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骨肉情 」
“我们每个人都需要拥抱,拥抱足以安慰我们,帮助释放眼泪,或是当我们内心有什么突然断裂时,它会成为我们的避难所。渴望拥抱的理由很简单,我们是人,而心脏是一块敏感的肌肉。”
吴郡王愿意单为了两壶酒差遣快马长鞭,吴郡与长安的距离,不过东西两市,可惜他的父亲是一座石佛,能慷慨的给予他故乡之物,却不能离开脚下半寸土地,在后一点上,我与他同病相怜。
一线琼浆平稳滑入银杯,咳嗽声虽从他的嗓子里发出,却更像舌头寄居在里面,它与他完全分割,所以他的手臂违背本能的没有发颤
高帽要在路上奔波一会儿,陡峭的山水会令它迷失去潭阳王头上的道路。两指擎住酒杯,“王兄,你、”举杯去敬他,“和我,“饮尽此酒,撂杯而笑。”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他在寻求一种和解,但磕绊又含糊的避开我的问题,他已经学来了长安的坏习惯,模糊又圆滑,和那团黑漆漆的影子要融在一起…我突然有一刻的清醒:这是长安的坏习惯,还是富庶之地的坏习惯?吴郡的河水里也许同样流着这种血液。
我对他的询问不置可否,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更渴望听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月亮躲过了秦楼楚馆,我仰头只看见黑漆漆一片天、红彤彤两盏灯,因此错过类比物,就只能单看他们的眼睛。
“我与哥哥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既然如此亲密,哥哥应该不介意…同享一物吧?”

华亭侯难得有野炊的雅兴,拉了我这个闲人作陪,分工明确——他备料、差遣、烤鱼、涂料,我在这里看星星看月亮,看银河流淌无尽头。
听他说话时眼睛一挪下来,发现星星正把自己置在火上烤熟,当即乐出来一声,天地太空,这声儿就随着夜色一齐远走。
我无所事事地在指尖反复折揉一根草茎,那些粘腻又刺鼻的汁水即刻风干,而华亭侯看起来心思沉重:原不是担忧我们呆头呆脑,点燃衣服。
“啊,哥哥,我……看着你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