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朱
演戏这种事情对于朱武来说并不难,毕竟先前面对史进的时候他早就做到了眼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虽然自己要面对的这位由于曾经化身翠玉麒麟对某些事情比一般人在意头巾的颜色,不过都是好兄弟,回头解释一下应该就没事儿了。
当夜朱武摆了酒,弄了几个小菜,拉着卢员外一起喝上了。今晚燕青和李逵在步兵营,所以家里只有这两个人。
没喝几杯朱武就动用了他的演技,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怎么了?”卢员外急忙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连忙从对面挪到朱武身边,伸手将朱武拥抱在怀里轻轻拍着背,道:“发生什么了?”
“大郎……”朱武就手抱住卢员外,泪水把卢员外的胸口都沾湿了一大片。
“怎么了?莫不是史进兄弟出了什么事?我方才见他还好好的呀?”卢员外惊道:“你且休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别吓我!”
“大郎,你为何招惹上我又突然不要我?”朱武在卢员外怀里哭道:“我的心在谁那里,你不知道么?”
“你!你说什么?”卢员外虎躯一震,把朱武从怀里推开,抬手捏住了朱武的下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朱武的眼泪滑下来:“你不会连这个都听不懂吧?”
“你……”面对那双包着水的眼睛,卢员外愣是没忍心对着这张脸一巴掌甩过去。感觉自己再一次变成了头上一抹绿的那种翠玉麒麟,他忍不住怒火中烧,抓了朱武手腕狠狠往地上一摔,顺便在凳子上踢了一脚,导致朱武径直砸在了地上,后背还撞在了桌角上,起了一大块淤青。
卢员外却无视了地上的朱武,提了他的枪撒开腿就往八骠营跑。
心情不好干脆也不跟人打什么招呼,见了营门口拦路的直接喊走开,左右他是二当家,也没几个人敢拦。
“员外怎么突然来这里了?”花荣迎上来问道。
“史进呢?”卢员外余怒未消,道:“叫他来见我?”
“找我作甚?”史进手里拿着鸡腿含混不清的问。
“你自己做下的事,还需要我说么?”卢员外怒喝道:“还有脸问?”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闯过来呢!”史进道:“仔细我回头告诉朱武哥哥,让你三个月都上不去他的床!”
“你还敢提他!”卢员外怒道:“装聋作哑作甚?”
“都是自家弟兄,打打闹闹惯了,有什么不能说的?”杨志劝道。
“休要劝我!”卢员外骂道:“我当他是兄弟,他把我当什么?上一个敢这样对我的,早让我剖腹剜心凌迟处死,哪儿有狡辩的份?”说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混铁点钢枪就上,大家知道他的武力,干脆八个人一起拿了兵器过来劝架。
结果,八个人愣是没打过他一个人,张清发了三块石子都全被拨了。
“你究竟要作甚?”索超问道:“也没听说过谁惹了你!”
“没惹我!都有了穆弘,还要拈花惹草!”卢员外骂道:“是不是要将我的头巾都换成绿色才罢休?”
“你在说什么?”穆弘问道:“员外也知道他两个相识的久,比旁人亲密些也是正常的。”
“岂止是亲密些?都要私定终身加上始乱终弃了!”卢员外忍不住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这……”徐宁听了忍不住摇头:“你就没继续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吗?”
“是啊,说不定是他跟谁打赌打输了,故意这样的。”朱仝道。
“打赌!开玩笑怎的能如此逼真!”卢员外冷笑道:“吃了两口黄汤忍不住罢了!”
“要么是他失心疯了,要么员外你疯了。”张清冷笑道:“左右史进兄弟和他都做不出这种事!”
“你——”卢员外正准备动手,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高亢的笑声。
“贫道可是都听见了。”公孙胜大笑着走进一片狼籍的屋子:“没想到贫道一个赌约就能酿成一场大战,居然当真有人信!”
“可是他哭的梨花带雨,我怎能不信啊?”卢员外摇摇头。
“哼!你是不是忘了他的本事?”史进冷笑道:“他的眼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当他真的不会演吗?”
“所以说嘛,这就是个误会。”公孙胜笑道:“和兄弟们赔个礼,回头把打烂的物什都赔了,抓紧哄哄你家里那位,只怕你对你家那位也动手了吧!”可惜面前这两位一个武力极高,一个法力极高,没人是对手。所以众人听也是听,不听也是听。
“哎呀!”员外猛可里醒悟,匆匆忙忙向兄弟们赔了个礼,然后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