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相信一个人,非常想。】
唐禹哲。
午夜时刻原本一直守护着少年的男人因为疲惫趴在他身旁睡着了。
也许是意识刚刚模糊便被一阵模糊的呻【百度】吟声唤醒,少年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四肢僵硬的抖动着,仿佛连一丝力气都用不上。
男人伸出手心轻轻放在少年的额头上,几乎是瞬间便不可置信的移开手掌,滚烫的前额昭示着少年的身体脆弱不堪。
【不。不要。不要。不要过来。我要回家。】
少年浓密的睫毛扭曲的剧烈颤抖着,干裂的嘴唇反反复复吐出的字也就是两个字,不要。
如此苍白无力的字,男人心疼的搂住少年的身体,一只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身体。
【亚纶,不怕。不怕。亚纶。都过去了。】
几乎是颤抖着拨出了急救中心的电话,男人将自己的额头抵住少年的额头,这样过了许久。
当他听到救护车停在楼下,慌张的抬起头时却在少年脸颊上看到还未干透的泪水。
他不知道那泪水是自己的还是少年的,总之混在一起分不清楚了。
少年因为肛裂并且未加处理而感染。
医生几乎要把他骂的狗血淋头,可他却不曾反驳一句,他一遍一遍抚摸着少年的额头,哄着他入睡。
第一次见这少年,他坐在父亲的病床边,面无表情的任由自己的父亲紧紧攥住自己的手,再慢慢放开。
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离开人世,他并未掉下一滴眼泪,那时的他面容消瘦却让人怎样也移不开视线。
后来的后来男人终于明白,少年冷血的背后隐藏的血淋淋的真相。
看似无忧无虑的日子过了两天,少年在病房里好像换了一个人,目光总是柔和的,笑容也逐渐多了起来,不是虚伪的,而是真心的。
然而,在第三天,所有的一切都不复返了。
当唐禹哲推开病房门的时刻,少年邪魅的笑着,打量着唐禹哲,精神不太好的样子,脸色也不太红润。
待他走到跟前,一把拉住他坐在自己病床边,男人慢悠悠的站起身,移至门外,只留两人在房间静默。
‘那个男人是?’
‘我叔叔。’少年把玩着唐禹哲带来的水果,漫不经心的回答。
唐禹哲几乎在推门的瞬间就感受到那一双凌厉的视线,几乎要将他千刀万剐,想到这还是有些后怕。
‘亚纶,你何时出院?’
少年撇下刷够了的水果,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唐禹哲的脸,大声说‘现在。’
一直矗立在门外的男人迈着步子走开了,只是挂着一抹无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