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流年


序


东京又下了雪了，白白的雪，轻舞飞扬，落在地上化一地湿雨，散在草上覆一片白霜，沉在河底融入水中。
佐为，你冷么？
又是一个冬季，一个没有你的隆冬。
这是第几次想起你，那么刻骨铭心，融化在我的血液里，挣不开逃不掉的思念，像一江春水永远没有尽头。
我想起那年冬天的雪，一样美丽又苍白，透过你的身体亲吻这片大地。你站在这片雪中，衣脚似乎轻轻扬起，一如千年前。
多久了？没有你的日子？
一起的记忆已经模糊，我只记得飘过你发丝的雪，像你一样纯洁、孤单。于是，在每个飘雪的季节，我努力想起与你一起的点点滴滴。
回忆深藏在心的日记里，渐渐发黄，被春风一吹，哗啦啦得飘到了半空中，四散而开，总有再也找不到的部分。
佐为，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原谅我会在你离开的地方，永远等你。
………直到你回来。

一
一样的人，一样的事物，一样的棋院，一样的对局结束，一样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你执意送我，因为天太冷。
时光一样转，日子一样走，我依然惦记着那抹飘渺的魂，不是不知你对我的好，不是不知你对我的心，只是我心里有个他，深深地占据了我的魂，再也留不出你的位置。
你凝视着我，轻轻地说：“我爱你。”
可是我能给你什么样的回应呢？我心里有个他，再也容不下你。
“对不起，塔矢，我还是无法爱你。”
你无言地离开，我想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答案。

“这样做是否明智？为了逝去的人而忘却眼前的幸福。”陌生的人一次次问我。
“感情的路上没有孰对孰错，我只知道爱一个人就必须自始自终。”我一次次同样的回答。爱一个人就必须承受离别的痛，不懂得珍惜一起的快乐时光才是真正的傻，让我带着对他的歉疚度过余生，作为赎罪。
陌生的人一次次消失在人群里。我用细若蚊蝇的声音低喃：“对不起。”

无人的空巷里只有雪在下，孤零零的街灯发着若有若无的苍白灯光，偶尔一丝丝冷风划过邻家的树丛，黑黑的树影倒映在窗上摇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一如往常复盘结束，我关上灯，缩进被窝，周遭的空气透着蚀骨的凉意。多少个夜里我就这样孤独度过，你的离去抽走了这房里所有的暖意，曾经的欢笑快乐和不满的争执是早已不再的过往。我带着微笑的假面具一头哉进大人的世界，只有梦里才能喘息，在那里温习着每一局棋。佐为，你还会入我的梦么？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