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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web第十一章 有蹊跷的委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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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上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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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14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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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上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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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上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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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身后(上)
在一周之始发生声讨爱丽丝事件后,日子一天天过去,明天休息,也就是周末。
现在是第五节课,不过不是在上课,而是杰西老师主持的大型班会。班会结束后就可以休息了,于是大家都松懈下来。
在那之后,爱丽丝与班上同学的关系有了变化。
不是往坏的方向,而是往好的方向。在那起声讨事件之前,爱丽丝看起来与班上同学保持着距离,如今她已经完全与班上同学打成一片。完全是往好的方向。
看来事件当天的午休时间,班上同学都向爱丽丝道歉了。我去跟阿利先生吃午餐了,没有看到实际状况。
不过前阵子我向瑞德・诺塔询问事件的前因后果时,他是这样向我报告的,应该就是事实。事实也是,爱丽丝跟班上同学处得很好。我不知道爱丽丝对这件事是怎么想的,虽然不确定事情是否已经告一段落,不过爱丽丝在游戏里说过“一个人很寂寞”,而现在笑得很开心。我想这是非常好的变化。
至于我,我跟爱丽丝的交情不可能突然变好,也不可能跟罗伯托・怀兹建立起什么关系。
我和爱丽丝的关系,还是停留在认识的人以上、同学未满,用便签进行业务联络的阶段。我写了一封内容经过极度浓缩,只写着“谢谢你保护我”的信件,为了避免奇怪的巧合扭曲事实,请邮局盖上正式的邮戳,寄出之后,我们就没有在学业之外的方面接触过了。
和罗伯托・怀兹之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目光对上时,他就会移开视线。就像以前那样。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样瞪着我而已,彼此的距离感并没有改变。
而这样的我,姑且还是有戏剧性的变化。
我完全脱离了班上,也就是完全被排挤了。
完全脱离了。已经可以说是在飞行了。说好听点是飞行形态,说直白一点就是脱离了班级。
我平常本来就尽可能不待在教室里,在教室里跟我正常交谈过的,就只有瑞德・诺塔一个人。应该说,我跟阿利先生的对话时间远比跟同班同学交谈的时间还要多。
之前我就与班上格格不入,但大家并没有明显地避开我,我就像个“虽然不讨厌但也不喜欢”的存在。不管我在或不在,大家都不会注意到。
如果问起别人对我的印象:“啊,好像有这么一个学生,我有跟她说过一次话。”大概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我就是这样的学生。
但是自从我在爱丽丝抗议事件中发表自己的意见之后,就明显地被大家避开了,只要我一移动,人群就会像是撒了铁砂的磁铁一样迅速退开。不仅如此,当我走进教室时,气氛会突然紧绷,同学们会瞬间停止对话,在我经过时,大家会刻意拉开物理上的距离,有时又会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至于原因,除了我原本就内向又阴沉的个性之外,那件事他们大概想着“干嘛用那种代表贵族的口气说话啊?”,这应该就是造成这种飞行状态的决定性因素。
早上和中午的休息时间,以及中间空档的下课时间,我都不在班上。这样对班级管理持消极态度的学生装模作样地发言了的话。嘛,会觉得“不管怎么说还是别扯上关系”,也是无可厚非的。
总之,虽然我现在明显跟班上同学格格不入,但这是个不错的倾向。只要我在班上的地位一落千丈,就不会发生“米斯蒂娅命令班上同学欺负爱丽丝!”这种事。不如说像这样在最底层站稳脚跟反而比较有利。
而且,那些避开我、讨厌我的学生,也是“那家伙的影响力没有大到值得听从她的命令”的证人。现在的状况就像米斯蒂娅对爱丽丝做过的那样。不过我既没有受到侮辱,私人物品也没有被破坏。对我来说,这样反而只有好处。
的确也有可能会有要面临“好,分成两人一组”这种悲伤的问题的时候,但只要跟老师一组就好。老师的“有没有人想跟这家伙一组?有没有人愿意收留他?”这种精神打击,一想到坐牢死罪,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而且基本上没有需要两人一组上的课,我想杰西老师应该会体谅我。
除了上课时偶尔和爱丽丝用便签进行业务联络之外,早上躲在厕所里,下课时间在别栋徘徊,中午在勤务员室或别栋吃饭,放学后稍微错开时间回家。是没什么特别的平稳日子,以及平凡的班会。
不过,确实也有问题存在。
那就是爱丽丝与瑞德・诺塔的亲密度问题。
看起来,双方在入学仪式之后都没有要变得亲近的迹象。
由于埃里克与爱丽丝的初遇事件是仿照了瑞德・诺塔的事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瑞德・诺塔的初遇事件可说是某种意义上的故障。
一开始我想,“反正同班,不用什么命运性的相遇,应该也会自己变得亲近。”但到了现在,真的进展得慢到令人吃惊了。
埃里克与爱丽丝,我曾有一次在放学后看到他们热切交谈,但瑞德・诺塔与爱丽丝,我从未目击他们交流的样子。只在入学仪式那天看见过他们在一起聊天。难道是在偷偷摸摸地谈恋爱吗?
我若无其事地观察爱丽丝与瑞德・诺塔,这两人真的毫无交集到令人惊讶的地步。
虽然换座位也是原因之一。但瑞德・诺塔在游戏中总是很关心爱丽丝。在换教室或上课时,都会找爱丽丝说话。而他现在却完全不找爱丽丝说话。不仅如此,他甚至完全不接近爱丽丝。
该不会是顾虑到未婚妻的面子,才刻意保持距离吧。在下课时间和午休时间,我躲起来观察他们的状况,瑞德・诺塔在看书,爱丽丝在预习。中午,瑞德・诺塔和男同学一起吃饭,爱丽丝则是和其他女同学在后院吃饭。上课和下课时间,这两个人都毫无交集。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连普通同学都不是。
再这样下去,弟控就要治不好了。而且,要是不能尽快地,绝对地治好他的弟控的话,我都无法尽早从这间学校逃亡。扎多身边的人也会有危险。
我需要某些对策或事件,但就是没有事件。心跳学园瑞德路线,在校外教学之后,直到为了期中考而举办的读书会为止,都没有事件。
读书会的季节是从下个月中旬开始,考试则是下下个月中旬。在这段期间内,我无能为力,完全无计可施。虽然有想过要创造新的恋爱事件,但就是想不出好点子,只能过着避免与两人接触的日常生活。
事与愿违,实在是事与愿违。
“那么,接下来要决定月底运动会的选手。”
杰西老师在黑板上写下“运动会”。
运动会。
对对自己的身体能力有自信的人来说,是受到全方位称赞的活跃之日;对对自己的身体能力没自信的人来说,为了不受到来自全方位的指责而竭尽全力的地狱之日。
在前世,对身体能力没自信的我,尽可能只参加团体竞赛,极力避免参加赛跑、接力赛跑等个人竞赛,将所有心力投注在拔河、投球等项目上。
其次就是当骑马战的马。(*这也是日本运动会的项目之一,好奇的可以搜索一下)
……不,等等,运动会?有这种事件吗……?
学校活动当然会有运动会,但这里是贵族学校,爱丽丝和瑞德・诺塔的事件里没有和运动会有关的。不仅如此,和埃里克、罗伯托・怀兹、还有杰西老师的事件中好像也没有。
……难道是被略过了?
运动会……运动会?
运动会是在学校经营模拟游戏里,以及学校活动的代表性活动之一。作为运动类活动的代表,与文化类活动的文化祭,形成学校行事历的双璧。在以学校为舞台的游戏中,运动会应该是仅次于文化祭的最常用题材吧……?
……运动会没有事件。也就是说,就算在运动会时做了什么,也不会破坏正式的事件,或是造成影响?
像埃里克家庭教师事件那样,有可能成为攻略对象的心灵创伤根源的剧情,在本篇开始的现在,已经不存在了。而且没有事件也意味着米斯蒂娅没有对爱丽丝做任何事情。
……这是唯一能随心所欲行动的,无敌的时间……?
“大家在现在发下去的纸上写上想参加什么竞赛,按照想参加的顺序写,写完之后传到前面,我来收。话先说在前头,不保证第一志愿一定会通过。要仔细思考填到第三志愿。”
杰西老师发下志愿表。
传过来的纸上,写着徒步赛跑、障碍赛跑、借物赛跑、接力赛跑,以及捡球等很有运动会风格的竞赛项目。团体竞赛是全员参加,个人竞赛则是每个人至少要参加一个项目。
我不太擅长跑步,那么徒步赛跑排在第三志愿,借物排在第二,障碍赛跑排第一吧。
填入空格,记好信息,往前传。
杰西老师从各列回收表格,整理好后,站到了讲台上。
“我接着讲,运动会除了执行委员,运动社团、文化社团的社团相关人员也会来帮忙,但光是这样还不够,这不是强制的,不过还是希望有空的同学能来帮忙加入志愿的行列。”
杰西老师开始说明志愿者的协助内容。协助内容大概是在运动会委员放学后集合起来筹备时一起参加,给他们帮忙。感觉好像很辛苦呢。想到这里,我突然惊觉。
……也就是说,或许就有机会在进行某些重大决定的场合上碰巧在场。
能够决定某些事情,也就代表能够比普通学生更早获得运动会的情报。而且运动会委员不是瑞德・诺塔,也不是罗伯托・怀兹,是一名普通的学生。
如果能先掌握运动会的情报,或许就能先发制人……?……这说不定是个大好机会。
“就是这样,有人愿意参加吗?”
“我!”
我举起手。杰西老师睁大了眼睛。
学校招募志愿者时会很难招到人,这点也和前世一样啊。
“米斯蒂娅・阿伦,你确定吗?”
“是的,请务必让我参加。”
“好,今天放学后就有委员会,拜托你了。”
“明白!”
我点点头,放下手。
我加入志愿者,并非单纯为了帮忙,而是为了自保。
没有事件的话,就自己创造事件。虽然我只玩过心跳学园这一个乙女游戏,不过,只要参考书本或戏剧的故事,就能知道怎么创造人与人之间培养感情的事件了。
我要创造瑞德・诺塔、还有埃里克、这两个攻略对象和爱丽丝的亲密度提升事件。通过这个原本没有事件的无敌运动会,治好他们俩的弟控和主仆控。
这场运动会是个大好机会。
至今为止,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神是已经死了吗。主要是关于留学文件的事。但这次说不定神真的站在我这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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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14 1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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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上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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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身后(下)
放学后,为了以志愿者的身份出席运动会委员会。我独自一人走上了主教学楼的楼梯。
委员会似乎是在主教学楼的三年级教室举行。
本来的话,最好和班上的运动会委员一起去,但我在教室里没看到运动会委员的身影,烦恼着要不要去找,但是……
“算了,不一起也没关系吧。”我想着,决定独自前往,然后到了现在。
“米斯蒂娅・阿伦。”
听到后面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回头一看,发现杰西老师站在楼梯下。
“怎么了?”
“我有点事要跟你说,可以来准备室一趟吗?”
杰西老师一脸严肃。我跟着杰西老师前往准备室,进了房间,杰西老师检查了四周后,从内侧锁上了门。
“是委员会的事……或者说,这件事还是保密比较好吗?”
“啊——,该怎么说呢,就是那个。关于瑞德・诺塔,还有埃里克・海姆的事。”
我没想到杰西老师会说出那两人的名字,不禁瞪大了眼睛。杰西老师看到我的表情,皱起了眉头。
“他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坏事?”
“不,没有。”
“真的吗?”
“真的。”
杰西老师露出担心的表情。有没有被做过坏事,难道是在担心我被霸凌吗?
仔细想想,我明目张胆地躲开瑞德・诺塔的举动,杰西老师已经目击过好几次,也帮过我好几次了。那么果然……他是在担心我被霸凌了。正当我思考着要怎么说才能让老师放心时,老师沉重地开口了。
“你……是怎么看待那家伙的?”
“我觉得……他是班长。”
“……这样啊,那就好。”
还是坐牢死罪全家佣人离散炸弹……虽然我这么想,但这个说不出口。
杰西老师听了我的回答,似乎放下心来,表情逐渐变得柔和。
“抱歉啊,耽误你的时间了。你等一下不是要参加委员会吗?我送你到半路。”
老师似乎很在意自己是不是杞人忧天了。害老师做到这种地步,我实在很过意不去。
“不用了,那样多不好意思,而且从这里走到那里也很近。”
“不不,这点小事没关系吧,反正只是走路而已,好啦,我们走吧。”
杰西老师解开门锁,打开了门。
我走出准备室,一边和杰西老师聊天,一边走向主教学楼。和前往教职员办公室的老师分开后,独自往委员会的教室走去,各班的委员已经有半数以上都聚集在教室里了。
由于领带和领结的颜色并没有按照年级区分,我完全无法辨别有哪些年级的学生在场。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各年级的学生确实都混杂在了一起。
我看了看黑板,上面写着委员会的人坐前面,志愿者坐后面。果然并不是一定要坐在一起。
总之,先坐到最后一排吧,我往角落的座位走去。接着,我看到埃里克正在窗边和一个男同学聊天。
不知为何,他们都一脸严肃。就在我想着还是别打扰他们比较好,悄悄坐到后座的同时,埃里克转过头来,和我对上了视线。
“咦……?”
“你好。”
埃里克惊讶地结束话题,快步朝我走来。
“主人怎么会在这里?是发生什么了吗?主人不是运动会委员吧?你们班的委员不是男生吗?”
“我是来帮忙的志愿者……”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就可以一起筹备运动会了。竟然可以和主人一起,我好高兴!太棒了!”
“海姆学长是来作为委员来参加的吗?”
“嗯!我们班的委员……那个女同学退学了。”
“退学……?”
在这种时期退学……?新学期才刚开始没多久,居然就有人退学了……
就在我思考着这件事时,“哎呀?”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回头一看,是菲娜・内因学姐。
“米斯蒂娅同学!你好,你也是运动会委员吗?”
“你好。不是的,我只是来帮忙的志愿者。”
“啊,是这样呀!”
给学姐送去红茶和信之后,我们之间书信往来过好几次,不过像这样面对面交谈还是自在勤务员室见面以来第一次。
跟那时候比起来,她的气色似乎好多了。
“菲娜小姐,前几天真是谢谢你了。”
“哎呀,海姆同学,你好。”
埃里克正在跟学姐打招呼。
看到埃里克平稳地跟人对话的模样,我就想起以前埃里克因为无法跟人对话而受苦的模样,胸口一阵发热。努力忍住想对他说“太好了”的冲动。
这么说来,学姐刚才说“你也是”,那么她也是运动会委员吗。
“学姐,你也是委员吗?”
“嗯,是的!”
学姐开心地对我露出如花朵绽放般的笑容。
原来她会这样笑啊。第一次见面时她受了伤,第二次见面时她才刚痊愈,我今天才是第一次见到她笑。
“呵呵,刚好缺了运动会委员,我运气真好。”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的,原来那个委员退学了。”
“退学……”
“因为家里有事……所以就由我来代替她。这件事是在大约一周前决定的,所以我和米斯蒂娅同学一样,都是第一次参加执行委员会呢。”
到处都有人退学,二年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还都是运动会委员,未免也太有故事性了吧。虽说是偶然,但当上运动会委员的人接二连三地退学,这完全就是恐怖事件了吧?
“你们两位都不容易呢……”
“不会,我挺擅长做替补人员的,而且这次还能和米斯蒂娅同学一起工作,高兴都来不及呢。”
“我也是我也是,真是个令人高兴的意外啊。”
他们两人在笑。虽然认识的人在场是很开心,但以展开来说,这完全就是恐怖故事吧?为什么之前的委员会退学?
“哦,大家都到齐了呢,请坐好,委员会要开始咯~”
应该是委员会的顾问老师的人走进教室,站到讲桌前。
埃里克和学姐分别坐到我的前面和旁边。
“诶,这样可以吗?委员不是应该坐在前面的位子吗?”
“没事的,没有固定座位。”
坐在前面的埃里克看起来很开心,坐在旁边的学姐也露出温和的笑容。说不定是因为我是一年级新生,他们才这么照顾我。
我确实还不习惯,感谢他们,有熟人在身边让我安心了不少。
我就这样接受了埃里克和学姐的好意,和他们一起听老师的说明。
之后补了两天假,也就是所谓的补假。回来时,我当上了运动会委员。
我们班的那个男生委员,因为家里很忙,没法放学后留下来参加活动,于是自己辞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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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14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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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上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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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潜藏的咒缚(上)
周末结束,我猝不及防被任命为委员的三天后。
早晨,我独自在别栋的空教室里与大量的文件搏斗。
“哟——被诅咒的运动会委员,一大早的就在干嘛啊!真变态。”
“我在分配选手。”
没错,就是分配选手。
在周末作为志愿者帮忙了一段时间。然后在周末结束之后,从帮忙的志愿者变成运动会委员的我,被交付了分配报名选手的工作。
虽然距离提交名单给委员会的期限还有一段时间,不过,毕竟也会有学生报不上想要的项目,需要说明与时间,中午与放学后也有委员会的工作。本来我就加入太晚了,必须要记住的事情堆积如山。
分配选手关系到所有人。尽早解决比较好。
我削减了空闲时间和睡眠时间挤出时,同时也像这样有效活用早晨的避难时间。
不对,等下,变态是什么意思?拜托不要把人讲得像是暴露狂一样啊。
“待在有蹊跷的委员会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啊?被诅咒的小姐。”
“什么感觉都没有,那只不过是凑巧罢了。”
我迅速回答克劳斯的问题。
埃里克和学姐都很不容易呢。在我这么想的时候,没想到连我们班也有人缺席了。原本担任运动会成员的同学因为家庭原因缺席,他的脸色有点差,看起来身体状况也不太好,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诅咒或超自然力量造成的危险。但是一旦意识到是诅咒就会感到害怕,所以我尽量说服自己只是偶然,只是有点不科学而已。
克劳斯问完,但似乎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语带叹息地随口回应后,跨过我面前的椅子坐下。
“那个,在黑板上写下爱丽丝同学的来历的人,是你吗?”
写在黑板上的“爱丽丝是平民”。
知道爱丽丝是平民的,只有我、克劳斯,还有老师们。老师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因此用排除法来想,就只剩下克劳斯了。
可是,就算假设是克劳斯在黑板上写下那句话,也让人觉得难以接受。
尽管喜欢有趣的事情、最喜欢别人痛苦表情的他,反而没有理由不写。尽管如此,却还是让人难以接受这个结果,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以说这是直觉,但也只到这种程度而已。
“如果我说不是的话,你就会信吗?”
克劳斯用试探的眼神看向我,然后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的确不是我。在那种无聊到爆炸的节点抖露她的身份又能有什么意思?”
“那你觉得在什么样的节点上抖露才不无聊呢?”
“那肯定是运动会前后啊,趁班上那群笨蛋的友情得到升华的时候。不只针对爱丽丝,而是针对所有人。至今一起流汗,互相鼓励的温馨气氛一口气冻结的瞬间,一定超好玩的吧。现在就去我们班上玩这个也不错。”
“……说这话的人,校外学习之后没有做什么呢……”
克劳斯是个缺乏可信度的人物,但是他的享乐主义个性,确实符合他所说的最佳时机。
……既然如此,到底是谁,是谁会想让爱丽丝平民身份暴露,陷害她呢?是剧本的强制力在运作吗?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知道这里是心跳学园的世界吗?但就算有,让爱丽丝平民身份暴露,陷害她也没有好处。
会想看爱丽丝痛苦的样子,这种人只有米斯蒂娅,或是会想看任何人痛苦的样子的,像克劳斯的这种人吧。
……是不是该调查一下比较好呢。
见到我陷入沉思,克劳斯懒洋洋地扬起嘴角。
“就算你想玩侦探游戏,应该也没什么意义哦。”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是个连你这种被诅咒的女人都瞒不过的蠢货,那他早就被消除了吧。而那些瞒住你的蠢货也被消除了。反正不管怎样都会被消除。剩下的家伙,你就绝对猜不到了……大概我也是。”
克劳斯一边说,一边竖起左右两根食指,不停地转动。知道的人会被消除,不知道的人就绝对猜不到。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被谁消除?”
“是谁不重要,我也并没有掌握所有人的信息。但我敢确定之后还有一个人……该说他很难缠吗?总之就是迟迟不露出狐狸尾巴。”
克劳斯拿起一张放在桌上的选手志愿表,懒洋洋地用手指弹了弹。
“……选手名册啊,呜哇,真是无聊死了,‘绝对不想参加年级接力赛’?喂,把这家伙安排到年级接力赛里去。”
“不,我绝对不会这么做,人家都说不想参加了。”
拿回来一看,果不其然,纸张中心已经皱了起来。我一边抚平皱褶一边抗议,克劳斯则是一脸打从心底感到厌烦的表情。
“哈——垃圾,好孩子的垃圾想法,这种家伙就让他去跑。只要让他受到全班的责难,一场愉快的派对就会开始了吧。”
他的想法还是一样劣等至极。而且他是真心觉得那样很好玩,所以才让人难以应付。对别人的嗜好说三道四不是一件好事,但是,放任克劳斯的嗜好不管,感觉实在太危险了。
“……你打算参加什么项目?”
“所有只用跑的项目”
“所有?你认真的?”
原来他是这么精力充沛的性格吗。我反而觉得他应该会比较想比谁更会妨碍对手的比赛,或是怎么在比赛中做出粗暴动作,而且还不被裁判发现。
“哦~障碍物很麻烦,借东西很麻烦,之后也很麻烦。而且我很擅长跑步。因此这是个一口气征服班里那些笨蛋们的好机会。”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聚集人望之后,你要做什么?”
“你这家伙还是那么无聊啊,只要得到了他们的信任,我不就能够为所欲为了吗?‘你的女朋友,前阵子和那家的少爷走在一起’,这种垃圾一样的一句话,从信任的人口中说出来,就会变成铅块。”
“为了让他们感情出现裂痕……而跑步……”
“我啊,是个只要为了有趣的事就什么都会去做的男人。……所以你也分点信任给我吧。反正你也什么都不知道。”
“哈?”
克劳斯用手指着我,手指转个不停。
“因为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花瓶啊。”
“意思是指我是笨蛋吗?
“不是哦?……至少我说的花瓶是有底的。只是入口窄得要命,只有针能通过。”
我看不穿克劳斯的真正意图。不,应该说,我几乎从未看穿过他的真正意图,他说的话也毫无脉络可循。
话虽如此,他的话似乎又非常有道理。
我感到极度不安。
“嘛,要是打通的话就没有了,反正都会坏掉,怎样都一样啦。”
克劳斯站起来,嗤之以鼻地离开了。
不是,要走就走吧,拜托你把椅子摆好再走啊。我一边这么想,一边将前面的椅子摆回原位。
“排完了。”
结合了项目和志愿,当成益智游戏让大脑全速运转,只要当成游戏就很简单,才怪,根本就是苦行。
抬起头,时间还在早上的预备铃响起之前。
就这样回教室,公布临时选手名单,问问有没有人无论如何都想改项目,刚好到了杰西老师来找我的时候,我盘算着应该可以顺利离开,于是迅速回到教室。
打开自己班级的门,直到刚才都还很热闹的班级顿时安静下来。这气氛毫无疑问是在守灵。教室里还笼罩着一股仿佛餐费被偷走,正在寻找犯人的紧张感。
制造出这种紧张气氛的犯人正是我。
没错,项目是有名额限制的。在众多项目中,要是全班同学选择同一项目、全年级同学选择同一项目,最后如果全校同学都选择同一项目,运动会就会变成单纯的某某大会。
就是有了名额限制这项制度,运动会才不会变成无法无天的运动大会。
而名额限制制度,正是让志愿与项目搭配的益智游戏变得更难的原因。
最令人无法理解的是,不知为何徒步赛跑项目居然大受欢迎。
在前世,“徒步赛跑”是完全凭实力说话的项目,要是不小心被分到跑得快的组别,就会面临被公开处刑的悲剧下场,因此是伴随着莫大风险的项目,大家都敬而远之。
同为赛跑,更多人选赌上拖延跑得快的人的一丝希望的借物赛跑,障碍赛跑就像排除法一样被选择,徒步赛跑则是跑得快的学生被其他人推荐而填满的竞赛。
然而,这次我们班上最受欢迎,竞争率最高的项目,正是徒步赛跑,班上大约有九成的人都选了徒步赛跑。这比例实在惊人。
虽然知道前世的感觉和今生的感觉相似却又不同,但没想到对赛跑的志愿会如此集中。
不过仔细想想,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十五岁才开始上学,没有小学和初中,换句话说,就是没有参加过运动会或体育祭。那么,除非是像克劳斯那样为了有趣而疯狂的人,否则比起参加什么莫名其妙、从未体验过的项目,学生们自然会将人气集中在某种程度上能够想象的项目。
总之,我让跑得快的同学参加徒步赛跑。
障碍赛跑中,有个让人只觉得“啥啊?”的环节,就是乐器演奏,为了这个,我在障碍赛跑选择了音乐社的同学,借物赛跑则是选择无所畏惧的同学……我选了可以和任何人轻松交谈的同学。
所以,这三天来,我观察着同学,调查他们的来历与特长。如果是在古代,我肯定会被抓起来。
我站到讲桌前,整个教室的气氛就越来越紧张,大家应该都在想“这家伙到底想讲什么”吧,不过我只会讲运动会的事,大家就放心吧。
“这是来自运动会执行委员的通知,我已经看过志愿表,分配好选手了,但想参加徒步赛跑的人太多,对于想参加徒步赛跑的人,有一半以上的人无法满足期待。接下来,我将下发分配好的结果,上面也写了比赛规则,请各位检查一下。”
接着,我给每个人都分发了一张写着名字和比赛项目的纸。虽然写在一张纸上贴出来比较省事,但之后如果要商量变更比赛项目,会很难找人。尽管很麻烦,我还是决定一张一张单独通知。
“如果大家有任何问题或疑虑,请在明天之前找我商量。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在这个箱子里放一张便条,我会处理的。”
说完,我把箱子放在教室后面的柜子上。
现在的我,在教室里是一个飘浮的人,而非游动的人。‘直接和她讲有点不方便’……我就是为了占绝大多数的这种人准备了箱子。
虽然瑞德・诺塔在用审视的眼神看向我,但并没有学生大吵大闹说“明明选了徒步赛跑却不是徒步赛跑!给我去死!”说明与通知结果的流程平稳地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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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潜藏的咒缚(下)
暂定选手名单公布后过了一晚,放学后,我走在走廊上。名单上没有特别需要变更的地方,可以就这样直接交出去了。
接下来,只要把决定好的选手名单交到委员会……运动会执行委员会办公室就行了。
不愧是贵族学校,在庞大的捐款的支持下,有各种委员会专用的教室。不过,并不是委员会的所有成员都能进去,似乎只有各个委员会的委员长、书记、会计等委员会中地位较高的人才能使用这个教室。
教室位置在主教学楼的最上层。我待在主教学楼的时间极少,在游戏中也没有出现过这里,所以我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顺带一提,最上层的最深处似乎是学生会办公室。
通往最上层的楼梯只有一个。运动会执行委员会、文化祭执行委员会、保健委员会、风纪委员会,各种教室排在一起,感觉非常像游戏中的四天王。在各个房间打倒头目,挑战最深处的最终头目……之类的。我一边在心中做着中二病发作的妄想,一边登上主教学楼的楼梯。
作为妹妹的内因学姐正好从前方走了下来。
“哎呀,米斯蒂娅同学。你现在是要回家……看来不是呢,是来处理委员会那边的工作吗?”
“是的,我要把分配好的选手名单提交到委员会室去。”
“哎呀,已经决定好了吗?”
“……徒步赛跑的竞争率很高,班上有半数以上的人选了徒步赛跑,所以半数以上的志愿都没有实现…………”
“看来在一年级的同学里还是跑步最受欢迎啊。”
我向瞪大眼睛的内因学姐说明现况,“嗯嗯……”她理解似的点了点头。
“一年级的同学”,也就是说,只在一年级的学生中受欢迎吗?徒步赛跑应该不是那么特殊的项目吧……?
“升上二年级之后就会改变吗?”
“是啊,一年级时选了徒步赛跑的同学,怎么说呢……和跑得快的人一起赛跑的话,差距会拉得特别大……因为不想变成那样,所以到了二年级,大家会选徒步赛跑以外的项目。”
公开处刑大会造成的心理创伤……。我非常能体会那种心情。那会成为创伤的。
……咦,所以学姐参加的是徒步赛跑以外的项目吗?
“学姐报名了什么项目?”
“赛跑哦,我不讨厌跑步……不,是喜欢跑步。米斯蒂娅同学呢?”
“比起跑步,我更擅长静静待着,所以我选了借物赛跑。”
我这么回答后,学姐开心地笑了。
学姐居然喜欢跑步吗。总觉得有点意外。
最近在中午或放学后,我看到充满活力的学姐……应该说看到平常状态的学姐的机会变多了。但不管是什么样的模样,她都是个天生的大小姐……。从头到脚的举止都很优美,给人完美大小姐的印象。
如果瑞德・诺塔是完美的王子殿下,那学姐就是完美的公主殿下。
以前世的说法来说的话,就是大和抚子。
“……要是遇到什么困扰,尽管跟我说哦。一个是因为我想报恩,而且突然成为委员,你一定很不容易吧?”
“非常感谢,你这么说让我心里踏实多了。”
学姐像是慰劳般地拉起我的手。看来,学姐似乎是在担心我突然当上委员一事。
正当我觉得很感激的时候,学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开口道。
“对了,米斯蒂娅同学……我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说,可以吗?”
“请说。”
“可以的话,可以请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吗?”
我的思考瞬间停止。
是要我叫他的名字?不是要对我提出警告或提醒吗?
看到我睁大双眼,学姐接着说道。
“啊,对了。米斯蒂娅同学,你一直只叫我前辈对吧?难道说,你是在烦恼该怎么称呼我吗?”(*日语中没有区分学姐学长的词,只有“前辈”)
确实如此。直接称呼菲娜学姐的名字,总觉得好像太亲昵了……,我正在烦恼着该如何是好……。
“理由是……我想也是,叫内因前辈,就和哥哥重复了。”
“……是的,没错。”
正是如此。由于我选择称呼内因学长为内因前辈,所以无法再称呼她为内因前辈,只能称呼她为前辈。
不过,同时与两人面对面时该怎么办?不,会有那种事吗?
我一直在想着该如何是好。
“所以,别那么拘谨,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啦。”
“……那么,就请您多关照了。菲娜学姐……”
我叫了她的名字,菲娜学姐便露出温和的笑容。
感觉真不错。我似乎可以和菲娜学姐构筑起稳定的友情。
要是和埃里克之间也不是主仆,而是像这样的友谊就好了。
就这样,我们自然而然地走上通往委员会室的楼梯时,我突然意识到。
咦?学姐也是要去委员会办公室吗?
可是她刚才问我是不是委员会的工作,那她应该是有别的什么事吧。
“那个,学姐要去哪里?”
“我要去学生会办公室给哥哥帮忙,哥哥是学生会的干部。”
“这样啊……”
居然是学生会的干部,真厉害啊……
不过像这种重要的职位……却不是攻略对象吗。算了,反正心跳学园的攻略对象已经都齐了,无所谓了。
“那么,我要去最里面的教室了,米斯蒂娅同学,加油哦。”
“好的,谢谢您,我先告辞了。”
我边想事边前进,抵达了运动会执行委员会的教室。向菲娜学姐道别后,走进教室。
“啊啊啊啊……”
提交完选手表的我,拿着折叠好的布……不,是折叠好的炸弹,走下主教学楼的楼梯。
材质毫无疑问是布,从燃烧性讲也是布,但这并非普通的布,而是班旗的布。
好像每年都会以班级为单位制作大旗,在呐喊助威时使用。拿到的布上,已经事先画好了线稿,也就是说,接下来要由全班同学合力在大布上涂色。
在五月这个班级时而团结时而不团结的时期,完成班旗,针对运动会先提高班级某种程度的团结力,这是校方的方针,“本来是要我去分发给委员的,你来了真是太幸运了,哈哈哈。”把班旗交给我这么说。
时间回到现在。
我试着稍微摊开班旗,发现它还挺大的。
……我得意忘形了,觉得有没有融入班级都无所谓。虽然我甚至已经冲浪起来了,但这样我就得意不起来了。我得想办法寻求班上同学的协助,要是班旗做不出来,就会影响到班上的根基。
这算是……呃,算是相当严重的状况。
……只能恳求一下大家了。
也只能这样了,毕竟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处理的量,我也没有理由剥夺“班上同学团结一致的回忆”。
重新打起精神走下楼梯,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回头一看,埃里克站在那里。
“主人。”
“海姆学长。”
埃里克也拿着旗布,是刚从委员会室回来吗?
可是为什么我去程和回程都没遇到他?
“海姆学长……”
“你和菲娜小姐的关系为什么变得那么好了?”
诶?为什么……”
“你称呼她为菲娜学姐对吧?而我却是海姆学长。所以你也应该别叫我海姆学长,而叫我埃里克才对吧?”
我开始称呼菲娜学姐,是刚刚才开始的事。明明当时埃里克不在场。
我思考着为什么,而埃里克喃喃说道:
“还是说,你不想这么叫我?”
“不,我没有不想……”
在别人面前用名字称呼“菲娜学姐”,和直接用名字称呼“埃里克”,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菲娜学姐是女生,实际上,有两位内因前辈造成了的称呼问题才是根本原因。
而且不管怎么称呼,我和埃里克都会是朋友啊。
“……呐,我们是朋友对吧?”
“嗯,是朋友哦,不过,就算不直接叫名字也……”
“是朋友的话,就应该直呼名字吧。”
“可是”
“还是说,主人已经不想和我做朋友了?”
埃里克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不,我没想过会让他露出这种表情。我是希望埃里克的脸上能一直带着笑容的。
“不是的!”
“那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像以前一样。虽然很碍事,但加上学长我也能接受。”
“……”
埃里克学长……至少比直呼名字要好。
可是,我感觉埃里克的样子不太对劲,无法就这样轻易点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想说点什么却找不到,只好低下头。
“主人,你不是答应过我,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埃里克说完,牵起我的左手,抓住我的小指,像拉钩一样勾住自己的小指。
然后,又松开。
“不要言而无信哦。”
埃里克的语气,是我至今从未听过的,我惊讶地抬起头,只见他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
只是,明明眼前的人就是埃里克,我却总觉得有种违和感。
如今的他,一定有什么致命的地方与以往不同了。
“那个……”
“回头见,主人。”
“……好的,再见……”
埃里克笑着拍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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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的拷问(上)
“……所以,从今天开始,希望放学后有空的同学能来帮忙做班旗。”
拿到班旗后,过了两天的假期,又到了星期一。
早上,我站在讲桌前说明班旗的事,然后带着深深的祈祷低下了头。
其实,再晚一点开始做也无所谓,不过既然应该没有足够的忍受帮忙,还是开始的愈早愈好。而且这几天白天我都得忙委员会的工作,随着运动会的日期逐渐接近,几乎每天放学后委员会都要开会。
还有,完成班旗是有截止日期的。“诶,只要在运动会开始前做完不就行了?”之前我也这么想过。但听菲娜学姐说,之前有班级把截止日期设定在运动会开始之前,拖到最后一刻才做完,闹得不可开交。在那之后,班旗的截止日期就被设定为运动会前一周。
此时的空气沉重得仿佛承受了好几亿倍的重力。已经沉重到了连物体能否维持原形都令人怀疑。
我抬起头,所有人都是一脸尴尬的表情。
忽的,罗伯托・怀兹进入了视野。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不对,他的脸色真的很差。简直就像被吸尘器持续吸干了一周的生气后,又遭到拷问,又继续被吸走了更多生气一样。
“早上好……,喔,米斯蒂娅・阿伦,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刚才在通知委员的事。对不起,我现在就回到座位上。”
“噢——,没关系,坐吧坐吧。”
在刚好走进教室的杰西老师催促下,我坐回位子上,早上的班会开始了。
上完课,吃过午饭,我现在正往图书室走去。今天中午委员会不开会。我要在图书室看恋爱小说,学习情境,好在瑞德・诺塔与爱丽丝的恋爱事件制作上派上用场。本来或许在家里看会比较好,但要是父母对我读恋爱小说的行为做出超乎常理的解释,以为我想跟瑞德・诺塔订婚了,那我就死定了。
除了在图书室里偷偷看,别无他法。
图书室已经大到可以称为图书馆了。相对地,也存在着死角,有好几个角落可以让人静下心来窝在里面,是个集中注意力的好地方。
从别栋的窗户可以看见远方的学生餐厅露天座位区,不愧是中午时分,即使从远处看去,也能看出那里热闹得门庭若市,学生餐厅基本上从早到晚都开着,但我从没进去过。
一方面是为了主厨,另一方面,游戏里在学生餐厅的时候,米斯蒂娅会在爱丽丝和瑞德・诺塔一起用餐时现身,痛骂“你这个人真是卑鄙到极点”。
看在米斯蒂娅的眼里,这幅景象就是“爱丽丝粘着心爱的瑞德大人一起吃午餐”。实际上,这是在学生餐厅人多到不得不拼桌的状况下,他们两人才在一起用餐。
而且就算没有瑞德・诺塔,米斯蒂娅也会在爱丽丝用餐时现身。从上面浇水,打翻她的饭,抹上泥巴……这是种欠缺对食物伦理观的行为,看来在她的饮食教育方面做得并不够。
要是我无意中去了学生餐厅,不小心撞见爱丽丝用餐的场面,让故事的强制力发生作用……这种事我绝不能让它发生,我绝对不想打扰爱丽丝和瑞德・诺塔的同桌用餐。
“我喜欢你吃东西时的表情”,希望他们能怀着这样的心情坠入爱河,赶快治好弟控的毛病。
而且还有埃里克的午餐事件。
记得是爱丽丝为了答谢埃里克的恩情,特地做了便当要送给他。她看不下去埃里克的饮食生活太过随便,想帮他改善。当他们一起在学生餐厅吃饭的时候,埃里克会暂时离开一阵,他的追随者立刻跑过来,骂她“真讨厌,你们吃那种饲料干嘛?”然后埃里克又立刻回来,牵制他的追随者。
咦。
这么说来,当时我见到埃里克的追随者们围攻爱丽丝,后来她们怎么样了?
我调查过爱丽丝有没有被骚扰,确认了她没事。可是那些追随者,我连她们是谁都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做什么呢。
也不知道找到答案的方法是什么,我叹了口气,听到后方传来奔跑声。回过头,罗伯托・怀兹带着死气沉沉的眼神快步跑来。
他是不是在赶时间呢?我心想,要是就这样走过去,不小心撞到他也很危险。他好像在朝我走来。方向一样吗?还是有事找我?是哪一种呢……
罗伯托・怀兹认出我之后,停下了脚步,一脸惊讶地瞪大眼睛。看到他的表情,我突然想起来了。
对了,前天的时候——“如果你方便的话,我想跟你谈谈。你可能不愿意一对一谈话,所以希望你带一个人来。至于时间,我会配合你的。”我收到了这样内容的信。因为运动会忙得不可开交,我一直没有回信,直到现在也是。
正好,现在就来谈谈他想谈的事情吧。
“对不起,信我这边收到了,但还没回复……呃……,如果你现在有空的话,要不要现在就讲?”
“……可以吗?”
罗伯托・怀兹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怎么了?”
“我想,你大概连我的脸都不想见到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想通了。
罗伯托・怀兹一直有一种很好斗的感觉。虽然在游戏里很正常,因为有很多困难要面对,所以没有特别去注意,不过,罗伯托・怀兹应该很在意那件事吧。
是的,他一直误以为我在欺负爱丽丝。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为我的入狱死罪做好了铺垫。好险。
咦?也就是说,他是来道歉的……之类的?以罗伯托・怀兹的个性来看,可能性很高。在众目睽睽之下,肯定不太方便吧。
“呃,总之我们先到空教室谈谈吧?”
总之,我建议罗伯托・怀兹前往空教室,他答应了。我们找到一间合适的教室,走进去后,我回头一看,罗伯托・怀兹不见了。
不对,他在,罗伯托・怀兹跪在地上。
“诶?”
“……至今为止的残忍行径,全都是我任凭感情摆布而产生的愚蠢误会。真的很抱歉。”
罗伯托・怀兹低下头,像是在道歉。
不,道歉不是这样的。
这程度已经不是学生之间争吵的道歉了。而是对国家重要人物不敬的道歉。
罗伯托・怀兹确实单方面地痛骂了我。我想这对一些人来说,已经足以造成心灵创伤,也极有可能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但我目前毫发无伤,只是心情相当复杂。
“那个……”
“……虽然顺序颠倒了,但我还是要退学。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罗伯托・怀兹严肃地眨也不眨一眼地说着,把退学申请书递给我看。
不,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要退学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退学。是因为我之前都随便他,没去管他吗?为什么?怎么会?我已经听不懂了?
“不不不,别说什么要退学,请等一下,请把头抬起来!”
我抓住罗伯托・怀兹的肩膀,想强行把他拉起来,但他的力气很大。我完全拉不动。
“我做了不可原谅的事。单方面贬低了不了解情况而陷入混乱的人。做了最差劲、最卑鄙的行为……当然,我该做的不只如此……我要离开这个国家。”
如果我真的发生了什么,受伤了,也许还有感觉,但现在我完全不在意那些。家业怎么办?妹妹怎么办?应该说,人生,罗伯托・怀兹的人生要怎么办?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别,别搅乱自己的人生啊!?”
“我愿意舍弃自己的人生,而且我不认为光是离开这个国家就足够了。我愿意用一辈子来赎罪。”
“不,都说了没关系的,都过去了!”
“不能过去,我做了不人道的、残忍的事,我不是人。”
“不,等一下,这可是换学校啊?继承家业的时候,绝对会成为问题吧!?”
“心灵的创伤是一辈子都无法抹灭的。所以,我根本没有资格继承家业。”
不,拜托听我说话啊。
要是连罗伯托・怀兹都变得这么奇怪,我真的会受不了。瑞德・诺塔变成了弟控,埃里克变成了主仆控,要是连罗伯托・怀兹都要退学出国,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神真的存在吗?祂没有慈悲吗?我搞不明白了。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这么奇怪,为什么?
我和他平常又没有交集,没有把什么事情搞得很奇怪啊。
救救我,不,我得自己想办法解决才行!
“请让我看一下那份退学申请书,我有义务确认那是否是真的退学申请书。”
我这么说完,他便像是在颁发证书似的,将退学申请书递了过来。
我强行夺过,一口气把它撕破。
“啊啊啊啊啊!”
罗伯托・怀兹惊愕地叫起来。他呆了一会儿后,开始收集散落一地的退学申请书碎片。
“那个。”
即使出声叫他,他也只顾拼命收集那些碎片,根本听不进去。
“罗、罗伯托・怀兹!”
我用力抓住他的肩膀,摇晃他,喊他的名字。罗伯托・怀兹看向我。
“那个,就发言上来说……或许是这样没错,但这次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而且我拜托爱丽丝同学忘记也是造成这样的原因之一。”
“就算是这样,单方面愚弄你的我也太过分了!”
“那个,我并不是在否定发生过什么的可能性。……所以,那个,确认……今后对这种事,我们彼此都要彻底确认事实,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罗伯托・怀兹似乎无法接受。拜托,真的别再这样了。我只想再过半年就离开学校。拜托了,真的拜托了。
这可是攸关人命啊。我已经一步步走上死刑台了。在不能下去之前我还想争取一下。
“可是,这样就无法弥补我对你犯下的过错了……”
“不,你要是像现在这样,也是在犯下过错。我并不希望你这么做,你的家人也会很困扰,而且,你居然要放弃自己的人生。我真的不希望你放弃自己的人生。想要赎罪却反而增加了更多罪过,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听到我这么说,罗伯托・怀兹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真的、完全、一点、都不希望、那样。”
“……”
“我之前,与其说打算对你放着不管,不如说,被你讨厌就讨厌吧,我觉得怎样都无所谓,但不管这么说,我放着不管,给爱丽丝同学和瑞德少爷添了麻烦,所以我们彼此彼此。”
“诶……”
罗伯托・怀兹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只见他眼眶一湿,大颗的泪珠就簌簌地掉了下来。
刚才的发言有什么不妥吗……?……不,他应该是想了太多,导致理智断线了吧。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
“那个……”
“不,不用管我。”
罗伯托・怀兹低着头,似乎不想让人提起自己的眼泪。看来还是别多问比较好。
“那个,你可千万别退学或是出国哦。我并不希望你那么做,请你现在就在这里向我保证。”
“……可是,”
“请你答应我。”
“我、我知道了……”
“我相信你,绝对要遵守承诺,一定不要擅自退学哦。”
“……”
我再三强调,罗伯托・怀兹狼狈地点了点头。
……他可能还是会改变主意,放学后找我谈退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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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的拷问(下)
“今天放学之后你有空吗?”
“嗯,有空。”
“那个,可以请你来帮忙做班旗吗?我很缺人手。”
就先把他抓来当制作旗帜的人员,同时封杀他的自由时间……更正,封杀他的行动吧。
要是明天来后发现他不在,那可就真的是地狱了。到时候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明白了,我会把全部都做了。”
“一半就够了。那么,我们就解散吧……”
我催促着解散,罗伯托・怀兹站着不动,低着头。
“那个……”
“嗯,我会留下的。你放心走吧。”
罗伯托・怀兹的脸色比刚才平静许多。
我该就这样放着他不管吗?不,也许他是在意在同学面前突然流泪的羞耻感。就算我贸然留在这里,也只会让他伤口更痛,甚至可能是伤口撒盐。
我把罗伯托・怀兹留在那里,走出空教室,关上门。
接下来该怎做什么呢,距离午休结束还有一小段时间。
去趟厕所好了。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随意地走下楼梯,走在一楼的走廊上,在窗外,阿利先生正站在不远处,心不在焉地望着花朵。
“中午好。”
我打开窗户跟阿利先生打招呼,他惊讶地抖了一下肩膀。
“啊啊!米斯蒂娅同学!中午好。”
阿利先生拿着浇水壶。他是在做勤务员的工作之余,顺便还要整理庭院吗?
“阿利先生在浇水吗?”
“是的,这里原本是不种花的地方。但等我发现时,花已经开在这里了,我也不忍心将它们割除。”
“原来是这样啊,辛苦了。”
看来只有这里的庭院。确实,阿利先生手上的浇水壶比商用的还要小。
“因为最近都没有下雨,所以要浇到下个月进入雨季为止。”
阿利先生的嘴唇勾勒出柔和的弧线。总觉得他好像有点开心。
“你喜欢下雨吗?”
“是的,雨是一种恩惠,该怎么说呢?我喜欢雨,也喜欢雨的声音。”
阿利先生喜欢梅雨季节吗?
不知为何,比起梅雨,我对阿利先生擅自抱有夏天的印象。大概是因为我只见到过一次的他的眼睛,是向日葵的颜色吧。
我突然陷入沉默,阿利先生歪着头问“怎么了?”。
“总觉得,阿利先生给人的印象,该说是向日葵,不如说是夏天……对不起,我擅自这么想了。”
我这么说完,阿利先生愣住了。
虽然被刘海遮住看不见,但他的眼睛恐怕睁得很大。不,不是恐怕,我想就是那样的。
“……没事,很少有人对我这么说,所以我很高兴。”
阿利先生有点伤脑筋地语塞了。完全是我无心的发言让他费心了。
当我思考该怎么办时,阿利先生“啊”了一声。
“米斯蒂娅同学,听说你当上了运动会的执行委员,辛苦了!”
“谢、谢谢。”
“我听说你们班的执行委员在中途退出了,不要紧吗?”
阿利先生的语气听起来很担心。
没想到连阿利先生都听说了委员换人的事情,的确,不分年级,只要委员换人或没有委员的情况接连发生,就会演变成大事吧。
虽然很想相信是巧合,但要是情况危急,还是去教会驱邪吧。
“不要紧,目前还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请随时告诉我。”
阿利先生真的很温柔。
他愿意像这样陪我聊天,每次和他见面我都很高兴。
我之前听了他的建议,成功和菲娜学姐成为了朋友。对他有说不完的感谢。而且,跟他聊天能让我平静下来。
“谢谢你,一直以来帮了我很多忙。”
“不,因为是我自己喜欢这么做。”
我向阿利先生传达平时的感谢,他温柔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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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异现象(上)
“那就拜托你了。”
放学钟声响起的瞬间,我带着“别想逃”的想法,站到罗伯托・怀兹面前。他神情肃穆地应了一声“嗯……嗯”,站了起来。
接下来是愉快的班旗制作,要搬运画具。
红、黄、蓝、白、黑、茶色的涂料,涂料罐、笔、水桶、调色盘似乎都准备好了。至于其他颜色的涂料,应该是要根据色彩三原则调出来吧。能有茶色大概是种慈悲。
总之先在黑板上写上:“我去拿画具,要帮忙制作班旗的人请在教室稍等。”然后,我和罗伯托・怀兹一起离开教室,去委员会办公室拿涂料。如果回来时教室空无一人,就得靠罗伯托・怀兹帮忙了。
一同前往委员会办公室后,罗伯托・怀兹将分配给班级的六种涂料罐全部拿在了手上。
“这些都我来拿,***和调色盘。”
“不,要是发生意外就不好了,我们各拿一半吧。”
这比例也差太多了吧。简直就像是在折磨罗伯托・怀兹一样。要是他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或是脚边太湿滑而跌倒,就会发生六罐涂料程度的大惨剧。
如果两人各拿一半,就算跌倒了,顶多发生三罐涂料程度的惨剧。损害当然是愈少愈好。
“涂料罐和画具都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分担带走吧。”
“……那么,至少让我拿四个。”
“麻烦你了。”
看来他并不打算让步。我只好麻烦她,我们就这样离开委员会室。
沿着走廊回到教室的路上,我边观察着罗伯托・怀兹的状况。
他踩着轻快的脚步,踏着规律的步伐,脸色并没有死气沉沉,而是原本的罗伯托・怀兹。
幸好没有让他退学,虽然还不能掉以轻心,但真的是危急关头。
……我突然想到,罗伯托・怀兹的恋爱剧本是什么样的内容来着?罗伯托・怀兹的剧本,记得是还满平稳的……虽然这么说有些语病。
他的路线,爱丽丝不会像瑞德路线那样,因为米斯蒂娅这个恶劣的家伙而陷入生命危险,也不会被埃里克玩弄感情,更不会跟杰西老师陷入禁忌的恋情而心烦意乱。
她没有被米斯蒂娅推下悬崖,没有和埃里克身体相撞,也没有被校长叫去追问她和老师的关系,没有陷入性命、精神、立场的危机。
这条线的主线是双方都在烦恼、纠结,不知道该不该投入这场恋爱。因为其他攻略对象的剧本太过波澜万丈,他是个被玩家当成休息用的可怜角色。
好像是这样吧。我记得评论网站上是这么写的。
“只要不去在意米斯蒂娅的话,在游戏初期,瑞德・诺塔会沐浴在王子的闪亮光辉中,随着游戏进行,他就会把你当成公主对待。对于希望白马王子来迎接自己的人来说,简直是梦想成真。
埃里克・海姆是会把人玩弄后抛弃,却又让人心甘情愿的体验型游乐设施。明知会被抛弃,却还是被吸引,这样的牺牲者不胜枚举。
杰西老师眼神凶狠,但不擅言词。不过一旦心意相通,他就会拼命地传达自己的心意。老师好可爱。我甚至想跳过恋人,直接结婚。
不过在罗伯托线,就算从一开始瞧不起主人公,对平民抱持歧视意识,然后慢慢和主人公相处融洽,他对主人公的态度依然很有攻击性。难道制作人不懂怎么写傲娇吗?瑞德的认真、杰西的冷酷,各方面都跟他重叠了。如果把他留到最后打,说不定会让人觉得很扫兴。”
上面写着诸如此类的话。听起来很糟糕。我还挺喜欢罗伯托・怀兹那种过于认真又有些笨拙的性格。通关后,我好奇地调查了乙女游戏玩家对这款游戏的感想,看到这些时,心情相当复杂。
……?
明明到这边为止都还记得,却完全想不起罗伯托・怀兹的事件。在学校舞会上送礼服给主人公,和她跳舞……这些各路线共通的事件都还记得。罗伯托・怀兹的专属事件却想不起来。
不过,爱丽丝不管走哪条路线都没有加入委员会,也没有运动会相关的事件,应该没问题吧。
“那边。”
“怎么了?”
一直默默走着的罗伯托・怀兹突然停下脚步,望向前方。循着他的视线看去,远方有埃里克的身影。虽然只看得见背影,但那背影绝对就是埃里克。
埃里克正在和别人说话。
对方看起来很开心。因为埃里克过来这边时基本上都是一个人,我原以为他其实不太融入学校环境,但看来已经完全融入了。
“我来搬你的东西,你去打招呼吧。”
“啊,不用打招呼也没关系啦。”
罗伯托・怀兹应该是出于关心这么说吧。
不过,我跟他们之间并没有近到可以过去打招呼的距离,而且我也没有什么需要特地打断别人交谈的话要跟他们说,。
我拒绝后,罗伯托・怀兹看起来很惊讶。
“这样好吗?我可以一个人搬,你去打招呼也没关……”
“不不不,没关系的,那边也还在说话呢,来,我们继续搬吧!”
我就这样继续往前走,就在要拐过转角的瞬间,身体却违背我的意志,被往后拉去。我条件反射地想站稳脚步,但背后却“咚”地撞上某个温暖的物体……
是人,我撞上人的身体了。
“主人,你怎么和那个一直瞪着你的家伙在一起?”
一道声音从上方传来。毫无疑问,是埃里克的声音。
我重新站好,转头一看,只见埃里克瞪着罗伯托・怀兹。罗伯托・怀兹则是一脸莫名其妙:“主人……?”这下糟了,要是埃里克称呼一年级生为主人的事被知道了,肯定会传出不好的风评。
“因!因为现在体育委员要搬涂料……还有,之前的事情,我们双方都有误会,现在已经化解了所以没有任何问题!”
“哦~?”
埃里克以审视的眼神打量了罗伯托・怀兹一眼,然后似乎接受了什么,转头看向我,视线移到我手上的涂料。
“旗子做得怎么样了?我来帮忙吧?”
“不用,没关系的,我们毕竟不是同个班,但还是谢谢您的这份心意。”
“这样吗?”
我很感谢他的提议,也很想接受,但这是各年级各个班各自的职责。不能让不同年级的埃里克来帮忙。
“我也得去制作班旗了呢,那,明天见。”
“好的,明天见。”
埃里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就离开了。
虽然他看起来不像之前那样怪,但总觉得依然有哪里不太对劲。
如果他有什么烦恼,我很想帮他,但要是随便靠近他,妨碍了事件的发展就不好了,我不能让埃里克的人生就此乱了套,也不能破坏将来埃里克的幸福。
这应该也不是他跟爱丽丝的关系有所进展而发生的变化。
如果埃里克跟爱丽丝的关系有所进展,爱丽丝会不会设法帮助他呢?
……总之,我为了搬运涂料罐而往前踏出一步,结果身旁的罗伯托・怀兹手上的涂料罐差点掉下来,幸好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
“……抱歉。”
“不会,那个,四罐果然还是太多了吧。”
“我只是在想事情,对不起,我们继续走吧。”
罗伯托・怀兹牢牢握着差点掉下去的涂料罐,往教室走去。或许是我自我意识过剩,但他在想的不会是退学的事吧?
“那个,你不是在考虑退学之类的事情吧?”
“不是那件事,真的不是在想什么大事。”
罗伯托・怀兹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
真的不是因为退学的事吗……?我半信半疑地观察着他,罗伯托・怀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我。
“……你怎么会知道我有妹妹?”
那是游戏里知道的。想到这里,我停了下来。
没错,虽然我用“这样你妹妹也会很困扰”的说法说服了对方,但之前我与罗伯托・怀兹的对话,只有“最差劲的人”、“这是什么意思”这种程度而已。我们之间并不是会聊到“我有个妹妹”、“欸!真好啊!”这种身世背景的亲近关系。
要是不小心做出奇怪的反应,我就会被当成是对少女怀有异常执着的人,不能让罗伯托・怀兹像瑞德・诺塔的弟控病一样,变成妹控。
“在茶会上,稍微,听说过?不聊聊吗?之类的,哈哈哈。那个家里有妹妹,那个家里有弟弟,这种关于家庭的广义上的兄弟姐妹的人数的话题,偶然说过……”
总觉得好像变成了正在分配礼物的圣诞老人,或是社区居委会在讨论运营的对话。但实际上在茶会中我什么都没听说。不能因为我的虚伪申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我绝对没有其他意思,并没有调查过什么。对不起,让你感到不安了。”
“啊,原来是这样啊。”
罗伯托・怀兹虽然点头了,但我完全不懂他“原来是这样啊”的意图。我始终抱着尴尬的心情,一边掩饰一边走着,终于抵达了教室。
希望至少有一两个人在……我边祈祷边打开门。
“吼……?”
看到眼前展开的景象,我发出了愚蠢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是在开班级审判吗?还是这是我的幻想?难道说,我出现了幻觉,明明还在上课却跑去拿涂料了?
这个罗伯托・怀兹该不会也是幻觉吧……?
如果不是的话,就太奇怪了。这光景太不正常了。
……为什么班上会聚集着这么多人?
教室里满满的,都是人和人和人和人。
几乎全班同学都在场。
瑞德・诺塔从同学群中现身。
“啊,搬涂料辛苦了。那我们就开始吧。这个要怎么涂呢?”
停滞的思考,因瑞德・诺塔的一句话而重新启动。
“呃,参考图是这样的,教室座位,靠走廊那一排是蓝色,靠窗那一排是红色,中央那一排是黄色。需要混色的部分之后再涂。现在开始分配涂料、调色盘和画笔,请大家排好队。”
我摊开参考图,请罗伯托・怀兹帮忙发黄色的涂料罐,瑞德・诺塔帮忙发红色的涂料罐,我则负责把蓝色的涂料罐连同调色盘和画笔一起发下去。
请大家排好队,依序发下。爱丽丝也在排队的行列中,她好像也是来帮忙的。
我一边分配涂料,一边环顾人声鼎沸的教室。
……这种状况。
该不会,他们是觉得其他同学都不会来,所以自己至少得来才行,抱着这种想法聚集在一起,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早上守灵般的气氛,毫无疑问是“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来”的气氛。如果我是同班同学,就算对方是说的话让人火大的同班同学,也会受到非去不可的使命感驱使。
恐怕,聚集于此的同学们发现除了自己以外还有许多参加者,也依然留下来的原因,大概是多亏了瑞德・诺塔热心地帮忙劝说吧。
谢谢你,瑞德・诺塔。明明我总是对你那么无礼。
分配完调色盘,我走向瑞德・诺塔。
“真的非常感谢你!”
“诶?”
“帮我把大家召集起来的这份恩情我一定会报答的。其实我本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道谢后,瑞德・诺塔却是一副“你在说什么啊?”的态度。是那个吗?因为大家都是为了班级旗帜而主动留下的,所以不是我的功劳——这种谦虚的态度。
“真的很感谢你帮我召集大家。”
“不是的哦,大家都是为了米斯蒂娅,自愿聚集在这里的。”
“不,这种安慰就免了,我非常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就算瑞德・诺塔是个温柔体贴的人,到了这种地步也未免太过分了。我很清楚自己在班上的位置。
“啊啊!米斯蒂娅以为大家都讨厌你吗?”
瑞德・诺塔一脸的“原来如此!”,清楚说出“都讨厌你”。响亮的声音响彻了教室。为什么要说出来?难道这也是定罪事件的一种?
我胆战心惊地看向教室,所有人都呆住了。是啊,慈爱、正义、体贴的瑞德・诺塔说出这种不看气氛的话,任谁都会露出这种表情。
“米斯蒂娅小姐被讨厌了……?”
爱丽丝露出惊讶的表情。
别这样,不要让气氛变得更让人难受啊。
“但是大家也都以为米斯蒂娅看不起自己对吧?”
“不,怎么可能呢,那个,你的声音太大了,我真的不能更脱离班级,浮在上空了。”
“米斯蒂娅是这么说的呢。”
瑞德・诺塔向大家发问后,大家开始骚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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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异现象(下)
“真的吗……?”
“你没有看不起我们吗……?”
“这是什么意思……?”
咦,这是什么情况。
是因为瑞德・诺塔的发言吗,班上混乱到了我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程度。
“那个,这到底是……”
“大家的想法都跟米斯蒂娅一样。”
“啊?”
“大家都以为米斯蒂娅看不起那些指责爱丽丝小姐的人。而米斯蒂娅以为自己说话的方式不好,大家对她都有不好的印象。”
瑞德・诺塔大声说完,班上同学们紧绷的气氛消失了。
啥?看不起?
的确,谴责爱丽丝是不好的行为,但愤怒是爱丽丝的合法权利。而且,我也能理解同学们某天突然发生意想不到的事而感到混乱的感觉。在这种状况下,我一脸得意地说话,惹恼了大家……难道不是这样吗……?
“你不生气吗?”
“不生气……”
“米斯蒂娅小姐,你以为我们讨厌你吗?”
“呃,是的。”
“你很少待在教室里,是因为不想看到我们吗?”
“诶?!不,绝、绝对没有那种事,那个完全是我的一些私人原因!”
我回答了同学的问题后,教室的气氛逐渐变得柔和而平稳。至少不是那种守灵气氛了。
应该说,是那个吗。我不待在教室,并没有被想“这家伙是要怎样”,而是被当成讨厌跟人来往之类的吗?的确,讨厌跟人来往的人站在前面,会让人感到紧张。
是这么回事啊。
“原来如此,米斯蒂娅小姐原来真的和我想象中是一样的。”
“啊哈哈,真是太好了。”
“好了,那我们就努力来做旗子吧!”
班上同学们各自心领神会,开始踏上自己的岗位。
咦,和想象中是一样的又是哪样?这是怎么回事?周围并没有守灵的紧张气氛,而是被一团和气的气氛所笼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要不要一起来涂这里?”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却有同学主动来向我搭话。
“那个,米斯蒂娅同学,谢谢你之前帮我搬笔记本。”
“啊,不客气。”
提起画笔后,隔壁的男学生转了过来。
“前些日子你给我指了路,谢谢你”
“啊,是这样吗,”
“其实我一直都想和你说话,可以吗?”
“哎,嗯,你不介意的话。”
我点头后,男学生开心地笑了。这是怎样。
“啊,太狡猾了!米斯蒂娅同学,我之前也请你帮我捡过东西。”
“我之前也请你帮忙擦过黑板,那时候……”
兴高采烈的同学们一个接一个地说着话。
?这是怎么回事?我无法理解,只能发出“啊”的声音。
不对,虽然我帮忙指过路,也有帮忙搬过笔记本。但他们对我这么友善的理由究竟是什么?他们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奇怪的虚像,或是集体幻想。是因为我一直制造出压迫着大家的气氛,所以才看见了不同的东西吗?难道说,他们看见了虚构的我?
我退后一步,瑞德・诺塔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正后方。
只能去问全知全能的瑞德・诺塔,请他设法解决这场混乱了。
“那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现在是什么状况?”
“大家都想跟米斯蒂娅交朋友哦。”
“为什么?”
瑞德・诺塔说完,露出伤脑筋的笑容,开始工作。
不,等等,希望你不要擅自当做这件事情解决了。
不知为何,同学们都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向我搭话。
我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茫然地回应同学们的话,边进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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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14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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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里如一救世主(上)
早晨,我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与箱子搏斗。
在那展现惊人盛况的班旗制作活动后,过了约一个星期。
原本以为那应该只限于当天的放学后班级旗制作活动,却有相当多人轮流聚集过来,大家都友善地向我搭话。
虽然我有想过自己可能不小心误闯了反转镜的仙境世界,但眼前唯一能看到的异变,就只有同学们变得友善地对待我而已。
我能想到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瑞德・诺塔做了什么。
虽然他嘴上说“我什么都没做”,但肯定是他引导同学们改变态度的。
我真的很感谢他。只是与此同时,我也感受到只要他一有“看这家伙不顺眼”的想法,我就会轻易被他消灭,好恐怖。
如果不更加注意与扎多有关的地雷,我绝对会被他消灭。自己的存在会以户籍为单位被抹消。
所以,现在,我正在着手进行一直因为做班旗和委员会的工作而往后推的运动会的事件,以及在道具上做点手脚。
我这次并不是为了运动会的成功来当委员的,我是为了促进瑞德・诺塔、以及埃里克和爱丽丝的关系,才来给执行委员会帮忙。
为了达成原本的目的,我差不多该开始认真工作了。
在运动会的比赛中,制造出能让他们与爱丽丝接触的机会,营造出类似事件的情景,要是他们的关系再没有进展,时机就要溜走了。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我已经想好模拟事件的点子了。
记得前世时,妹妹看过的少女漫画里,有借物赛跑时,抽到“重要的人”的男生抱着心仪的女生奔跑的场景。
虽然妹妹觉得那部漫画很无聊,卖掉了,但我记得那部漫画的书腰上写着“已改编成真人版”。
改编成真人版,就代表有一定的人气。
而有人气,就代表剧情应该还不错。
我要将这个剧本原封不动地挪用。动点手脚,让爱丽丝成为借物赛跑的题目。
就算瑞德・诺塔和埃里克的力气不够抱起她,至少也能牵上手吧。
恋爱指导书上写着,若要不经意地接触对方,只要拉手就行了,这是绝佳的机会。
这么一来,就出现了瑞德・诺塔和埃里克得参加借物赛跑的问题,瑞德・诺塔跑得快,所以我让他参加了徒步赛跑。
不过因为人数的关系,男生那边必须有一个人去参加两个赛跑项目,“你是班上跑得最快的人,可以麻烦你参加两个项目吗?”我这么拜托了他,所以他也参加了借物赛跑。真是太好了。
埃里克那边在做别的事情之前,他最开始就决定参加借物赛跑了。奇迹啊。
而且这两个人,还各自是一年级和二年级的最后一趟。
这怎么想都是神的安排。
祂肯定是在告诉我“为了回避死亡结局,动点手脚吧”。
我要让埃里克和爱丽丝一起在借物赛跑中抵达终点,顺便让主仆游戏也跟着结束。
也许只靠一个项目有点微不足道,但说实话,我绝对不想因为试图做大事却失败而落入地狱,也绝对要避免之后产生其他负面影响,所以要从微不足道的小事开始做起。
目标是日新月异。不过如果可以,希望能在夏天结束时产生戏剧性的变化就好了。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怎么做点手脚了。
把题目限定在爱丽丝的特征,虽然是最简单的手段,但这么做的话,就不是借物赛跑,而是爱丽丝竞赛了。马上就会被怀疑作弊。
全年级的借物赛跑选手都会来抢爱丽丝。这简直是疯狂的行径。
就算是这个世界的绝对主人公爱丽丝,也会留下心理阴影的。
而且,如果爱丽丝被前一组的人带走,轮到了埃里克时爱丽丝却不在,计划就会泡汤。
只能选择对箱子本身做些什么了。
借物赛跑时,为了避免作弊,会有委员站在放借物项目纸条的箱子前面。
当然,由于会被周围的人看见,不能做出显眼的行动。
少放一张纸条,之后再补上,这种做法一下就会被拆穿。
那么,必须事先在箱子里放好指定爱丽丝的纸条,必须想出一个机制,让这张纸条在轮到瑞德・诺塔或埃里克时才会出现才行。
做出夹层,把爱丽丝纸条藏在最下层,虽然想到这里为止都还顺利,但抽出来的隔板之后要怎么处理?处理箱子时如果被拆掉,让别人发现了构造,我就死定了。
我就是烦恼着这件事,一直想到现在。
桌上摆着经过无数次生产与改造的无数箱子,以及爱丽丝纸条。
……那么,该怎么办呢?
真希望能让运动委员来发纸条啊。
我深深叹了口气的同时,有人敲了敲房门。
“请进。”
“失礼了,米斯蒂娅小姐,早餐准备好了……米斯蒂娅小姐?”
梅洛走进房间,担心地看着抱着箱子沉思的我。
很明显,她察觉到我现在正在陷入困境。
不要蒙混过关,向梅洛求助吧。
“那个,梅洛,我有件事想问你,虽然跟学习完全无关。”
“无论是什么事都请尽管问。”
“举例来说,梅洛想让特定的人抽到特定的纸条时,会怎么做?顺带一提,那个特定的人是最后一个抽纸条的……”
为了让梅洛更容易了解构造,我递出可以看见断面的箱子。
梅洛接过纸箱,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刺绣线。接着将丝线折成两半,折的方向朝下,用胶水和纸将线粘在箱子侧面,然后把爱丽丝纸条夹在线和箱子侧面之间。
“像这样把线折起来,粘在纸条侧面,然后在侧面戳个小洞,让两端的线露出来,等到时机成熟时把线拉出来……”
梅洛拉出丝线的瞬间,固定在侧面的爱丽丝纸条便失去支撑,掉了下来。
“只要将线拟态在箱子的底面或外壳上,再调节长度的话,我想应该就不会被第三者发现了。您觉得如何?”
我兴奋地听着梅洛平淡的说明。
好厉害,简直就像在变魔术。这样绝对不会被发现吧。
这样一来就不需要做夹层,而且从远处也看不到线。
就算被发现,也只会被当做线头松脱。就算盒子被回收,被人看到了内部,小洞也不会被发现。
话说回来,她也太快了吧。
从思考到实行的速度非比寻常。
简直是爆速。
“梅洛是天才,好厉害!这样绝对没问题了!谢谢你梅洛!”
“能帮上米斯蒂娅小姐的忙,是我的荣幸。”
梅洛高兴地绽放出笑容。我看到了天使。
背后仿佛在发光。
梅洛不仅聪明又细心,还是个天使,真的是最棒的侍女了。
多亏有最棒的侍女,借物赛跑的问题暂时解决了。
接着只要用合适的题目让瑞德・诺塔和埃里克带着爱丽丝迅速抵达终点,感情迅速取得进展,一切就完美了。
无论如何都要让瑞德・诺塔和埃里克与爱丽丝有所进展,必须用恋爱的力量让他们重新做人,否则他们的人生会就此走偏。
然后,我在他们重回正途后就立刻休学。
由于没有留学文件,我不能去留学,只能就这样留级。
死罪、入狱、一家佣人离散,只要考虑到朋友的恶评的重量,那就根本不算什么。
以静养为名目避难,默默等待来自瑞德・诺塔的一封内容大概是“很抱歉,我有了喜欢的人,所以想解除婚约”的信件寄来就好。
如果是留学就算了,但“在未婚妻静养期间有了喜欢的人”什么的,虽然担心正义的化身瑞德・诺塔会不会原谅自己的心,但只要我看准时机,寄出“在静养期间有了在意的对象”这种内容的信,“唉,毕竟只是有名无实的婚约,这也没办法,本来就是双方父母决定的。”应该就能自然而然地圆满解除婚约。行得通。
“好了,去吃早餐吧!”
我怀着对未来的光明希望,收起了做了手脚的箱子。
之后,吃完早餐,做好准备,出发。
抵达学校,一下躲到厕所,一下上课,一下离开教室,一下又留在教室,反复警戒瑞德・诺塔和爱丽丝,终于到了放学后。
是制作班旗的时间。
……话说回来,今天真是累人。身心都很疲惫。
造成这种疲劳的原因,就是今天把一二节课都用掉的全体班级运动会预演练习。
预演练习,也就是运动会正式上场的练习。
虽说是练习,但毕竟是正式上场,在赛跑等项目上,必须跑完全程。不能说完“这里入场,那里退场,在那里跑”就结束。必须和正式上场一样集合、入场、比赛,退场。
因此在障碍赛跑上,委员要去准备比赛用的道具,并且设置好。
并且在“也要体验自己不参加的比赛”的授课方针下,我也体验了徒步赛跑与借物赛跑。
我自己本身并不介意跑步。
徒步赛跑是公开处刑,但那也没办法。
借物赛跑是主题需要自己找题目的比赛,徒步赛跑则是按照预定普通地接受公开处刑,结果也在预料之中。
借物赛跑真的是地狱。
我既没有变成最后一名,也没有在比赛中跌倒。问题在于抽到的主题。
我抽到的主题,居然是“自己班上的班长”。
不是什么借起来会尴尬的东西,而是人。
是可以立刻带过来的人。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送分题,不,就是送分题,但这对我来说,却是地狱送分。
我带着瑞德・诺塔跑向终点的途中,在视野一角看见了笑容满面的克劳斯。
我一瞬间心想“原来是你啊”,不过在抽题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大概只是我的运气差到令人绝望吧。这简直就是一条修罗之路。
……不过,这成了我预习动手脚技巧的基础。
回到家后,我向梅洛请教不被发现的拉线诀窍,完成了动手脚的准备。
终于可以跟这种地狱说再见了。
为了完成班旗,我和同学一起到水槽边给水桶打水,不经意地环视四周,每个班级都在为了制作班旗打水或清洗画笔与调色盘,。
今天是制作班旗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提交给委员会,每个班级都渐入佳境。
我们班虽然很辛苦,但其他班也都一样辛苦。我一边漫无目的地眺望四周,一边打水,突然,身旁的同班同学“啊”地叫了一声。
“米斯蒂娅小姐,不好了!”
我往同学手指的方向,也就是我的手边看去,只见一张纸片随着水流在水桶里浮浮沉沉。
我捏起那张纸片,仔细一看,原来是运动会的入场券。
由于这所学校是贵族学校,不能开放给一般民众参观。就算是监护人,也不能让伪装成监护人的外人进入校园。因此校方会发给学生入场券。
早上杰西老师说明,每个学生都会拿到一张入场券,可以邀请三名近亲,包括佣人。接着给每个人发了一张入场券。
我原本打算用入场券邀请父母和梅洛,但是。
那张入场券,现在已经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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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14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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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里如一救世主(下)
“请问……这个,该不会是从我这掉出来的吧?”
“是啊,我看到像是手帕的东西掉进去了,然后……”
我小心翼翼地询问同班同学,她带着复杂的表情肯定了我的猜测。
那么,这毫无疑问是我的入场券。
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出现?早上,我应该有收好才对……
不过,反正只要晒干就好了,我这么想着,然后突然惊觉。
这种墨水是水性的。
轻飘飘地,就像留学文件死去时一样,墨水沿着重力流下。
我切身感受到了世界末日的瞬间,啪哒啪哒,后方传来有人跑向我的脚步声。
“米斯蒂娅小姐,不好了!涂料没有了!”
“诶?”
脸色铁青的同班同学催促我快回教室。
这是怎么回事?未免太不凑巧了。
是用光了,洒一地了,还是找不到了?
我折起已经死去的票券,听从同学的催促赶回教室,教室里,同学们围在中间,一片哗然。
“涂料没有了是什么意思……”
我朝中间走去,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在中间,确实放着个涂料罐,没有被泼洒到地上,班旗还好好的。
然而,旁边那个盖子打开的涂料罐里,却完全没有一点涂料。
仿佛打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空空如也。
总之,我先向附近的瑞德・诺塔询问原因。
“那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来大家准备一起上色,结果打开一看,里面是空的。”
“这应该不是我们用完的吧……”
“嗯。”
昨天盖上涂料罐时,也没人提到已经用完了。
如果用完了就伤脑筋了,所以我们一直很节制,不可能就这么用完了。所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可以确定一定发生过什么事,但现在必须先思考要从哪里调度来涂料。
“可以跟其他班级借吗?”
“刚才我有去拜托过,但每个班级都说不行。”
瑞德・诺塔摇了摇头。
关于涂料罐,在委员会室领取时,就已经决定好每个班要怎么分配,老师叮嘱过,就算有预算,要订购也很麻烦,所以要珍惜使用。
这是理所当然的反应。
“美术室那边应该还有涂料吧?”
“但是,美术部不是贴了张纸,说不会协助我们制作旗帜吗?说是怕备品被我们用完。”
“今天好像没有贴那张纸,我没看到诶。”
班上的气氛已经吵闹到不行了。
身为执行委员,我必须想办法控制一下这种气氛。
“那我去美术教室、委员会办公室那边找找看还有没有白色的涂料。其他人请先上白色以外的部分吧。”
总之,我先装出一副“没事的哦,我会想办法的”的表情,然后走出教室,关上门。
……糟了,这下糟了。
这已经不是“不好了”三个字可以形容的了,根本就是大惨剧。
大家明明都聚在一起来帮忙了,最后却只有白色的部分没完成,这怎么行?
不管怎么说,先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情去一趟美术室,然后再去委员会办公室商量看看吧。
还是干脆直接去街上买……?去街上会更快吗?可是,如果要找完全相同的涂料,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学校发的涂料罐是普通的吗?
我一边思考之后的方针,一边跑过走廊,跑过转角,眼前突然出现某人的脚,让我吓得停了下来。
不,不是什么别的东西,是个人。
因为我在撞上的前一刻停下了,所以没有撞上对方,但差点就撞上对方,害对方受伤了。
“对、对不起,你有没有受伤?”
我边道歉边确认对方的样子,发现是阿利先生,惊讶地张大了嘴。
“阿利先生,对不起!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啊,我没事。抱歉啊,我也是有急事要办。米斯蒂娅同学呢,你有受伤吗?”
“我也没事,真的很抱歉,幸好阿利先生你没伤着……”
阿利先生手上拿着个箱子。
他好像是在搬东西。没有撞到他真是太好了。
要是撞到他,不只是会害他受伤,搞不好还会让箱子里的东西出事。
我松了口气,阿利先生歪了歪头。
“……发生什么事了吗?您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发生了一点意外,我正在去找涂料的路上。”
“涂料?是做班旗的吗?”
“是的,罐子里的涂料不见了……这样下去,完成度会很危险。”
我这么说明之后,阿利先生慢慢打开手里的箱子。
“不嫌弃的话,请把这个拿去用吧。”
阿利先生打开的箱子里,装着涂料罐。
而且是分发的所有颜色的涂料罐。
“这是……?”
“我正好在搬多余的涂料,准备要处理掉它们呢。既然您需要这些,就请拿去用吧。”
“可、可以吗?”
“当然!能在处理掉之前遇到米斯蒂娅同学真是太好了。我本来还觉得这么多都要扔掉很可惜,不过我也用不上……有人需要它们,我好高兴。”
没想到居然拿到了所有颜色。
我惊讶地看着箱子,阿利先生将箱子放在地上。
“……啊!还有这个!我有个东西想给您……”
阿利先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
“这是……”
那张纸,毫无疑问是运动会的入场券。
“那个——是这样的,我不仅没有想带的人,当天也不会参加。所以,我才会随身带着这个,想交给米斯蒂娅同学。……不介意的话,请一起收下吧。”
救世主。毫无疑问,他是救世主。
阿利先生,你来得正是时候啊。这是什么神的安排吗?
不如说阿利先生已经是神了吧?
“太感谢了!其实,我自己那张入场券已经不能用了……谢谢你,我收下了。”
“这样吗?那还真是凑巧呢。我才要谢谢您愿意收下它呢。”
“不,真的,总是在都受你的帮助,非常感谢。真的……这本来让我很困扰……”
要是没有阿利先生在,真不知道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没想到走出教室后,涂料问题这么快就解决了。
而且连入场券也一起解决了,真是感激不尽。
“虽然当天没法到场,但我会在心里替米斯蒂娅同学加油的。”
阿利先生露出柔和的笑容。虽然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但看到他的笑容,我不可思议地感到平静下来,也有了精神。
“谢谢,我会加油的!”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真的非常感谢!那我也告辞了。”
我道完谢,接过门票与涂料,再次向阿利先生道谢。为了快点赶回教室,我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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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14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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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化吧变化
多亏阿利先生,我拿到了涂料罐,班旗也顺利完成了。
瑞德・诺塔似乎以为是我偷来的,还详细问了我入手的途径,我告诉他,这是跟热心的勤务员要来的废弃品,他便接受了。
班旗完成时,班上同学们看起来都很兴奋,我漠然地看着他们兴奋的模样,不知为何被拉进了人群中心。“说句什么吧!”他们这么要求,我想也正好,就向班上同学表示了感谢,但连这句话都让他们兴奋了起来。
我一瞬间产生了错觉,以为“咦,今天该不会是运动会吧?”,但并不是。
早上是委员会,中午也是委员会,放学后还是委员会,我过着被委员会淹没的日子,终于迎来了运动会的前一天。
上午的课程结束,其他学生可以放学回家了,但执行委员还不能回家。
在运动会执行委员的主导下,除了学生会干部以外的各个委员会、运动社团的社员和自愿帮忙的学生们一起把比赛用的器具搬到操场上。要在前一天做好准备的还有观众用的椅子等物品。
因此,我现在正和菲娜学姐一起把项目的记录用具,以及救护站要用的工作桌搬到操场上。
不过这张已经搬完,我们又要去教学楼搬下一张桌子了,所以现在是两手空空。
我边走边环顾四周,可以看到许多学生脸色苍白,带着宛如尸体一般的绝望表情,“黑心劳动”这个词汇掠过我的脑海。
虽说校训是自立,但学生们毕竟都是贵族的千金小姐与少爷。搬动桌椅并不是日常会做的事,应该会很累。
与因不习惯的劳动而痛苦的学生们相比,看起来是运动社团的学生们正开开心心地搬运着看起来很重的用具。
“要锻炼咯,哦——!”地发出吆喝声,笑着的模样充满青春气息,十分耀眼。
在那些兴高采烈地搬运着器材的运动社团成员的后方,瑞德・诺塔正在下达指示让学生们搬椅子。
不对,瑞德・诺塔明明也是学生没错。但是,他指着某处下达指示,人群随之移动的模样,不管怎么看,都只能用“瑞德・诺塔与学生们”来形容。
瑞德・诺塔所统率的,恐怕是一年级的班长们和其他委员吧。
正当我对他的人望感到佩服,同时也感到恐惧时,菲娜学姐与我看着同一个方向,开口道。
“啊,他是诺塔家的……他很厉害呢,是年级主席,又很有人望。我记得……他和米斯蒂娅同学是同班吧?”
“是、是的。”
不愧是瑞德・诺塔,名气很大。虽然一方面也是因为生在名门诺塔家的缘故,但想必他本身在各方面都很优秀,名声与长相都广为人知吧。
“他是下届学生会干部候选人,我调查过他,所谓无可挑剔的人,一定就是指那种人吧。”
菲娜学姐佩服地说道。
瑞德・诺塔才入学不到两个月,居然就成为学生会干部候选人了。
好可怕,他的影响力太可怕了。这不是会变成那种发展吗。
“那家伙妨碍了爱丽丝和我的恋情,还用奇怪的眼神看我的弟弟,得想办法处理掉她才行。”
要是他有这种想法,我肯定会死掉吧。他绝对会抹杀我。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菲娜学姐的哥哥是学生会干部。
学姐说过她在给哥哥帮忙,实际上也负责调查了下一届的候选人。
也就是说,菲娜学姐现在在给身为学术会干部的哥哥帮忙的同时还要处理运动会执行委员的工作。
……真辛苦啊,要同时兼顾哥哥的助手和运动会委员的工作。
“菲娜学姐,真的辛苦你了。”
“咦?”
“菲娜学姐,你明明有运动会委员的工作,却还要帮学生会的忙。”
“这没什么,我从小就在给哥哥帮忙,所以这已经是一种习惯,或者说理所当然的事了吧。”
“这样吗?好厉害,身兼数职,好酷。”
“酷吗……?”
“是的,帮忙做事,如果对工作和工作的人都不了解的话是做不到的吧?一边做运动会委员的工作,一边给学生会帮忙,非常辛苦,我觉得很酷。”
我说完后,发现菲娜学姐从刚才开始就停了下来。
“啊,不是,我绝对没有想说失礼的话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抱歉,对、对不起,不是那样的。”
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
好不容易跟我搭话,我是不是完全伤了正在跟自己说话的菲娜前辈的心?
“……米斯蒂娅同学。”
“我、我在!”
“今后也请多多关照。”
“咦,啊,好的!我才要请您多多关照。”
看来她并没有不高兴,真是太好了。
我一边和菲娜学姐开心地聊天,一边做了三个小时的准备工作。
蔚蓝的天空染上暗红色,操场在各种委员会与志愿者的帮忙下从普通的操场变成了运动会开始前的操场。
我现在正在用抹布擦拭计分板上的污渍。
菲娜学姐接到学生会的召集,已经离开了。
不能因为污渍而看错得分,导致误判。
要尽可能地擦干净,避免引起视觉上的错觉,我把每个角落都擦过一遍。
“主人!”
我回头一看,埃里克站在那里。
“我来帮忙!”
“谢谢。”
埃里克拿起备用的抹布,擦拭旁边的计分板。
“……我其实一点也不想运动会这么快就结束。”
埃里克嘟囔了一句。
运动会还没开始呢,他这么喜欢运动会吗?
“是吗?”
“因为这段时间,我跟主人每天都一起吃午餐,放学后还能一起回家呢。”
主导运动会前一天准备工作的运动会执行委员会,不只要掌握运动会当天的流程,也必须掌握运动会前一天的准备流程。因此,连日来午休与放学后都召开了会议。
所以最近的午餐时间,我都是跟委员会的成员……跟埃里克和菲娜学姐一起吃,放学后也跟他们一起回家。
在运动会执行委员会里,不会发生爱丽丝和埃里克的事件。所以我能比较放心地吃午餐。
菲娜学姐也加入进来,我们三人一起开心地聊天,和两个朋友待在一起,让我很放松,度过了一段治愈的快乐时光。
“运动会结束后,又会很难见到主人吧,毕竟主人也不会待在教室里。”
“我还想跟主人多说说话呢。”
埃里克低下头。我的胸口隐隐作痛,但这都是为了让埃里克得到幸福。
实际上,埃里克现在也依然称呼我为“主人”。
明明我们之间没有主从关系,他却对朋友,而且还是年纪比自己小的朋友如此称呼。
他会借由和爱丽丝的交流,找到“真正的幸福”,明白何谓爱。
反过来说,如果他和爱丽丝没有进展,就无法找到真正的幸福和爱。
他本来没有空来称呼反派为“主人”的。
都怪我破坏了剧本,才会变成这样。
“我能不能到主人府上当佣人啊?比如暑假的时候去当你的专属执事之类的。”
“不行不行。”
虽然我觉得埃里克是在开玩笑,但目前沉迷于主从游戏的他说这种话,实在让人笑不出来。
仔细想想,埃里克在建设城镇的时候,就是追求认真的类型。
不行,就算是在开玩笑,我也不能说“好啊”。
“你看嘛,为了成为当家,海姆家好像也得去当学徒工作一段时间的”
“不,海姆家应该没有这样的规矩吧”
“没有的话,我们自己制定一个就行啦,这样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变多了!……难道主人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
刚才还天真无邪的声色突然变得冷酷下来,我看着埃里克的眼睛,他却只是笑咪咪的样子。
“不,我并不是不想跟埃里克学长待在一起,只是觉得在朋友家当佣人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那就好……”
埃里克看向我身后,露骨地摆出厌恶的表情。
我转头一看,发现瑞德・诺塔在远处看着我们,停驻着脚步。
我向他点头致意,但他似乎没注意到。
接着他被拿着册子之类的东西的学生叫住,转身离开。
“……那家伙果然很碍事。”
埃里克瞪着瑞德・诺塔的背影,小声说道。
恐怕埃里克现在依然把瑞德・诺塔视为“威胁到我与米斯蒂娅的友情的威胁”。
而瑞德・诺塔则是把埃里克视为“威胁到我稳固的入赘对象的威胁”。
埃里克只是因为主仆游戏玩过头,导致距离感变得奇怪了,我和他之间没有恋爱关系,只是朋友。而且埃里克会爱的是爱丽丝。
因此,埃里克不会成为破坏瑞德・诺塔的未来计划……不会破坏他入赘阿伦家,让扎多继承诺塔家的计划。
瑞德・诺塔也只是因为对弟弟的过度弟控,想找个有伯爵家背景的妻子,不是想抢走他的朋友位置。不如说,他把我看作是不贞预备军,以及对幼童抱持异常的感情的人。
他应该丝毫没有想过要跟我成为朋友。
而且瑞德・诺塔也会爱上爱丽丝。
被夹在中间的不该是我,被两人夹在中间争夺的应该是绝对主人公爱丽丝。
不该是入赘对象,也不是朋友的位置。
必须尽快让患有弟控和主仆控的两人重回正途,修正这种扭曲的相互认知。也希望他们都能找到真爱。
为此,明天的运动会,还有那个恋爱事件,绝对要成功。
我如此下定决心,拿起抹布继续擦拭计分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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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楼
2024-09-14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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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上烈阳
吧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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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恋蚀
上课期间,我不经意地望向后方。
罗伯托・怀兹正握着笔,却没有在抄写板书,只是低着头。
自从他在侮辱米丝蒂娅的现场被爱丽丝阻止后,他一直很消沉,以前堂堂正正的样子仿佛都是假的一样,垂着眼睛的情况也增加了。
他似乎误会了米斯蒂娅是在欺负爱丽丝。
也许这个误会解开后,他被罪恶感压得喘不过气了,不,实际上他应该已经被压垮了吧。
罗伯托・怀兹。
毫无疑问,他喜欢米斯蒂娅。
在对米斯蒂娅抱有误解的期间,在侮辱她的同时,视线却总是朝向她。
即使误会解开,他仍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感情。
罗伯托・怀兹在刚入学没多久,责骂米斯蒂娅的时候,虽然对米斯蒂娅怀有怒气,但眼神中也蕴含着爱意。
我在罗伯托・怀兹责骂她的时候,介入了两人之间。
我这么做有一部分是想打断他们,但更重要的是,我觉得自己必须保护米斯蒂娅。
我总是伤害她,夺走她的选择权。
尽管如此,我的身体还是动了起来,一心想着要保护米斯蒂娅。
米斯蒂娅感谢着这样的我。
她用安心的眼神看着我。
看着米斯蒂娅的表情,我感受到绝非温柔、平稳的感情。
如果我一再让她陷入绝境,再拯救她的话,说不定会有被米斯蒂娅喜欢的一天。
这是充满算计的、阴暗的可能性。
只要趁虚而入就行了。
只要在她受伤、受挫时,对她伸出援手就行了。
只要让她知道,我不是别人,而是她的同伴。
就算米斯蒂娅不喜欢我,她也一定会愿意牵起我的手。
我拟定了各种陷害她的计策,却无法实行任何一项。
只要我拉她下水,成为唯一对她伸出援手的人,米斯蒂娅就只能接受我的好意。明明这是最确实的做法,我却在最后关头无论如何都无法跨越那条线。
尽管无法实行计划,我却在校外学习时做出了米斯蒂娅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出的报复行为。
我挑衅罗伯托・怀兹,让他受伤。
只要稍微煽动他的情绪,用言语推他一把,他就会轻易地落入陷阱,受伤。
米斯蒂娅当然不希望事情变成那样,我也知道一旦被发现,我就会被她讨厌。
即使我很清楚这只是自我满足,即使如此,我还是无法原谅他。
就算米斯蒂娅原谅了,我也不会原谅。
所以,当我听到米斯蒂娅处理了我造成的伤势时,觉得这真是讽刺啊。
不仅如此,米斯蒂娅还误会我怀疑她害他受伤,拼命地向我解释。
米斯蒂娅说的“不会做的事”。
我却做了。
看到米斯蒂娅焦急地否定,我感到非常愧疚。
不是对受伤的罗伯托・怀兹,而是对一无所知的米斯蒂娅感到愧疚。
米斯蒂娅似乎很怕我,但又觉得我是个活得正直的人。
实际上,我明明是个为了陷害他人、得到想要的东西而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
我不是米斯蒂娅所想的那种人。
而且连这种反省,我也坚持不了多久。
我逼迫她跟我一起吃午餐,对她施压,夺走她的选择权。
就这样,我得到了米斯蒂娅身边的位置。
比起山上的景色,比起任何其他事物,我更想注视着米斯蒂娅。
她不太愿意谈论关于她自己的事。
问她近况,她会反问“为什么在意这些”,甚至用疑惑的眼神看过来。但提到佣人的话题,她会比较愿意聊。
真是段安稳的时光。
虽然周围有人,但我们两人却在同一块布上用餐。
我衷心期盼,有朝一日能迎来这样的未来。
当她像这样抱着便当盒外出时,我希望在她身旁的人是我。
我抱着这种想法,为了自我满足而行动,试图在换座位时动手脚,却失败了。
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样很蠢。
既然有时间做这种事,还不如送个礼物,写封信。
明明只要向她传达自己的心意就好了。
我害怕被拒绝。害怕被拒绝的话,我可能就会对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明明在入学之前,我就已经决定就算被她讨厌、被她憎恨,也要得到她。
我期望崩坏,却也害怕崩坏。
一次又一次地放弃,一次又一次地期待。
期待着、希望着她的动作,她的视线,总有一天会转向我。
罗伯托・怀兹非常愚蠢,而我也一样愚蠢。
我一边听课,一边偷偷观察她。
她坐在教室最后面,专心地抄着黑板上的板书。
偶尔会露出昏昏欲睡的表情,然后用力捏自己的手,驱赶困意。
看在不知情的同学眼里,想必会觉得她在对什么生气吧。
自从上周爱丽丝・哈茨巴尔的身份被写在黑板上之后,班上同学和米斯蒂娅的距离就越来越远。
同学们纷纷指责爱丽丝・哈茨巴尔,说她“原来之前一直都在欺骗大家”。
站出来袒护遭到指责的爱丽丝・哈茨巴尔的人。
不是别人,正是米斯蒂娅。
米斯蒂娅告诉同学们,如果她站在爱丽丝・哈兹巴尔的立场的话,也会无法表明身份。
同学们对自己的浅薄感到羞愧。
米斯蒂娅会因此看不起那些指责爱丽丝・哈茨巴尔的同学们。
班上同学都这么认为。不,他们误会了。
虽然米斯蒂娅有可能会看不起同学,但班上同学所说的“米斯蒂娅因为讨厌同学而做出的举动”全都是她平时就有的举动。
米斯蒂娅原本就不太常待在班上,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喜欢与人接触的人。
我知道她喜欢单独行动是她的个性使然。但是看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就会觉得是不是被讨厌了。
甚至会觉得她不想跟自己呼吸同一片空气,所以才离开。
她乍看之下淡然的态度,其实才是真正的她。看似没有感情起伏的表情,也有相当起伏不定的时候。不熟悉她的人不会知道。
昨天班上同学也因为这件事,跑来向我商量,说米斯蒂娅讨厌自己了,还说米斯蒂娅可能很厌恶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道歉才好。
虽然也有被阿伦家的小姐厌恶而产生的焦虑,然而更重要的是,之前她明明帮过自己,对自己那么亲切。他感受到近似后悔的辛酸。
班上同学和我说米斯蒂娅的事,都是以为只有身为班长的我是唯一一个不被米斯蒂娅讨厌的人。
相反,离米斯蒂娅内心最远的人是我。因为他们不知道实际上被讨厌的人是我,这场面看起来还真是滑稽。
只要就这样让米斯蒂娅误会,让她和同学们保持距离,对今后得到米斯蒂娅肯定会更加有利了。
“的确,米斯蒂娅的个性很直率,所以她应该无法原谅你们的所作所为吧。”
只要这么说,不用对米斯蒂娅做什么,就可以正当地拉开米斯蒂娅和同学之间的距离了。
……昨天听完同学的烦恼,我说出了这种话。我只顾着要她和班上同学保持距离。
米斯蒂娅就任了运动会的委员。
运动会委员会里有埃里克・海姆。
如果这是真的,我就应该不择手段。
只要有趁虚而入的机会,就必须最大限度地利用。
我真是个笨蛋。
我忍不住认为米斯蒂娅的努力应该得到回报。
班上同学误以为米斯蒂娅瞧不起他们。
直到运动会的选手名单公布后,我才清楚地认识到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被分配到自己志愿项目以外的项目的人,都会拿到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比赛的说明和诀窍。
那是因为,有同学参加了自己没有报名的项目。
米斯蒂娅为了不让他们感到不安,希望他们能乐在其中而写下了这些,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即使会被看不起,我也想做点什么。
我想帮忙。
今天开始要制作班旗,班上过半数的人都聚集在教室里。
但是,所有人的态度都很尴尬。
搬来涂料的米斯蒂娅看到教室里的同学们,还以为是我召集的,向我道谢。
就这样让她误以为是我召集的就好了。
“啊啊!米斯蒂娅以为大家都讨厌你吗?”
明明让她误会就好了。
我故意提高音量,用周围人都能听到的方式问米斯蒂娅。
为了让米斯蒂娅和同学们清楚知道,他们之间有误会。
我一定会后悔做出这个行为吧。
后悔如果当时没有帮忙调解米斯蒂娅和同学们之间的关系,说不定米斯蒂娅早就落入我的手中了。
可是,我知道米斯蒂娅为了调查班上同学的跑步能力与适应性,做了多少努力。
我知道米斯蒂娅在空教室里,一个人面对选手表,拼命地不断反复试错。
我不能用自己自私的想法践踏米斯蒂娅的努力。
就算现在,我比任何人都更想要得到米斯蒂娅。
只要能得到她,就算被她讨厌也无所谓。
就算再也看不到她的笑容也无所谓。
喜欢。好喜欢。我爱米斯蒂娅。尽管如此。
啊啊,我真是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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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14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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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录
# 观看者 色相的断片
我仔细地清洗着早上从她教室里借来的罐子。
装满罐子的涂料,与水重叠、混合在一起,流了下去。
周围弥漫着各种涂料的气味。
打开窗户,可以看到学生们陆陆续续地走进学校。
我再度看向手边,清洗罐子。
红、蓝、黄混在一起,变成了黑色。
至今为止,我无论什么颜色都喜欢。
现在我最喜欢的是红色与黑色。红色是她眼睛的颜色,黑色是她头发的颜色。
她非常美丽。
简直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女神。不是人造的美。
是奇迹般的,仿佛神创造出来的艺术品。
可是,那样的美,人类的手恐怕一辈子都画不出来。
啊啊,好想就这样和她合而为一。
好想和她在同一个身体出生。
一定是神明的恶作剧,才会让我们分开出生。
其实我们应该是鸟或蝴蝶之类的生物,因为神明的恶作剧,才会被撕裂吧。
洗完罐子,我用沾满各种颜色的抹布擦干它。
她一定会很困扰吧。
我看到了她为了班级而拼命努力的样子。
她一直一直拼命面对着纸张。
希望这次她能看着我。
画班旗的涂料只有发下来的份。
就算是老师也没办法马上准备吧。
无论是那个完美超人,诺塔家的儿子,还是受女人欢迎的海姆家的儿子,谁都无法帮助她。
不过没关系,有我在。只有我能帮助她。
只要她到我身边来,我马上就能给她。
我准备了很多,各种各样的涂料,
我所珍藏的颜色,只给你。
虽然她会有点困扰,但这是必要的。
如果不这么做,她应该不会来见没有任何优点的我吧。
接下来,只要把空罐子放在教室里就行了。
她放学后一定会来找我。
啊啊,真想快点见到她。
“米斯蒂娅同学,不,米斯蒂娅。”
放学后,我会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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