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二
六月半，下早朝不过辰时几刻，乔苔竟已在前厅坐着，俨然等候多时了。寻常这个时辰要见她难似登天，总要等到日上三竿，叫府中下人重新备膳送到她跟前才肯勉强露面。
从前在开化坊老宅，我见大伯养裹儿时也非如此——仔细想来，她幼时亦不似这般骄纵懒散；儿女的长大就在一晃间，究竟是何时变成这样，我却想不清了。
早膳在我进门前刚备好，碗筷布了两副，冷清惯了的乔府清晨忽而多了些人气。恰好今日不用坐堂，我脚步也缓下来，在她投来的目光里，且安坐上首，才不紧不慢地说：“上一回你在这个时辰陪我用膳，还是半年前，而后便以我的名目从账房支走了八百两。”
擦净手，我拿起筷子，示意她也可以动筷了，又道：“本也有桩事要同你商量，既然来了…就先说说你的事吧，又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