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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bk] 世界碎掉了,但潮汐在牡蛎心里。[r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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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4-03-02 03:30回复
    (鹅梨香从薰炉内逸出,氤氲也旖旎地绕着纱幔与一袭好比残练余霞映花坞的绯色罗裙,和苏浙鲁等地江河以上所浮的御舟一样,现而瑶镜阁亦是,每逢僝僽的雨时,抑或暗香浮动的黄昏,就常做杜丽娘和柳梦梅幽梦飞鸿、结颈鸳鸯的销魂窝。对任何年轻男女而论,青春正茂时的情事从来食髓知味,只那逾比灭顶的快乐同样叫人会溺在情欲的纸灰冷烬里,四肢皆如腐烂花枝,而裙裳尚未整备,半肩从香纱和衣领海棠花纹中漏出,匐卧于藤制方榻,托腮正读还魂记冥誓一节)
    (忽见书页拢上阴影,以为额尔赫去而复返,只淡淡翻过一页娇笑道)待会儿雨就大啦,你不是说先走么,怎么啦
    (……)
    (笑容随着回转螓首的动作同时滞止,眼下呈出的那副样貌正似某支紧扼咽喉的枯手,窒息感席卷全身。适时地响起一声春雷,我终从恐惧里头挣脱,尔后是循环往复的磨折与拉扯间,一种被淬炼、被苦熬、挥之不去、如影随形、沉淀、冷却、麻木的愤怒)
    我不是讲过,就算是额娘过来,也须先通传吗(掠几眼跪在帐外的奴婢,算罢,连额娘兴许也要依赖好皇儿眼下的危势,况且是这些奴婢呢。因以将眼皮微微一抬,一臂将脊背撑起,一臂捞过外衫披上,声线竟被怒气酝酿得泰然镇定,若无其事地讲)现今我龄近及笄,男女之防,兄长再像小时候那般随意来去,不好罢。
    ——我这里常常有客人,不方便。


    IP属地:广东2楼2024-03-03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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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鹅梨香从薰炉内逸出,氤氲也旖旎地绕着纱幔与一袭好比残练余霞映花坞的绯色罗裙,和苏浙鲁等地江河以上所浮的御舟一样,现而瑶镜阁亦是,每逢僝僽的雨时,抑或暗香浮动的黄昏,就常做杜丽娘和柳梦梅幽梦飞鸿、结颈鸳鸯的销魂窝。对任何年轻男女而论,青春正茂时的情事从来食髓知味,只那逾比灭顶的快乐同样叫人会溺在情欲的纸灰冷烬里,四肢皆如腐烂花枝,而裙裳尚未整备,半肩从香纱和衣领海棠花纹中漏出,匐卧于藤制方榻,托腮正读还魂记冥誓一节)
      (忽见书页拢上阴影,以为额尔赫去而复返,只淡淡翻过一页娇笑道)待会儿雨就大啦,你不是说先走么,怎么啦
      (……)
      (笑容随着回转螓首的动作同时滞止,眼下呈出的那副样貌正似某支紧扼咽喉的枯手,窒息感席卷全身。适时地响起一声春雷,我终从恐惧里头挣脱,尔后是循环往复的磨折与拉扯间,一种被淬炼、被苦熬、挥之不去、如影随形、沉淀、冷却、麻木的愤怒)
      我不是讲过,就算是额娘过来,也须先通传吗(掠几眼跪在帐外的奴婢,算罢,连额娘兴许也要依赖好皇儿眼下的危势,况且是这些奴婢呢。因以将眼皮微微一抬,一臂将脊背撑起,一臂捞过外衫披上,声线竟被怒气蕴酿成泰然镇定,若无其事地讲)现今我龄近及笄,男女之防,兄长再像小时候那般随意来去,不好罢。
      ——我这里常常有客人,不方便。(霎时间浑身的骨骼皆彼此撕咬得咯声发响,颌骨正捶击臼齿,脊梁正牵扳软肋,像一次蓄势亟待发轫的霪霖。这骨与骨的直冲横撞过分地嚣张了,教人压根难以辨清,到底是我的骨正在皲裂一片破垦迸地的春天,或是他的骨正在骇振急光紫电)


      IP属地:广东3楼2024-03-04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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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翳云压阵无声的将四方朱墙囊括,条条雨丝不讲匀称,稀疏的扑在瓦檐下,楼阁石栏高筑,登可俯瞰禁城万般景象,这是帝姬独有的宠渥,我从廊道来时,仰颈去睇,脊线下的楼台阑干,纱帐浓厚,被迢风掀开的一角里,是个模糊淑影,纤薄、易摧。】
        【蕴着犀寒的双眸,止住婢侍往内的一履足音,蟒服绕过瀚海孤案,先瞩目到的是虚挂不整的绫罗衫裙,再是那细腻白皙的颈脖,我难得有兴致的默看了一阵,观赏着处堂燕鹊不知春雷临的模样。而继来的泠泠声动,话里行间不自知地亲昵,像是提醒我自省,来晚了。】
        【她回首,刻下相撞的目光,是神情变幻而过的一丝错愕,还有眉心被细汗污晕的花钿残痕,我看来实在刺眼。唇角微挑着,噙着嘲弄的反诘。】
        你我同胞数载,如今却念起礼法了,不觉得为时已晚了么?【潮湿的春雨,旖旎的景致,瑶镜阁内的一切,都在向我告明此间里不止一次、数次的耳鬓厮磨,而她早已耽溺在情爱,尝过了欲海的甘甜欢愉,才会在窥见我时,毫无防备。】
        【抵近后微微俯身,如剑芒般锐利的目光,凝睇在她湿润的眼角,那双眸被春雨雾化成了空濛。】怕我见到哪位客人?是方才走的那位?
        【多数时候,我与临婴都不像是同胞的骨肉,更像是生来互为憎恶的死敌。血脉不能使她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却一次次逼退我的底线,对她容情的理由。冰冷的指节抚过潮热的面颊,暗哑低靡的声线,尽显宽柔。】
        还是与你缠绵温存的爱侣?
        【手指略带了侵略的力道,让她更靠近掌心,指腹刮着肌理。】告诉哥哥。


        IP属地:安徽4楼2024-03-06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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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盏酽青浓茶在她笑靥间漾去,公主的脸定格在这抹苦笑)
          ——是我秽乱禁苑、近亲相奸的鸳郎啊(孪生胞兄的身份自不必说,兼其人功绩渐高,贵妃哲柏氏膝下一脉的荣光将来必然靠他,他早晚会知道。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这一刀)
          ——是珍皇贵妃之子,你的九皇弟(刘子业与山阴公主寻欢作乐,他们本就是姊弟,而非兄妹,哥哥,你忘了吗)
          (第一次,我对着他明显正怒意丛生的眼睛迎了上去,脊梁立如擢节的竹,如仰天直颈清唳的鴜鹤,我在这对眼睛内睇见熊熊燃烧的野火、澄观被燎原焚毁的遗址、倒映由血脉与贪欲共同纠缠的宿怨,百般情绪变化,独独瞧不见我自己。一片莽撞,混沌,原始的浓黑,我被这漆影也覆去,霎时,心内怒意似亦逐渐消弭在此,只余支离破碎、身心交瘁的疲倦和释然,雨珠串成帘,像银河。故而向他眺过决绝却迂缓、摇摇欲坠却苦苦支撑、晶光和晦暗纷飞的一眼)
          (公主讲话一贯有柔柔脉脉意味,此刻愈另添几分宛转低徊,好比飞雪素净)二年八月那时,你回京献礼的时候我正高热烧了足足三天不退,当时也是这么淅淅沥沥的雨,我在屋内病的糊里糊涂,仿佛紫禁城的雨全拍在我身上。我一睁眼,一直是他守着我。(很慢地眨了下眼睛,伸手将他被雨水淋湿的袖口卷上去)
          ……等你来时,我烧都退了。(良久的沉默。倘或某段关系频繁地陷入静默,连争吵也不再有,分飞就将是注定难改的尾声。失望、失却、失重,枚枚失字全在渐次地堆垒起来,多说和细数皆是残忍。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从来也不在我的身边)
          (我未丝毫冀望却不敢完全绝望地想,如若对抗只能愈加激起他的钳制,那么内疚会让他高抬贵手地放过吗)


          IP属地:广东5楼2024-03-07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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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壁上闪过春雷凌厉的影,孪生相似的面容抵对着,足矣视清彼此最狰狞的那一面。声如惊雷轰鸣,一道道降在灵台,被玉荑挽折的宽袖,裸露出嶙峋的骨掌,刻下兀暴出骇人的经脉,登时扬臂,掌欲掴之势,将落未落的悬在半空。】
            【十方洞天转瞬将思绪引回畴昔,彼时少年志得意满,向高座进献最为虔诚地一片孝心,荣渥、冠华,我实在无暇顾及瑶镜阁里的一切,自然,也包括她。】
            【仅有两人的孤殿里,血与骨的执念昭然若揭,久久崩张的心脉被拉扯成岌岌可危的悬丝,让人时时提心,刻刻辗转,唯恐下一瞬就要天崩地裂。】你是不是以为,做再多的错事,我都杀不了你。
            【几乎是从喉关缝隙里钻出的一句话,周身微微颤动着,犀寒的目光死死地箍着她,公主秋水在眶,蕴出柔楚无害的眸光,可就是这样一副的模样,操刀利刃挥向我时,丝毫不会犹豫,这就是我的妹妹,拥有世间最瑰丽羽毛的凰鸟,在不被我所知的过往里演化成了尖刺,一寸寸洞穿我的膺堂。】
            【愤恨被克制在良久的缄默里,一言不发地收撤铮然发白的骨掌。她引颈待戮,已算准了我会为她容情,而幡然醒悟这词不太衬我,仍旧不肯收敛倨下刻薄的姿态,敛目后沉息,唤出她的名字。】
            临婴。你是从我血肉之躯里分割出的一部分,身上流着和我一样的血,你是我最亲的人,我当然不会杀你。但你也别想摆脱我……
            【这一刻,好像对她苦心经营地报复与试探都宽宥了,静静地望着她,眉目之间的伤意分明。】
            永远都别想。


            IP属地:安徽6楼2024-03-15 1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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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廊外终于落下绵密的春雨,望去是雾蒙蒙的斑白,而孤殿通明,隔绝了所有幽幽暗暗的光线。原就湿重的玄色衣襟,水珠不断地顺着蜿蜒银绣的纹路,从袖口缓缓滴落,粒粒冰凉,僵冷的指节重新蜷动收紧,被占据的神思复归清明。拍窗的雨珠与呼啸风声过耳,泛白的薄唇扯动,声线又低又哑。】
              临婴啊,你又为我放弃过甚么呢?【轻问似呢喃,乌浓眼睫颤动着,像是在等她回答。末了,只等来清冷尾调的一句算了,和人去楼空后的寂寥宫殿,直到回身时,视线再也追不上那双相似的眉眼。】
              不重要了。
              【细雨纷纷,孤零零的一道影走向楼阁重檐之外,没有再回头,迎向风云澜生的苍穹。】


              IP属地:安徽8楼2024-03-15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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