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因在做出人生第一个重大选择时，本想为自己挑选一位老实本分的伴读——也不需要多么聪明，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将世族的贵女经年累月、锻成一把寡言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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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伴随着第一个重大选择出现的，是第一次失算。谁能告诉我，卢家娘子的小脑袋瓜里究竟装了些什么稀罕的名堂，是当之无愧惊世骇俗的存在！偏生她的故事有种诡异的吸引力，教人上瘾不说，原本昏昏欲睡地听她念，越听越精神，眼睛逐渐瞪成了铜铃。】自己写的东西，哪有不敢读的道理？

：话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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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着殿下略带有几分威胁的神情，眸子垂在书卷的下一行，写的更为露骨，让人实在难以启齿。此时如何不后悔，为何不据理力争，留在府中安心做一朵墙角的小蘑菇？如此想着，却也伴着挣扎的神情，又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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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你想听听别的吗？纯爱……这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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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泪也快跟着落下来，想我卢袅袅纵横画本界数年，何时写过纯爱？我到哪里翻出来给她看？焦灼的情绪交织在面上，心中却也没半分悔意。 】

：这么说出来不太好吧……其实家中也就只有那几位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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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指尖携着凉意，一点点抚过他身体的每一寸，每一个关节处都会加重几分力，让他从沉迷恍惚中清醒。”“看清我——你只能如此看着我。”“如何不唤我一声哥哥？你知道的，只有这个称呼才是独属于我的。”“他的声音低哑，伴着声闷哼，仿佛凑到了耳边，叫我哥哥好不好？我想听你在床榻之上如此叫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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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雨、是夜、是翻滚波漾的云——是遥远的天边，藏起的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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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还要念？

【药炉里逸散出的苦涩并不打消半分兴致，定定地望向她，不为所动。】卖关子更不好，你得给我个准信才是。
【多数时候，李妙因并不强硬，却也不会善罢甘休。】“哥哥”的称呼独属于文中这位兄长——也就是说，他上头没得第二个哥哥。
【自信开口，没想起人名，又一噎。】是你家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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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间睁圆的眸子，眼尾泛着红，呵欠都已落在嘴边，又生生吞下——手下的书页翻过一页，不忍直视，翻过又一页，那还不如翻回上一页去。分明落笔时并无此感，可面前若是有了人，总觉得浑身尽是不舒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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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吧。【 说话磕磕绊绊，又极易走神，譬如此时，视线又落在了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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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卢榆，不是那个鱼——是榆树的榆。【 “手腕高举在头顶，被一道红绸束缚着，红绸的另一端，悬在椅端一侧，红绸并不长……只是一挣扎便会引起晃动。”“隐忍、妥协、沉沦……呜咽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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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见过……哥……哦不，二哥吗？

没见过。【听闻是入宫来做了姨母膝下长子身边的伴读的，可近来多雨，未免受风，我不常外出，两处的往来理所当然也算不上频繁。】不过说到底，百闻不如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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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百闻”二字咬得极重，目光逡巡在眼前人面上，很是笃定。】还要请二娘子替我引荐才是，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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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已经拿定了主意，偏生还要询问她的意见。只是无论卢鸢如何应答，这一桩“差事”都是推脱不掉的。李妙因不常摆出咄咄逼人的做派，今日偏想促狭一回。】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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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鹿似的神情，活灵活现的跃于小卢鸢的脸上，她实在是苦恼至极！为何……为何会被面前的殿下发现这些话本？自己又为什么忍不住半夜爬起来凑着窗外的月光？反思许多，唯独没有把自己二哥当作话本主角的愧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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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殿下……该……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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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卢鸢嘴上的功夫实在是太弱了，根本找不到甚么好的理由撇开现下让人为难的处境。但手下的动作确实麻利的。书卷被放在一边，微微俯身凑近她，替她拢了拢肩上的衣衫，夜间始终有些寒凉。 】

【打趣完小鸢，看着她仿佛要把脑袋埋进去衣襟领口的样子，笑着拖长了尾调。】不急啊，再读一篇故事分明也不迟。【这一家子，倒是真有意思，不知道有哪位卢家郎君，能逃过卢鸢的笔否？】
罢了罢了，同我说说别的吧。【顺杆爬的好手，何时学会了见好就收？】说些你家里的事儿，我想听。【姊妹低语，絮絮半晌，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