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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显得有些急切,稍稍呼了口气,瞥了眼康嫔殿里,有些懊恼地:“我都还没同娘娘说呢!”
背手驻足,两眼瞪大了去看,下意识地想到自己(平时话不少),便显得有些瑟缩,“妾、其实妾平时是一个挺安静的人。”脸上皱巴巴的,不住地眨眼,后又泄气:“但与刘娘子比,确实差了太多。”
见她面色有些僵硬,忙又松开手,赧声道:“是我唐突了不是?”兀自揉了揉耳垂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是芙蓉的芙——姐姐可别怪我呀,我在家里这样放纵惯了。”附有一记明媚又显腼腆的笑,从案桌上取来茶盏注水,就拿指尖蘸着水这么写了三个字。
当日薛俞呈报过后,惠妃其时并未有明确示下,待小奴送往二女,仍独坐室内,在一隅晚云宽疏、灵霞分照的静谧里,不无刻薄地回想薛俞的神情、众女的献策,以及所谓考评、举止一类,是否有可取可用之处。直入钟粹宫时,惠妃白净的面容上,已然带着温煦宁和的笑意,很体谅地等候着这位颇为辛劳的徐康妃,待她自后殿转出,才颇含歉疚地:“…很不该在此时登门。两个姐儿近来都好么?”
冰释雪销,并不是一阵和风、两场春雨,以及三日明照,即可立就的,而乱石中侥幸的一点新绿,也于纹锦凤头履既轻又重、既急又缓的踏声中,不很甘愿的,将汁水缠织在(唯一尚算得)亲密的足底,是以薛氏挽袖撑地、仰坐湖畔,将印刻木痕的莹白润掌摊开,教一颗含露结霜的澄净玉璧,在指缝间烧烫开来时,犹在慨叹:常人道冬去春来,仿佛一刹,而实际悠远徐慢,终究非我小女子耐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