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刻意压低了声调,可是语气的严肃还是让麻花辫女孩吓了一跳。
越前站起身,脸上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看到你流下鲜血,我也曾想过拉你离开,只是我明白,那不是你想要的。
自从上次的事件之后,星那与越前之间的沉默开始逐渐淡化,所谓的同桌终于逐渐向名副其实的同桌发展。
“喂,我还以为你上次进场是想让我走。”越前捏着笔,阳光随着笔的晃动在笔尖处跳荡。
“你希望比赛,为什么我要让你走?”星那说着,目光却望向窗外,被空气过滤的阳光勾勒出星那美丽的轮廓。越前放下笔,并且将手别在脑后:
“为什么那么了解我?”
“因为我是你朋友。”
“切,还差得远呢。”
……
——我们相识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巧合已无从得知,但我们却真正互相懂得。
四月仍属于多雨的月份,班级的春游伴随着雨点开始了行程,雨后潮湿的地面上是一个又一个凹凸不平的水洼,星那轻盈地跃过,脚后跟偶尔点到水面,泛开一圈圈涟漪。
风穿行在街道上,将星那的衣摆吹出一个又一个褶皱,星那无意见瞥见一位站在马路中央茫然无措的女孩,以及不远处疾驰而来的汽车。
星那在徘徊间,最终选择向女孩扑去。
女孩的哭声,班级同学的尖叫声,人群的喧闹声彼此交织,逐渐模糊不清,星那仿佛只看到流了一地的鲜红,以及一个熟识的少年身影。
——当我看到你向我奔来,便觉得这世界只剩下你,面对即将陷入的长眠,我已不再孤单。
医院最终放弃了治疗,昏迷中的星那被叔父送往美国更加尖端的医疗机构。在星那离去的第二天,越前的课桌上多了一封浅黄色的信,信封上工整地写着“越前龙马 收”,却并未署名,拆开,只有一句话:
谢谢你,朋友。
越前将目光投向窗外,湛蓝的天空下,飞机划过一条清晰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