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的冬天总是这样寒冷。
尽管人已经裹得像个粽子了,冷冽的寒风似乎有穿透一切的能力,深深刺入来人的每一寸皮肤。
干木柴被火焰缠绕,"噼哩啪啦"的声音从壁炉里传出。装了半瓶水的粗糙花瓶放在壁炉上,几棵怒放的向日葵养在里面。想来是7到8月种下的,而且主人很用心地养着它们。
瓷坐在壁炉前,书一页页翻过,另一手摆弄着向日葵花瓣。金黄在手指间穿梭,如同美好从手中流泻下来。
1917年的俄历10月,这片土地的人们为了和平,土地和面包,阿芙乐尔号的炮声震耳欲聋,冬宫缓缓升起赤色旗帜。一个庞大的国家就此诞生。
而后,这个国家又在战火纷飞中,跌跌撞撞地成长起来,终于有了可以保护自己和他人的能力。那时,他的眼睛里是人民,是信仰,是和平的愿望。
脚步声,挂围巾声,脱外套声,不用说,这一定是这栋房子主人——苏回来了。瓷的听力一向灵敏。
“达瓦里氏。”厚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么晚了,不睡觉吗?”
“老师,我过一会就睡。”书页翻动的速度丝毫没有减小。
“你学习时间足够长了,如果俄和乌他们能有你一半的主动学习时间,我就真该去看看眼睛了。”
“如果我多学一会,可能有很多孩子可以少学一会,这是很划算的。”
长长的叹息声,书从手中抽走。
“达瓦里氏,即使是你意识体,也要注意身体健康啊。”
瓷还想夺回书,但奈何苏已经把书放回,并催促着瓷赶紧休息,只能作罢。
有些旧的木门被敲响,埋头工作的瓷放下笔,跑去开门。木门打开,瓷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人:“老师,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快进来坐。”苏笑着放下手中的工具,说:“当然是上司让我们来支援我们的好兄弟,不用这么客气,这是对兄弟该做的。”
瓷让苏进屋,并给他泡上了一壶茶。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茶叶,碰到热水,就把它所蕴含的一切都显露出来,香气顿时蔓延开来,飘荡在屋子的各个角落。
阳光透过窗户洒入,光影浮动,概是竹子柏叶被风拂过。
“苏,您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我这样做当然是为了人民了,为了人民这样又有什么错!”
“您,真的是为了人民吗?”
1969年。
“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曾经如同熔岩般的感情,在这时化为乌有。瓷不愿相信,但也不会做出退让。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爸爸,这不是活该吗。
“您不觉得您越来越过分了吗!”
“脱离了我的路线的红色,还算什么红营的一分子!”
一切从最开始就已崩裂
瓷看向苏的眼睛,他的眼底一无所有。
瓷打赢了,这是苏没有预料结果,不过,经此一战,一定程度上遏止了苏的侵略企图,瓷俄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
1989年5月,中苏关系正常化。
仅仅是正常化,亲密不复,仇恨未减,形同陌路。
本来以为时间还很长,可以慢慢恢复。
“但我以为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时,时间却所剩无几。”
1949年的圣诞节。
欧美的人们借着庆祝神明诞生的由头,歌颂自己的快乐。
而有人并不快乐。
郊外的白桦林里,冬风冷呼呼地刮着,昔日的红色巨人倚着树,眼里的火苗闪烁着,忽明忽暗。旁边,是他曾经的爱人。
“达瓦里氏,请一定要将精神传承下去。”
指引方向的北辰星陨落,请不必担心,东方的朝阳即将升起。
彩蛋是俄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