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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毕业的我,没去就近的西城中学,去了一个人都不认识我的春迎中学,在那里我也不认识任何一个人,孤独蔓延在心中,我也不知道我是否选择错了,小学的我总感觉自己可以呼风唤雨,班长,大队长,成绩佼佼,可在春迎中学的我,很差,很差劲。青春痘,黑框死鱼眼镜,含胸驼背,成长带来的不自信,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故事就此开始,父母租住的民房,那个房东奶奶的孙女(比我大一届)总会和我诉说许多关于他们学校的传奇人物,很多优秀的男孩女孩们,家世不俗,多才多艺,在我心里早已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个个都让我很好奇,很想很想亲眼见一次他们,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叫顾轩尘的男孩子,皎皎如明月亮洁。
直到高中,偶然得知他居然在我们学校念书,这一刻懵懂却不是躁动的心并没如小鹿乱撞,是一种仰慕,可以见到如书中男主般的那个顾学长了。他的出名果真人尽皆知,我们爱碎碎念暴脾气的老班总会夸赞这个男孩子,听说他运动会接力第一名,听说他休息日在对面的书店买《书虫》,听说他又高又帅气。他在苏城中学最好的班级,恰巧这个分部设班在春迎中学,一切都那么刚刚好,刚刚好我听过他的大名。他们班级会出自传班级录,传阅在每个年级,记录中说到,顾学长还未走进课外素描班,就引得无数女孩子尖叫。真是夸张至极。直到,上高中后我真正见到他,不是在校园,而是放学的车站,每次都会有许多女孩子因为他的名号慕名而来,美其名曰的等车,实则等他,再目送他上车回家。在一群女孩的欢声笑语,窃窃私语中,拥簇过来一个男孩,这是我第一次在车站遇见这个男孩,高高的,白净,温和,是我对他的初印象。很巧,很巧,还是一句刚刚好,我和他搭乘的是同一辆回家的车-552号公交。
他身边的那位男同学,是初中的小周学长,一起查过卫生,讲过话,认识。可是青春期敏感不允许自己大大方方的承认,也许是平平的相貌,也许是普通差劲的我不再是那么耀眼。几次一路同行,小周学长还是再一次站的最近时问我,“你还记得我吗,你是西城初中的吗?我是九年3班的周羯,你还认识我吗?”我涨红了脸,很显然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突如其来的搭讪,承认还是装作不认识,这时一个温和的话语传到耳边,仿佛嘈杂的车厢只有我们三人听到,只见顾轩尘扯了下周羯的校服袖口,“你看你,别把人家女孩子都吓到了”,轻笑的语声结尾,只觉得温和,反而使得尴尬的氛围变得轻盈放松,我暗自松了口气,周羯学长也尴尬的挠了挠头,却依旧看着我等待着我的答复。对视上目光,就佯装镇定地说着:“不好意思,我不太记得了”,随着下车开门的铃声,顺着人群散开我紧忙找到后排座位,就这么顺势坐下,思绪万千,看向窗外,周羯显然是对我的疏远感到不好意思,自此之后再也没和我说过话。
很多周过去了,破天荒的那一天周羯没有和顾轩尘一起坐公交,依稀记得那天552 挤满了人,那天我手中拿着一只劳动课做的一只折纸老鹰,上面写上了我的大名,人群拥挤,我和顾轩尘挤到了一块,少女的脸又红了,一只手举得高高紧紧抓住头顶扶手,另一只手勉强的拿紧那只鹰,身体随着公交停而又停的惯性摇晃不定,一个踉跄,碰上了他的身体一侧。少女的心思在这一刻也不知怎么的,尴尬,庆幸,红透地脸却暴露了一切...我的名字就那么堂而皇之地闯入了他的视线,那时候好希望那辆车永不停歇地开下去,人群一直这么拥挤就好了....
初二那年的运动会,传闻知道他伤得很严重,脚部打了石膏,周羯也很久没坐公交了,一个人好似孤单了不少,很希望他快点好起来。 那天傍晚,值日生的我关掉了教室最后一盏灯,学生只剩零星几人出来,车站无人候车,梅雨季节的苏城,格外闷热潮湿,空气中无时不刻地藏着小小的水珠,总想把人用水汽框住。我无聊的地却又紧盯着等着552的到来,这辆班次少之又少的公交,深怕错过了回家的时间,没过多久,两辆552先后行驶而来,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离我近的第一辆,却又心中念叨奇怪着,人少了车却多了,这是什么道理,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光尚未及时收回,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只是脚还一拐一拐的,顾轩尘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过那辆离他最近的552,径直走向第一辆。我有些震惊,却又有一点小确幸和开心,这么久了才见到他,可是他的脚好像还没好,我的视线及时收回,上车时收起潮湿的雨伞,雨珠顺着肩颈滴落在白色的短袖校服上,湿漉漉的。车厢中空荡荡的,三三两两的人,我目光寻找了车厢两排的座位,靠右侧车窗的第一个座位顺势坐下,这时他最后上车,他没有坐在我身后那个空位,他收起伞坐在了左排的第二个空位上,我的对角线斜后方。这是一个有距离的位置,不是对侧平行目视前方看不到彼此的位置,也不是那个毫无距离让对方不自在的位置,好像一切刚刚好,车厢里关上门,湿气水珠闷闷的,那种氤氲开来,男孩的视线好似一直落在斜侧方的少女,她不经意回头的目光总能和他对视上,湿漉漉的发梢和涨红的脸庞只觉得手心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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