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One---Darkless
夜.
未眠.
立夏努力在黑暗中睁开眼,想在寒冷的冬夜里分辨出一点模糊的轮廓.只是徒劳而已.闭上眼,是黑暗.睁开眼,还是黑暗.不同的不过是眼球上一点薄薄的质感.
真是莫名其妙.
但是是能听到的,没有了视觉的干扰,听觉会变的格外敏感.身边的男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知道了他的存在,立夏便安心了一点.
更是莫名其妙.
每每失眠,总会滋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这样失眠的夜已经持续了多久了?也许是从这个冬天开始的吧.
这个冬天,对于立夏来说,无比寒冷.
妈妈在又一次的犯病中不慎从楼梯上翻了下去,磕到了头.立夏回到家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片刺目的殷红,空气里有甜腻腻而颓靡的血腥味.立夏惊恐地正大眼,然后捂着嘴缓缓地蹲了下去.
是被满满的恐惧记忆挤压到察觉不到悲伤的存在.
人类面对死亡的本能反应.
他以为他会一直蹲在那里,被那腥臭的气味包围,吞噬.然后他听见草灯的声音从天而降:"立夏,我带你回家."
无限温柔地.
无限温柔地在小小的空间里延伸盘旋.
立夏阖了眼,点了点头.
然后生活继续,只是少了母亲疯狂的尖叫和不时落下的瓷器的碎片.
多了呢?
多了草灯缠绵的亲吻.男人口腔里薄荷混合着烟草的味道,像是世界全部的温存.
呵,这,算是同居吗?
那个温暖的小木屋里的温柔的男人.
立夏听见身边草灯翻身的声音,空气里荡漾出细小的波纹.不禁小声地呓语:"草灯,喜欢你."然后兀自红了脸.
这是在醒着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啊.
------如果有光,你会看到一双幽蓝的瞳.他听到立夏的话.他笑了. 

Chapter Two---Shyless
已经是迟到的时间了.
"白痴草灯!为什么不叫我啊! "不禁有些愤愤然.
可是,草灯他在哪呢?
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立夏笑了笑"跟他开个小小的玩笑吧! "
打开浴室的门,有氤氲的潮气扑面而来,草灯茶色的头发软软地伏在肩上,沐浴露散发着薄荷的清香.听到响动,转过头来对立夏笑:"起来啦立夏?早安. "
控制不住地红了脸,可恶啊!
草灯还是笑: "是你主动要进来的哦.你羞什么啊? "无所谓的口吻.
"我…我上学去了…"转身便跑.
还真是,害羞的孩子呢.
不是的.
跑这么快,是为了不让草灯看到自己心疼到绝望的表情.立夏揉着快要瘫掉的腿,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来,滴下来的泪水迅速冻结成冰.
不知化开的时候,会不会留下伤心的痕迹.
不想再想起刚才的画面,可是眼前的一切都是刚才的定格,在脑海里被无限放大.
是草灯的身体.
确切地说,是伤痕累累的身体:烫伤,鞭伤,划伤,刺伤,灼伤…像一张张贪婪而丑陋的最,在草灯光洁的身体上张开闭合,像是想要吮吸掉立夏所有的力量.
哪一个是清明所为?哪一个是律所为?哪一个是ZERO所为?
在草灯身上,都只剩下清晰却模糊的记忆了.
可是,想到清明,还是会有忧伤的感觉.
真是讨厌,这样的自己呢.
电话的红灯亮起来,立夏擦干眼泪,那边是草灯一成不变的柔和而冷静的声音: "立夏,不吃早饭就走了么?路上小心点. "
糟糕,视线又模糊了,只能喃喃道: "草…草灯…"
电话那头顿了一顿,电流的咝咝声安静而刺耳: "我没事,立夏,我好好的. "笑了笑: "喜欢你,立夏. "
------于是,人们看到拿着手机满脸泪痕的那个黑发少年,无声而害羞地笑了,表情恬淡而美好. 

Chapter Three---Missless
上学的时间真是让人讨厌.
是因为…是因为?
白痴…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呀!
可是,还是希望听到…
“立夏!草灯来接你了!”
对,喜欢听到这句话.
“呐,青柳同学,把这个,给我妻先生.”面前瞳老师欲说还休的表情:“三文鱼寿司.”
不知是什么心理在作祟,反正是不想做答,于是点点头就跑掉了.
远远边看见那个颀长的倚着墙的身影,茶色的头发在风中翻飞起细小的纹路.夹着烟的手指,弯曲出性感的姿态.
所以呢,所有细枝末节的小小想法都有了来源与根据.
而它们的主人便是---草灯.
听到立夏的脚步,草灯回过头,逆着光的脸在阳光下有格外模糊而美好的轮廓,让立夏微微地发怔.然后他听到草灯说:“好想你啊,立夏.”
心里想的是“也好想你呢!”却终究还是不喜欢这种太过煽情的句子.所以别过脸去,把瞳老师的寿司塞到草灯的手里.
草灯轻轻柔柔地笑:“唷,吃醋啦?”
摇头太过做作,因为,分明是有那么一点---要澄清只一点点哦---不好受的;点头又太过露骨---“什么嘛,到底和他是什么关系!”的想法从中作梗.
所以---“吓?你说什么!”只好装傻啦.
草灯也没再言语,拉住立夏的手:“走,我们回家.”
每当草灯拉住自己的时候,立夏总是想闭上眼睛.
感觉到草灯掌心的温度,听到他均匀而沉稳的呼吸声,无论在多黑的夜,多冷的季节,都像是,在走向最光明,最温暖的天堂.
------草灯,是立夏的全部啊.

Chapter Five---Dangerless
“青柳立夏,有人找.”
咦?会是谁呢?草灯吗?可是他从来不会来的啊.
心跳被无端冲进脑海里的电一样的触觉漏掉半拍.好诡异的一束光.不该有的特殊感觉.
莫非是,其他的战斗机?
只想快点监视一下.立夏撒开腿跑出教学楼.
“啊哈哈哈哈…你是青柳立夏?好矮啊哈哈哈.”太过于明显的不怀好意的声音.
“柰子,别太轻敌.”“敌”?!是指自己吗?
“啊哈哈哈哈…要,亲爱的,这就是老师派给我们的任务?!是…瞧不起我们?!”立夏低垂着头,心里的潮水一阵阵翻涌.是啊.自己真的太弱了.如果…如果清明在的话---
面前这个女人还敢笑得这么放肆吗?
“柰子,我们的任务,应该是另一个.”
是指草灯吧.
“任务”?“敌人”?“另一个”?
思路越来越清晰了.
“我是青柳立夏.战斗是么?我只是sacrifice.”是啊,怕什么呢.还有草灯不是吗.
“啊哈哈,声音真好听呢.脸蛋也好白皙,像女人一样!怎么保养的呢?”毫不费力就伸手捏住了立夏的下巴.两只手指间的力气,还可以这么大.
怎么办?草灯…草灯…
“请你…不管你是谁,放开他.”是压抑着极度愤怒的声音.随着那个叫柰子的女人的一声尖叫,立夏看到一只幽蓝的蝴蝶自发梢非了过去.脸上的疼痛立即减轻了不少.
“草灯…草…”
草灯伸手摸了摸立夏的头,拉他到身后,确定了他并无大碍才将头转向了面前一个气焰跋扈一个沉默内敛的女人,缓缓地开口:“两位小姐,有何贵干?”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连躲在背后的立夏也不由自主地觉得冷.
“我妻草灯?”
“正是在下.”
“啊哈哈!这回才有点意思嘛!”
“战斗?”
“是,但不仅是战斗,还要你们的命.”
“哦.是吗?这么肯定?”
“啊哈哈,你没听说过ZERO吗?”真是个讨厌而乖张的女人.
“听说过,也见识过.”
“那,ZERO之ANGELESS你可否听说过?”
立夏感觉到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突然紧了一下.抬起头.草灯茶色的头发在风中张开说大的翅膀.看不见表情.
良久,听见淡淡的一句:“是,听说过.”像在空中划出透明的缝隙.吹出的冷风风化了整座城池.
“好.听说过就好.还战斗吗?”明显变足的底气.
“我听立夏的指令.”还是没有表情.
“啊哈哈,小弟弟.快快送你的我妻先生去死啊!不过,哈哈.你也逃不掉吧.小弟弟.没了草灯,你还能活多久啊?快下决定吧!要知道,我们可是不败的,神话.”
到底要怎样才好呢?如果是清明…早就应下来了吧.可是.可是自己在担心什么呢?
他抬起,是草灯坚定而温柔的瞳孔.
“我们.战斗.”
“啊哈哈.我们可不是像倭和瑶二那样的笨蛋.你想好了?!”
“我说过.战斗.”
“好,明天傍晚,塔下见.”
就这么答应下来了?!
也许是因为有草灯在身边,所以,会变得格外勇敢吧.
“草…”
“恩?”
“明天…”
“哦,对了.今天我听到了立夏的召唤哦!所以立刻就赶来了!”孩子样兴奋的口吻.
“啊?恩…可是…明天…ANGELESS.不败的?是真的?你…好像也知道.我是不是太唐突了…这么接下来…”
“你不相信我?”
立夏哑了口.嘴唇上柔软的触觉.
无所谓了,明天是末日又怎样?还是,好好享受这个吻吧.
“草…相信你.我们.一定会赢的.”
温度无声覆盖.满世界薄荷清凉的味道.

Chapter Six---Zeroless
“那么,你想知道什么?”倭细细品着咖啡,面前生气缭绕的热气.江夜沉寂地低着头.
麻烦她们来,也是下下之策.时间剩的不多了,如果不抓住敌人的弱点的话…
想想都毛骨悚然.
“倭,请告诉我,有关于ZERO的一切.”
倭看着面前这个孱弱瘦小如女孩子般精致的少年,眼里流露出的坚定让人觉得自己是无比的渺小.奇怪的感觉.
倭笑了笑:“如你所知.ZERO系列之一---瑶二和奈津生,唯一的缺点就是身体不具备内分泌调节系统.这点已经被你的草灯发现了.我们---系列之二.我是个冒牌货,也被你发现了.不过呢,再一再二不再三,渚老师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所以ZERO之ANGELESS,便是集所有优点于一身的---无痛,心狠手辣,配合默契…在战斗中,没有痛觉,变是赢的前提啊.”说着歉疚地看着江夜,欲言又止.
“那就是说.她们是完美的?必胜的?!”小小猫的耳朵颤抖地立起来.
“那也不是.没有完美的人.何况是创造出来的生物体.有谁能比上帝强呢?”江夜缓缓抬起头,迎上倭的目光,笑.
可是,没时间了.
“恩,谢谢你们了.那,我告辞了.”立夏站起身.
“哦,对了立夏.等一下.”倭也起身:“我们也想谢谢你呢.”
“谢我?”
“对,谢谢你结束了我们打打杀杀的生活,给予了我们现在的平静.我们很幸福.真的谢谢你和草灯.你们让我们得到重生.”
“立夏,你一定会赢的.”江夜的声音.
“加油.”
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重重地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那个孩子…”
“恩,有种特殊的力量.”江夜揽过倭的腰.
“一定会赢的.”
“恩,爱你,倭.”

Chapter Seven---Meetless
“啊哈哈,小弟弟,等了你很久了哦!你还逃学呀.你的草灯知道了会伤心的哦!”是那个想见到又不想见到的柰子.“走啊,喝一杯.”
“…喂!”
面前的女子,橘色头发,狭长的眼睛,麦色皮肤,丰满而性感.
“你盯着我看,很不礼貌哦!”女人轻蔑地撇撇嘴.
“我…不…我…”
“哈哈,吓到了?”
“没…我说,你们在战斗前都要找对方的SACRIFICE吗?”
“啊.是啊,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啊!呵呵.”女人轻松地笑着,腿在桌子下面晃来晃去.
还真是放松啊.
“那,你了解我了?”
“恩.哈哈.很简单的一个孩子而已啊.我们啊,胜券在握喽!”
“哦…”
“哎?没什么反应啊.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孩子.不过,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啊.对了,你的名字呢?据说你身上没有印记啊.”
“唔?那就是吧.我不太清楚.”
“我的名字在肚脐上哦,想不想看?”
“想…”也不知道是什么驱使的,会说出这种话.
柰子嗤嗤地笑:“想不到你还是个色狼!”说着撩起上衣.亮出一个小小的银色的ZERO.
立夏本能地红了脸.却再也无法移走目光.
是柰子腰间的皮肤.
是的,很诡异.
因为那一圈皮肤,是透明的.
里面纵横交错着的血管,软绵绵地蠕动着.这是,只有科幻动画片里才会出现的情景不是吗?透明的外星人啊!
柰子迅速僵化的脸:“行了…不要看了…你这孩子还真是…”
立夏缓缓抬起头,如释重负地笑了:“谢谢.”
这是唯一的.机会吗?
“你是SACRIFICE?”突然冒出来一句.
“啊?恩.怎么了?”警惕的声音.
“没事,谢谢你.”
“谢什么?”
“没什么,柰子小姐.

Chapter Eleven---Illess  
立夏病了,草灯抱着立夏在夜晚辗转来到医院,医生只是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面前奇异无法判断关系的组合,像是看到了火星人.冷冷地撇下一句:"去交钱吧,他交给我就行了.没事哒!"语气里有冷漠的鄙视成分.
草灯忍不住捏紧了拳头.看到立夏苍白而痛苦的脸终究还是隐忍了回去.
伤口虽然不深,却像蛛网一样布满了全身.后来也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却让立夏在草灯的怀里疼得死去活来.草灯把嘴唇紧紧贴在立夏的额头上,轻轻呓语: "没事了,就好了.没事了. "这样的话,真不知道是在对他自己还是在对立夏说.
一直折腾到半夜立夏才沉沉睡去.草灯守在床边,寸步不离,彻夜未眠.
"呵,冷静的草灯,也有今天啊. "草灯自嘲地笑笑.黑发的少年翻了个身,微蹙的眉头松了松,似是做了美梦…
还是清晨,瑶二就被手机的铃声吵醒,睡眼惺忪地接起,里面传出草灯溢满了疲惫的声音: "瑶二,奈津生,麻烦你们来一下好吗? "
"唔?立夏出事了吗? "
"恩,很严重.麻烦你们了. "
"哎,还真是狠毒啊!是谁啊? "奈津生来了就开始嚷嚷,尾巴气愤地摇来摇去.草灯"嘘"地让他噤了声,可是立夏已经醒了,他睁着黑紫色的眼,对着瑶二和奈津生微笑.
那笑容让草灯觉得,全世界最璀璨的珠宝玉石也不过如此.
还是很虚弱,一直在昏昏沉沉地睡.草灯烧了章鱼烧端来,他也只吃了两个便露出抱歉的笑容摇了摇头.
晚上瞳老师带着唯子和弥生来看立夏.
用弥生的话说, "唯子已经想了一天了! "又不敢表现出不满又嫉妒的小男生不太会掩饰的口吻,草灯莫名地想笑.
唯子瞪了他一眼,径直走到立夏的床边,想说什么,却兀自红了眼眶..
气氛不太好,瞳老师也是一脸伤心的表情.
不过---"呀!立夏,怎么了!咦?大家都在啊! "
不用睁开眼睛都知道是贵绪的声音.他永远是救场高手.
"草草!又战斗了么?!谁啊,下这么毒的手!”
想起在瞳老师来的几分钟前,立夏对自己说的话---"草,你不是说了么,瞳老师是被渚控制了嘛,这也不是她的意愿啊,所以,所以不要告诉任何人了,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可以吗? "少年坚定而可爱的表情,让人觉得异常温暖.
所以,草灯微微眯起眼,笑得安逸而耀眼: "没谁,真的,放心. "说着,在被子下面握了握立夏的尾巴,亲昵地眨眨眼.
不可遏制地红了脸.仰起头,草灯的脸恍若天人.
其实,其实呢.就这样每天待在草灯的身边,被他悉心呵护着的感觉,真的很好啊.
甚至,自私地不想好起来呢. 

Chapter Sixteen---Unbelieveless
学校永远是一派安静祥和的景象.
弥生坐在立夏身边,低着头:“立夏,怎么才能让唯子喜欢上我呢?你知道的,我是那么喜欢她,可是,就像她喜欢你一样.可是,她却只愿意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你.我今天能找到你,也是下下策了,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要努力变得和你一样,这样,她就会多看上我几眼.对我来说,几眼也就足够了啊.”
“弥生…哎…”立夏搔搔头:“怎么说呢,我觉得每个人都是特殊的,弥生同学不能变成我,同样,我也不可能变成弥生.所以,弥生同学没必要刻意去模仿我或怎么样,只是做自己就好.”
“那,我是不是没有机会了?”小男生伤心的声音.
“啊…不会…如果,试一试从朋友做起呢?会更易于开始吧.硬塞给一个人的感情,无论是谁,都会觉得难以接受呢.试着把喜欢的感觉放一放,会好很多,是吧?”突然想起了和草灯初次见面的情景.那个陌生而高大的男人,霸道而执著地说着“喜欢你,立夏.”降临的吻连带着他口腔里清新的薄荷味道.然后,然后自己就这样折服了呢.
这样看来,是不是把弥生带错路了呢?立夏想得有点脸红.
“立夏,真的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哎,难怪…”弥生没有注意到立夏的表情变化:“哎.立夏同学手机在闪啊.”
会是草灯吗?可是不是红灯.那么会是谁呢?还有谁知道自己的号码吗?
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留一句“弥生,先走了.”就跑开没影了.
陌生的号码,小小的信封标志,点击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可以说是甜蜜的照片.“什么嘛,这种信息.”
等一下,茶色头发,长睫毛,硬朗的棱角.“不是我眼睛的问题吧?!”小小猫揉揉眼.可是,却是让他周身冰冷的结论----那个男人,不是草灯是谁啊!
女人长长的头发挡住了草灯的脸,看不见表情.
是深情款款也不一定.
手机的灯又闪起来,是刚才那个号码.立夏迟疑着,要不要按下那个绿色的通话键.
还是要面对的.
一个女人的声音钻出来:“青柳立夏吗?”
“唔…是我,这照片是你发的吗?怎么回事?”如果没猜错的话,发信息的,也就是和草灯…啊,不要想.反正,应该就是她,没错了!
“恩,我也想该和你好好谈谈了,我就在你们学校门口呢,愿不愿意出来?”
“当然!”不想,就这样输给你啊.三步并做两步就跑出学校,校门口果然有一个女人.
她,也许有一米七五,或者更高,站在她面前,明显地底气不足.是很美的,不过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她身上带着颓靡的味道,似是要让人和她一起醉倒.
“哟,还真是可爱呢!”
“到底怎么了.这个,这种照片是怎么回事!”
“愤怒了?!没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相信的男人,真面目到底是怎样的,就这么简单.我可是为你好哦,这么好的孩子,在他手里,都白瞎啦!”
“胡说!”想替草灯申辩,却发现,他根本无法替他说什么.因为,连他自己都是身不由己地恐惧着这个女人所说的话.
如果.
如果是真的的话.
女人注意到了立夏微小的变化,笑:“你看,你也不知道到底谁是正确的吧.你呀,太单纯了.有人说喜欢你你就相信吗?梦该醒啦,同性之爱根本就是不现实的,你也知道吧,他不过是在遵守清明的命令罢了,这才不是喜欢呀.你还要被骗到什么时候?他和我,才是真正在一起的,你要记住.”
小小猫彻底懵掉了,一个陌生的女人,竟然在趾高气昂地评论着他几年来一直依赖着的,甚至以为可以依赖一辈子的感情.
“好了,今天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吧.”
缓缓蹲了下去,身体像是抽丝了一样没了力气.
该不该信那个女人呢?
草灯他,他明明今天早上出发前还说爱我的.
那,都是在骗我吗?
是啊,不然有这样的角色他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呢.清明的事…独自战斗的事…他,很擅长说谎呢.也许,是女人更重要一点吧,我的确,什么都给不了他呀.
他都不愿意来个电话解释一下吗?
还是说,已经摒弃我了?
这下子,我可真的是,没人要的孩子了.
缓缓蹲了下去,身体像是抽丝一样没了力气.
背叛,带来的痛都是这样的刻骨铭心么.
宁可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也不愿意去相信在一起生活的,最爱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是谁的错.
因为太爱了.
所以,更害怕失去.

Chapter Twenty---Springless
四月,樱花开得如火如荼,街道上飘飞着粉色的云朵,如云似雾,让人看了莫名地觉得幸福.心里滋生出柔软的小触角,攀附在爱情的枝桠上.
开始手到莫名其妙的粉红色信封,装着女生沉甸甸的幻想.立夏手足无措地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只好连声说着谢谢.隐藏了一声对不起.
天啦,要疯了啊,春天果真是个恋爱的季节么?
放学的时候几乎是用跑的,可还是被瞳老师拦了下来:“那个,青柳同学,周末一起出去野营可以么?问问我妻先生.呐,这个,给我妻先生,樱花糕.我自己做的.”
这时候的瞳老师,胆怯得像个小孩子.不过,真的很好闻啊,糯糯的糕点香,清新的樱花味.
“哦,哎…老师做料理很拿手啊?”一想到和老师成为了情敌,就觉得蛮好笑.
----吓?情敌?!那和草灯不就承认了是…哎呀,什么嘛!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恩,也没有啦,不知道好不好吃啊.”瞳老师摇摇尾巴走了:“那,就拜托立夏啦!”
立夏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又被人拦下来,只是个平时并不太熟悉的女生,很高的个子,让立夏在她面前有点不舒服的眩晕感,她的高,让人觉得气焰嚣张.
那个男人呢,他的高只会让人有塌实的安全感.
“青柳君…”女生的声音从上面压下来.
“唔…”不舒服得很,但愿不要让草灯看到啊.
“呐…我…其实…很喜欢青柳君的呀…”
“嗳?…”不要啊!
“青柳君呢?”好明显的压迫的语气.
“我…我…我想说…”怎么开口呢,逼急了她会打自己一顿也说不定.
“他想说…”突然从身后绕过来的声音,和多在耳朵上的手心传来的温度,传导到皮肤表层,兀兀地变成红色:“他想说…他,是我的.”男人温柔而淡定的声线,不用想也知道他此刻的表情.
面前女生瞪大惊骇的眼,忿忿然丢下一句:“肮脏!心理变态!”便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还真是恶毒.
不过…
“草灯!谁是你的啊!拜托!…”嗔怒的表情和立起来的小小猫耳.
“唔?…我明明看见你很不知所措呀.”
“我哪有!”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呐,这是瞳老师亲自做的樱花糕.”
“那…你还真想答应她?!那我可怎么办呢?”见立夏红着脸的可爱模样,便笑着拉起他的手,自然地接过他手中小小的礼盒:“我们回家吧…其他人呢,都与我们无关.”

Chapter Twenty-two---Changeless
“我妻先生!青柳君!早!”瞳老师今天好像格外漂亮.
草灯微微点点头,算是回应.
气氛依然不太好,立夏盯着脚尖,蹭来蹭去.脊背上承载着四道目光,的确有点沉重.早知道就不来这么早了啊~!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所以当唯子粉红色的头发出现在视线里时,立夏不禁要握住她的手说谢谢了.
“目标呢?冲绳?”贵绪装备得极好.
再看看草灯和立夏,连个包裹都没带,空着手狼狈地杵在那里.
“我说,洗漱用具呢?换下的衣物呢?什么都没带吗?!”一口气能说这么多话的,除了贵绪也没别人.
“没关系,我有带钱的.”
“草草!!!”不符合男生高大身形的口吻:“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那你呀,有没有给我带一份啊?看你背了这么多.”
“哎?…”和立夏一样红了脸:“啊…又被猜出来了呢.”
他像是轻易就会让人为他沦陷的人.
“啊,带了就好,那么,我的那份给立夏.”
“啊?!…”异口同声的一样的语气,带出的却是不一样的感情.
瞳老师,唯子和弥生看着这三个人演戏一样,都是一副笑眯眯的不表情,可是如果你仔细看,你会发现他们眼底弥漫着不化的忧伤.
队伍莫名其妙地分成了三对,地铁中阴冷的风在六个人的肩上绕来绕去.
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座位塌下了一点,很微妙的感觉,但却真真正正让人感觉到他的存在.
“瞳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笑.
“恩…”心里想的是“明明和你最不熟呢!”
“你看他们,很幸福的唔.”看来笑真的不是快乐的代表.
“是啊,”回头看看,立夏正把脸望向窗外,草灯低头脉脉地注视,他们周身都像是有含混的光:“别看了.”瞳掐了自己一下,轻轻说.
“哎?”贵绪转过头,脸上是“被揭穿了!”的尴尬表情.
“不…没说你…”瞳也是一样.
“噗…”两人默契地笑出来,距离莫名地被拉近了好多.

Chapter Twenty-three---Grownless
“贵绪哥哥真是厉害呀!找到这么漂亮的旅馆!”唯子望着掩映在树丛中造型别致清雅的小旅店,快乐地嚷着.
真的是个很好的旅馆,里面也是同样的干净温馨,老板是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笑眯眯的格外慈祥.屋子里摆着大束粉白色的樱花,看上去分外美.楼梯是老旧但结实的红木,踩上去有好听的“咯吱”声,在心里划开一道道的波纹.
老板领着大家上了楼,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掩盖不住的欣喜.
“唷,贵绪,真是不像呢.”草灯戏谑的声音摆明了对贵绪的夸奖与肯定.
的确不敢相信这会是贵绪的“劳动成果”.
对呀,贵绪是一个像小孩子一样的人啊.
他是什么时候,成长成为一个这么细心又温柔的大男生了呢.
“嗯,是很好吧,我可是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么干净,价格又适中的小旅馆哎!最近旅店超难找,不知怎么搞的.”贵绪叼着棒棒糖,笑容像秋日午后的晴阳.
“说到这个,你们是外地人吧.你们不知道么,你们正赶上我们冲绳一年一度的樱花祭哦!”老板端来了茶,笑眯眯地出现在门口:“二十里长街灯火辉煌的感觉真好啊!”
“啊?!”大家都兴奋地涨红了脸.
“呐呐,一起去好不好?”唯子看着立夏.
“唔,我也是蛮想去的啦~.”犹犹豫豫的声音.
“好啊,那就先去买和服吧,逛这么大型的祭祀会不穿上传统的和服怎么行.”草灯从茶杯上抬起头,浅笑着回应.
“好耶!”孩子们快乐地叫喊着,“唧唧喳喳”地研究着什么样花色的和服最好看,什么样的料子最舒服.
东云看着贵绪,投来赞许的目光.
好心的老板看着手舞足蹈的他们,又提醒道:“要是买和服就要快点啊,再晚一点恐怕就没有中意的啦.”
“那,就出发吧.”草灯摸着立夏的耳朵.
“出发!和服和服啊!”这么快乐,连瞳和贵绪都忍不住和唯子,弥生一起喊出来.
闷了太久了,也该在春色大好的天气里,释放出来了.
“那么,立夏,”等大家都陆续迈出了门,草灯叫住立夏,神秘地低声说道:“今天晚上,你要小心啊!”
不出所料的大红脸:“白痴草灯!说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好了啦,要玩得开心点哦.”草灯宠溺的声音,像是春季里最美的胜景.

Chapter Twenty-four---Fairless
在好心老板的指引下终于在略显拥挤的小店买到了各自心仪的和服,唯子依然改不了吵吵嚷嚷的个性,使得一路上的气氛都热闹到不行.
“粉色的是唯子的,米棕色的是立夏的,蓝紫色的是草灯的,橙色的是瞳老师的,灰色的是弥生的,墨绿色的是贵绪的,五颜六色的都很漂亮!”
“是,很漂亮,每个人的和服都很好看,穿上去一定很抢眼哦!”立夏兴致盎然,话不觉也多起来,语调带着欢快的语音,盘旋着卷出一点微小的涟漪.
“我呢我呢?”弥生不甘示弱地挤进来.
“恩,也很帅!”唯子轻怔了一下,点头称赞,便使弥生轻而易举地红了脸.
还是有,对不起的感觉存在啊.
只要一天无法放下立夏,就一天无法接受你.
对不起了,弥生.
这是,孩子间最单纯也最真挚的喜欢,不带任何功利所以令人向往.不需要考虑有关未来的讨厌话题,只要跟着感觉走就可以了.
这是,会在成长过程中被逐渐剥离的情感,人们被蒙上混沌不清的眼罩,摸索着走向蒙面未知的未来.
这样美好到,几个成年人都不由自主地温情地注视,嘴角勾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有没有看到,曾经的自己?
那些笑逐言开的小幸福.
那些还略显羞涩的青葱岁月.
都沉淀了吧.
是在很久很久后才能明白的是捕捉不到的感情太虚无太让人不安,把握现在才是手中的王牌.
即使不是最好的,即使不是曾经想要的,也都会在前行的道路中发现它所带来的快乐和美,于是应该庆幸当时的妥协与放手是何等明智.
上帝是公平的.
“瞳…”贵绪轻声地唤.
“恩?”仰头看向贵绪的眼睛,笑意浓浓中多出一份不易察觉的温情.
“没什么.”
都省略的下文,是“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好好在一起.”
草灯是何等敏感睿智之人,只是两人眼神细微的变化却也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弯起眼轻轻地笑,转身离开.满心祝福.
既然这幸福我已经全盘奉出,再也无法留给你们一点,就希望你们如此相依相偎吧.

Chapter Twenty-five---Enjoyless
夕阳下沉,天空像是铺开的画纸,太阳是饱蘸橙红色墨水的水笔,不遗余力地将最后的光束散射开来,一片旖旎.暮色四合,夜色渐行渐浓.拐了几个弯,人声越发嘈杂起来,整个街道白亮如昼,灯光的力量将世界分割开来,黑夜之中长长的光路像是孕育着生命的细胞.欢笑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迷人.街道两边有卖苹果糖的,有卖章鱼烧的,有卖关东煮的,还有传统的捞鱼游戏…气氛大好.
唯子左手萝莓小饼右手苹果糖吃得特别开心,满脸挡不住的笑意,粉色的头发粉色的和服显得俏皮可爱.贵绪给瞳买了酱汁鳕鱼片,举手投足间都染上了不一样的味道.
人潮拥挤,不知不觉地立夏草灯和大家走散了.刚刚回头唯子还在后面和弥生打趣地嘻嘻哈哈,再一回头只看见唯子的一抹粉色一闪而过,追过去时大家早没了踪迹.
“算了吧立夏,反正都是大人了,找不到就回旅店等我们了,我们还是自己走吧.”草灯安慰着猫耳少年.
“恩,说得也是.”少年放弃了在人群的胸部高度踮脚寻找同伴的想法,颓丧着脸拉住草灯修长的指节:“你个子高,小心看着点啊.”
草灯笑,心里想着---其实更不想找到他们呢.
不过也不敢说出来,否则立夏的粉拳绣腿有时也是很厉害的.
“呐,要不要吃点章鱼烧?”说是疑问句,却已经掏钱买了一份.无视卖小丸子老板娘的心心眼,草灯回头瞥向还在赌气地撅着嘴的小猫,突然狡黠一笑.当然他自己不知,可怜的老板娘已经进入半眩晕世界.是啊是啊,谁受得了一个这么帅的男人的如此坏笑呢.
“老板娘啊---“故意拉长声.
“哎---哎---“忙不迭地回答.
“要多加多加酱汁哦!”
“好的好的~!”
接下来拿到立夏手里的丸子已然被酱汁泡得圆滚滚地肿胀起来.”热情”的老板娘就像是恨不得把一瓶子酱汁都浇到草灯所买的丸子上.
“这,能吃嘛!”立夏不满地发牢骚.
“能啊,这样吃会更鲜嫩呢,不信吗?”草灯好象信心满满.
“唔~”立夏用竹签扎起一个,虽然把嘴张得很大了,可是酱汁还是毫不客气地沿着立夏的嘴角流了下来.立夏狼狈地仰着头,翻着白眼叫:”草灯啊手纸啊手纸!”
草灯装成很无辜的样子翻翻手:”哪来手纸嘛.”可是眉眼间的笑意早就暴露了他的胸有成竹.
“什么?!去借啊!”
“不过---“拉长的声音一听就不像好事:”不过,我是有办法把它们弄干净啊.”
“啊?~”
还没等反应过来,草灯已经低下头,软软的舌头轻轻重重地舔舐着立夏唇边的酱汁.再向上,一口咬上立夏的樱唇,启开他还留有着丸子清香的扇贝般的齿,灵巧的舌尖温柔地扫过立夏口腔里的每一寸领地.
小小猫手足无措地睁着眼,紧紧握仿佛是”救命稻草”的小丸子.
说是救命稻草也无错,草灯的确是吻得他快要窒息了.
“草…唔…草…别…”立夏这个傻孩子,难道不知道这种声音更有蛊惑力吗.
事态怎么演变成这样了呢.立夏脑袋开始混沌了.
不是吃丸子吗,然后有酱汁滴下来了,要手纸,然后就…然后就…
不是吧,怎么这么突然.
草灯是故意的吧!
故意要了这么多酱汁然后好…偷吻我!
对,就是这样,弄清楚了.草灯你这个大白痴!
伸手抵住草灯的胸膛,怎奈草灯的手臂已先行一步环住立夏的肩膀.然后更深地,更深地吻下去,空气中多了迷乱而甜腻的分子.立夏看到草灯微微颤抖的睫毛,卷曲而长得不像话.眉心带着些许的笑,就是这一点笑,立夏就醉了,于是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草灯奸计得逞了哦.
不过偏偏有人要来搅局.
“哎?草灯,立夏?!”是软的声音.
“喂喂,你出现的很不是时候嗳!”草灯半打趣半无奈地回应软.再看一边的立夏,脸已经羞成猪肝色了,丸子被捏得变了形,另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
“害羞啦?没想到你们发展这么快啊,都敢当众接吻啦!” 

“软你还是老样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注意到软身边一直微笑而缄默的高大男人,草灯适时到转移话题:”你的,SACRIFICE?”
这一招果然奏效,软挽住那人的胳膊,笑容是不一样的美,连立夏都从草灯身后探出头.
“恩,是我的SACRIFICE,啊,不是,是我的爱人.”
“真好啊.”
“恩,草灯,这是林宇名岛.岛,这是我妻草灯.”
“听说过.”岛点点头.
“是,有通过电话.看来你们很幸福的,软,你可要谢谢我啊!”
“恩,真的很谢谢你,真的,草灯.”突然变得严肃的软,让人不太适应.
“没什么,也算是为我着想啦.”
“一直想找机会谢谢你,谢谢你带给我的.”
“不是,这是应该属于你的.”
软的眼睛红了红,挽着岛的手又收紧了一点.
“那么,再会了.”
“恩,再见.”
草灯注视着两个身影渐行渐远,俯身在立夏耳边道:”真是的,还没有吃够啊.”
“立夏~!立夏~!”听到唯子的声音由远及近,立夏不觉要松一口气了.他可不想再被草灯当街热吻,刚才那一幕现在回想起来还是面红耳赤的.
“唉,又吃不到喽~饿死我啦~”草灯还在那里好死不死地揉着肚子.
“菜鸟草灯!”立夏挥起拳头.
“立夏~!立夏你去哪了?找了你们好久啊!”唯子关切地叫:”立夏身体不舒服吗?脸好红!”
“这…没事…”被她这么一说,脸更红了,而那个罪魁祸首却像没事人一样四处张望着.
贵绪和瞳相视一笑,其间默契不必言说.
“既然人都找到了,我们走吧.”弥生拉拉唯子的衣袖.
“恩,走吧.”
队伍走出好远,立夏回头,草灯还在原处呆立着没动,表情是说不出来的惊讶.
“草灯,要跟上啊!”贵绪招招手.
立夏看出了端倪:”草灯,你看到了什么?”
“没,没什么.”草灯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走吧.”
有点不太对劲,不过气氛实在太喜庆,所以立夏也没有继续追问.相比来说,各色古老传统的祭祀游戏更能吸引小孩子的心.
毕竟,不管立夏怎样成熟,他都是一个寂寞而孤单的孩子呀.
草灯看着立夏的笑脸,满心忧愁.
这样的快乐,还能持续多久?
如果没看错的话,刚才的人,应该是,青柳清明.
对,不会错的.颀长的身型,黑色的头发,阴郁的表情.一定是他的.他,还活着吗?那他为什么一直没来找我,来找立夏?他的身边有很强的战斗机气息,是找到更新更好的战斗机了么?
为什么?
为什么!
立夏要怎么办?不可以告诉他的,他不会接受的.
所以,我情愿自己骗自己,那,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