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给量产机起名,包括他们自己。他们曾经尝试过给自己同一小队的同伴起名,他们曾经称呼彼此的名字,一起工作,训练,有过一段快乐的时光。但一切都是公平的,幸福也是明码标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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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战死后,他们得到是更严重的悲痛,因为死掉的不再是一串编号,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是他们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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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产机的处理器承受不住浓烈的情绪刺激,最后悲伤过度导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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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量产机不再互相起名,除非关系足够好到可以同生共死,起名成为了一种亲密无间的象征,一份沉重的承诺,他们也不再因为没有名字而感到低其他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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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打击死后,击倒的变化更让他们确信:编号是他们的保护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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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甚至给非量产也起了编号,威震天是D001,红蜘蛛是D002,依次排列。这样他们以后死了,量产机们也不会悲伤过度,他们以同样冷漠的态度对待那些不在乎他们性命的上级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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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你就叫史蒂夫。”红蜘蛛把一个名字连同数据板一起交给对方。对于这个经常跟在自己身边工作的量产机,他感觉用着越发顺手,索性起了名字,让其跟别的量产机区分开。“把它交给声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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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者不是看史蒂夫太闲想给他找点工作,用原始的办法传递情报可以避免被汽车人入侵,导致情报泄露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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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还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被红蜘蛛看穿了。在此之前他一直都牢记量产机的内部规矩,称呼上级的时候永远都是:长官、空军指挥官、副指挥官,和其他同僚提起飞行者的时候也坚定地叫做D002,但他已经在芯里把红蜘蛛的名字反复吟诵了无数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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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史蒂夫迟迟没动,红蜘蛛也没催促,“以后你的能量补给提升百分之二十。”实际的好处也没落下,收买人芯不能光用发声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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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红蜘蛛长官。”史蒂夫头一次把这个名字宣之于口,高兴得双手颤抖。离开的时候还不小心撞到了舱室的门框,逃一样的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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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影号的走廊似乎也比以往更加明亮,脚下的金属底板也变得柔软,墙壁装饰物的投影也变成了通用能量泵的形状。史蒂夫甚至产生了幻听,他觉得有人在他音频接受器里播放塞伯坦的传统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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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幻听,是有同僚在用私人频道的内线联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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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YU-28,我有名字了,史蒂夫。
:什么?
:是红蜘蛛长官给我起的名字。
:……我突然想起医疗官需要我去搬运器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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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只当同事嫉妒自己,对挂断的信号完全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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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没有强调数据板上的内容保密,代表他可以看,如果他看完有疑问,还可以向红蜘蛛求教。最初史蒂夫以为长官是喜欢传播知识,后来和红蜘蛛一同工作的时间逐渐增长,才知道他只是喜欢得到崇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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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混蛋的行为,但史蒂夫却是越来越喜欢,甚至觉得自己的其他同事都应该来跟他一起把红蜘蛛围在中间,把忠诚的芯双手奉上。不过史蒂夫也只是想想,如果红蜘蛛给其他量产机起名,他会想让那位不幸的同事回归火种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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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数据板上的内容他不想看,他芯里只有红蜘蛛和红蜘蛛给他安排的任务,尽快交给情报官,然后返回红蜘蛛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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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蜘蛛目光没离开面前的显示器,完成手头上的工作,听见办公舱室的门响了一声,低头看了眼角落上时间显示。史蒂夫只用了平常一半的就回来了,估计又犯了以前的毛病。一没丧尸在后面追,二也没有威震天撵着揍,在走廊里跑显得他像个苛刻的上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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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没有批评史蒂夫,只当量产机有了名字太兴奋,可以原谅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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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蜘蛛长官……”史蒂夫有些犹豫的开口,“您要不要给进行一次抛光养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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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蜘蛛转头,在看到史蒂夫怀里抱着的东西时,他怀疑击倒被史蒂夫打劫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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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面对手下第一次献殷勤,他芯里是有点暗爽的,平常都是他对威震天说好话——在他的小动作被发现后。现在轮到自己,他更加清晰地知道威震天的仁慈是怎么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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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史蒂夫对自己不像自己对威震天那样有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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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史蒂夫的能力普普通通,但忠诚和听话也能弥补一些分数,导致他很难开口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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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蜘蛛在感情方面很敏感,只是他把精力很多都放到了自己和权力上面,所以才导致有些迟钝。他之前就发现了史蒂夫对自己的感情,浓烈的又不知从何而来,那个量产机拼命的隐藏克制,但还是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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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成为霸天虎的领袖,会让史蒂夫继续跟着他,能力不足无法成为副官也可以当贴身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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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能做到的,也只是不把史蒂夫派往前线作战,说到底,他能给的回应本就不多。无关身份,更无关军衔差距,单纯只是因为他是红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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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有不可抗拒的事情发生,史蒂夫死了,红蜘蛛最多保证自己不会忘记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