一次惊喜,都那么的猝不及防;百般寻觅无果的每一份失落,也有着别样的魅力。直到一面绝壁挡住了去路,众人才恍然惊觉,竟跑到这么远了?以往可从不曾到过这地界,仰面看去,飞流直下几百尺,倒也小有气象。可接下来是进是退,众人可拿不定主意了,上面大家都没去过又实在不好上,可大家都在兴头上,百番斟酌商量,终是冒险主义占了上风。两边山坡较缓,还是能够往上爬的,你推我搡互帮互助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登顶了。值得一提的是,此时已细雨蒙蒙。前路景象映入眼帘,倒也不负先前众人神秘莫测之遐想,若说是有几分雨林的模样,算是有点夸张,但有那么点意思。只见两边岸上栽满了某种不知名的植物,直直挺挺摇摇曳曳的,看身材像竹子、瞧模样像芦苇、望个头像苞米杆子,已连成一片蔚然成林。
    顺着水流进入其中,还真有几分在玉米地里行走的感觉,水流如渠引,浑浊如泥浆,可不就是在浇地吗?!只是不知这片“林子”是自然生长的,还是有人栽种的。
    深一脚浅一脚地行了没多久,就有人开始打退堂鼓了,毕竟这情形成年人都得打怵,更别提几个小孩了。而且水里连块石头都看不见,螃蟹自然也不用指望了。眼看水流渐大越趟越深,有小伙伴提了句,会不会有水蛇呀,这下子都慌了,忙不迭地打道回府。匆匆出了林子下山坡时,已是细雨如注,众人索性屁股着地出溜下滑,倒是轻轻松松化险为夷。山坡下溪已成河,浊流滚滚,好在还不太深。雨势渐大,众人行色也愈发匆匆,岸边偶尔确实有几只螃蟹,只是这当口谁还有闲心去理它。愈往前行,河水愈涨。有些地段岩壁陡峭又湿又滑,下面又浊浪滔天,只好在高处较缓的地方手脚并用蹒跚前行。队伍中有一个最小的小伙伴,好几次都差点滑下去,幸亏有两个大点的不时帮衬,那可是两三米的高度呀,至今想来是犹有余悸。
    万幸当时不是秋后汛期,不然照当时情况,一场山洪是不可避免的,我们一干人等被冲跑是理所当然的,可谓教训深刻呀!想到这里,又记起了前不久的一则新闻,同样的一群人山谷游玩,同样的一场雨淅淅沥沥,不同的是我们当时年少无知,更不同的是当时有人声嘶力竭全力提醒,奈何,奈何!置若罔闻的代价就是天人永隔呀!何其不该,何其不该耶!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2-10-26 0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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