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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第九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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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霍冲×金吾卫npc
府兵制对新法所建立的社会秩序的损害。
始自新法建立,民绅多富,但由金吾卫掌禁戍卫的长安及周边地区,尽管驻扎了大量府兵,抢劫偷盗是事件却经常发生,且时有福州广州襄阳有使信曰:民所以多辟,奸宄固多,以散固也。


IP属地:上海1楼2023-07-04 12:05回复
    仇衾
    听董增说,东瀛人会把黄昏叫做“逢魔之时”,意为日夜之交乃是妖魔现世的时刻。于是我跟霍冲说,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太阳快下山了,我去生个火。
    你饿了吧?我问霍冲。厨房很小,他站在门口点头。
    鸭汤是中午喝剩的,粉丝、鸭血、鸭胗、鸭肠,以及葱和香菜之类倒一直是有备的。他喜欢吃,他来了我就煮给他吃,没来我就煮给自己吃。
    “你可以接着说。”
    我夹出几根烧得太过痛苦的木头,把它们熄了。汤汁翻滚起来,粉丝渐软。灶底静静地炸一声响,谁也没被吓着。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3-07-21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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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4 22:3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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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冲
      他过于了解我,只是在我身后绕开,拿个小马扎,撩开前袍,开灶生火。先放几根等长的柴,再点燃晒干的苞谷芯,上面铺一层枯皮,把柴从中架开,空气就沉在幽暗里,在这一段到那一端的尽头突然亮了。
      然后光线暗淡下来,焚烧的气味还没彻底散尽,连接着灶台的那一面墙上就出现了黑色、黄色、褐色的各种污渍。起先我经常会和一桶泥,在这儿刷一下,在那儿补一下,后来他几乎天天烧饭,墙只好那么脏着,好比一张年轻的脸拖了一点胡须和鼻涕,他宽容地说那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
      "事实上他们知道那不是市易法引起的祸端,他们所有的发言都是草率的想当然的、道听途说的。我叫他们来长安具体说说,他们来了又不肯说,只是为自己下台阶说,都是听别人瞎说的。你说,这么多年了,这帮人的思路还是一直被某种简洁的伦理牵制着。"
      "要我说天变不足畏,祖宗之法也不足惧。"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3-07-23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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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嗳,你看,这锅小了,菜要放得下、还要放得好,实非易事啊。
        (我把萝卜、鸭腿肉与鸭胗们围成一圈开会,因地界太窄,难免荤素打架。雪粒子在他脸上结成了蘑菇发毛的样子,火旺起来,便蒸得无影无踪了。)
        雪一化,把我的柴都浇潮了,知道你来,即去隔壁刘老二家借了两担。可惜我去得不巧,刘小娘刚得了新裁的衣裳,团巢联珠,绮丽非常,可越新鲜,人越不喜欢,遂绞了跑了,仿佛在妒忌一个不曾活过的、不曾见过的、肥马轻裘的自己。她说我们穷人家的孩子,用不着这么金贵的东西。(我挑拣一根鸭掌,趾与蹼一衣带水,任凭操戈,仍不肯分别)有些东西倒不是不好吃,也不是不想吃,只是怕贪恋羊羹熊腊,撑破肚子,又恐鲥鱼多刺,丢了舌头——试错成本如此之高,那么好不好吃、危不危险,就不能指望人上之人指条明路了。
        (我将这冥顽不灵的鸭掌搛进他碗里)
        你知道的,有份量的话,总是一小部分人在说,而其后果,又总是大部分人在承担。
        (我沉沉地摁了摁霍冲的肩膀,转身走开了:好在刘小娘虽不爱惜衣裳,却很爱惜酒——君子不夺人所好,恰好我非君子。至于龙虎寿星、法天象地,他是写故事的人,我只有读的本能,文事多艰、人世多艰?我蹲下去,正逢夕阳似水,见缝插针地漏进这又老又小的屋子里,扎得我几欲落泪,便见积灰的坛子在一众涌动着的、飘萍般的蛛丝中溺毙:它在这里多久了,又以何种美丽的方式死亡。)
        ……要酒么?别愣着了,赶明儿陛下又送你去种(烫手)山芋,可就喝不成喽!


        IP属地:广东4楼2023-07-23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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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衾
          “嗳,你看,这锅小了,菜要放得下、还要放得好,实非易事啊。”
          远得好冷,我只好把萝卜、鸭腿肉与鸭胗们围成一圈开会,因地界太窄,难免荤素打架。雪粒子在他的胡须上结成了蘑菇发毛的样子,火旺起来,又蒸得无影无踪了。
          “雪一化,把我的柴都浇潮了,知道你来,即去隔壁刘老二家借了两担。可惜我去得不巧,刘小娘刚得了新裁的衣裳,团巢联珠,绮丽非常,可越新鲜,人越不喜欢,遂绞了跑了,仿佛在妒忌一个不曾活过的、不曾见过的、肥马轻裘的自己。她说我们穷人家的孩子,用不着这么金贵的东西。”我挑拣一根鸭掌,趾与蹼一衣带水,任凭操戈,仍不肯分别,“有些东西倒不是不好吃,也不是不想吃,只是怕贪恋羊羹熊腊,撑破肚子,又恐鲥鱼多刺,丢了舌头——试错成本如此之高,那么好不好吃、危不危险,总不能指望人上之人指条明路。”
          我将这冥顽不灵的鸭掌搛进他碗里。
          “你知道的,有份量的话,总是一小部分人在说,而其后果,又总是大部分人在承担。”
          我沉沉地摁了摁霍冲的肩膀,转身走开了:好在刘小娘虽不爱惜衣裳,却很爱惜酒——君子不夺人所好,恰好我非君子。至于龙虎寿星、法天象地,他是写故事的人,我只有读的本能,文事多艰、人世多艰?我蹲下去,正逢夕阳似水,见缝插针地漏进这又老又小的屋子里,扎得我几欲落泪,便见积灰的坛子在一众涌动着的、飘萍般的蛛丝中溺毙:它在这里多久了,又以何种美丽的方式死亡。
          “……要酒么?别愣着了,赶明儿陛下又送你去种(烫手)山芋,可就喝不成喽!”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3-07-24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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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冲
            我在长安走两条路,一条忙着升,把一些衣冠楚楚凤池对雁的男人与女人送到这个城市的上空,送到云端里的楼宇宫阁。一条向下降,譬如蒲公英遇见牡丹,他只是安静地仰望,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误以为是他们的文化、教养、个人风度甚至是衣着打扮征服了一个人的目光。
            "册气"我这么说,"从前是收钱办事,现在呢,是不收钱也不办事。"
            我斜倚着墙,我的身体虽然正在传播内心的失望,我的眼神却很明亮,我直视着仇衾,我说:"你知道的,只要你还支持我,我就还做得下去。"
            "广州襄阳的人来信说'民所以多辟,奸宄固多,以散固也。'府兵要改,保甲现在提起来或许还做得下去。"
            仇家的夜晚比别人的夜晚提前到来,他不爱点灯,小时候是买不起灯油,现在则全然成为一种习惯,任凭灶火的余热照亮家门。我可以想象仇衾经历的青少年时期漫长的夜晚,当我还在灯光下吟诗作对,与平康坊的美女把酒言欢,仇衾家的煤油灯早已吹灭,他就沉浸在四厘两分钱草草割出的黑暗中。
            所以我知道,蒲公英看的从不是牡丹,向上的世界是伪造的,更像是帷幕后的舞台。他极其迷恋的是,那个世界里,屋顶的灯光。再不会有人对他说,我们老两口早点死了就好了,喜燕儿就会有自己的一间房,自己的一盏灯。
            那是我一生中听到过最震撼人心的言论。我躺在他的炕上,黑色仍旧在半空中悬着,我说:
            "今晚睡你这里,叫刘小娘别来了,嘻嘻。和我挤挤,屋里黑乎乎的,心里却亮堂的很,肯定能睡个好觉。"
            ——结——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3-07-24 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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