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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每年冬天都这么冷吗。”于晏窝在窗边的摇椅上晒着稀薄的太阳。今天大雪封山，天和地白成了一片，晒太阳的意义已经不大，但是他还是习惯性地坐在这里，就像他还是会习惯性地跟奶奶讲话一样。
于老太哼哼了几句，已经不太会开口了。但是今天还是很好，至少能听见他说话。
“奶奶，我帮您算过了，您挺得过这个冬天，就能再活八十八岁。”
于老太吭哧吭哧地笑了几下。
于晏也笑了：“我请了雪女来算的，包准。”
“不准——拿雪女开玩笑。”于老太吃力地说。
这是身体机能极度衰退后于老太唯一会开口的话题。雪女，是于老太供奉了七十年的信仰。
于晏没有见过雪女，但是近来却提起得愈发频繁了。他需要知道，这个屋子里除了他，还有一个带气的，还能跟他进行交流。
“您再活个十年吧，五年也成，我肯定装得起地暖，到时候您想躺多久就躺多久，咱俩一块儿躺，躺到地老天荒~”
说着说着还唱了起来，于晏又忍不住笑了自己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