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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说】浪漫一生又何妨 席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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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有趣又温馨的书


1楼2006-03-30 22:21回复

      “你还敢挑!二十七岁已经没人要了,还想要好货色!你哪——”接下来是一顿每次见面必定会搬出来的训词,据她估计,至少得持续二十五分钟。这也是为什么席凉秋坚持搬出家中的原因了。席家位于市区高级住宅区,一栋新颖智慧大楼的八楼,五十几坪的空间,够她席家一家四口住得舒适安全。可是她坚持搬出家中,租这个较近上班地点的半旧小套房,怕的是父母成天不离口的叨念。二十七岁又怎么样?又不是罪该万死的年纪,偏有那么多人来干涉操心。在她还没准备当任何人的妻子,在她还没遇到心仪男子之前,再大的年纪都不能催逼她得快些嫁人!

      不期然的,心头居然跳入纪允恒的影子——四十七岁的纪娥媚,不仅有成功的事业,更有着美丽的面孔与玲珑的身材,看来彷佛不过才三十出头年纪。愉快的心境加上适度的保费,使她看来永远如此年轻。

      纪允恒与其母有七分相似,个性更是标准遗传所致。此刻母子俩正坐在她的工作室中喝茶吃点心。因为纪娥媚有一幅设计图要赶制,因此两人凑和着吃蛋糕果腹过晚餐。纪允恒无限唏嘘:“早知道就要硬拉凉秋来,她手艺好,咱们的胃也不必受苦。”他实在不怎么爱吃甜点。

      “可怜的凉秋,怕要被你缠疯了。”纪娥媚直笑。

      谁会相信,这个心如野马的纪允恒就是赖定了席凉秋一人。只因为七年多前有一天,席凉秋到家里来上家教课,见纪娥媚没回家,便做了一顿晚餐给他吃。从此他就打定心眼,非要追席凉秋到手不可。席凉秋要是知道原因,她会恨死自己当初的一时好心。

      “说真的,追了那么久,有什么心得呀?看来似乎没有上钩的现象呢!”纪娥媚问。

      纪允恒耸耸肩。

      “她太害羞,又不经吓。我真的正经起来她会逃跑,只好改变战术成天粘着她了,至少让别的男人追不到她,这样一来,她总有一天是我的。”

      “下三滥的招数!不长进!”她嗤之以鼻,指着儿子的头。“看你一脸聪明相,怎么追法这么消极?”

      “喂,老妈!我是你儿子。儿子笨,当然是遗传。别骂了,不然你说,要追凉秋这一种人要怎么追?”他不服气的叫着。

      “凉秋是个端庄又认真的孩子,没有一般三姑六婆的个性,很冷淡的看待人情世故,兄弟!我想她是外冷内热的姑娘家,而且很古典的想法,一生只爱一回那一种。搞不好你偶尔亲她一下,她心中就会认定非嫁你不可了。即使气你怨你,也会渐渐产生爱意!何况我儿子又那么俊。”纪娥嵋努力的想着。

      “她现在已经很气我、怨我了。那个小女人不敢接受我的原因是我小她两岁,她那种古板思想最介意的就是这个。”

      他的话触动纪娥媚心底深处。她眉头蹙了起来,有些失神。

      “又想起他啦?”纪允恒指的是他的生父。

      “一个模子!专爱上年纪大的女人。”她搂住儿子的脖子,用力亲了下,在他脸颊上印上大红口红印。

      她从没瞒过儿子他的生父是谁的事实。从儿子懂事后,她就说出他的来历身世。生下他,在世人眼中是私生子,可是纪娥媚让他活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因为她不是与有妇之夫苟合,或在不正常、不能够的情况下怀有他。没让他生得合法是她自己的问题,她所选择的路。而且孩子的父亲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中远走他乡,丝毫不知他的存在。

      纪允恒接住母亲的肩,双眼骨碌的直转。

      “妈咪!你想,如果我将凉秋打昏,拉上床,直到她怀孕才弄醒她,是不是可以更快速的娶到她?”

      一脸的异想天开!纪娥媚忍住笑,瞪他。

      “是的,她会嫁给你,不过会先一刀解决你,然后再嫁给你的牌位当寡妇。”

      “如果当初我那无缘的老爸折返了回来,看到你的肚子,肯定会抱你进礼堂,你还真的会一刀毙了他吗?”他振振有词的问,还没打消这个疯狂的念头。

      纪娥媚自己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不过,结婚这码事毕竟关系到两个家庭,当时他们也无可奈何;情况不能相提并论。

      “这倒是不会,不过也没有可能真的跟他结婚。他回来,我会逃掉。”她有些感慨的说着。

      “那么,只有另谋他法了!真是遗憾!”他很沮丧的叹了口气。

      吃完点心,纪娥媚又埋首工作;纪允恒坐在一边打任天堂。

      “妈!”在一阵沉默之后,纪允恒放下遥控器,瞪着一双发疲的眼。

      “嗯?”她没抬头。

      “他要回来了。”他用漫不经心的口吻,平淡的叙述一件足以震动纪娥媚二十五年来平静心海的消息。他走入茶水间,没看母亲的反应。

      而纪娥媚掉下了手中的笔与尺,怔忡的看向窗外的黑暗,却视而不见那万家辉煌的灯火。

      他——回来了!


    7楼2006-03-30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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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晓得大家高兴个什么劲!大老板又岂是人人可以见?邵平远我也只不过见过四次,还是每年尾牙时,远远才看那么一眼。大老板难道会天天到各楼层闲磕牙吗?”席凉秋不以为然的说着。

        “众人皆醉你独醒呀,凉秋。我好高兴你对我忠贞不二。”纪允恒握住她的手,很嗯心的说着。

        “少不正经了,我只是不爱做白日梦而已。”她抽回手,警告的瞪他。

        “你伤了我的心。”他更夸张的做出“西子捧心”状,扮着一张鬼脸,将席凉秋逗笑了;这个顽皮鬼!一辈子没烦恼似的。做人如此,也挺好的。但——在他嬉闹的表面下,到底想些什么?真的没有烦心的事吗?

        她甩开心中闪现的疑问探索。不该想这些的,他当然开心快乐,从没有什么事足以对他造成威胁。轻轻松松考上T大,顺顺利利进入“飞扬”,又快速晋升。这样的一帆风顺,如果还有烦恼,那别人岂不是可以不必活了!

        自从纪允恒回来后,席凉秋几乎天天被迫不能加班。今天得以留下来是因为那家伙约谈一个重要客户去了,明天又是每半个月一次的业绩会议。她喜欢事先做好条理分明的重点报告,于是在组员一一下班后,独自留在七楼。至于那个事事爱与她比较的朱必如,今天并没有留下来,因为明天大老板正式到公司视察,她自动申请要到大门口列队欢迎。真是无聊透顶!丢死人的事她还当宝贝事办。她今晚到精品屋找衣服去了,搁下席凉秋一人倒也乐得清静。

        从楼下巷子中包了一个饭盒就要上楼,却看见一个不曾见过的中年男子站在接待处前,而来接班的接待小姐正巧还在包饭没有回来。那男子手提公事包好像是来洽商的。她走近中年男子身旁问:“先生找人吗?”

        中年男子转身看她,吓了凉秋一跳。不是因为他的俊挺成熟,也不是因为他的威仪天生;他说不上老,背影看来有四十上下的年纪,正面一看他却有一张不显老的面孔。不能说是娃娃脸,他的成熟面孔很迷人,几条分布在眼尾、额头的浅纹更添了几分男人味,而——这男人在对她微笑,这种阳光一般的笑脸是很迷人的,可是这笑脸与纪允恒竟是一模一样。基本上,两人只有三分相似,身高、背影也雷同,只不过气质不同而已;但他身上有强烈的“纪允恒”味道。在他笑时就是给席凉秋这种感觉,但一旦收起笑容来就不像了,只让人感到威严天生。

        “允恒——”她不知道自己叫了出来。

        男子左眉一挑——又是一个纪允恒的动作。可是他挑起眉时却让人很有压迫感。

        “小姐认得纪允恒?”声音是低沉有力的。

        “呢——是的,您找他吗?他已经和客户出去了。也许你明天再来会好些。现在已经下班了,公司内没几个人。”虽然这人应该不是坏人,可是让一个陌生人在空荡荡的大楼跑来跑去可也不妥。

        中年男子显然也没有什么兴致上去。不知她说了什么引得他起了好奇心。

        “来,这边坐。”他很随意的说着,便迳自走向接待普通客户的会客室去。话语中有令人不能抗拒的威力。

        席凉秋想到自己饿了的肚子以及七楼尚未完成的工作,实在不想与陌生人穷耗。可是他不走,她可也放不下心,到底他是外人哪。她只好放下便当,在茶水间倒了两杯茶到会客室。

        “你是他的客户吗?”她问。

        “不!我是他母亲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太多年没有回国了,朋友难找呀!”陌生人落寞的笑语中有一丝追念,双眼幽黑不见底。

        “是纪阿姨的朋友呀!”她问。算算年纪是有可能,可是纪娥媚永远不与男人有任何牵扯,那里会有什么异性朋友呢?

        “你也认得纪娥媚?”看他倾身专注的样子,似乎正有一肚子疑问。

        “也许你应该自己去找她。”她不爱在他人背后谈论别人。

        “我当然会去找她。”他淡淡的说着,他手中当然握有一切切身于她的资料。

        “允恒认识你吗?先生贵姓?”听他的口气好像忿忿有仇似的,席凉秋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9楼2006-03-30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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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也许他知道。不过我们未曾见过面。放心——”他笑着看她。

          “我不是特地回来害他的,怎么?担心男朋友呀!小姐,名字?”

          她很疑惑的看他。

          “我只是他的朋友,我叫席凉秋。我想,允恒已经大到不需要继父了。而纪阿姨也没有嫁人的打算,你不妨放弃打扰他们的念头。”目前她只能假设这男人对纪娥媚有企图。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起身道:“再见了,席小姐。”

          希望不要再见!她没有说出声,不过心中是这么叫的。她心中有个预感,这个男人——必定会在纪家母子身上引起狂涛骇浪,平静的日子已经过完了——而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呢?她担心不已。

          哦!老天,她的头好痛!昨天加班回去后,给老妈埋伏个正着,竟然抓去相亲了,害她被吓得失眠大半夜,恶梦侵占她其余两小时的睡眠,还有几个小时的冗长会议要开,她怎么熬得过去?又是一大早的事,让她丝毫没时间休息。

          “席小姐不舒服吗?”坐在她对面的中部主任王振文递过来关心的问候。

          身体不适向来会使脸色灰败如死人,她只能微微苦笑。“有点头疼,听说你这组是这半个月来业绩冠军,恭喜。”

          “偶一为之,不像你呈稳定成长,永远是前三名。同期同事中,就属你最出色,外表内在全部都好,让我们这些平庸之辈,相形见绌。”王振文眼中的笑意非常温柔。

          席凉秋心中轻轻一颤。一直以来,他们各分中、北部,没什么机会联络感情,他是个含蓄的人,即使有心追求,表面看来也像似有若无——也不是多讨厌他,只是这种感觉对她而言太陌生,不如该如何对待才好,所以以前她一直与他保持礼貌上的寒暄。也许是她的冷漠,使得有心追求的男士裹足不前。

          或是她对爱情的幻想太多,才会对这种温吞感到推拒,阻止有心人更进一步试探;可是,纪允恒那样霸道激进的追求法却又吓着了她。

          她是个渴望浪漫爱情的女人,可是,天生的拘谨又使得她变得小心翼翼,无法大方得起来,无法坦然将有心男子的约会,以男女朋友之情对待。

          至于强硬介入她生命中七年多的纪允恒,总是霸道又玩世不恭,他深不可测的心思,对席凉秋而言是个不见底的黑洞,是真?是假?是捉弄?不!到今天为止她依然看不清他的心。要说他不是认真的,为什么又会死缠她七年?爱情长跑也没这种锲而不舍的耐心。说他认真的嘛!为什么除了嬉笑戏讳外,从没见过他一刻真心?她真的不懂,也有些怕——推门而入的纪允恒,使有些吵杂的会议室立即陷入肃然无声的状态。

          很奇怪,为什么每次有他出现的场合,喧闹就会有暂时的停顿?他是有史以来最没有形象的主管,那一张开朗明亮的娃娃笑容面孔,是业务部的金字招牌,人人喜爱,相当可爱,又从不端架子。为什么人们见了他会有那种反应?席凉秋总是迷惑。

          无法否认的是,他身上有一股凛然的威仪足以震慑人心。当他板上面孔时,漂亮的娃娃脸会消失,令人感觉不到那份稚气,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凌厉无比的眼,饱含精光内敛,让人忽视不得。只要被这一双眼盯着的人,那里还有空打量到他过份好看的面孔?基本上,他有两个面孔,但他却永远只拿无威胁性的那一张面对她,而另一个面孔是碰不得的——唉,她不了解他,真的不了解——有必要去探索吗?

          没必要吧——他总是在她身边的椅子坐下。她不喜欢这样,然而却又无可奈何。

          纪允恒有一八O的身高,基本上就会对席凉秋造成威胁与压迫,会使她心神不定,情绪紧张;每当他靠她那么近时,她就会这样。如果还有机会,她会力荐公司派他到西伯利亚,最好十年二十年的不要回来,干脆老死在那边算了,免得对她造成严重威胁。只要他一落座,膝盖就会“不小心”抵着她的膝盖而装做不知道。一双长腿已经够可恨了,令人受不了的是他那一双长手,放在桌面上时,手肘还会侵占到她的桌面。在开会时身体会倾向她这边,反正会让所有人心存猜测的动作,他百无禁忌的全做了。尤其在她报告时,他那双眼真的叫贼溜,直盯住她全身上下。
        


        10楼2006-03-30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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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次他又是坐在她身边了,不过一双眼老盯在她脸上。

            “怎么了?”她抬眼看他。

            “昨晚熬夜了是不是?好大的黑眼圈。”纪允恒笑的非常无辜,窗外的阳光全在他脸上闪动。

            “最近有事,比较晚睡。但绝对不会影响到工作,你放心。”席凉秋淡淡的虚应过去。

            她能怎么说?说老妈已经将她贴上“清仓大拍卖”的条子,逼她四处相亲去丢人现眼吗?全要怪她那个做媒做得疯狂的老妈。二十七岁,二十七岁又不是什么罪该万死的年纪。好像她一旦过了这当口就会嫁不出去似的,又不会死赖着父母养老,他们穷操心个什么劲儿?想到这个就烦。唉!头好痛。正要收拾心神专注开会,对面的王振文悄悄的递过来一张小纸条。

            席凉秋讶异之余,本想不着痕迹的将放在膝上的左手伸上来挡住闲杂人士的眼光,阻止旁人看到上头的字。但是左手却动弹不得,坐在她左方的纪允恒明明在听别人报告,想不到一心可以二用的发现她这边的小动作。他很轻、但很牢的将她左手掌心贴在他腿上。她很迅速的抬起右手盖住纸条,将纸条放在文件下面。

            虽然纪允恒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可是席凉秋相信他一双贼眼早将上面的字看得清楚明白。因为他嘴角浮着一抹嘲笑,相当诡异的唇角上扬。

            席凉秋偷偷看了文件下的字条。

            中午一起用饭,OK?

            她正要下笔同意时,纪允恒已经开口:“中午我请大伙儿一同去聚餐,顺便讨论下个月的业务目标。”

            这个臭家伙!超级混混!他让她在大学时代乏人问津也就罢了,现在又耍手段破坏她的交友吗?她或许不当王振文是男朋友,可是当个普通朋友也不行吗?她用力抽回自己的左手。掌心热烘烘的,原来怒气也可以传达到这个地方!

            散会后原本该各自没事,但当她想找机会与王振文说话时,纪允恒却抓住她的手!

            “到我办公室来!马上。”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会议室。

            他究竟是还想做什么呢?席凉秋没好气的跟在他身后,上七楼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一进门,见他正舒适地坐在沙发中。

            见她进门,纪允恒立刻热心的招呼她过去坐!

            “凉秋,过来这边坐。”他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席凉秋不搭理他,迳自坐在单人沙发中。

            “原来你今天没用化妆品,只点了淡色口红,脸色才会那么苍白。不过,这样比较自然,我喜欢,比化了妆更有韵味。”他倒了杯茶端到她面前。

            她只好端过来啜了一口,放下茶杯时,他人已坐在她面前的茶几上,高大的身影罩住了她的天空。她的心不安的跳动着,忙将身子倚入椅背中,尽量和他保持距离——哦,他又要吓她了——是不是——她心中薄弱的想。

            “你怕我。”他笑,十分可恶带着十分的邪气。

            “不是怕!而是你太没节制,故意制造暧昧!”她反驳,想着要如何闪开。

            他却更倾近,两人相距仅咫尺的距离。

            “唉!凉秋,你要我追你追到什么时候?爱情长跑我是不介意,但你至少要对我的努力表示感动呀!一个小吻也好。王振文那家伙算那根葱?他与你才相识四年,又不常见面,你怎么可以对他好?你不公平,你好坏!”

            天哪!地哪!他在抱怨些什么呀?好像是个被遗弃的小媳妇似的。话说得委委屈屈,半真半假,神情倒像个得不到糖果吃的小孩子!他真是适合去当演员。

            席凉秋不小心笑了出来,心中虽然还有气,但纪允恒就有那耍宝的天才,让她即使要气死前也得先笑死才行。

            七年前信誓旦旦的说爱她,挂在嘴上说久了,反而成一种玩笑。而她永远对他的不正经无可奈何。呀——如果将来她生得出这么一个儿子,生活将不再枯燥乏味猛然回过神,席凉秋瞪大眼!惊恐万分的看他的脸向她贴近。来不及反应之时,他的唇很轻很轻,像羽毛拂过般的轻柔,刷过她的唇瓣!来不及感觉滋味,就看到他坏坏的笑容!

            “哇!好甜蜜!我吻到席凉秋了!我吻到——”他开始准备大叫,急欲召告全世界似的!
          


          11楼2006-03-30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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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凉秋眼明手快的冲起身,捂住他那张乌鸦嘴。想不到一个冲势太快,竟然跌入他怀中,连带地倒在茶几上,两个人就这么暧昧的贴在一起,而他躺在桌上——他没理由会那么轻易的给她压倒。那么——他是故意的了?

              她想到要逃已经来不及。她的头靠在他胸上,他的心跳急促呼应着她的紊乱。

              他双手早已定住她身子,一手搂接住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强迫她看向他的脸。

              望入他眼中,看到的不是玩世不恭,不是淘气作弄,而是——一片深情,夹着炽热澎湃的深情,深深的看着她。

              他很轻很柔的吐出:“不!我没有吻到席凉秋,但,现在,我要一个真正的吻!我要吻到席凉秋——”最后的尾音消失了,也同时催眠了她——“不——”她薄弱的拒绝被他的唇热吞噬。

              从来没有人吻过她,除了说七年来有纪允恒的破坏外,她从不曾有这个心情去为谁献出自己的吻——她在他的拥抱中变得酥软无力——不可否认,她自己也是好奇的,他的唇很软、很灼热,几乎要燃烧她冰冷的唇——很坚持的紧紧吮住她的唇——而后,舌头悄悄的入侵她的嘴中——这感觉是很奇特的,她身体不自觉地燥热起来,内心深处有一股莫名的情潮正蠢蠢欲动,似乎被唤醒了,而跃跃欲出——混沌的大脑让身子感到轻飘飘——他强硬的舌头表示出明显的占有,恣意在她唇舌中吸吮纠缠,让她不懂得反抗,只知道自己完全的屈服——哦,天!他只是在恶作剧吧?像以前一样,老爱捉弄得她心跳不宁时,才露出捉弄的笑容来笑上几天——让她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让她去钻!一定是这样的,现在,这个登徒子又轻易抢去她的初吻,吻得她失神失魂!

              不!她不要这样!

              她用力推开他,他来不及抓住她,她就跌到了茶几下。

              “凉秋!”他叫,伸手要抓住她。

              席凉秋飞快退到门边,背抵住门板,纪允恒双眼冒火,而脸上一片激情的红潮。她相信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全身热辣辣的,脸上几乎可以烧沸一锅开水了。

              这种情况走出去,她的一世英名全毁了,跳到黄河——不,就是跳太平洋也洗不清了。明天的诺言会满天飞,所以,她不能现在出去,现在的她无法见人。

              “为什么要抗拒?”纪允恒走近她。

              “色鬼!你怎么能吻我!”她想叫!

              “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迟早会是我的!为什么你还不明白?”他的神情是认真的,也是吓人的。

              “住口!我与你才不相干!不许再说了。”

              他站在她面前半公尺处,见到她的慌乱,眼中黯了一下。迅速起而代之的嘲弄来得太快,像是装上面具似的。席凉秋心中闪过复杂。他笑道:“我吻了你,想一想,只要我慢慢的来,一步一步的鲸吞蚕食,也许明年,你就会自动跳上我的床,而后年咱们就有宝宝了。”他很可恶的眨了下眼,丢来一个骚包至极的飞吻。“唔!拭目以待了。”

              她只能怒目瞪他,抱回自己的文件。

              “没事了吗?纪经理。”

              “有!记住,以后只有两人时,叫我允恒就可以了;或者叫‘恒’也可以。不叫就革职查办哦!”说得油嘴滑舌的。

              席凉秋翻了下白眼,拉开门走出去。

              一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坐定,心情才算完全平复。老天爷!纪允恒吻了她,而她竟然还由得他去?绝对绝对不能再有下一次了。她甩着头,非常想努力专心于工作中,但一颗心总是忐忑不安——天,瞧瞧那家伙做了什么好事!他打翻她的心了!

              不能再迥避了,她知道。就算她想,纪允恒也不肯。七年多了,她始终摸不清他。纠缠了那么久,似真似假,有时她都迷糊了。在她心中,他一直是个小男孩,两岁的差距对她而言像是一条长江那么远。年龄可以阻止自己对他的好感,可是却挡不住纪允恒不按牌理出牌的心。

              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是个十八岁的高三生。初见的那一瞬间,她以为她看到了天使。那时,他站在落地窗前,夕阳在他周身映出奇特的光晕,他阳光一般的笑容此太阳更出色。而他的面孔又是那么少见的美丽——以男孩而言,美丽是男女都可以共用的。她被他的面孔迷住了,深刻的震撼,到今天依然不曾忘记。
            


            12楼2006-03-30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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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没有!”她叫着,她的确是同情他小小年纪如此辛苦,可是那不能算可怜,这又不可耻!哦!她似乎伤到男孩的自尊心了。情急之下拉住他的手,却被他手掌的热度吓了一跳!天!他发烧了!他的脸色黝黑中透着暗红!

                “你生病了!”她惊呼!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那么关心这个陌生男孩,可是他的处境让她心酸。

                “走开,不关你的事!”男孩像被烫到一样地甩开她的手,粗鲁的推了她一把!

                “哎呀!”很不幸的,她没站稳,往后跌倒,接着,脚踝传来疼痛。一根绊倒她的棍子正巧倒在她左脚踝上,更巧的是,棍子上头生锈的钉子直直刺入她的腿肉男孩没有发呆太久,连忙一把拔起钉子,俯身吮出脏血。纪娥媚一时忘了痛,呆呆看向跪在她脚边的男孩。

                “阿扬!别理那女人,我们走了!”那个丝毫没有侧隐之心的老人跨上破三轮车叫着。

                “阿伯,我先带她去敷药,一会儿就回来。”男孩对老人说着。

                “她死不了的!你——”老人就要破口大骂。

                不过男孩已经扶起纪娥媚走了。

                “能走吗?”他小声的问着。

                “可以。”现在有些痛了。不过医院是一定要去的,因为这男孩需要看医生。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可怕的老人。他的破口大骂声全给北风吹散了音调,不知在吼些什么。

                “那老人?”她小心的问着。

                “没关系,他只是脾气不好而已。”小男孩不甚在意。感觉自己大脑有些昏沉,也不知是温度又高了还是怀中的女人让他心跳不定。

                她好小,大约只有一五七的身高,全身重量靠在他身上,两人这样靠着其实很温暖。她身上好香,不是刺鼻的香水味,而是淡淡的香皂味混着她特有的幽香——闻起来很舒服——她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一个女人——因此一个月前的印象到今天依然没有忘记,他心中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悸动。

                “你怎么不用围巾?”她不大高兴。

                “工作中,会脏掉。”他回答。

                马路上冷冷清清看不到一辆三轮车。反正她脚的疼比不上寒冷的刺骨,何况血没流那么急,用走的也不错。她脱下大衣包住两人,双手环住他腰。因为他发烧,体热十足,可以供她取暖。没什么好避嫌的,他反正比她小,她心中是这么笃定的想。

                “你——”小男孩低头看她,神色怪异。

                “借取暖一下。”她笑。

                男孩没再开口,穿上大衣的袖子,正好护卫住她。

                到了医院,纪娥媚还一直在想男孩的事。如果刚才那间破屋就是他住的地方的话,那么她不禁要担心他怎么能熬过这个冬天!没错,他是身强体壮,可是那种恶劣的环境叫人怎么过呢?加上他不眠不休的工作,他会死的。清早五点给人送牛奶、报纸,下课时间要帮老人捡三车废纸破瓦,夜晚送瓦斯,星期假日去当杂工——铁打的身子也做不完这些事。而所得的酬劳加起来一天不过只有十几块的收入,星期天了不起五十块。这么微薄的薪水,却得耗这么多的力气,她好心疼。她知道有很多家庭的孩子课暇之余要工作,但还没见过这么辛苦的。

                “多少钱?”男孩问;一脸的不高兴。

                他被设计去看医生,屁股挨了两根针,拿了一大包药,并且绷着一张俊脸。他看不起医生,不过他绝对不会欠人家钱。

                “以后再还我好了!人家说欠钱易还,人情债最难偿。我比较喜欢人家欠我还不了的债。”她坐在长凳上昂首看他,眼中闪着淘气与精灵,一双手扯住他夹克两边。

                “到底是多少?以后再还也要有个数目。”他坚持着。这么问给了他一直看她的好理由,她美丽的面孔尽收眼底。她好漂亮,让他忍不住想直看她。

                “我会告诉你的!走吧!再问下去我要开价一百万了哦!”她勾住他的肩往门口走。

                走得有些跛,他轻轻揽住她的腰——那种纤细柔软的触感让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这么瘦?”他问。

                “饿瘦的,又没有人煮给我吃。”她皱眉,二十三寸的腰身,差不多了。她其他地方可是相当有肉呢!虽然穿大毛衣看不出来。
              


              16楼2006-03-30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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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含笑沉睡在他怀中时,就是昏昏沉沉的听他一直重复这一句话……不嫁他,嫁谁呢?她已经深深着迷他温暖火热的胸膛了!

                  即使有太多即将到来的困扰会出现,可是他们刻意去忽视了。在那入冬以来最冷的两天中,他们窝在小公寓中,互相取暖,互相倾吐美丽的爱语。只有此时是安逸无忧的,他们不讨论过往,不讨论未来。纯纯的,美丽的,只望见彼此,在那种初的狂欢爱恋中,没有什么事足以吸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他们都好奇的领略更多更多……他们坚信如此相契的两心永不分离,即使有再多的困苦也一样。他们终究会挺过来,然后长相守——他们是如此深信不移的。

                  首先引起讨论的,是他们的课业问题。

                  在第三天雨过天青后,寒流也失去了威力,气温回升不少,一月中旬了,再冷,也不会冷多久。他们下课回公寓,邵飞扬宣布要休学。

                  “你疯了!休学做什么?快升高三了你才想休学。”她大叫,一千一万个反对。

                  “我要赚钱养家,要娶你入门。只要我努力工作,我们都可以过得很好。我妈也可以不必那么辛苦了。”他想得更深远,不惜放弃学业,因为娥媚也许已经怀了他们的孩子。他知道并不是每一次上床都必定会有孩子,但他不能冒险。而且现在他对家的渴望比什么都深,他要纪娥嵋成为邵太太,完完全全,有名有份成为他的!现在的这种亲密让他自责又愧疚,他不后悔,可是这种事对女孩子方面的伤害太大,她为他付出太多了,他不要再这样躲躲藏藏下去。

                  “可以等你毕业,我们再结婚呀!然后你再上大学,我们一齐打工赚生活费。”她绝对不要他放弃学业。

                  他拉她入怀,坐在他膝上,双手轻环住她小腹。

                  “也许……我们已经有宝宝在这里产生了。娥媚,替孩子想一想。我更不要你对别人介绍我是你弟弟。我是你的男人、你的丈夫,我要我们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走在一起。对我们这一代的青年来讲,念大学是很奢侈的渴望。K中或许人人考得上大学,但每年依然只有一半的学生有钱去读。高中出来学历就很高了,相信我,我依然会成功,或许辛苦更多,但有了你,有了孩子,我什么都不怕。”他心意已决!为了他挚爱的女人。

                  纪娥媚覆住他的手,一同贴在小腹上。她曾有一个很深的预感,想到自己也许已经有了。在前夜某个狂欢的极致后,那个预感就闪入心中……现在无法确定事实如何,可是,那种腹内深刻的感受让她已经暗自肯定了。她希望那不是真的,因为他们现在不能有孩子,也不能结婚。她还有两年的大学要读,他更是非上大学不可。

                  “也许没有呀!我们等等看,好不好?不要急着下决定。想想你妈的期待,想想你优异的成绩。不要冲动,暂时这样过没什么不好。只要我们真心相待,不要怕外人会怎么说。我们还是学生,对双方家长都太不能交代了,我们不能让他们担心,更承受不了他们的责难。再等几年好不好?婚是一定要结的。我不嫁你要嫁谁呢?”

                  他早已经想过母亲那方面了,这星期天就是要回去对母亲提,不管她会不会反对,他都决定了。

                  “如果现在还没有,以后还是会有的。我已经无法与你共处一室仍对你视而不见。而每抱你一次,我会愧疚更深。”欲望是很奇怪的东西,不碰它,它可有可无,产生不来致命的渴望;可以使一对男女纯友谊共存,即使相恋,也不会有逾越;可是,一旦掀开欲望之门,就会像吸大麻一样,愈陷愈深,无可自拔。尤其在两心相悦的情况下,总像燎不完的干柴烈火,愈烧愈炽,他知道他已无法看着她,而不碰她。

                  纪娥媚红了脸。

                  “那……那我们可以预防呀……”

                  “我真的要娶你,不改变,没得妥协。”他额头抵着她的。

                  “我也不妥协!”她声明,并且大叫。

                  他想了一下,黑眸闪烁,晶亮的看她。

                  “我记得你上个月生理期是十八日。再两天就该到了是不是?”他连这个也记得。

                  “又不是每次都准!”她急叫。
                


                21楼2006-03-30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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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了笑,没有预兆地转了个话题。

                    “星期天我们去阳明山看雪,前几天有下雪。”

                    “你不回家吗?”她惊喜的问,他们没有一起出去玩过。

                    他要确定她的身体状况,怎么能回去?

                    “我比较喜欢与你在一起。”他低语,亲爱的搂紧她、吻她——阳明山是他们相处在一起的最美好回忆——也是最后的终结点。

                    暖暖的冬阳难得冒出了头,照得雪地满是晶莹闪烁,美丽得像是宝石的光芒。

                    他们沿着山路走,越过赏雪的人群,往更高处走,居高望远的俯瞰山下的市景街容。大楼与旧宅交错林立,新与旧特别的醒目,山脚下早开的梅花樱花,紫嫣红的,是最艳丽的颜色,与山顶上的雪白大异其趣。

                    纪娥媚脱下手套,捧着一把雪,看它在朝阳下渐融成水滴,从指缝间散落。

                    “这是今年冬天最后的一把冰冷。”她合掌,心头有些失落。

                    邵飞扬合住她双手,放在下巴磨蹭着。

                    “是呀,春天就快来了,你这个超级怕冷的人有福了。”

                    “我喜欢冬天。”那是指某方面而言。

                    “哦!”他又挑高一边眉毛,表示不相信。

                    她看他。

                    “因为冬天让我有理由赖在你怀中取暖。”

                    他打开大衣将她包入怀中,承诺道:“任何时候,我都提供这一项服务。今生今世,非你莫属。”

                    她双手环住他的腰,努力吸取他怀中干净的气味。这么美好的时刻,为什么她会如此感伤?她与他要守一生一世的,他们会结婚,过着幸福的生活。多余的忧郁为什么偏要介入呢?

                    一向乐观的人,却在最幸福的时刻踌躇,是幸福太美好,太不真实了吗?满心盈溢的喜悦甜蜜,总怕在这一朝一夕享用完,往后还能有更好的吗?或者是怕这一切终究只是幻象一场,就像戏剧一样上演完最高潮后,接下来是无尽深渊——哦,不要想了,越想越害怕而已……为什么人在幸福的时刻会有那么大的恐惧呢?还是她太杞人忧心了,邵飞扬就不会这样!他笃定他的理想,确立他的方向,就不会犹豫——是男女之间的不同,还是她太敏感了?

                    “婚后——”他下巴顶在她头顶,目光晶亮的看向远方的山头。“我要赚钱买一幢大宅子,二层楼那一种,一楼让我妈与弟弟们住,二楼,我们自己住。生它一堆孩子,你只要看小说、画图就好了,我会天天做饭给你吃,将你得胖胖的,就不会怕冷了。你可以替每个人织毛衣,不过要先织我的。然后当我更有钱一些,我要带你环游全世界,英国的古堡、巴黎的铁塔、美国的大峡谷、希腊罗马的竞技场……”他抬起她的头。“会有那么一天的。”温暖的唇印上了她的。

                    “我相信,并且不论多久,我都会等的。”她微笑着,眼中浮着泪!是感动也是感伤……是的,即使千辛万苦,她也是会等,一直到此生终了。

                    突然,邵飞扬的面孔转为急切与不确定,捧住她的脸。

                    “告诉我,你爱我,今生今世只爱我!没有别人,没有任何人会抢走你!”

                    “你以为我有了你还有可能看别人一眼吗?飞扬,我什么都给你了,这还不能给你足够的信心吗?”她先是低低的呢喃,然后抓住他一手放在她心脏上。“这颗心,今生今世只为你跳动。我爱你,只爱你,即使我大了你四岁,还是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你!”

                    他摇摇头,再次搂她入怀。

                    “年龄不能代表什么。在我眼中,你是我要用一生呵护的小女人,这么的美丽,这么的可爱……我会爱你一辈子,至死不渝。”

                    是的,为了她,他什么也不在乎。

                    推掉了学校要派他到美国当交换学生的美意,那是三千学子中唯一名额的殊荣。只有成续优异,并且被美国方面肯定的学生才有机会免费飘洋过海去接受一流教育,还会有机会被推荐入美国大学,拿全额奖学金。

                    这些曾是他进K中后所努力的目标。但他现在有更大的目标了,他要一个家,要一个妻子。娥媚是他终生所盼,只要她永远靠在他怀中,他今生别无所求……
                  


                  22楼2006-03-30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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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连忙七手八脚的抓拢衣服。

                      “放我下来,我要回家了!”

                      他没放下她,不过又坐回沙发上了,眼中的激情消褪了一些。如果不能得到她,至少也要逼得她正视他的感情,他不要她再躲下去了。

                      “不要再逃开我!好好看着我!让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的心,你看到了什么?”

                      他紧紧看着她,一手捏住她下巴,不让她的脸移开。

                      她看到了一双刻写着炽爱的黑眸,看到一张男性化的面孔,他一直很好看的,她知道,只是没想到看到这张英俊面孔会让她心跳不宁。不只是他的脸,他强壮搂住她的身体气息,充斥了她全身的感官,诉说着他霸道的占有。他要她!不只是身体,也要心,也要灵魂,纠缠那么久不是胡闹作弄,他是真心真意在爱她,守着她,不允许任何男人接近她,也不要有知心的同性朋友比他更亲近她;他要完完全全的占住她,不管她愿不愿意。

                      两岁的差距对他而言是狗屁,他的爱情是不照规矩来的。因此对她的耿耿于怀大惑不解。但却也表示出宽容之心,只等她有一天觉悟。但耗费七年对他而言已经是忍耐的极限。她的大脑冥顽不灵,对逃避最有心得。他有此认知后,决定不用君子方法,要用自己的手段。因为再等下去,直到齿发掉光,她大概还不肯面对现实;他可不愿意呆等苦候。

                      “你——是认真的?”她低问。

                      “我什么时候开玩笑过?”他叫,不过,在凉秋指控的眼光下他马上又改口:“我大多时候开玩笑只是要看你开心,一旦触及感情方面,我的正经面却被你当成假面,或者你知道是真心却故意逃开。我若不认真,干嘛缠你七、八年?还进入我最不想进去的公司工作。”他觉得自己牺牲得很委屈。

                      “你不想进入‘飞扬’?”席凉秋不是故意要把话题转开,只是他这么说让她非常好奇。“飞扬”是年轻人最想挤人的大机构呢!

                      “我比较喜欢自己当老板。我告诉你,一旦我将你拐入礼堂,我就要勾引你嫁鸡随鸡陪我跳出‘飞扬’自己开公司创业去了。”他霸气的说着。

                      虽然纪允恒在“飞扬”仍大有可为,但席凉秋绝对肯定如果给他一个空间自己去闯,他必然会有更大的成就!他太活跃了,在大机构中层层责任分工的人事结构,他只能困守一小方天地发挥。有时候看他闲得快睡着了。的确是有些埋没,他适合自己打天下。即使将来没有嫁他,她相信自己也一定会跟着他出去,安稳的岗位比起刺激忙碌的创业真的是乏味太多了。……哎呀!她怎么想到要嫁他了……

                      她笃定不嫁他的呀!可是想到未来两人胼手胝足共同创业的景象却又大为心动……

                      现在才想不嫁他,行吗?如果她趁纪允恒不在国内的时间匆匆嫁人也就罢了,现在他表示得非常明白,他一定要娶她,何况……何况……她都给他吻了,给他看到半裸的身体了……她还能想说要嫁别人吗?

                      “你什么时候要搬来住?”她的软化让他得寸进尺。

                      “什么?你说什么?”她杏眼圆瞪!

                      “既然你还不想结婚,我们先生个孩子也是可以的,要搬来我这边还是我搬去你那边,你自己决定。”他表现出宽宏大量。

                      “不,不行!我还不想,我还没有准备好。”她吓死了!

                      “那么,你必须对外公开我是你的男朋友。”纪允恒讨价还价。反正他有的是办法,他依然深信让她怀孕是娶到她最快的方法;而且他真的非常想她的滋味。

                      “别人早就那么想了,还需要公开吗?全公司上上下下谁敢追我?大学时代莫名其妙被你整惨的人到现在仍心有余悸,有时不小心遇见我也会拔腿就跑。”席凉秋说着。以前的纪允恒恐怖到只要有人接近她就会开始调查那人的祖宗八代,各种弱点,然后做最致命的攻击。譬如类似早上那种让人哭笑不得的捉弄。想到这里——她忍住笑,看着他。

                      “那辆车的车主后来怎么了?”

                      纪允恒呵呵直笑,回想下午的情形。

                      一堆人围着那辆车议论纷纷,而威风的车主手抱美人,得意洋洋的走近。“那是我的车。”车主以睥睨的神色对那些小职员说着,并且理所当然的接受众人的钦,忍不住又加了一句:“这莲花是今年最新的款式,目前只出厂一百辆,全台湾只有这一辆……谁!是谁!”车主自满的话在看清自己惨不忍睹的爱车后发出怒吼,失去了平常尔雅自若的形象!
                    


                    31楼2006-03-30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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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他身份的小职员们一个个用看神经病的眼光看他,然后离开。想像不出那一种人会把一辆车画成卡通车?如果莲花的新车是这一款,那么一百辆之后也不必再大量制造了,等着公司倒闭就好。

                        席凉秋笑得流出眼泪,哦,她真为那人感到悲哀。

                        “希望他不会认得我。”

                        “再报告一个好消息。”他神秘的凑近她。

                        “什么?”她双手捧住他脸,阻止他偷袭。

                        “他叫邵镇云,大老板的小弟弟。”

                        这下子席凉秋笑不出来了,天哪,他们惹到大老板的弟弟了!这工作还能待吗?理应快点引咎辞职,卷铺盖逃到千里之外,以逃避人家的追杀。

                        “怎么办?”她低声的问。

                        “有我在,怕什么?反正我们就快不待了。”

                        这倒是。

                        “好了,我该回家了。”她看向壁上的钟指向十点。

                        “我送你回去。”

                        “然后让我再送你回来?不必了。”她还记得他车子被吊走了,难道要开她的车回家后,又要因为没公车可坐再载他回来?

                        纪允恒拉她的手走到门口。

                        “不然不要回去好了。”

                        “你又不正经……”她一开口就被他吻个正着。

                        她静静地软在他怀中。他没有更逾矩的动作,只是温存的抱着她,想要多吸进一些她的芳香——久久不肯放手。

                        “小心开车,明天来接我。”他低吟,声音是从未有的温柔低沉。

                        “我知道。”她轻轻推开他,走了出去。

                        直到她进了电梯,纪允恒才关上门回头就见一脸好奇的纪娥媚,正站在房门口看他。

                        “成了?拐到手了?”她问。

                        “她本来就是我的。”他坐回沙发。

                        纪娥媚坐在他身边。

                        “他昨天有来找我,今天也来。”

                        他知道母亲指谁。

                        “他想做什么?”

                        “追我。”事实上是——要她。

                        “他知道我吗?”纪允恒摸不清邵飞扬,那人太深沉,叫人看不透。

                        “我想他不知道,否则他会绑架我去嫁他。”她还是天真的这么想。

                        “那么,既然他要追你,我要怎么办?躲起来?”他皱眉。“他迟早会知道你有一个儿子的事实。”

                        纪娥媚心思好乱,她头靠在儿子身上。

                        “允恒,我还是爱他。可是我觉得我与他都老了,不适合再来谈情说爱。但,我好高兴这二十多年来他没有别的女人,他一直只要我,所以他说要来追我,我真的好开心。矛盾的是,我不希望他是知道有孩子才决定来追我,我要他因为爱我才要我。”

                        “这是欺骗,他知道了会生气——如果他的确不知情的话。而且,老妈,依老爸那个性属于势在必得的模样,一旦你们论及婚嫁,到时我再来出现,行吗?”如果邵飞扬现在不知道他,往后看到他的人事资料也必会知道。

                        “那时为了逃脱他的怒气,我们只好忍痛的脱离母子关系了,然后我再收养你当养子。”纪娥媚异想天开的叫着。

                        “妈咪,别闹了!”他十分不客气的打破她的幻想。

                        “那么,在我们感情稳固时,你再出现好了,现在你能躲就躲。你知道你老爸以前怎么说吗?他说一旦功成名就时要放下一切带我环游世界。你想想,现在他放不下是因为没有接班人,一旦知道你,你就跑不掉了,‘飞扬’机构海内外数百,不,也许数十万员工的生计就落在你头上了,你还能像现在这么自由自在吗?搞不好连偷吻凉秋的时间也没有了。”

                        光想像就十分可怕!纪允恒脸色发白。

                        “我不要接别人的事业。妈咪!我们现在就脱离关系。”

                        “别闹了!”她得意洋洋的拿他的话砸他。

                        “不然我们移民。你的确太老了,不要谈恋爱,当做我们从来就不知道邵飞扬这个人。”

                        “你敢说我老!我掐死你!”她柳眉倒竖的抓他喉咙。

                        纪允恒连滚带爬的逃开,在自己门口站住“晚安,妈咪!虽然你老了,可是我知道你能长命百岁,至少还有六十年好活。没有伴太寂寞了,我支持你去勾引那个可怜的男人。”
                      


                      32楼2006-03-30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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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我们以后再讨论!”他嘻笑的回避,要到手就知道了!多谈无益,骗到的老婆可不能飞掉。“说吧!你到底为什么不接受我?”

                          席凉秋努力想了想:“其实也不是不接受。你自己也知道你长得很吸引人,然而你又常常不正经,常作弄我。我曾认为我在不自觉中得罪了你,才让你这么没理由死赖着我。后来我想不出到底什么地方曾对你不好!只好当成你生性爱捉弄人,对我的认真正经感到好笑,所以爱时常逗我。因为你比我小,我不敢想说你会对我认真,尤其你进T大后又受到那么多美女倾慕,你也与她们玩得很开心。这样活跃的你,不可能会与我的世界相容。在众多女子爱慕下会使那人的身价膨胀拔高,变得遥不可及。我不能想、不敢想、不愿想,因为我从不自欺欺人。”

                          “你是否建议我去毁容?”他问。

                          “神经!别乱说。”她白他一眼。

                          纪允恒长长吁出一口气。“幸好,幸好你还是在我怀中,我对我的缠劲致上十二万分的感谢。”

                          席凉秋温柔低笑,他们都应该庆幸。这七年也不算白费,因为情感早已在七年之中涓滴植入心中,才能在今天成熟后坦然以对,而没有怀疑。

                          “我爱你,允恒。”她不再害羞地说出这字眼。她以为她说不出的!可是,她说了,因为,她真的好爱他。

                          纪允恒深深地看着她,眼中闪着感动与狂喜,他知道终有一天她会说的!只要她知道他的心,现在,他等到了!

                          “凉秋……”他的声音像叹息。“我会要你一辈子。”他许下了永恒的承诺。

                          原来“娥媚工作室”的负责人是个女人,并且是个美丽优雅的女人!她有个特别又好听的名字:纪娥媚。

                          大哥认识她吗?还是想追她?邵镇云眯着眼,毫不避讳的看着纪娥媚。她是个成熟抚媚亮丽的女人,三十上下的年纪正是女人美丽与抚媚共存的巅峰期,加上事业有成,更有着别人没有的自信与从容。邵镇云敢打赌她还没有结婚生子。结过婚的女人面孔不会这么亮丽、眼神不会这么清澈。而且,生过孩子的女人身材也不会这么的好。她当然不是西方人大胸脯大屁股型。以东方人而言,她身材非常的好。

                          虽然娇小,可是身材比例完美无瑕。她的穿着端装大方,有些保守,可是韵味更好。

                          邵镇云不禁拿艾珊与纪娥媚比。三十岁的艾珊是很美艳自信的,但因为太知道自己的好,而过于咄咄逼人,眼光太高,对于不如自己的人不屑一顾,这样的她任性而骄傲,看起来就有些幼稚了。纪娥媚不同,她有一张上扬爱笑的嘴唇,以优美的线条勾勒出笑意,令人第一眼看了就很舒服,忍不住想亲近攀谈,多看几眼。

                          机会议室内,就这么两个美丽的女子,与其他二十个想竞标的公司并坐。她们两人自然是视线上赏心悦目的焦点。不过邵镇云突然打消了追艾珊的念头,也就没有看她的心思,一颗心就悬在纪娥媚身上。突然间他很想成家,而最佳伴侣就是她,这个美丽优雅的纪娥媚。

                          纪娥媚并没有察觉到有人正目不转睛的看她。在会议未正式开始前,她自沉思在昨日的回忆中。

                          昨天星期一,原本她应该埋在制图桌中为今天的竞标做出最完美的规划,可是她没有。因为邵飞扬拉走了她,留下两个设计师努力不懈,她这个老板恋爱去了。

                          哦!真是好不负责任,可是她的心抗拒不了他,永远无法抗拒他。

                          他们穿着轻松的休闲服去俱乐部打网球,玩得两人汗流浃背,头发凌乱,他一点也不像大老板了,很像又回到以前那个青涩的年纪,那个她记忆中永恒的少年。

                          在夜晚他送她回去时,突然问起她今天要来竞标的事,然后提供他的评估建议。她觉得那真是狮子大开口,没有人会写那种标,如果她写了肯定得不到这一个CASE。但是邵飞扬坚持,并且要她答应。何妨呢!她答应了,顶多再去承揽别的CASE好了,反正这么多人竞争,她的胜算本来就下大,大家拼得血本无归也不划算。

                          “纪小姐。”邵镇云潇洒的走到她坐的沙发前。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他想与她说说话。
                        


                        37楼2006-03-30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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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娥媚有些迷惑的看着眼前英挺的男子,她不认得他呀!只知道他是“康云”的新负责人。

                            “你好,邵先生。”她伸出手与他握了一下。真巧,这人也姓邵。

                            他不请自来的坐在她旁边,笑道:“一直以为女强人都是四十好几的老女人,想不到纪小姐年纪轻轻就有自己的事业,并且才貌都非常出色。你是我回台湾后见过最优雅美丽的女人。”当然,虽然纪允恒的女朋友也不错,但她太年轻,少了一点成熟风韵。

                            四十好几就是老女人了吗?纪娥媚不知道要笑还是要生气。显然这小子以为自己与他差不多年纪。不过她也不必多做说明,她是来竞标的,不是来谈自己年龄。

                            他的赞扬不会让她有任何感觉。如果飞扬这么说,她会乐上天。可是在飞扬眼中,她永远是小孩子,跟那些成熟、优雅搭不上边,他最清楚她的真面目了。

                            “过奖了!这是抬举。如果邵先生多注意一下,会发现美丽的女子到处可见,我可不敢当。”

                            邵镇云更欣赏她了!他没见过美丽的女人会对自己的容貌谦虚,这真是一项难得的美德。

                            “我相信以纪小姐的才华,这标非你莫属。”他示意着。

                            “还不知道呢!我不会太自以为是。”她看到他眼中的提示,但并不十分明白。

                            结果!真的是由她得标了!邵飞扬料对了!她一出会议室就急忙下楼找公用电话。

                            “飞扬!我想吻你!”她笑叫。

                            邵飞扬房子闲适的贴入大皮椅中,扯开领带慵懒的回道:“那么,快些回你工作室,我六点去接你。”他还有一个会要开。

                            “不行耶!今晚不行。‘康云’的邵先生要约我一同晚餐,说要讨论设计内容,这种饭局我推不掉。”她低语。

                            “他敢!”邵飞扬大吼一声,人也跳了起来。

                            “飞扬!”纪娥媚被他的怒气吓到了!她从没见过他生气。这种强烈愤怒即使隔着电话仍让她发抖。

                            “娥媚!马上回去!听到没有!我知道那小子打什么心眼,他别想!”他简直在咆哮了。

                            “可是……”她想了想,决定还是顺着他好了!那个邵先生比他好商量多了。

                            “娥媚!”他又叫。

                            “好啦!好啦!我回去了!”她忙叫。

                            “快点回去!”他挂掉电话后,仍是气得半死,正要打电话叫小弟回来时,邵平远进来了。

                            “怎么了?叫得那么大声,在门外都听见了。”

                            邵飞扬放下电话,抓起外套。

                            “打电话给镇云,找个理由命令他过来这边,并且让他加班到深夜!”

                            “为什么?”他不明白。

                            已握住门把的邵飞扬回头看他,脸上仍是怒气未平。

                            “因为他胆敢对我的女人动心!他要追娥媚。没有人!没有人能对我的女人心存非份之想。”顿了顿。“他过来后,别对他多说什么,我与娥媚之间还不能公开,会议你主持。”话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邵平远定在当场,看着上的门失神。

                            回到工作室员工都下班了。纪娥媚赶得快虚脱,幸好邵先生临时有事,不然她真的不好交代了。她一定要跟飞扬声明,她工作中必定有与异性相处的时刻,他不能老是这样怒气腾腾。他一大吼就吓得她心脏到现在还快速跳个不停。

                            前脚一进,邵飞扬后脚就跟了来,让她连喝口茶的时间都没有。

                            “娥媚!”他叫,用力搂住她!先是一个冗长又灼热的吻。

                            “飞扬……等一等……”她瘫在他身上喘气。哦!他生气的发泄方式就是吻她吗?这实在也不错。

                            “你对那小子印象如何?”他勾起她下巴,逼她正视他双眼。

                            “印象?他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对他有印象?我对合作对象从没注意过。”

                            她迷糊的说着,然后她瞪大眼。“你以为我会看上他才那么生气?”

                            娥媚这边当然不是问题,他只是还有些不放心而已,至于镇云那边,他会说清楚的。

                            “你有没有告诉他,你大他十岁以上?”

                            “他猜我三十二岁,我想他视力有问题。”她抬头轻吻了下他唇。
                          


                          38楼2006-03-30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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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凉秋对她点个头,推门进入经理室。她不明白为什么允恒突然这么忙碌了?

                              以往业绩的出色对他而言是轻松的事,有时甚至会大叹无聊。在她这种主任级的业务范围较小,各地区分隔开来各有天地,只需守住固定客户,争取各方订单就行了,十几万,上百万的CASE才会由上面交代下来。至于经理级的并不是负责管理监督而已,他也要做业绩,与某些旗鼓相当的敌对公司争取上千万的大工程CASE。纪允恒近两个月的业绩绩效是上几任经理比不上的。而他却游刃有余,一点也不觉得辛苦,甚至少有加班的事。那么,今天是怎么回事?

                              就见纪允恒翻着一大堆资料,样子看起来可真邋遢。领带歪歪的挂在脖子后面,衬衫扣子开了两个,袖子高卷,头发也凌乱了,整个人粘在沙发上。

                              “允恒,要加班吗?”她坐到他身边问他。

                              “上面肯定有人要整死我。”他叹了一声,丢下资料,疲惫万分的躺在她腿上。

                              “怎么说?我记得这星期协理还说你了不起,替公司抢到了‘新达’那件生意。可以替公司赚进两亿的利润,你也分了不少奖金不是吗?”她手轻沿他轮廓滑动。

                              “他们肯将高难度的工作交下来我当然高兴,奖金不是问题。主要是我要知道我能做到什么程度,算是一种有趣的自我挑战。可是接下来一个月,协理给了我五个案子,都在香港与美国。我不仅要出国好几次,重点是我对那些市场。完全不了解,一次又来五件,并且要了解对手的来历与弱点,这一次可不是一亿两亿算数,争取下来的利润就是今年公司总营业额中的一半。”

                              她吓了一跳!这么重的担子,又一下子这么多,太可怕了。“会是谁?邵镇云吗?你可以推掉一些呀!”

                              他摇头。

                              “他没那么大的权力,他并不涉足母公司的营运。况且他若要找我麻烦不会拿公司的重要公事来压我。”

                              席凉秋有些心疼,看着茶几上桌上堆积如山的档案资料,他要忙到什么时候?

                              又要探知掌握外国市场,又要了解竞争对手的来路,又要计算合理成本与利益得失,更麻烦的事是,这种大生意要交手的对象可不是一些业务代表什么的,通常是大老板亲自出面。如此一来,“飞扬”派个小经理去协商,基本上就让人产生排斥。何况,公司给了他多大的权力当筹码去谈判?一句话不合,一项条件谈不拢就要马上删修协调,上面肯给他多大的弹性?当别的竞争者马上可以决定时,他这个权力不大的小小经理难道还要赶快打个电话回来请示吗?

                              “你不能不要接受吗?”她轻轻的问,没有说出自己的反对,只因太了解他的傲气。上面派了下来,他一定会接,既然接了,定会拼命达到完美,这方面他从不嘻笑。

                              他笑了笑,伸手扶住她后颈拉下来细吻。

                              “别担心,凉秋,我努力去做上头交代下来的事,并不是为了逞强什么的,我只是要看看自己的能力如何。可是,我也不会让上头太好过。反正我从来就不是乖宝宝,我会要求权力的完全授予。并且,我要你来当我的助手,你的能力我太了解。我需要详尽的归纳资料,并且做有条理的分析。这些事,你比任何人都让我放心。”

                              “假公济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纪大经理。”她笑瞪他。能帮他,凉秋心中非常开心,可是冠冕堂皇的背后居心,她太清楚了。

                              “哪有!”他还装蒜。不过,一双闪着淘气的眼已经泄露他伪装的无辜。

                              “没有吗?你现在最怕我飞掉。尤其你已经没有空闲出去骚扰我了,加上要出国,加加减减我大概可以耳根清静两个月以上不必见你。你才不甘心放我一人在许多异性的注意下。调我进来帮你,东奔西跑也有理由拉着我一起,这不是两全其美的方法吗?纪经理!”

                              “不愧是我的爱人,太聪明了,纪太太。”他大笑,一双不规矩的手正企图移到她衣服内,被她拍打下来。

                              “别闹了,我们去用午餐,下午我陪你加班。”她拉他坐起来。

                              两人愉快的走下楼,打算吃一顿浪漫丰富的午餐。
                            


                            42楼2006-03-30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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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入法国餐厅,席凉秋第一眼就看到纪娥媚。不只是纪娥媚,还有邵镇云。

                                “允恒。”她拉了拉正在与侍者讲话的纪允恒。

                                “你先跟侍者去找座位,我过去看看。”他低语。

                                两人怎会认识?纪允恒想知道,席凉秋当然也好奇得要死。不过席凉秋乖乖的与侍者去另一方向的座位。因为她宁愿按捺不好奇也不愿再见邵镇云。反正等一会儿允恒会来告诉她,她不必过去。

                                今天的纪娥媚没有上一回的盛装。两人约好今天看设计图,不过邵镇云一双眼老粘在她身上。

                                她今天头发没有挽成典雅的发髻,一头青丝绑成马尾,脸上只有口红为妆点,身上是T恤与牛仔裤,看起来很清淡,可是很有朝气,那件过大的男用T恤使她看起来好娇小,好可爱。没有化妆的脸很白皙,有一些细纹在眼尾唇角,那是因为她很爱笑的关系。却不影响到她清新的气质。有的女人卸妆后惨不忍睹,可是这女人不化妆却另有味道。邵镇云以往生长在美国,总以为东方女孩上不了台面,面孔平板,身材干瘦,一点也不性感美丽,难怪世界小姐中罕见东方人。可是他现在不这么想了!东方女人比较晚熟,越年长越美丽。外国女人三十岁一过就肥胖变形很吓人,皱纹、雀斑更是肆无忌惮的爬满全身满脸;可是东方女人不是,在三十岁这当口最是美丽,兼具成熟与青春,真是得天独厚。三十岁的艾珊,与四十岁的汀娜都是大美人,但她们绝对无法在卸妆后见人,年纪到了,过白的皮肤掩不住点点斑痕,由手背就可见端倪。

                                “邵先生对这些图案有什么需要修改的意见吗?”用完餐后,纪娥媚抬起头问他。

                                “哦,呃,我会拿回去与工程师研究,我会与你联络的。”他说着。其实她的设计太闲适大方,与他原先华丽高贵的理念不同。难怪老哥会用她的设计图,阳明山好好的一栋小城堡,内部却陈设简单,但他不便多说什么,顶多以后自己的房子建成后请人弄得金碧辉煌。

                                “那么我们再找时间联络。”纪娥媚公事办完当然不会再耗时间下去。邵飞扬不允许她晚上与人应酬谈公事,她只好挑中午从百忙之中前来,回去后她还得与设计师开会。

                                “等一等,也许我们可以再谈一谈。”他只想留住她,谈一些公事以外的事。

                                纪娥媚不解的看他。

                                “邵先生,我希望我们合作不要有任何不满,如果你对图不满意直说无妨,我会修改。第一次与贵公司合作我希望能尽善尽美并且合作无间。之中的过程需要沟通是很正常的,你有意见可以说出来。”

                                邵镇云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了。莫非台湾的女人对他这一型帅哥都没有感觉?

                                应该是有呀,前些日子还有杂志社封他为最有价值的单身汉,他还收到不少情书。

                                参加宴会时更有大票名媛千金围住他。但是为什么他有兴趣的两个女人都对他不屑一顾?已有男友的那个女人他查出她叫席凉秋。而纪娥媚呢?莫非心亦有所属?

                                “你有男朋友吗?”他问。

                                “答对了。”这话不是纪娥媚回答的,突然蹦出的纪允恒代她回答。并且还坐在纪娥媚身边,很亲热地搂住她。

                                “嗨!”纪允恒亲了纪娥媚一下。

                                “允恒!”她吓了一跳,立即笑出来。“坏小子,怎么来了!”

                                “他!纪允恒!你们……纪小姐……”邵镇云惊愕得又结巴了。

                                “邵先生,他是我的——”她正要解释。

                                “男朋友。”纪允恒存心呕死邵镇云。

                                纪娥媚不明白儿子在玩什么把戏,不解之余也没有反驳。

                                “你们认得吗?”

                                这小子脚踏两条船!天哪!而且都是他想要的女人。

                                “纪允恒!你不是有席凉秋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邵镇云看到纪允恒就一肚子火,新仇加旧恨全勾了上来。每次见到他,邵镇云就只有处下风的份,而他真是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

                                纪允恒得意的看他。

                                “我这人很贪心,需要有母爱的感觉,也需要有人让我表现大男人的气概。既然她们两人不介意共同分享我,我当然乐得左拥右抱。”
                              


                              43楼2006-03-30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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