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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知了吧,我螳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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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新西兰1楼2024-04-10 15:30回复
    【雍王府宴得嘉宾,自己是明晃晃黏着嵇名嗣来的,虽然手里头的帖子是坤芳格格那里央得。但他先与朝堂仕官们杯盏交换里,聊得官场事,哪怕是酒尽杯空,也不曾往跟在他身后的我这处多看眼,但自己不肯放弃,哪怕如此刻,他独自负着手,在院里缸前望着那一尾尾金鳞朱鬃,忽略掉藏在柱后,石榴裙却难免露出尾巴的我。只当作嵇名嗣亦像王府里养着的鱼把式般,是一位痴爱鱼的,但自己却不曾想过——哪怕在入掖庭后照镜的日与夜,也没有顿悟到,其实没有人会喜欢自己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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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嵇名嗣从这翠缸前离开时,自己终敢从抱柱后冒出身形,朝着那鱼缸走近,不为着去欣赏偏睐的少年郎所爱的。当在近前停住步,毫无规矩礼教地将花盆底从石榴裙底探出头,却又惧怕着将那缸踢碎,还要赔偿主人家,便只是收着小腿劲道,拿鞋头锤了锤,惊得鹅头红甩着宽大的尾,要藏到藻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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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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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回答。只有那缸如敲钟磬般的回响,“嗡”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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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我还好看吗?


    IP属地:新西兰2楼2024-04-10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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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里的各府大小宴席不断,好热闹如我,桩桩件件定不会缺席,只是如今嫁作觉罗妇多了些拖累,挺着腰板、顶着旗头,听人一声声唤“福晋”好没意思。人多,紧端着叫我胸口发闷,找了个空头溜了出来,游廊尽头,蔷薇开了满架繁花,索性坐在棚下,身前被红柱挡住,颇有些僻静而隐秘,却不妨,瞧见两拨人马闯入我的视线,前面的哥儿倒还好,只是对着我那宝贝看了又看,后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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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声起身跟上前去,待看清明,心中多少有些不悦。不论清隽的爷们,亦或是娇俏的姐儿,都不该出现在此处——与我的鱼儿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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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抻头越过她的肩头,直去寻我那一缸宫鹅金鱼,却不防被她一脚踹起的阵阵涟漪惊掉了魂儿,连忙用团扇朝她臂处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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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别惊到了我的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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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她扒到一旁,围着鱼缸仔细绕了一圈儿,看着几尾仍是安然自得,方才放下心来)你是谁家的姑娘,脾气忒大了。


      IP属地:福建3楼2024-04-11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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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能不知道我是哪家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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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轻罗团扇搭在自己肩头时,其实余光里业已捕见,当敷衍的客套与让开的举动都一并被坏情绪吞下。而绣履还不曾落地,却又被身后人草草一搡,身子扑跌着要去撞向淌在玉砖上的、自己的影子,但身为满旗格格,弓马上的功夫一日不曾落,在还未摔倒前,便已找回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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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未消的盛怒下,嘴皮子总是要先于脑子行动,于是便有了开头那句话,但也在同时愤愤然甩过螓首,望向罪魁,她鬓边簪着一朵朵绒花,但都不及她鹿似的一双点漆瞳让人印象深刻,适才在花厅时,自己虽不曾与人正经照面,但侍女却忠诚地将东道主家一位位指与我,自然也不曾忘记,面前人便是雍王爷家的燕福晋,但不敬的话语已出,自己只好装傻。相较于平时的颐指气使下,会将下颌高高扬起,眼下因着情知理亏,雪颌却是几乎要藏到领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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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是哪家的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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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的小侍女在此刻也奉行职守,小声再度提点道】“雍王爷家的燕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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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的话尾还未落定,自己便已飞去一记胭脂眼刀。照旧是图着嘴皮子间的爽利】......我知道,要你说!【但奈何还会动的脑子仍跟在后面,于是当下自己只能以缄默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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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P属地:新西兰4楼2024-04-11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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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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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如同一个刺猬的小姑娘,有这我多年未见的... 直率。很难说喜欢,却也因为并非是循规蹈矩之人,也很难讲师讨厌。微蹙着眉,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团扇一下下不自觉的晃着。我大抵了解她莫名而来的无名火气,或是与方才第一波的那少年郎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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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呶了呶嘴,示意她去看那一缸子小宝贝)那是我的东西,你吓到它们了。我问你名姓可不是为了结交善缘,而是为了日后我这些鱼儿有了什么,方便问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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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浮动,阳光轻移。光灿灿的影波间,小姑娘俏丽而多姿,我亦有这样的时候,为了一个早记不得模样的少年,与叶何梁云大打出手,吃了她多少的粉拳。许是想到了轻狂往事心头有些难得的畅然,又或是她那不合时宜的小侍女反而衬托出她的可爱,总之,心情大好下,雪颊也露出两坑小涡,盈盈笑着)现在可知道我是哪家的福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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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及巴掌大的脸上满是得意,好似占据了主人家的威风,借足了固伦亲王的威势。只是心中也是清明,能被邀请来往王府赴宴之人非富即贵,她衣着气度也不落俗套,哄骗和威吓是没有什么用处的,是以,只双臂交叠思忖了片刻方才徐徐而道)不过呢,我这人向来是大度的。

          (只是八卦的很)你且与我讲讲,你方才为何无缘无故踢我的缸、吓我的鱼,说得过去的道理,那这事便算两清。


          IP属地:福建5楼2024-04-11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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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想两清,盖因觉得自己没错,却又想慌不择路地从这个对话里脱身跑离,那或许只是惧怕认错这个结果。因此方才同鹅头红较劲,眼下又与主人家争锋,摆出不肯示弱的模样,但声却是几乎也要被压在领口里】才不和你讲......

            【仍是一味低着螓首,于是自然不曾看见面前燕氏颊边绽出的梨涡,但哪怕是瞧见,自己也会将此解读为:她秉持着那些贵女的作风,拿温吞的笑在讽我。那鹅头红像是一个坏种般,从翠绿如钱的荷叶底冒出水面,吐出个泡泡,在那琉璃似的泡泡炸开的涟漪间,燕福晋的样貌被拖拽成一副凶神恶煞的倒影】我又不知道这是你的鱼,倘是知道了,我便不踢了。

            【“才不和你讲”的话音还未在风里飘远】

            分明是你的鱼让嵇员外没空看我,只一味赏着鱼。【语调里透露出丧气,像是一只负伤的小兽钻入话搭成的陷坑。讲起嵇名嗣,心里头便是委屈劲儿占据浪头,吸了吸鼻子,那只小兽便像是把这里当作怀抱似的窠臼。可紧接着却又伸出爪,去冲着任何想要来嘲讽“她”笨稚的人哈气】

            你不会懂的,你肯定不懂——反正雍王娶了那么多福晋,肯定不会满心满眼只看你。


            IP属地:新西兰6楼2024-04-12 0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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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着与一般阀贵女儿无贰的娇憨,大抵是世家尊贵骄矜养育的女孩儿总归是不该让她们受半点委屈的。曾几何时我也是如此,人生中吃过最多的苦,不过是爱情中的事与愿违,所得非所愿。是以,在她垂颈低喃着不予我讲之时,立马了然女孩儿的心境。)

              (笑而未语,思忖着应当如何与她说这些情浅言深的话,一壁开始感叹,如妃娘娘的通透,那样的时候,是如何看透了浅薄无知的燕知了,却也能委婉的引导我,而不至于挫伤少女的自尊。我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不如之处,却在心中对她颇为敬服。)

              (因敬服,是以多了些照猫画虎的“学习”,而眼下这位,便是我第一个实践对象)你这姑娘好不讲道理,你踹我鱼在前,知道我是哪个在后,按道理说,你当先对你的行为道歉才是,更何况——

              (猫眼儿微眯着,沐着璀璨的日光,面上多了些自以为的高深)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倘若”“如果”。

              (本想着耐着性子犹如如妃“逗弄”鱼一般“逗弄”她,可那一句“肯定不会满心满眼只看你”,却叫我炸了毛。而今的岁月已是我闺中所求,嫁与心慕之人,丈夫的无尽宠爱,可唯一的那点子不满,无外是这雍王邸中的女人太多了。我于雍王平均分给各院的“好”中,试图去寻找对我的那一丝偏爱。)

              (可她却试图打破我的痴梦,我如何认同?与生俱来的尖锐再也隐藏不住,掐着绣帕的指峰险险穿透经纬织就得丝绸,露出最刻薄的甲锋,讥笑着道)不论如何,我嫁给了自己心爱之人,而你?怕是人家宁肯看看我这院子的花花草草,亦或是与我这缸鱼消磨时光,也不愿意多看你呢。


              IP属地:福建7楼2024-04-15 1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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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自己也会短暂地在心底里承认自己的错处,但从来不讲,以期圈拢住别人对自己的敬意,便像目下,桃瓣似的粉唇紧紧抿合着,无论任何人,都休想从这枚蚌里撬出一句“抱歉”。可燕福晋尖锐的话语刀锋鸣镝般地戳来,当下没有因为她的话,顿悟到嵇名嗣并不钟情于自己,而勃然盛怒,反而是因着自己被面前人这般低看,心里羞与恼的声浪大噪,在这种情绪激发下,唇瓣终于启开——蚌壳露出一线,却还没让人瞧见萤火寸光似的蚌胎,便试图将来探蚌人的手指头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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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他有什么打紧,被他喜欢才是顶要紧的。我要是想嫁给嵇员外【潜意识里却又不甘心,这般轻易就将“自己心爱之人”冠给他,是以这里的称呼倒有些生分】,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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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有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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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曾在燕福晋这里获得敬意,自己并不甘心,试图仗着相较于她,自己尚在闺中的优势、尚未明晰的未来的无限可能性去强压她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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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因着临时扯谎,雪嫩梨颊像是甜春时粉盈盈的桃,接下来的句子在起先也有点支支吾吾】我.......我叔父可是内务府总管,他跟我讲,我是要进宫的!是要被【目光在她身上走过一来回,这是已无声地讲出不曾说出口的,“你们这样的人”】各王府的福晋们问安见礼的!


                IP属地:新西兰8楼2024-04-16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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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省得正是年轻气也盛的时候,如何能甘愿向旁人低头?可这小姑娘歪打正着触了自己的逆鳞,或许在年少时分,大家所争执的不过是胭脂水粉、钗环锦袍,亦或是少年郎的一个回首,一个若有似无得目光停留,只是匆匆而过数年,心中的那点子爱意与悸动,落在偌大的王邸后院,比的是王爷的偏爱,更是为人妻妾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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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攥着的绣帕已然皱的不成样子,这样矜贵的蜀锦,起了皱挑了丝便是不堪用的,而我,这后宅大院中平凡的女眷,若是没有丈夫和子嗣的倚仗,尚且不如这方帕子的下场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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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梢有些痛痒,挑着入鬓的长眉,她或许不知,为了夫君的“偏爱”,我是忍着什么样的苦痛,拔去了自然生长的杂眉,又要花多少的时间日夜养护——被他喜欢,本已是极不易的)吃的是灯草灰,放的尽是轻巧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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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皮上不显分毫,语气却已是刻薄到了极致)谎言这事,能蒙的了旁人是本事,可若连自己都骗了,便是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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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着那已是亭亭的小姑娘,身姿窈窕,气度清丽,我知道,这样的女孩子不论在哪里都会得到许多人的侧目。只是,她所说的那个地方,我见了太多更盛于她的,或是聪明、或是美丽,却没有几个如她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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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眯起眼,该如何形容她?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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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声笑了,而后一壁摇头一壁再度重复方才的话)小姑娘,这世间的宏愿,例如未来如何,如果云云,这些都不做数的。


                  IP属地:福建9楼2024-04-16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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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对于这个称呼颇为受用,虽然比燕福晋嫩不过一轮,但却深深觉得,这形容像是过了季的酴靡落尽的春花,终究要为热热闹闹的石榴花让出枝头,于是,小姑娘那不输石榴花红艳的唇弯了弯;可却从未想过,这三个字眼分明是棉花堆里藏着的针,在眼下这般该敏锐时,却格外愚钝——这或许也是自己不曾察觉,却让自己能够生存下来的道。只顾着被年岁带来的优越窃喜冲上头,嘴皮子间仍不肯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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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吵不过我,便拿着渺远的未来来搪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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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半因为自傲自大,怕燕福晋反过味儿来,当真向身无长物的我请安问礼,一半却又是因为自卑带来的惧怕,恐在东道主家,惹来庇佑她的觉罗氏的怒火,是以话音才落地,便匆忙转过身,只敢与身侧自家侍女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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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着磕头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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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自大情绪障目,饶是侍女扯了扯自己的袖,身子仍直愣愣撞到那养着鱼的青瓷缸上,连着小腹也一痛,但不肯叫别人低看,反倒装作主动停下脚步的模样,遽然一回首,雪颌高高扬着,脖颈也像是一把探出领口的修竹。望向因是逆着光,瞧起来并不清爽的燕福晋,嗓音清清亮亮向她递下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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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之后,我们且走且看!


                    IP属地:新西兰10楼2024-04-17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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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的属实没错,她吵不过我便要拿不作数的未来来“搪塞”我。唇弯再次划出一个弧度来,看着她低下头不知跟那不合时宜的婢女又嘀咕些什么,我却也想通,实在不该与她计较这些,毕竟我的未来尚且可以掌控,而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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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是未可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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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舒一口气,默默垂颈看着刚刚染好的指甲,似乎有一瞬有些许理解她的狂妄,那是一株在温室之中养护极佳的文竹,只借了三分竹子的清骨,却未曾经历过半点风霜。是以,她可以如此坦然,却也如此的可爱。)
                      ⠀⠀
                      (当有些事想得通,便也能劝告自己莫要计较什么。是以,扬起雪颈,回视她的挑衅,好似对未来确实抱有期待那般,却也是在回复她下的战贴)好啊,十年之约,我等着你。
                      ⠀⠀
                      (言罢,便扶着报夏的小臂折身小步而离,不过十数步,却骤然停下,折身看着她,金光之下明媚的女子)小姑娘,莫要再拿我的鱼撒气了哦!


                      IP属地:福建11楼2024-04-17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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