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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新西兰1楼2024-10-09 14:32回复
    【被清脆的声响挽留住脚步时,并没有意识到那是宝王府里的墟月格格】

    【父亲的三个女儿分别被配与荣王、宝王与显王,但联系却不曾被打断,像是一棵开得茂盛的树,只是各有形状的枝叶先后照拂进别家府邸内,于是同周萋谈到月沉下檐的这般时分,也似乎是和未出阁时一般。但因着宝王府自己鲜少来,当燕谈既毕,便不仅有一弧月相送,还有一角山楼里从周府陪嫁来的侍女。廊下路上行着,还会念叨着小得小姐在府邸里最爱玩闹,譬如领着一众丫头们吹羽毛的故事,原只是侍女兀自讲着,却不想侧院里正传出嬉嬉闹闹的笑声,还有银器相撞的叮当响,好像连着旧事也有了背景音】

    【借着玻璃提灯的晦暗灯光望去时,却见是墟月格格,她年岁稚嫩,但生得很像周萋,颇有周家骨子里传下来的相貌劲儿。周萋比自己先议亲,也是姊妹里最先拥有与继承“母亲”这个身份的,彼时定格格名字时,倒还奇怪着问:是哪两个字眼,听着有些冷清清,讲说是杨万里诗里那“野云墟月”的字,如今想来,反倒让自己落进了“转头五柞去年春”的追忆局面。但当时便已然放下,此刻只是经历了刹那的恍惚,甚还不忘笑着提点她】

    你使的力气那般大,吹的那般高,飘飘摇摇地往下落时就很难抓住它了。

    【此刻自己手腕上空落落的,不饰金玉,也没有初见荣王时的那几个银镯。因着其中一双在面前格格周岁时,便当作了礼赠予她,余下一个早便归拢在了妆奁里】


    IP属地:新西兰2楼2024-10-10 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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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颗嵌了一抹金纹的琉璃珠子不知因何掉到了地上,它本该安安稳稳地挂在自己的手上,将那段肉乎白皙的臂衬托得更为娇俏可爱。唇边的白羽借着自己的一口“东风”拾起,仿佛老天有意抬举,助它节节攀高,纵是我有心力挽狂澜,也逐渐对它失去了应有的掌控。】

      【我面上着急,嘴唇撅得很高,吹出的气几乎未有间断,脚上踩着前后来回的小碎步,仍免不了白羽脱身,翩然而去的局面。眼见它自有一番天地,已不由自己的摆布之后,便只能揣着一腔的懊恼低头寻起了自己丢失的琉璃珠子。毕竟这还是我前些时候生辰刚得的贺礼,母亲为此阅遍了上百颗琉璃,方才磨出了一件衬得起她掌上明珠的首饰,我可喜欢得紧。】

      【还不待自己俯身开始寻找,耳边传来的声音一下子就把自己那双泛着好奇目光的眼吸引了过去,来人瞧着既熟悉又陌生。日早就落下了,檐下的灯能给予这片角落的庇护实在有限,又因她手中提着的那盏灯的光亮更为夺目,是以她的面庞半掩在光与暗的融汇之处,只能瞧见大致的轮廓。】

      【伴玩的侍女对之恭敬有加,纷纷行礼。我拍了拍手上刚沾上的尘土,从半蹲的姿势缓缓站了起来,待适应了她手中突然闯入视线的光源,我才惊喜地发现她原来有着与母亲相似的神韵,一股亲切之感油然而生。可因对她为数不多的印象实在太过久远,始才长了五六岁的心窍一时半会儿也未能反应过来她的身份,直到记忆在翻箱倒柜之下施舍了一点灵光,自己这才隐约意识到了来人的身份。】

      是……小得小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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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3楼2024-10-10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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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某个刹那,稚嫩的墟月附下腰身,似要从地上捡起什么,而同时间年长的自己则身随意动,扬起雪颌去用目光追随那翎皎白的鹅毛,碰巧它正乘着夜来风,飘飞到自己眼前,对于踩着花盆底的福晋,它飞得并不算高,只是和眉眼一处平齐,于是伸出胳臂利落地将它从空中捞取在手,不同年岁的女子被不同的阅历干扰着,相同地遵从着本心,却又做出了不同的选择。但自己却又被命运厚赐,多了另一重选择,因为脚边竟滚落过来一颗珠子,可自己没有附身去拾,那翎轻轻的鸿毛躺在掌心,竟似乎已经有着重逾千金的充实,所以只是笑盈盈得,接下墟月细声细气的问】

        嗯。

        【当身旁侍女低下身,替自己与墟月捡起那枚珠子,又送到自己眼前,这才借着灯光瞧清,原来是一颗清透碧蓝的琉璃珠子,千家献黄金,万匠磨琉璃,更不消说这一枚像是陆海蓬壶般,中间容纳着的金色纹路恰恰弯作一牙躺在碧波里的月,这般天然形成的珍稀,倒叫方才自己的举动染上了买椟还珠的意味。习惯将所有有着周家血脉的人接纳做亲人,对着面前这位本姓爱新觉罗的格格,也不曾设防,于是“也”字便被嵌在接下来的整句话里,顺道溜出了心防】

        这颗琉璃珠子也对你很珍贵?

        【——就像自己潜意识里,自己仍旧放不下初见荣王时的那枚羽毛】


        IP属地:新西兰5楼2024-10-11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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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不觉得那只是一颗简单的琉璃珠子,剔透的外壳是那湾碧蓝深邃的琉璃海的天穹与大地,正如现实中的皇天后土,总会有一线相连之机。这方蓝色的小天地里闯入了一抹不寻常的瑰丽鎏金,不知是错误的相遇抑或造化的灵机一笔,它们自有自己相汇相融后的故事,而结尾的定格,便是眼下肉眼所见的这枚珍奇,是惊心动魄的美丽。】

          【自己紧着小步伐凑了上去,眸底精光先是在她握着珠子的那只手上闪过,而后则是惊奇地落到了她的另一只手上——那枚不受控的白羽,此刻正温顺乖巧地皈依在了她的掌心之中。】

          这是额娘在我今岁生辰时相赠的礼物,她费心挑了许久,我觉得这份心意很贵重。而且这颗琉璃同其他的不一样,不是纯粹的一片蓝,那抹蜿蜒伸展在其中的金色格外的漂亮,像是一份意外的惊喜。额娘说,希望我的生活里也总能出现一些不一样的额外惊喜,这样日子就不会枯燥无聊了,因此我很喜欢它。

          【年岁尚小的自己只会下意识地先回答了对方最基础的提问,等到答案全盘托出,方才后知后觉地把她适才问话里的玄机品味了出来。自己并不着急向她要回珠子,秉着好奇的本能,试探地将这份迟来的疑问送出口。】

          小姨刚刚说了也字,难道这颗琉璃珠子对小姨也很珍贵吗?

          【疑虑自心底蔓延丛生,莫非自己在不经意间成了夺人所好的小人了?只是母亲从未提及琉璃珠子的来历,还只当它是从寻常珠宝商人渠道而来,机缘巧合之下才从上百颗同伴中脱颖而出,佩戴在了自己的手中,成为一份包含了爱意与祝福的稀世珍品。】
          550字


          IP属地:广东6楼2024-10-11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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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字被小格格好奇趋势的问询尖锐地刺穿。低下雪颌,与墟月四目相对着,她有着和她母亲相近的一副温润的桃花眼,但却因着懵懂年岁,此刻竟叫人想起宝禅公主那洞察万物的琉璃眸。躺在掌心里的羽毛质轻坚韧,只有端部的鹅绒细细软软,像是一蓬秋雪似的浪萍芦花,从指尖一路勾得人心旌摇曳,这回反倒斟酌着词句,小心挑选出一枚“或许”。因着如今被送进龛像里,淑媛般端座其间的自己,竟然在回瞰时,也不敢确定那短暂的一刻间,是否曾经真的将它撷起,或是是否已然将它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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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相比起金玉琉璃,那枚羽毛或许对我来说更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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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枚”这个词却像是暗室里点起的一盏烛:此刻的自己已非那日情窦初开的小得小姐,就如眼下这枚鹅毛也不是那日的那枚,于是,又做出看似与先前这番话截然相反的举动:像方才的墟月,也如同初遇荣王那日的自己,在额前摊开手将那枚鹅毛“放生”,喜闹爱嬉的姑娘家似得撅起那两瓣擦了口脂的桃唇,好将那鹅毛送的高,但在它已然甚至要逾过旗头时,没有电掣般扬起藕臂,只是目送着它越飞越高,连眸光也不可追。当再度垂下颅首时,连着肩颈也一并放松下来,空空的雪手里失却重量,却更为充实,这回好似抛下实相,真正摘下了那禅宗里的沙门四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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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要千万将它收好。

            【身侧侍女已将那枚琉璃珠归还其主,在重新步入廊下归途时,只是撑着膝,亲亲摸了摸墟月格格的发顶】下次再来瞧你时,定要替你母亲看看它是不是还在。


            IP属地:新西兰7楼2024-10-12 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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