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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看,我上我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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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说说)


IP属地:河南1楼2024-07-11 16:32回复
    消暑副本ing


    IP属地:河南2楼2024-07-11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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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儿个夜里起了急雨,往往这厢才睡下,那厢便又是一声焦雷,累我半宿睡不着,一努嘴儿生气,索性抱着枕头下床,嗵嗵地跑到姐姐那儿,硬与她挤一个被窝。外头雨势大,把院子里的勉强抻长的枝叶儿打得簌簌作响,万道银线破空而过,竖耳去听,只能听见隆隆水声激打在砖瓦上与檐廊间,可耐于夏日闷热,即便偶尔卷进一阵风来,也并没有想象中的清凉)

      (次日天晴,日头渐渐爬上三竿,雨后的天儿像极了华绸织就的锦缎,间或飘来一两朵白云,绵软滚圆,仿佛一伸手就能够到,一够到就能团个满手满心,我遂在床上支起上半身来,伸出手、眯起眼,对着虚空的云朵儿比划着捏了捏,自给自足地笑着一翻身,重新躺平)

      (我呀,正一个人悠闲在姐姐的架子床上,趁着她早早起身,便悄悄将被她掀开的床帐重新放下来,想了想,还是将帘帐拉开一个小小的口儿——这样待她来责问,我尚有借口说:你瞧你瞧,我正要穿衣,这不正在撩帐呢,得是你这帐子舍不得我,才密得很哩!)

      (可是姐姐没等来,等来了在这里伺候的嬷嬷站在槅扇外头,扯着嗓子——好吧,我夸张了些——朝里屋喊,可以用膳了。我迟疑片刻,一骨碌坐起来,盘着腿儿,将一撮发从肩头捞过来搁在身前,一边拿指尖顺着,一边懒洋洋地说)

      我姐呢?

      (话音方落,就觉得这调儿起矮了,音小不说还没气势。当下振了振精神,干脆当真以手腕儿翻花摘开了床帐,顺手从床头拽过小坎肩儿,抬声又问一遍)

      我姐呢?——哦,吃什么?


      IP属地:河南3楼2024-07-11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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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日自泛青色的云翳后一寸寸挪移,先是椭圆的、浅黄的,直至完全的显露出来,倒如一颗圆润的红瓤西瓜。廊下淋了一夜雨水的枝条,刻下镀上金晖,似成片的金叶子,摘下数片便是几年的嚼用)

        甘草、白砂糖备得齐全么,万一掷多了药材,总要教人咂摸些甜味儿。(立于廊下,侧着雪颈同奚女讲话。手里边捻着一股细细的棉布绳儿,将簇拥在一处的草药划分着几截,又一槅槅的收拢着。悉数分明后,方抬目睇向仍合掩的楹窗,盖因逆着光,透亮的满周窗上独印着廊上坠着的灯笼影儿,被光拉扯的纤长细条,辨不清里间的模样。半眯着眼、仰着脸瞧了一眼时辰,稍抬着下巴颏)

        去唤唤她,(嬷嬷前脚在槅扇外头唤声,我后脚捏着裙侧一角迈过门槛儿,恰闻绪子脆生生一话。眸风渡向她,露出细白的牙)—— 吃凉茶!

        (乌珠瞪了瞪,显然没甚么气势的,索性将床帐挟在头尾的银钩上,又将她的坎肩儿扶正、拉直)昨个儿怎生讲好的,端看着日过三竿,再迟些,怕不是要教“凉茶”变“夜茶”。

        (停一息,知悉她的后话,温软又续)罐子、药材一应准备齐全,眼下尽差您这股东风。

        (是以,我同绪子踏出王府时,日头正在脑袋顶尖儿,叩上马车上的两扇乌油门,一并将热浪推拒门外。车轱辘压着石砖穿过胡同巷子,约过盏茶的功夫,方至“八族善举”之末。半撩着绡帘,正对着的是一老汉摇着蒲扇,脑门儿上冒着汗珠儿,一股脑的没入脖颈,腰际处趴着稚童,张着嘴俨做着梦。视线挪移,有些踯躅)

        我们,择哪一段儿地界?


        IP属地:黑龙江4楼2024-07-12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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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些日子没落雨的时候,街边开始盛行起分发消暑用品这一行事,我与姐姐恰巧路过,瞧着沸腾,就多问了几句嘴,这才得知哪一家儿又哪一家儿的——终究是记不住——送那与我们八竿子打不着的善心呢)

          (但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碍我凑了这个囫囵的人气儿:也是像模像样排在队里去领了一大包裹的玩意儿。虽因衣着尚佳而被多打量了几眼,我却只朝对方一歪头一抿嘴,露出个客气十足的笑来,对方自然不好说什么。等抱着东西回到姐姐身边儿,打开一瞅:药材、药膳,至于什么凉茶和冷饮,我嫌麻烦也没要)

          (那时我灵机一动同姐姐打的主意是,那些祛暑饮品想必也是用这些消暑药材做的,我喜欢热闹,干脆回头就从家里搬一只熬药的罐子来,打听打听法子,置身于街边,用他们发的材料自己试试做凉茶,“若是做好了,还能替他们分忧不是?”——我这么同姐姐道;而实际上,不过是我闲来无事,区区材料废了就废了,不值得我记劳什子的挂)

          (哪知没多久就落了雨,且越渗越急,直到今日才算堪堪收势,出门一瞧:好么,当真是个被雨下透了的天儿啊,太阳明晃晃的,真怕热不住几个人呢!)

          (出府下阶,双姝登车而行。我早早勒令车夫停了,像姐姐那样掀开帘子看了眼,只道)先下去吧,走一段儿,省得让人觉得这车碍眼;再找个僻静的角落,也别让谁来打扰滋事了。

          (一到人声鼎沸处,我就没由来地感到兴奋,穿梭人群间,一双眼怎么瞧怎么不够使,尽管抿唇不讲话,却遮不住眼里眉间飞扬的光。末了同姐姐来到一个无人问津的拐角处,招呼受令隐于市井中的下人出来给我支起小炉子,又生了一团又弱又小的慢火,把那个平日里用来煎药的锅子上下看了一通,挠挠下巴,一脸邀功神态)

          姐姐瞧,还挺像样儿吧?


          IP属地:河南6楼2024-07-13 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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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两条街停,(我从善如流。放下绡帘时,复又睇一眼窗外,狭长的巷子因来往百姓,显得颇为熙攘。金乌亮堂堂的挂着,历一夜的雨水在此刻蒸发的干净,整条街仿佛在吐纳着热气,油亮亮的青灰墙壁上滋生一块绿苔藓,纳荫的百姓贴靠着墙根,手肘处剐蹭着,留下一片绿色斑驳)

            (彼时我尚有些许庆幸,比前些时日炽烈烈的日阳,似乎好上那么一丁点儿)

            (至巷尾拐角处停置,周侧数个侍从围上,叮叮当当的将一应物什置办好,到底是炊金馔玉教养出的娇花,对这一煮凉茶元便是个新鲜的,论及物什如何用、用几何,全然凭借着“心意”。逡巡四野,观搭置齐全,尤杵着的侍从像个门神,立在这儿显眼的紧,索性寻个折中,命于对街的巷子口排着长龙)

            (灶炉上的火并不烈,药锅边侧溢出一长条、一长条的绿烟,慢悠悠的浮上来,半俯身摇着小扇,俨有些熏眼,将涌上的泪意眨了眨,一面附和有声)瞧着倒也挺像那么回事,只是不知待会儿尝起来如何,(绪子正值势头,依着先头罗列的一块块药材,掷于汤锅小火慢炖着。不多时,煮出来的东西也不能说难闻,也不能说难看,就是—— )

            (眼风一低,望向那药锅里鸭壳青色的茶汤,抿了抿嘴)待温些,放搁着冰鉴的铁盆中冰一下,先启一碗给人尝尝味儿,问问何如,(先头趴在老汉身上的稚子已然醒神,手捂着打着呵欠,老汉将别在腰间的旱烟提起,烟圈如昨夜雨雾迷蒙,偏颐抬腕儿)

            就他俩罢。


            IP属地:黑龙江7楼2024-07-16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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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姊妹当中,我一向是快人快语、动作利落的那个,而姐姐呢?更多时候在旁边与我说些鼓励的话啦、宽慰的话啦……喏,所以我说她简直就像第二个额娘嘛!但自然,我能做的事情,哪里好劳烦姐姐,我们端王府的二格格,原本就是天生贵女命哩!)

              (遂我一时兴起的熬药,也不想着劳烦姐姐,只是习惯了她陪着,旁的一概不打算让她操心。我们所处的拐角有约及半人的台子,我一边让人将炉子架到一个恰好的高度,一边拿出巾子擦掉那些腌臜物给姐姐拾掇出一片干净的地方,等将她伺候稳当了,我才颇无所谓地席地一坐,一手拿着把平日里用来扇火的小扇子,很有样子地送着风)

              (煮了半晌,掀开锅盖儿一瞧,在一片“咕嘟”声里挠挠下巴,自言自语地咕哝)我问了呀,没错啊,就是这样煮的呀……怎么成色这么……

              (憋了半天,才不大甘愿地吐出个字儿)丑?

              (可是姐姐不知是太信我,还是太善良到不忍心使我丧失自信,总之,她居然还真想着把这一锅丑东西给人尝尝。吓得我连忙拽住她,且挥退正要执行的仆从)

              姐,(我说)你不怕这个会喝死人么?(不等她答,赶紧补充)可我怕!!


              IP属地:河南9楼2024-07-16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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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两条街停,(我从善如流。放下绡帘时,复又睇一眼窗外,狭长的巷子因来往百姓,显得颇为熙攘。金乌亮堂堂的挂着,历一夜的雨水在此刻蒸发的干净,整条街仿佛在吐纳着热气,油亮亮的青灰墙壁上滋生一块绿苔藓,纳荫的百姓贴靠着墙根,手肘处剐蹭着,留下一片绿色斑驳)

                (彼时我尚有些许庆幸,比前些时日炽烈烈的日阳,似乎好上那么一丁点儿)

                (至巷尾拐角处停置,周侧数个预先候着的侍从围上,叮叮当当的将一应物什置办好,到底是炊金馔玉教养出的娇花,对这一煮凉茶元便是个新鲜的,论及物什如何用、用几何,全然凭借着“心意”。逡巡四野,观搭置齐全,尤杵着的侍从像个门神,立在这儿显眼的紧,索性寻个折中的主意,命于对街的巷子口同行人般排着长龙)

                (灶炉上的火并不烈,药锅边侧溢出一长条、一长条的绿烟,慢悠悠的浮上来,半俯身摇着小扇,俨有些熏眼,将涌上的泪意眨了眨,一面附和有声)瞧着倒也挺像那么回事,只是不知待会儿尝起来如何,(绪子正值势头,依着先头罗列的一块块药材,掷于汤锅小火慢炖着。不多时,煮出来的东西也不能说难闻,也不能说难看,就是—— )

                (眼风一低,望向那药锅里鸭壳青色的茶汤,抿了抿嘴)待温些,放搁着冰鉴的铁盆中冰一下,先启一碗给人尝尝味儿,问问何如,(先头趴在老汉身上的稚子已然醒神,手捂着打着呵欠,老汉将别在腰间的旱烟提起,烟圈如昨夜雨雾迷蒙,偏颐抬腕儿)

                要么,就他俩罢。


                IP属地:黑龙江10楼2024-07-16 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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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一展时,妙目如波恰对上稚子那双清透靓澈的眼睛,他这年岁哪懂“世间疾苦”,交连同我跟绪子于此也是一知半解,只从老汉半斜皲裂的手掌竟也能窥出一分半点着疾苦的踪影)呃,(聆话音,喉间一哽,悄不声儿)那—— 那就倒啦?

                  (雀鸟从烈阳中衔草,飞回寻常廊檐中,民俗中讲这是祥兆,可不知笼着这片祥里的祖孙二人能否背淋福泽。成碗的凉茶入桶被小厮提着往去,未曾有惋惜之色,只是再观天将迟暮,意恐归迟而离)


                  IP属地:黑龙江11楼2024-07-16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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