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琼姬掌芙蓉城,姑射真人执黄金箸为盛世敲来第一场雪。仙家饮宴上,董双成打破玉净瓶,将春色拱手相让,许飞琼呢?许飞琼偷偷下凡尘,将帽上明珠赠了谁?)
(风月话本未读完,四九城已是又一春。太阳圆得像个芝麻饼,嵌在如洗碧空上,便有辉光偷偷漏进胡同里,化作悠悠一缕青烟,无声溜入琴室将寂静烤干。既有云峦遮眼,那些落在帘幕后的礼义、规则、秩序统统乱作一团,嘈嘈杂杂钻挤人耳,扯得思绪里那根名为“理智”的琴弦断了线。)
(如掀帘时映入眼底的热火朝天,你推我搡间,眸光瞥见地上那把面目全非的瑶琴,不须抚弄,也知往昔高山流水已成绝唱,刻下分崩离析再难提韵音。金雀哀嘶,乌鸦聒噪,可不就如眼前这景象?)吵什么吵?闹什么闹?
(将眉一扬,昂首自帘后夺出,指尖狠狠搓在另一把搁在木台的琴弦上,铮铮琴声盖过争吵,好风也借力将其后的音儿送入在场众人的耳朵里。)
我可瞧见了,是那剪子先犯了浑,非要平白招惹那风马牛不相干的琴!
(正义、道理、仁厚,这诸多美好品行被朱门绣户的出身盘剥,竟模糊得看不清人性的字眼。概因她们手中争抢的金铰太刺目,恍然间,只见那富贵光芒缓缓拼凑出一幅勉强成形的画,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一笔一划的墨迹深处尽是贪。)
我来时望见门口一株白兰,想着府中新养了几笼雀,欲要剪下几枝带回家中喂小鸟,正愁拿什么剪?该去哪里寻?
这不就巧了嘛!(笑嘻嘻上前去,不顾森森寒光将金铰夺在手里,抬手晃在诸人眼前。)犯浑的剪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倒不如教我借来剪兰花。萨仁格格明事理,想来不是那么吝啬的小心肠,松吉福晋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