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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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月天光也烧,灼得枝头含蓄带怯茉莉花苞顾不得仪态地咧了嘴,架上蔷薇一夜之间便堆做颤颤绯云貌,伏身探向窗扉,欲将随花影一道婆娑轻曳的香气偷偷渡入殿中,以得时机与那只前几日便被折入宫室的蔷薇枝叙一叙旧,看它是否也同它一样,迎来衰败前的蔽茂妙容。)
("咔嚓——"突如其来的脆响将蔓入琳阙的香风身形定在原处,疑心那早在春时便已消融殆尽的水面残冰怎去而又返,且在今时今处发出粉身碎骨声响?嗨,原是庆妃娘娘手里一枚南风落下,脆生生敲入桌上四散骨牌中。)
(眼看自己的牌又送人胡了一局,心下暗自发闷,闻言打起精神应对。)姐姐顽笑,我对保养之道不甚了解,只学从前家中长辈养生那般早睡早起、少食荤腥,平日少与人生些口角……郁气不积,自然容光焕发。
(一顿,打趣。)也不对,我确实晓得一美容秘方——那便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听闻姐姐的兄长提拔正一品了,有此喜事,怪不得满面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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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嚷着胡牌的嘉妃曼声比马吊牌触碰声响还要脆,带着赢下筹码的春风得意,对比己身连输几局的窘迫委实泾渭分明,难免生出几分抑塞心绪,但提起所谓保养心得,忆祖父谆谆教导不以外物喜悲道理,才恍然自己又着了相,竟因这般不足挂齿的小事生了郁气。)
(今日本是以消磨辰光为由组的牌局,筹码了了,但得与嘉妃愈发熟络,牌局间甚至亲昵谈起保养之道云云,也算得上一桩好事。如是想着,心中舒坦不少,忽闻霜序将话锋至淳妃身上,不由自主地将其打量。)
还真是呢,我上回见到淳妃姐姐时虽也是花容月貌,却不及今日皮肤细腻如玉,(起哄道。)一定是得了甚么秘方了,快与大伙儿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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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悄然睇向嘉妃,记得嘉淳二人与我和霜序一般,原是一同留牌入宫的妙龄青娥,只是入宫年岁要比我和霜序更久些,而今淳妃却眼见着比嘉妃皮肤更光滑白皙。为得帝王青眼,宫中妃嫔最是爱惜容貌,所谓驻颜秘方数不胜数,寻常些的便以鲜花药材、珍珠粉芦荟汁等物入方,猎奇些的么……那真是难以启齿了。)
(秘方繁多,其中效用奇佳者自然是有的,今日说不定便能得上一个,本是为了一碗水端平,将嘉淳二人皆奉承一番,一想到这,心下倒也火热起来,手中牌九看的心不在焉,一不留神便让一张本打算塞入其他牌中的二筒滑了出去。)
霜序说的也有道理,(无人接话,遂替齐妃圆场道。)若真是如此,旁人可是羡慕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