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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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红蜘蛛带着期待和其他五味杂陈的心情重返塞伯坦,走出逃生舱时,眼前的景象让他愣在当场。就像威震天对着他的面甲轰了一炮,他听不见任何声音,音频接收器只剩下机械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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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器消化了看见的图像后,他开始责怪自己,如果他能早些意识到的,如果他没醉心于权力,也许他还能让塞伯坦逃过一劫。他明明已经发现了天火对地球的评价,可是他没放在芯上,对科学的敏锐度在野心的浸泡下已经消失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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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逃生舱的时候,红蜘蛛还在因为地球的毁灭而幸灾乐祸,那些小肉虫和汽车人大概率都没了。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宇宙大帝苏醒出发,最先摧毁的目标会是塞伯坦,他一直把那些当做塞伯坦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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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蜘蛛无力再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跪倒在地,尖锐的爪子触碰到的不再是平整的地面,而是凹凸不平,有撕裂痕迹的金属面。他有一瞬间对过去种种产生浓烈的愧疚,但很快如雾气一样散去,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阻止宇宙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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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道路和建筑不复存在,像一块金属能量体,被挑食的庞然巨物挑肥拣瘦啃得只剩下残骸,一点儿也看不出曾经美丽精致的模样。天空也不是曾经的颜色,光学镜聚焦的远处下着酸雨,落在金属上滋滋声响,腐蚀着冒出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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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土弥漫,空气中也弥漫着不和谐的气味,使嗅觉传感器接传递到处理器的信号都是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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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荡波站定在红蜘蛛身侧,眼前的景象同样深深地震撼到了他,地球作为星球活过来的惊悚场面还犹在眼前。如今塞伯坦所遭受的,远比他们和汽车人的战争带来的伤害更重。罪魁祸首不见踪影,塞伯坦人该如何决定前路才能免受灭顶之灾?此时此刻他毫无头绪,逻辑芯片停止运作,求生欲的本能指引:唯有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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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科学家扶起自己的同僚,也许整个塞伯坦只剩下他和红蜘蛛两个活人,无论汽车人还是霸天虎真正都不复存在了……他的动作也变得温柔,不像当时拦腰带走红蜘蛛那样粗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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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快做决定,红蜘蛛,是留下来冒着宇宙大帝还会回来的风险重建塞伯坦,还是榨干最后一点能量,离开赛博坦,寻找新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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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蜘蛛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很难听进去冷冰冰的建议,“你在说什么流水线的鬼话!”而且为什么要他来做选择?“你自己不能选吗?你不是最擅长逻辑思考,选出最优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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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做决定,我会再次强制执行你跟我一起乘坐飞船离开。”震荡波的记忆芯片里存贮着几乎所有的传说故事。既然宇宙大帝是真实存在的,祂的苏醒让一切封建迷信都成了科学的一部分,那么按照记载,在危机时刻,领导模块就会出现,元始天尊的力量会压制祂的力量,甚至摧毁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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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百分百确定该记载的真实性,哪怕是百分之一的概率对他和红蜘蛛而言都很危险,因为宇宙大帝会返回,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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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才是他和红蜘蛛的首要目标,以后有机会,他会想出一个杀死神明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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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蜘蛛对震荡波的言论感觉到不满,世界末日他却只能面对一个冷漠的独眼怪,他甚至连脾气也不想发了。他也懒得去思考为什么震荡波的逻辑总是认为要带他一起去安全的地方。“我们不是非要一起行动,震荡波,我不是你的监护人,更不是你的幼生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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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搭档,你已经抛弃我一次了,上次你有足够符合逻辑的理由,但这次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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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伯坦毁灭算不算理由?震荡波,你……”红蜘蛛突然冷静了下来,因为震荡波刚才为他提供了一定的情感支持,他对这份稀有的关心感到一丝诧异。至少还有搭档陪伴左右,他不必一个人面对这糟糕透顶的现状。“……让我选择,难道你会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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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的。”逻辑是强大的,只不过,偶尔红蜘蛛的直觉也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好结果,震荡波决定这次跟随红蜘蛛的直觉。更何况红蜘蛛生命力的顽强程度远超过他认识的其他塞伯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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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蜘蛛盯着震荡波看,似乎想找到他撒谎的痕迹,但什么都没有。“我……我们,我们去找找还有没有其他人,还活着的人,无论是汽车人还是霸天虎,只要是活着的,都带走。”此时此刻他也不用再区分汽车人和霸天虎了,在和行星一样巨大的东西面前,他们没有区别。更何况,塞伯坦人分成两派彼此内斗是一回事,但被宇宙大帝屠杀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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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宇宙大帝的愤怒大于恐惧,他不会抛弃他的塞伯坦,目前只是撤退而已,等红蜘蛛准备好,他会再次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