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不相逢吧 关注:46贴子:3,880
  • 15回复贴,共1

【我爱的人,是这荒世中唯一的玫瑰】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IP属地:广东1楼2023-07-31 18:48回复
    【盛夏的暑热如同一张密密匝匝的巨网,将整个皇城笼罩的紧不透风。多少的冰山,亦阻挡不了扑面而来的热浪,在这样一个盛大的暑热之中,丹墀的决断由暂歇国事,变为承德避暑。自然也并不全然如此,蒙古的各旗王大臣并大小和卓皆有使者前来,也有跟随马队而来的各部的贵女格格,马上的功夫是一般的满人儿郎都比之不及。这样一股尚武崇武的风气,也带动了随扈的皇嗣宗室夜而忘寝的苦练骑术。】
    【只是万事万物都有个天赋二字束缚,比如眼前这个垂头丧气的小殿下,湖蓝色的旗装衬得皮子白皙,眉眼如画,只是唯一的不足,是那高高隆皱的眉山,似被清风拂乱的春波——她在沮丧,方才败掉的马术比赛。而我,却是草木深处,唯一的见证者。】
    【思忖再三,方才缓步而出,踱到她坐的大石头旁,撩起衣袍侧身蹲下,仰起头,将小殿下白玉无瑕的一张脸尽数纳在眼中,她也发现了我,却未曾开口,似乎在等我】怎么了?可是输了比赛不开心了?
    【若是叫我形容,那傲睨自若的觉罗女,是睥睨的虎豹;那危险之中试图反击的,是狡猾的狐狸;而如今,垂头丧气的小殿下,却是一只软萌可爱的兔子。发辫侧编,被草原上的劲风吹的有些乱,毛茸茸的样子,是一只炸毛的兔子。强忍着没去揉,毕竟这于理不合,恐怕她又要板着脸与我说规矩,只是那手中好像缺了什么似的,搓了搓衣角】金无足赤,白玉有瑕,小殿下也不一定就要擅长骑射,对吧。


    IP属地:广东2楼2023-07-31 19:05
    回复
      (一望无际的草原能寻得一处高地并不容易,以尚算平坦的石头为凳,颇为颓丧地望着周遭的风景。我能看向多远?天际似乎没有尽头,艳阳高照的碧空之中偶有不具名的飞鸟掠过,每一桩新鲜疏阔的风物似乎都在提醒我,不该拘泥于眼下的挫折。)
      (但我着实算不得痛快,甚至无法像在人前一般以自嘲的方式开解,予一个淡泊无谓的台阶让自己安安稳稳地走下来。垂首揪起脚边丛生的野草来发泄心口的憋闷,但草原上的劲草似乎比我还要倔强,细白的手掌被韧劲割得发红也不曾撼动分毫。眼前的光被阴影遮覆,抬眸未看清来人时,尚能收敛出一副寡淡神情,可听到熟悉的声音,逆光瞧清眉眼后,低下头摒弃无谓的伪装,仍去寻草较劲,瓮声瓮气)
      你都看到了?
      (也并非不会骑射,只是内廷教导终归浅薄,能策马徐行,却无法真正肆意追逐,能拉起弓箭,却未必有绝佳的准头,草原上的儿女早已习惯了此地的广袤,所以自诩尊贵的金枝,从精致的樊笼中走出,在旷野下不免露怯,于骑射之道上输得彻彻底底。)
      话虽如此,但输了总归是会不痛快的。
      (叶何应篪的话,也是我在应付旁人时寻来的说辞,但在他面前却觉得没必要做自欺欺人的事。颓然、不甘、懊恼明晃晃地写在脸上,甚至于无法揪动那根草时,愤然上脚磨搓了两下。但夏日的风也同我过不去,无端吹来一阵,不仅扬起耳边的碎发,刺得脸侧有些痒,还让那颗短暂压倒的青草,又悠悠然地直了回来。)
      (瞧见这一幕,像是激起万千不悦,蹙眉指着那根草,抬眸望着叶何应篪说起荒唐话)草原上的草,都这么欺负人吗?


      IP属地:河南3楼2023-08-01 10:07
      收起回复
        【她的手很小,很白,细细的手腕如同莲池里不蔓不枝的莲蓬,如今,那纤细的腕子反转着好看的弧度,正在这么一株无辜的嫩草。我抬起头看着正陷入烦闷情绪之中的小姑娘,不由有些想笑,我想,这尊贵的小殿下,小半生都是顺遂的,如今也算得上遇上了“难题”,覃着笑直起身子,坐在她身旁。草原辽阔,远方的山峦笼着云雾,鼻尖是若隐若现女孩衣袖间熏染的花果香。】
        【偏着头看着她如雪山孤峰的冷艳侧面,不由提点】好胜而战,已是失败。
        【她为觉罗帝姬,有堪比好儿郎一般的卓见,更有满洲女儿的坚韧与执着,眼下可见的丧气,只是叫这片刻的失意困住了眼。见她搔头,手忙脚乱的样子,却又好像稚童一般,狠狠的怒斥野草的强韧,是难得却有趣的恼羞成怒,两腮鼓鼓,如同廊下被扰了好梦的狸奴。】
        【强忍着笑,垂手将她的腕子挪了开,拂了拂那可怜的孤草,煞有其事的“安抚”起受了苦难的野草来】怀庄殿下这雷霆之怒,连累你受池鱼之殃,也请你体谅她,不要与她计较。
        【又抬起了头,一双眼宛若星子】万物有灵,我替殿下安抚了这野草,明日殿下定能在捕猎场上一举夺魁。
        【如她方才那般,立起掌心摆弄着柔韧的野草,看着她那一副仍旧怒火未平的模样,不由新添柔情,似对待自己小妹那般与她道起了极家常而寻常的闲话】殿下可知,草原上猎杀豹子、野鹿都是极容易的,体格大,目标也大,最难捕杀的,是那藏在草丛石块之间的野兔子。
        【收了掌,攥在一处,好似她指尖的温度从那叶片上转移到了我的掌心。】


        IP属地:广东4楼2023-08-02 23:08
        回复
          并不是所谓的好胜,而是不知草原骑射的深浅。自以为都像在宫里,守着那么一小块地方,盯着永远不会移动的草靶,不管如何,总能中上二三。
          (被点破此时的窘迫,眼见着他将被我揉搓的野草抚平,恰好也莫名地让自己卸下满腹的燥郁,渐次平静下来。却仍是偏首低头,看着纵错的草木也没有予他半个眼神。我们在此之前的两回偶遇算不得十分愉快,便宁做小人之心,不准他窥见帝姬过多的失落。)
          (压抑心性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言辞间无意识地伸手——小姑娘都会有这样的癖好,在思考或无措时,指尖必须得揪些什么作为依托。将将触到草尖,就想起他同野草的自说自话,颇为尴尬地滞留须臾,抿唇后收回。骑装并无宽袖,无空余的衣料可绞,一双手交叠,养护得极好的指甲磕着指甲)
          安抚野草有什么用,若它真有这样的神奇妙处,我就立马差人铲掉这一片草皮带回宫中,日日三炷香的奉养。
          (嚅嗫低语,一阵风过,吹散了夏日里的热度,听着身侧叶何应篪的话,并不真正的认同。)豹子、野鹿确实更容易让人发现,但前者凶猛,后者灵巧,技艺不精的遇上,好一些是扑空,差一些,许是要送上性命的。反正说来说去,只要技艺不精,也轮不着挑拣旁的问题。要么藏拙,往后不再碰这些,也不会叫人看见自己的落魄狼狈,要么呢,就老老实实认输好好练,至于能练成什么样,就是另外的论法了。
          (是在与他分辨,亦是在开解自己。托腮叹了口气,望着远处尚在追逐的人,忽然想起最正经的一桩,回眸凝着)你怎么在这儿?奉命随扈?承德也有需要你查的案子?(一连三问,说不得的语气有多熟稔,明明只见过两回而已。还没等到他的回答,略抬下颌意指射猎那边)你行吗?是能猎鹿呀还是能猎熊,不过按着你的说法,是不是逮几只小兔子才是真本事。


          IP属地:河南5楼2023-08-03 11:59
          收起回复
            【鹅颈低垂,纤长浓密的睫毛隐藏了所有的情绪,我想,她当真是个难以取悦的小殿下。我如今的友好亲切,大抵是为了抵消之前予她的坏印象,一次如乞丐流民,一次如放荡公子,可似乎她不愿与我重修旧好,只是冷淡的甚至是冷漠的驳斥着我的话。软萌垂首静舐伤处的小殿下,在我的面前重新披甲上阵,仍旧是威风八面的女将军。】
            【靴尖点在地上,所踏的苍茫大地,辽阔无垠,可她却要凭私欲将其私有,我想,这是觉罗子的盛气凌人,亦是劣性昭彰。不由撇嘴笑了笑,双掌合十,正巧将孤草拢在手心】怀庄殿下都知,宫中教授骑射之术的亦是满蒙巴图鲁,却因为那方寸之地,生生教成了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眸光掷向她,再笑】紫禁城的风水再养人,也无法取缔沐浴着天地日月之精华而长成的生灵,即便是一株野草。
            【她生于深宫,长于内廷,天家儿女,说得好听是富贵无虞,可或许那笼中的金丝雀放声高歌亦不过是生存之道。闻得“藏拙”二字,忽而明白了她一番话下的别样含义,趁她垂颈不察间,仔细的端详。我以为的跋扈、张扬、冷漠,或许于她而言只是婶婶宫城之中自保的工具,那真实的她呢,看过无边草色,聆过牧歌雄鹰,是否会有一丝尽情翱游天地的冲动?】
            【匆匆收拢了神思,她如何想,或许都不该是我要操心的。伸手拽下了一颗野草,自行颠覆了方才所言的“神话”,顺手灵巧的编起了戒环】自然是随扈而来,你皇父治下尚算清明,我这手也插不到承德来的。
            【与她随便顽笑着,闻得小殿下质疑之声,匆匆抬起头来,身子拉远,低斜睨着她,半是认真的答复道】怎么?你当我是考场里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柔弱书生?我祖辈也是战场上厮杀博得赫赫军功的常胜将军嘞。
            【快速的编好了一个戒环,这是幼年时老嬷嬷闲来教授的手艺,编的小了些,便攥在了手中】怎么样,殿下是想要张狐狸皮还是黑熊皮?套兔子也成,不过时候要等的久些,我得需在那树下等个三年五载。


            IP属地:广东6楼2023-08-03 18:25
            回复
              若是同你计较,会觉得你方才的这段话听起来像是在讽刺我,笑我养尊处优,愚昧短视,甚至不如你掌心的野草。
              (仍是托腮回望的姿态,很是寡淡寻常地道出挑挑拣拣的言论,甚至见不到任何的喜怒,却在尾音落地后往他面前探去了身子,以一种仰脸却审视的神情盯着他,拿捏腔调,故意怪里怪气地言道)嫌内廷出来的是花架子(学着他的语调,搭在脸侧的指尖轻敲着,顺道撇了一下唇)绕着弯子埋汰人,都数落到我头上了?上回你可不是这般能言善道的模样,又是道歉,又是道谢的,怎么?今日我要是又因你不高兴了,你打算道什么好呢?
              (实则也不会真同他计较什么,他说的没半点错,可我好歹也是内廷长大的帝姬,焉能叫他占了上风,数落起我住着的地方。)
              我可不会这么想你,我知道的,可多着呢。
              (未承认他关于自己的揣度,眸光早已移开,心想:我怎会以为你扶风弱柳,在凤慈的努力下,我可能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颇为虚假的“优点”。这种古怪诡异的情绪涌上心头,似化了薄冰的春风,明显可见眉眼间的沉郁渐渐弥散,开始很认真地思考着他最后的提问。)
              我想要狐狸皮,油光水滑,白的,没有一丁点的杂色。
              (想来在叶何应篪的心中,我就是恣意任性的公主,是以,不必再做伪饰的端淑温和。很是不客气地,甚至没有一丝推让的意思,分外明确地讲出自己的要求。弯起如月牙的眼睛蕴着慧黠的笑意,其中不免裹杂了看好戏的成分,但却未将期待遮掩干净)
              家学渊源的小将军,一张狐狸皮,总不会还让我等上三年五载吧?


              IP属地:河南7楼2023-08-03 18:53
              收起回复
                【垂首仍旧低笑未语,内廷教诲的差事可是十足的难当,满蒙多少的好儿郎,宁肯战场上折肢损臂,亦不愿沾惹上这些王孙贵族分毫,大抵都是怕陷入如我眼下的境地。我若堂而皇之的说起谎话赞她的马术超群,她也是要恼的,可当真顺着她的话往下尽出真言,她也要道一句“嘲讽”。】
                【斜眼睨她,反问道】丹墀之上天子问询,都不如眼下殿下这般,更难应对。
                【眼前的公主殿下,眉关已开,面仍若寒冰,眸灿若星辰,长密的睫羽之下,迅速的划过一丝言语上的把弄得逞后的狡黠。我并不想与她计较,又或者这样的纵容,是我与她独有的特权。低垂在两侧的手,不经意间蹭过她垂下骑装的衣摆,兀的蜷缩了一下,指缝中溜走了那编好的指环。】
                【曲下身子去寻,尚未寻得之间,闻得她的“诉求”,仰起头来,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牙】白狐皮?
                【一壁颔首,一壁仔细的找起指环来。膺低却是在想,分明是一只外强中干的兔子,却要披上狐狸皮嘛?想着那平素骄傲如孔雀的模样,不禁又笑了出来,倒也是有趣】承德怕是难寻呢。
                【指峰在草堆中来回翻腾,却仍旧未寻得,拢了眉山,径直选择放弃,缓缓直起身子来。金乌已然西坠,余晖将二人笼罩在辽阔的草原之上】或许,东北、川藏,那边的狐狸皮才是上等。
                【转过头,眄向她】
                若你等的急,今岁落第一场雪前,我定给你寻一条来。


                IP属地:广东8楼2023-08-04 18:52
                回复
                  今岁落雪前。
                  (将他所言再陈一遍,仰脸望着已经起了身的叶何应篪,许是草原疏阔的风卸下的平日在内廷的端淑稳重,才叫人能松肩坐在石头上,看起来懒洋洋的。朝叶何应篪伸出了一只手,白皙的掌心朝上)
                  上回大栅栏,你说你家嬷嬷做的果子呢?(知道他当下定是拿不出来,不待答案已将手收回,故作恍然)哦对了,还有那个案子,你说等办妥了才能告诉我前缘后果。(随即两手一摊,晃了晃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示意先前的种种半分没落着,又怕他不懂,刻意点明)瞧瞧,就见了三回面,你都欠了我多少东西了。
                  (我不缺果子,不缺稀奇古怪的故事,更不会缺一块毛色纯净的狐皮。我只是想让眼前人觉得亏欠,毫无缘由,完全地随心而为。)
                  (突然发觉,在叶何应篪面前总会做些较之以往甚有些出格的事,虽无伤大雅,但绝不符合平素惯持的准则。源头往前追溯,理应在极为凶险的初遇,毕竟头回出宫就遭逢血腥之事,期间难免有些肢体上的接触,生死关头,很容易打破男女之间的壁垒,无端叫人愈见愈熟稔随性。)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趋于真相,却被我强硬地回避着。细究之下,我认识他很久了。在凤慈日日的念叨中,他的喜好,待人的方式,甚至于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我在见到他之前就听过了很多次。或许在他的世界里,雍和宫是初遇,是生出牵绊的开端,而对我来说,雍和宫那回,更像是故交终是相逢的玄妙。)
                  (但我不愿意承认这样的认知,有种输人一阵的挫败。我在他尚不知晓世间有个衔青时,已经将他有关的日常琐事镌刻于心,眼前人哪里来的本事和排面,值得我记得如此清楚?)
                  (想到这时,草原的风吹得再舒爽也不足以纾解平添的不甘,叶何应篪眼中骄纵跋扈的小公主眼下又多了一桩不好相与的古怪——方还能露出笑意的小脸生出丝丝不虞,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似乎在肆意消磨,掌刑狱之责的“阎罗”难得的耐心与和善。)
                  (日沉熔金,将生的昏黄将周遭柔和得一塌糊涂。对上他回望的目光,揶揄的话未能如愿说出再刺他一刺,只是眨了眨眼,把立于半是灿金半是灰蓝的天际下,似竹节般笔挺的身姿定格在一瞬,叹气的须臾感知到心头的退败)
                  天热确实也用不上什么皮毛,等等也无妨。


                  IP属地:河南9楼2023-08-07 15:35
                  收起回复
                    【黑曜凝向那朝我伸来的手,掌肉圆润,五指纤长,借着余晖尚且能窥见掌心之中的纹路清晰,于手相学一道来说,是福寿绵长、子孙绕膝的福相。泛着莹莹圆润的光泽下,不由眯了眼,抱着膀在她面前笑了】我能叫你没果子吃?
                    【只是纵是我能掐会算,也算不来今日会在这一处偶遇,偷窥见她一时的沮丧与失意。不过,诚然她所说,在这机缘巧合下的三次相遇,我似乎欠下她诸多承诺。叶何府中的果子,案子的结果,以及,这即将亏欠下的一条狐狸皮。微敛下眼帘,果子好说,借阿慈的名义送进宫去,狐狸皮也并不难寻,只是,那一桩血腥残酷的案件,不该辱了这天家之女的尊耳。】
                    【我并未应她的话,只是在思忖着如何将这一桩绕开。却未曾分神想过,这世间的借口搪塞的理由千千万,更何况是对待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可我不愿,不愿轻易的搪塞她,哄骗她。】
                    那桩案子,我不愿告诉你。【而最后,我选择了直白相告】不过,倒是有一桩庞的案子,或许你有过耳闻。城南的慈幼堂,在那贼首伏罪后,堂中的孤女现在多在沈家的店铺之中做学徒,平素,我也会常去照拂一二,若是你愿意,回京之后我可以带你去。
                    【与她并肩而坐,女孩略低我肩头一寸,侧目便可以窥见那平素藏在乌发之中的玉耳,高耸的琼鼻,微翘的唇珠。她在这寥阔的草原上,沐浴着如血残阳,美的惊心动魄。只觉心中某一处被狠狠揪住,而后又是轻柔的安抚,原本空旷的天地,呼吸都变得紧促。】
                    【我大抵有了明确的认知,是这一刻的心动,如此的汹涌澎湃。】
                    【如同败北的弱者,慌乱的别开目光。自顾的垂下头,盯着野草丛生,紧追不舍下,依稀辨别黄土之地上,平静的躺着方才寻之未果的草编指环。垂臂拾起,指峰用力捏了捏,而后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似的,抬起头看向她】这个,送给你。
                    【为了她所说的,多次的许愿未达,也为了我来势汹汹心动,多一个见证。那只细细白白的手,缓慢迟疑的将指环从我手中拿去,微凉的带着草木香的指尖,再次在我胸中划出涟漪。而整装重来的勇气,却被轻易的击败,更慌乱的站起身,快步朝前数步,方才想起来,猛的回了头】走吧,我送殿下回营帐。
                    【她缓步走在我身前,走向月亮,皎白的月光将她的身影描绘的愈发曼妙,在即将脱离我的注视之前,我扬声唤住她】慈幼堂,你会来的吧。
                    【那身影一顿,而后滞滞的偏过头,又或者并没有,微微的颔首,又或者也没有,而后便快步逃开了我的注视。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慌错,更像是与我方才一般无二的心境。傻笑着一步三回头,留恋着她曾驻足之处。】


                    IP属地:广东11楼2023-08-09 18:33
                    回复
                      那不就是没吃上。
                      (习惯性地反驳,甚至要将他与凤慈作比,在内廷常伴身侧的凤慈就从不食言,前夜说要为我做什么好吃的,隔日我一定能在瑰意阁的桌案上瞧见。再次感慨兄妹间的天差地别,却从未真正再生出类似于初见时的那种抵触不满,像是笑闹,耍赖,反正总不愿轻易放过他,又不会真正想要让他不痛快。)
                      (不能告知的案子也是寻常,京中事牵扯得多,再说了,人家担着官差,焉能将生死命案如同话本故事同我戏说。不过,他就这么直白地同我说,反倒令我舒心了不少,宫中人惯会绕弯子,说得好听至极,其实内里翻出来细品,竟也没什么实在的东西,无趣得很。他还懂得拿旁的来换,一时间又觉得他有些憨直。)
                      (怎么有这样奇怪的人?觉得他凶煞时,偏要展露出好性的一面,以为他纨绔,却总有正经不过的理由在等着辩白,如今又将先前精明掩得干干净净,一双眸子澄明至极地望着我,叫我不能不信,无法不应。)
                      我倒是听说了些,只是外头的事传到内廷已经有些模糊了,具体是什么样的,我也......(话未道完,眼前多了一个平平无奇的草编指环,方才就有些介意,介意他同我说话时手指翻飞在做些什么,结果又不小心掉入草丛,一壁不动声色地与他说着话,一壁想着,待会儿等他走了,我怎么也要好好寻寻才是。是以,打满算盘的事轻而易举地递到面前,愣怔之后下意识地接过——嗯,确实是个普普通通的草编指环,甚至都算不上手艺精妙。但不知为何,它安静地躺在手中,透着莫名的温热,怀疑有什么瞧不见的细绒正搔过掌心,心头才会生出异样的酥麻。)
                      (将它拢上,轻飘飘的,甚至不能明晰地感觉到它的存在,却又不敢握紧,怕捏坏了形状——送我个这般磨人的物件,重不得,轻不得的。行路间微微蹙眉,突然被唤,有些迟疑地回眸)
                      “你会来的吧。”
                      (他甚至不用疑问的语调,我也不曾迟疑地点了点头。踩着软草一脚深一脚浅地回去,梳洗之后的衔青公主坐在床边,借着昏黄的烛火还在细细地看着那枚指环,甚至往手指上套了一下,大小竟也合适。细白的手带着粗犷的草编指环,仰脸对着光正反观瞧,心里明明还在思考干嘛突然送我这个,却没来由地噙着笑,嘟囔了句)
                      怪人。
                      (就是不知谁才是真正的怪人。随随便便送人物件的叶何应篪?还是随随便便就收了,连问都没问清楚的,我自己。)


                      IP属地:河南12楼2023-08-10 10:04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